第七章

第七章

因為忙着做所有的工作,所以這段日子以來他一直忙得不可開交,連跟家裏聯絡的時間也沒有,然而這衝擊太過大,聰穎如他、卓越如他競也有了片刻的無措,無法決定下一步應該要怎樣做。

不過,他很快就收拾好心情,甚至向那個久末見面的男人討了一個人情,要對方幫忙尋找她的下落,誰知道下落還沒有找著,他居然在自家的工作室里遇到這個逃家的小妮子。

在四目相對之際,擔憂以及憤怒蓋過了牽掛與思念,教他失了理智的將她拉走,困在自己的車上,一再地盤問着她遲遲不歸的原因。

面對盛怒中的凌寇,楊鳳兒難以說出話,一是敬畏,二是想起了六年前兩人差點鑄成大錯的那個晚上,時間並沒有沖淡了記憶,那夜發生的一切,她依舊記得牢牢的,半點也沒有忘卻。

「我…那是因為…」她咬着唇,說不出個理由來,「我想要…想要學會獨立,所以決定先回來,等一切安穩下來后再去跟爸媽說。」好一會後,她這麼地說,以為這個理由可以說服他。

只可惜盛怒中的男人一點也不認為這可以說服他,「你已經獨自在法國四年,獨立什麼的早已經學會了,現在我們先到你的住處將你的東西搬回家裏,你現在住在哪裏?」他獨裁地說着,發動引擎準備開車。

「我不要!」下意識地,她反駁了,「我不要搬回家,我現在住在那裏好好的,而且離我工作的地方很近,我不想搬回家。」

青筋在白晰的額際綻開,凌寇沒料到去了一趟法國回來,這小妮子居然一點也不受教了,而且還敢跟他大小聲,很好,叛逆期來了嗎?在她二十二歲的這一年?

「妳不肯搬?」

「對!」不敢直視他此刻冒着火花的眸,她用力地點頭,語氣堅決,如果望了他,她的語氣、她的堅決可能就會不翼而飛,所以她不敢望他。

「妳!」咬緊了一口的牙,他的下頷緊繃着,極力地壓抑下怒火。

怎能知道,他們闊別六年之後,再次的重逢,竟然會上演一場火藥味極濃的吵架?

這不是他的本意,他原本就打算待她回來后,就直接地告訴她,他一直以來對她的情感,不管她願不願意接受,不管她還是不是像六年前那麼喜歡着他,那都不會阻止他想要她的心。

打定了主意,他發動引擎,將車子駛去自己在附近的住處。

「你要帶我到哪裏?」見他忽然一聲不響的開動車子,往自己不熟悉的地方駛去,楊鳳兒以為他打算強行將她帶回家,馬上地說:「就算你把我帶回去,我也會說服爸爸跟媽媽讓我搬出去住的。」

凌寇沒有理會她的吼叫,以最快的速度將車子駛入大廈的停車場,然後拖着她回到自己的住處。

她的掙扎在他眼中如同無物,不過在看到不是凌家大宅的建築物后,知道他並不是打算將自己帶回去,她的氣也稍稍消了。

被動地被凌寇拉着,跟在他的後方進了屋子,大門「砰」的一聲在身後關上,楊鳳兒再也忍不住他那異樣的沉默,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地質問他:「你到底帶我來這裏做什麼?我還要…唔!」

帶着濃濃不滿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用兩片薄唇牢牢地封住,再也沒有一個字可以溢出她的小嘴。

她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貼得太過近的他,還有他那教她腦袋完全空白的吻,這個吻像六年前的那一個吻一樣,來得太突然,教她驚訝得無法反應,只能傻住的任由他吻著。

凌寇原本沒有打算那麼快就吻住她,但他實在太想她,想到等不及將所有的事都跟她說清楚后,再來慢慢的吻她、品嘗她。

她青澀的甜味,這六年以來一直纏繞在他的心頭,只要一想到六年前的那個晚上,他便會難以克制地硬起,沖再久的冷水澡也沒有用,只能憑着記憶中她那甜美的反應以及肌膚的觸感,自己撫慰自己,直到釋放而出。

他不只一次在心中多謝父親的決定,如果不是父親這個果斷而英明的決定,可能他早就帶着還沒有成年的她偷嘗禁果。

熬了又熬,等了又等,渴望足足折磨了他六年之久,巨大的渴望,在六年後的今日重遇她,再也按捺不住了。

手掌往下,掬起了長大了不少的女性豐盈,沒想到六年的時間,她猶如青澀果子的身子,居然會生色了不少,讓他一掌也無法完全掌握。

當下,他更加地亢奮,揉弄她的動作更加地放肆,看向她的目光更加地嚇人,好像想把她當成食物吃下腹似的。

當他的掌覆上自己胸前,甚至以無比色情的動作揉搓時,楊鳳兒倒抽口氣,用力地掙扎著。

這個情景教她再次想起那一個晚上,那個時候,她也像現在一樣用力的掙扎著,扭動着身子,雙手抗拒地抵在他的胸前推着他,小臉不停地左右轉動着,想要避開他的吻,可是始終無法逃開,甚至在在他的熱吻下漸漸融化。

只是,抓住最後一絲的理智,她必須要推開他!

現在的她不再是六年前那個弱小無助的小女孩,在法國期間為了保護自己,她去學了防身術。

抬腳,用力地踩向他的腳面,趁着他因為疼痛而放鬆時,她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給了他一記過肩摔,讓他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四肢平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凌寇沒有想過她居然會如此狠心地摔了他,他瞪着她,她這狠心一摔,讓他因渴望而失控的理智,部分回籠了。

她重重地喘息著,也瞪着他,「你瘋了嗎?凌寇!」她不再喊他哥哥,因為六年的時間不見,她的哥哥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

「我瘋了?」他沙啞地重複,而後低笑出聲,「我當然是瘋了,而逼瘋我的人,是妳,楊鳳兒。」

「你不要隨便冤枉我,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從地上撐起,他逼近她,一掌抬起她的臉,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告訴她:「你怎麼會什麼都沒做過?這些年來,是誰一直在折磨我?不單是每晚在我夢裏出現,只要我一有空,你就會跑出來打擾着我的思緒,害我這六年來都拚了命的工作,就只為了不去想你一會兒。」

她不敢去想他這些話的意思,下意識地以怒吼聲來蓋過這些:「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麼!現在,放開我,我要回去工作了!」

「鳳兒,你懂我這是什麼意思,不要再假裝你不懂,從剛剛的吻,我知道你也是對我有感覺的。」她剛剛下意識的回應了他,這才是讓他完全失掉理智的主因。

她呼吸一窒,有種被人拆穿的惱羞成怒,雙手用力一推,將他推離自己數步,她站在原地,瞪着他,冷聲地警告他:「你站在那裏,不要再走過來,不要逼我,我不想我們連兄妹也做不下去。」

聽得出她是認真的,凌寇不得己只好佇立在原地,「鳳兒,明明你也對我有感覺,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在一起?」他不懂也不明白她抗拒的原因在哪裏。

她倒抽口氣,難以置信這種話他居然可以如此輕而易舉地說出口。

「就算我真的對你有感覺,但是我們能在一起嗎?」她憤怒地質問他,雙眼泛起了濕意。

「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我們是兄妹,怎麼能在一起?」她忿忿地大吼出聲,想藉由憤怒來撫平對現實的無奈,也用以提醒自己絕對不可以愛上自己的哥哥。

然而,晶盈的淚珠卻滑落臉頰,留下兩道的淚痕,出賣了她真正的感情。

她無聲的落淚,教凌寇心疼不已,所有的怒氣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哭,鳳兒,不要哭。」顧不了她的警告,他上前將她摟入自己懷裏,輕哄着她,像小時候她哭泣時一樣。

她無力將他推開,在他將自己緊緊地抱在胸前時,她全身的力氣就好像被蒸發掉,再也推不開他。

她無助地讓自己掉著淚,也不伸手去擦,只用着額頭抵在他的心口,哀求地道:「放開我…」

凌寇心疼極了,長指輕緩地拭去她不住掉下的淚珠,發現拭淚的速度比不上她落淚的速度,薄唇往她眼帘上輕吻,吻去那顆顆珍貴的淚。

他最愛的鳳兒,從小便被他捧在手心上小心翼翼呵護的鳳兒,他怎麼捨得讓她傷心?怎麼捨得讓她掉淚?

她闔着眼,沒有再避開,似是認清了自己根本無法從他懷裏逃離,抑或是,她打從心底都不希望從這具胸膛逃離。

直到淚珠不再掉了,他才挪開唇,「我們並不是親兄妹,你是知道的,不是嗎?」

楊鳳兒沒有睜開眼睛,因為她不想讓他瞧見自己眼中的那些情緒。

在法國時,一次的機緣巧合下,她知道她的血型跟凌家夫婦不一樣,也不是他們血型可以配對出來的,所以代表她並不是凌家的親生孩子,她與凌寇也並不是親兄妹,只是凌家夫婦收養回來的棄嬰,一個父母不要的孩子。

但他此時的話卻像一根最尖銳的針,狠狠地刺進她的心,教她的心狠狠地刺痛了。

她再次伸出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推開他,然而依舊地,他不動如山。

「即使我們不是親兄妹,但我們還是不可以在一起。」

兄妹變情人,這樣的戲碼或許在小說或電影里很吸引人,但現實卻不一樣。

凌家是有頭有面的家族,而他身為凌家的長子,卻要跟她這個親生父母皆不詳的女孩在一起,這種兒戲的事是絕不允許發生的,至少,凌寇的爺爺絕不會同意。

當年,凌家夫婦要收養她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孩時,凌爺爺曾經極力反對,但礙於凌家夫婦心意已決,而凌寇更是當着凌爺爺的面前說要她,所以凌爺爺只能暗暗地生著氣,卻也沒有阻止。

但這麼多年來,凌爺爺卻不曾給過楊鳳兒好臉色看,一直把她當成外人看待,教凌家大宅里裏外外的人都極為不滿。

幸好,凌奶奶心疼她這個可憐的小孤女,為了不讓頑固的老頭子繼續傷害她,所以在凌爺爺退休后便移居加拿大,不常回來,所以楊鳳兒長大期間倒也沒有受到太多的委屈。

「鳳兒。」面對她儘力的抗拒,凌寇並沒有生氣,因為他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難道我不值得你跟我在一起嗎?」

他的話教她難以置信地抬眸瞪着他,好像他說了什麼天方夜譚。

「假如今天我不姓凌,不是凌仁以及楊汝然的兒子,不是凌家的兒子,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平凡人,你會願意跟我在一起嗎?」他徑自地問,黝黑的眸中有着一抹深意。

楊鳳兒含着淚的大眼瞪着他,不回答。

「回答我,鳳兒,讓我知道,如果今天我真的一無所有,你還會願意留在我的身邊愛我,不離開我嗎?」他一句句地問,語氣雖然輕,但卻是一再地逼她回應,沒有給她逃避的空間。

楊鳳兒震撼地看着他,他的意思她不敢去細想。

「回答我。」他固執地要得到她的答案。

「不要問我…」她別過臉,虛弱地道。

「回答我,別再逃避。」指尖轉回她的臉,他不願再給她時間去逃,他已經等了太久,無法再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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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了寂寞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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