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三十八 篝火

顏子剛抽出兩支煙分別遞給我和蕭戮，又自燃一支說：「大哥，這些天生了很多事，先是錢校將老馬隔職，這我剛才也說了。其次h灣那邊突幾起血腥事件，弄得人心惶惶。現在才搞清楚這個初露鋒芒的幫派叫文新會，據我了解，文新會頭兒叫樂文新，以前在碼頭做事，大哥，碼頭那邊較亂惡棍也多，這大家有目共睹，這傢伙倒也是個精明能幹的主子，看中了這點在船埠任勞任怨的做了四年工，明地他是個地地道道的打工仔，暗裏卻拉幫結派，本着初生之犢不畏虎的魄力跟豹門搶地盤，蔣豹子那邊現在也沒什麼動靜，貌似有些還些怕這幫派，也沒見他跟文新會有過什麼正面衝突。」

我吐了口煙，也感覺整個環節越來越複雜化了。『呷呷』兩聲，天空中掠過幾隻渺小的大雁，伴着灰青色背景，顯得更加孤獨更加落寞。「現在不已經是深冬了嗎，怎麼還會有大雁南飛？」

「大哥，可能是最後一批落單的侯鳥了。」蕭戮說道，神色有些凄涼。

我看着他倆在寒風中凍的瑟瑟抖忙說：「天冷到工棚去躲躲吧！」這倆傢伙相視一笑應允了。走進工棚，蕭戮上下打量了一番整個工棚的佈局。

「大哥，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住這。」我不吭聲算是默認了。「靠，這他媽是人住的地方嗎，連個像樣的床都沒有，大哥，你老實告訴我們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能有什麼難言之隱。呵呵～」我苦笑兩聲。顏子剛正欲說時，一人衝進來不容置疑的鎖住了顏子剛的咽喉。緊接着一伙人闖進工棚，每人手上各拿着鐵鍬，鎚頭。我定眼一看，鎖住顏子剛喉的不是別人，正是周凡。

「草你媽的！」周凡朝顏子剛威嚇道：「我警告你別打總監的主意，否則我現在就掐斷你的脖子。」還未等我開口解釋，劉志強逞能道：「爾哥別怕，我們來救你啦，外面全是我們弟兄，嘿嘿！每人撒泡尿都能淹沒這倆地痞了。」

我長吁一口氣，ohmygod!忙解釋道：「各位，你們誤會了，都是自己人。」

周凡一怔，面有慚色，隨即又將臉色一壓：「總監，我知道準是這兩地痞綁架了你的家人，所以你要為他們辯護，哈哈～總監你放心，今天我周凡自會為你討個公道。」說完一拳打在顏子剛頭上，顏子剛臉都氣青了，怒目道：「我日你媽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話音未落，周凡又是一拳：「草你大爺的，我管你是誰。」想顏子剛連吃兩拳，而且是被無名小輩打了兩拳，氣青的臉瞬息變為黑色，「媽的，連老子都敢打，你他媽是不是活膩了。」一轉身，以迅雷不急耳的度將周凡摁倒在地。

「阿剛，算了，都自己人。」我話道。

顏子剛摁地上躺着的周凡喝道：「我他媽這次看在爾哥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如果下次你再栽在老子手裏，老子絕不饒你。」說完從周凡身上爬起來。

我走過去拉起躺在地上的周凡朝他粲然一笑：「沒事，都自己人。」周凡一臉驚諤的看着我：「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我感覺你來頭不簡單。」

我拍拍他的肩說道：「我就一三九流的小混混，能有什麼來頭。」說完，又轉過頭朝大夥嚷叫道：「大夥做的很好，一個工地就要如此團結，我一向賞罰分明，今天晚上在場地中央辦個篝火晚會，大家有什麼才藝盡量展示出來，另外宴會煙酒我包了，還有明早我給大夥放半天假休息，不過前提是該作工時大家得加把勁好不好！」

「好～」在場每個民工臉上都洋溢着喜悅之色。

夜幕降臨，場地中央燃起了熊熊烈火，大夥繞着火源圍成一個很大很大的圓環。一片歡聲笑語，熱鬧非凡的景象。我，顏子剛，蕭戮坐在場地的一角，一手拿着酒瓶一手夾着煙望着燒得『篳撥篳撥』響的篝火呆。「大哥，短短几個月就生了好多事！」蕭戮第一個開口說道。

「阿戮，大哥問你件事你要誠實的回答我。」

「嗯！大哥你說。」我將一根木柴投入火中，望着撲起的火焰星子說：「你眼睛失明有沒有埋怨過我。」

「說老實話我還真沒有，大哥，你知道嗎能再見到你就是缺只胳膊斷條腿我也沒有丁點怨言！」聽他這麼說，我只能噙著淚水往肚裏吞。

「總監，介意我坐下嗎？」周凡提着酒瓶走過來硬是擠在中間坐了下來。

「來，大夥干一杯，為有個美好的未來我們乾杯！」說完，周凡舉起啤酒瓶便將半瓶酒灌下了肚。

「總監。。。呃！」他打了個嗝道：「總監，今天是我這年來最高興的一天了！」我遞過一瓶酒：「那不挺好。」

「呃。。。總監，只是有點我不明白，我曾經也是個好打架的痞子，咋就被他——」他手一指顏子剛：「咋就被他一下子摁倒在地上了呢？」

我「嘿嘿」一笑道：「這很正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為什麼？」他不解的問。蕭戮一急謾罵：「你他媽豬腦啊，也不看看他是誰，真***吃牛屎不看堆頭。」我側頭看了看顏子剛，他始終一言不，眸子中流露着一種讓人琢磨不透的冷光。

「他，到底是誰？」周凡好奇的追問道。

「顏子剛，認識嗎？」我抿了口酒道。

「啊？黑熊幫老大顏子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