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追魂奪命

第四章 追魂奪命

第四章追魂奪命

吳情和岳小詩戀戀不捨地告別了相處將近一年的世外桃源,順着懸崖往南行走,七轉八彎之後,跨越一個兩丈多寬的深澗到了另一段稍低的岩石上,踏着斜坡路一直走下去,大約行了兩里多路程,才略岩石之底,隱隱可見一處山林。林中炊煙裊裊,似有人家居住。吳情二人牽手一提輕功,奔向了樹林中。

一座簡陋的小茅屋映入他們的眼帘。此時漸近午時,正當用膳之際,吳情輕敲柴扉木門和聲問到:「屋裏有人嗎?"

話音剛落,屋裏一個咳嗽的老頭探出了黑瘦的腦袋,瞧見兩個年輕人穿着兩件單薄的衣衫,腰懸利劍,知是武林中人,面上頗為一驚。

吳情拱手作揖道:「老丈,小生二人因趕路匆忙,未曾用過午餐,肚子十分飢餓,煩請老丈煮點飯菜充饑一下空腹,不知可否?」

老頭本是守山打獵的平常人,本性極為忠厚善良,熱情大方、邊合手為禮,邊向屋內廚房招呼道:「老伴,家裏來了兩位貴客,快點去煮點糙米飯,切些野豬兔子肉,弄些素菜給兩位小客人解些飢餓」。

廚房內有一位老嫗應答了一聲,就在裏面加火烹飪飯菜。老頭擺來木凳,燒起炭火讓二人烤暖。

不一會兒,老嫗從廚房中端出一鍋米飯,吳情二人也幫忙端出三碟葷菜和一缽雞蛋青菜湯,茅屋頓時香氣四溢,讓人饞涎欲滴。老頭兒從房中的地窖里搬出一壇老牌「燒刀子」烈性白酒。碰上吳情也是酒中豪客,兩個同樣是嗜好酒肉的男人聚在一起,免不了要痛痛快快地暢飲幾盞。岳小詩雖是一個武林大家閨女,吃法卻也略帶幾分文雅,老嫗只是在細嚼慢吞。

吳情和師妹吃飽喝足,伸手從包裹里取出十兩碎銀給看山狩獵的二位老人。

老頭夫婦二人連連推讓,最後勉強收下三兩碎銀,並指點吳情兩人順着一條向北的羊腸小道,走上幾十里路便有一個大集鎮-----馬家鎮。

吳情和師妹辭謝了老頭夫婦,展開輕功,步法飄逸,一時半刻便到了馬家鎮。在鎮上一家衣鋪里購置了兩套新衣衫,宿住於鎮中一家大酒肆中,舒爽地洗了個澡,才安然入寢。

翌日一早,吳情和岳小詩起來漱了口,凈了臉,跨上酒樓,選了一個臨窗的雅座。

店小二滿臉堆笑,雙手作禮:「兩位客官早,早點需要什麼樣的飯菜?但請吩咐。」

吳情的虎目如電般地掃視了一遍店中座客,三教九流的人物坐滿了二十幾張客桌,還不曾有特別扎眼的人物。便對店小二言道:「夥計就來兩葷兩素四個菜,一籠牛肉包子,兩碗面,一壺酒就行了。」

店小二吆喝了幾聲,廚房內的烹飪大師傅們應答了傳話,各自提握鍋勺「叮叮噹噹」地燒起菜來。

吳情看着店中的夥計端上了一壇「劍南春」名牌好酒來,腸肚裏的酒蟲好像已經爬到了喉嚨上,在等待着烈酒的滋潤。他是一個酷愛就的男兒,但他很少喝醉,因為他深深的知道醉酒的人會做錯很多事。他能控制自己的酒量,他已拍開了泥封,一陣誘人的香味撲鼻而進。他倒了一小碗給小詩,然後給自己斟滿一大海碗,仰首飲去一大半,再伸箸夾上一塊紅燒肉,吃得極有滋味。岳小詩則是淺嘗幾口,粉臉上立即呈現一片酡紅,美人喝酒就是風韻別緻。

約有兩盞茶的功夫,店中南來北往的客人越聚越多,熱鬧非凡。別看馬家鎮不是一個名揚天下的重鎮,但是地理位置極好,處於官道旁側,豪商巨賈,武林人士,平民百姓熙熙攘攘,川流不息。加上這家酒肆鋪張華麗,禮貌待客,服務周到,所以生意特別興隆。

這時刻外面不聲不響地走進了四個結實的彪形大漢。黑一色的衣褲,黑巾蒙面,腰中統一式的鬼頭刀。青天白日蒙頭蓋臉的人而且帶着刀,好人少,壞人多。眾位客人瞧見四個黑衣壯漢昂首闊步地踏入酒肆,暢談喧嘩的聲音頓時小了好多。

吳情只瞟了一眼,便知來者並非別人,正是十月之前龍虎山莊邂逅的「鬼門四刀」季龍兄弟。吳情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他依然只顧低頭品嘗美酒的滋味。

岳小詩的美目同時瞅見了季龍四兄弟,芳容煞變,仇人相見,格外眼紅,她側目看了一眼吳情,欲想出劍挑戰。

吳情卻給了她一個眼神,右手敏捷的按上了她的柔肩,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在告訴她不要輕舉妄動,岳小詩是一個很明白事理的人,眉目傳情,心領神會。她忍氣吞聲,玉手執筷慢慢騰騰地扒著飯糰,靜觀其變。她相信吳情沒有喝醉,不願在酒肆動手為妙,省得刀劍無眼傷了無辜之人儘管現在的鬼門四刀可能不是他們的敵手。

季龍兄弟根本沒有注意到吳情二人輕微的舉動。因為他們認為吳情二人早已葬身古墓,況且只有一面之緣,又改換了裝束,相距六七張八仙桌子,一時疏忽,怎能認出。四人看樣子是老主顧,上得酒樓,佔住四個雅座,點上四壇好酒,十來個好菜,一頓狼吞虎咽地嚼吃起來。人的肚子再大也有吃飽的時候,再好的酒量,也有喝醉的時候,別看季龍弟兄人雖粗大肥壯,肚子卻不是很大,酒量也小得可憐。一時半刻也就撐飽了肚皮,眼睛裏就帶出了朦朧的醉意。

坐在上首的老大季龍提盞醉笑道:「嘿嘿、、、、、、兄弟們還是咱們教主的神通廣大,調動數十名高手就輕而易舉地降服了八卦、峨眉、鷹爪門、青龍幫四大門派,襲擊了少林、武當、丐幫等各大門派,不久的將來,天下武林就是咱們天魔教的啦,哈哈、、、、、、」四人碰杯,發出一陣刺耳的怪笑聲,嚇走了十數名食客。

忽見坐在下首的季鹿仰脖子灌了大半碗酒,冷笑道:「什麼名門正派,武功高強,呸!華山派掌門岳笑天那老傢伙不願歸順咱們天魔教下,四天前還不是一樣被咱們的江壇主殺死在華山的鷹愁崖下嗎?若不是少林老布死的天醉和尚適巧趕往華山,恐怕華山派早已化為灰燼了、、、、、、」

吳情聽完季鹿的話,如同五雷轟頂,萬箭穿心,渾身猶如劍割刀刺一樣,疼痛難忍,岳小詩則是當場暈過去了。

鬼門四刀季龍兄弟幾乎是同一時刻發現了吳情和約小詩,齊聲驚呼道:「噫、、、、、、這兩人怎麼、、、、、、沒死?」雙雙離座,四把鬼頭大刀呼呼生風砍向吳情二人,人快,刀更快。

吳情心中萬分悲痛,耳內聞得刀聲,心中一驚,奮力站起身,化悲痛為力量,如同火山暴發一樣,雙掌運起神功,閃過先前砍來的刀鋒,疾拍向季虎、季鹿的頭頂。

只聽兩聲慘嗥,兩柄鬼頭大刀「噹噹」地兩聲掉落在地。兩個血肉模糊的大腦袋,短少了兩寸左右,死相十分恐怖,也是惡人惡報,罪有應得。

季龍、季豹是二個惡人中的惡人,也並不怕死,何況死的是自家兄弟,就是死也要拼上一拼,悲喊一聲:「還我兄弟命來!臭小子,老子砍死你!」季龍不愧是鬼門四刀的老大,刀法純熟,出招兇狠,說話之間高舉大刀劈向吳情的肩頭,刀快且准。

吳情劍未出鞘,一轉身軀,一個「移形換位」讓過刀尖,伸出兩指「空手入白刃」用上六成功力迎面夾住了季龍手中的鬼頭刀,往回一拉。

季龍一聲怒嚎,鬼頭大刀脫手而飛,激射向店中的一根粗大的木柱間,刀尖插入四五寸多深。季龍雙眼血紅,肥胖如豬的身子餓虎i撲羊似的壓向吳情。雙手十爪張開「猛龍探爪」襲向吳情的後腦殼。季豹的大刀正刺向吳情的腹部。

吳情已不是當初的吳情了,他的武功已是今非昔比了。對付季龍、季豹這種武功還算不錯的兇徒來說,再來三五個也可力敵一戰。與敵人決鬥手下留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必須以牙還牙,絕不留情!吳情的身形一晃,先行讓開機豹的刀鋒,再伸左手五爪抓住季龍的腰帶,猛地擲向店外。

季龍那一百多斤重的身軀像只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摔落在樓下的街道上「噗通」一聲,扎紮實實地砸在石板上,血流滿面,他狂跳的心十分渴望爬起來,生龍活虎地砍砍殺殺,可惜他不再是一條活生生的「龍」了,而是一條蟲,一條三歲孩童都可以吐唾撒尿,踩上一腳的死蟲了。

鬼門四刀中唯一的生存者-------季豹瞪着一雙豹子眼,眼睜睜地看着三個兄弟在吳情的手下三招沒完,就斃命而亡。驚怒之下,人已瘋狂,不顧一切地揮舞著大刀猛剁吳情,欲想拚個魚死網破。

吳情會被他砍到么?當然不會!季豹固然有着豹子一般的神力,豹子一般的速度,豹子一般的兇狠,刀也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砍下去的只是一張堅固的楠木八仙桌,再次揚起鬼頭大刀時,人卻站着紋絲不動,彷彿釘在那兒一樣,雙手高高地舉著刀,怎麼也劈不下來。

吳情懶得理會呆如木雞的季豹,因為他此時比一隻被獵人挖去雙眼,打殘四腿的真豹子還要難受許多。吳情伸手扶起昏厥在地的岳小詩,一按「人中、神門」兩大穴道。岳小詩才逐漸蘇醒,開口「哇」地一聲,撲到吳情胸前嚎啕痛哭起來。吳情的內心痛如刀攪,他名為吳情,卻不是一個真正的無情人!憶起自己六歲時父母雙亡,家中僅有的一點田園家產用品都被族人霸佔去了,並且用棍棒攆他離家出走,他人雖小,卻是一個懂事懂理的人,他不想被人打的受傷殘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獨自一人流浪街頭,吃過鍋巴,咽過爛菜,啃過骨頭,嚼過糠餅,過着飽一頓,餓三餐的苦日子,他咬緊牙關活過來了。他想去武當、少林碰碰運氣。當時流落在杭州城內的一家「醉月樓」酒家送茶水是被恩師岳笑天無意發現自己一副與眾不同的骨骼和性格,竟然十分喜歡自己,帶他一起上華山,教自己習文練武,精心地培育了自己十三年。那麼多年來,岳笑天一直把自己當做親生子女一樣看待,像慈父般關心照顧他,讓自己成為一個學有所成的人。並且把唯一的寶貝女兒-----岳小詩許配給了自己。可是現在那位和睦相處了十三年的恩師兼慈父的岳丈大人,竟被人殘忍地殺害了!連親生女兒和心愛的徒弟最後一面也無法相見,吳情的心能不痛嗎?恩師在九泉之下未見置他於死地的仇人「江曉天」,怎能瞑目安息呢?吳情的牙齒咬得「咯咯」地響:「我要報仇!我要殺死江曉天和天魔教所有為非作歹的壞人!為吾恩師及華山派門下慘死的弟子報仇雪恨,血債血還!」

岳小詩的一顆芳心似裂欲碎!母親在她三歲的時候,身染重病,多次求醫,治療無效,不久便與世長辭了。父親竟當爹又當娘,含辛茹苦地將自己撫養成人。如今命喪惡人之手,做女兒的不能守孝棺旁,執拂送終,怎不讓她的一顆芳心疼痛百般,如同蟻噬呢!

季豹穴道被封,龐大的身軀木頭般的僵挺在那裏,拿刀的姿勢一成不變,啞穴還是暢通無阻的。他那豹子眼噴射怒火,狠狠地說道:「看閣下二人痛心疾首的樣子,一定是岳笑天的徒弟和女兒吧?我們之間的仇恨不共戴天,要殺便殺!假如讓武林中人看見我季豹這副慘樣,我鬼門四刀有愧於鬼門幫,更沒臉見到我師父鬼王和鬼母。」

岳小詩氣怒攻心地怒叱道:「呸!本姑娘要把你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鬼斬盡殺絕,為我爹報仇!」說話之間,縴手掣劍刺向季豹的心窩。

吳情忽地伸手攔阻道:「小詩,且慢殺他!」

岳小詩蛾眉微皺:「情哥,難道這等十惡不赦的魔鬼不該殺?還讓他在武林中亂殺無辜么?」

吳情用「蟻語傳音」給師妹:「小詩,目前先且放了這個形同廢物的季豹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讓他引出江曉天和一部分的天魔教中人,然後咱們聯手武林各派的高手共同殲滅天魔教。你就順手賞他一巴掌,解除他受阻的穴道,讓他

快滾吧。」

岳小詩默然靜聽吳情的話,也感覺甚好,左縴手狠狠地賞給了季豹一個非常漂亮的耳刮子,恨聲說道:「惡鬼快滾吧!告訴你們的壇主江曉天,就說本姑奶奶等著取他的項上人頭,祭祀我爹的在天之靈!」

季豹手中高舉的鬼頭大刀「當「的一聲,掉落在地板上,嘴裏吐出兩顆門牙,雙手捂著臉,像一隻喪家之犬,敏捷得像一隻豹子,衝下了竹木樓,狼狽地扎進街道上的人群之中,好死不如賴活着,因為他也要報仇,要為死在吳情手下的三個弟兄報仇雪恨!他有的是惡勢力,鬼門幫的幫主鬼王---司徒風,鬼母----韓玉娘和天魔教中人,憑吳情和岳小詩一干人能頂得住么?天知道!

吳情給店家付足飯資,賠了部分物用損失,另外還拿出一百兩銀子讓店家老闆報官,安葬三個惡貫滿盈的壞人。當時正是清太祖皇太極執權當政,剛剛統治了滿清王朝,為整頓朝綱,安撫百姓,只要不是反清復明的志士,自是極少下令各郡縣城鎮的官府人員追緝兇犯,更無人手和精力過問武林中的是非恩怨,何況吳情殺的還是青天白日裏蒙面蓋首的惡人鬼門四刀季氏兄弟。吳情將一切安排妥當,在鎮上選購了兩匹駿馬,馳馬揚鞭直奔華山。

幾天之後,又是一場鵝毛般的大雪降臨人間,吳情和岳小詩迎著呼嘯的寒風和怒飄的白雪,騎着健馬一步一步地踏上華山。健馬雖健,行至半山,也累得精疲力盡,無法前行。只好轉交專門負責巡山看守傳遞信息的十大弟子手中。先前巡山的大弟子均已遭受江曉天等天魔教眾的襲殺,所剩不過二人,替代的是一身皓服行孝的小弟子。他們突然看到外出未歸將近一年的大師兄和師姐急急忙忙地趕回來了,紛紛驚喜地歡叫道:「大師兄、、、、、師姐、、、、、、你們終於回來了、、、、、、」

吳情一瞥眾師弟的服飾神情,心中自然明白鬼門四刀季龍所言非虛。手扶著為首小師弟鄒雲飛的肩膀詢問道:「明天、、、、、、可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出殯安葬之日?」

鄒雲飛用衣袖擦拭眼淚應道:「是的、、、、、、天醉大師說等你們回華山恐怕遙遙無期、、、、、、不如先讓師父入土為安,故而決定明天下葬,幸好你們及時趕回來了、、、、、、」

吳情二人雙足奔騰,展開「踏雪無痕」的快異身法,掠向「華山竹苑」。

華山竹苑是吳情的家,也是岳小詩的家。華山、青城派、崑崙派、加上丐幫、少林、武當是武林公認的七大門派。可想而知,華山派在武林中是極具名譽地位的大門派。今日的氣氛與往日相比大相徑庭!沒有了弟子練武的吶喊呼戰之聲,隱約可聽聞和尚念經誦文的佛家呢喃的語音。

吳情二人拾級而上,遠見大門兩側貼著一副忠孝聯:「昔日熱血心腸行天下,今朝俠肝義膽傳武林」兩旁十數個神情悲哀傷痛的弟子披麻戴孝,悼念亡逝的恩師。吳情和岳小詩直奔中廳,赫然看見了一副刷了光漆,雕有兩條花紋巨龍的黑棺。前面兩根蠟燭之間放置著岳笑天的靈位和畫像。桌上置有松柏、茶水、果品、點心。旁邊侍立着師弟方劍南、鄭少陽等八個武功年齡略高的弟子在守棺護靈,另外還有九個光頭大和尚。九個和尚之中最奇特的一個是那個年在八旬的白眉和尚。身穿破破爛爛的鵝黃色的袈裟,腰粗肚圓,一副彌勒佛像光禿禿的大腦袋上烙著九個閃閃發光的印痕。農眉毛,大眼睛,肥牛耳,獅子口,好一個雄壯威武的佛門神僧!最引人注目的是腰際懸掛着一隻特大的酒葫蘆。另外八位中年僧人在一旁輕敲木魚,念誦經文,為岳笑天超度亡魂。見此凄慘的情景,吳情和岳小詩悲呼道:「師父、、、、、爹爹」」雙雙跪倒在棺木之前失聲地大哭起來。

眾弟子紛紛落淚,頓涌哀思,心感神傷。古人云:「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們能不傷心嗎?

吳情是一個熱血澎湃的七尺男兒,動情地痛哭激起了他復仇的**!沸騰的熱血讓他更加想念去世的恩師。他默默地跪在靈位前,磕了三個響頭,悲憤地發誓道:「師父你老人家在九泉之下放心,只要徒兒有一口氣在,哪怕江曉天和天魔教中人藏匿到天涯海角,弟子也要用他的項上人頭來血祭恩師的在天英靈!」

方劍南、鄭少陽眾師弟齊「唰唰」地跪滿一地,紛紛指天發誓,要為師父岳笑天報仇雪恨。

那最胖最老的和尚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伸出一雙大手攙起吳情眾人。

吳情站起身向那胖和尚拱手為禮道:「醉師伯,多謝您及時趕來華山拯救了華山一脈,否則華山已遭到滅門之災。」

那彌勒佛似的老和尚正是當今少林主持方丈圓智大師的師叔,武林中人戲稱為「醉和尚」的天醉神僧,也是已故老主持天絕聖僧和方丈天樂大師的師弟,在少林寺內,輩分極尊。因其人不守寺規,整日灌足黃湯,不戒葷素,在少室山呆了五十六年,可惜連七大堂主之位都不曾撈著。。。為人素喜遊戲風塵,消遣人生,是黑白兩道談僧色變的老一代俠僧,和岳笑天是一對知音友人,彼此一兩年聚會一次,時常鑽研佛學、武術和琴、棋、書、畫。故此,吳情也熟識天醉神僧,尊稱為「師伯」。

天醉神僧睜開一雙朦朧的醉眼看了一眼吳情和岳小詩,嘆息道:「阿彌陀佛!情師侄、小詩姑娘,請不要太過於悲傷!人死不能復生。吾佛慈悲,定能超度笑天老友的在天之靈,善哉、善哉!」天醉和尚稍停了一下又疑聲問道:「情師侄,以老僧的目力觀察,你們兩人的武功已今非昔比了,至少要強出幾倍是么?」

吳情二人驚詫地瞅著天醉神僧那似醉非醉的樣子,由衷地欽佩天醉大師的神眼,速把自己和岳小詩初出江湖一年多的時間中的所見所聞詳略得當地講了一遍。

天醉大師及方劍南、鄭少陽等一干華山弟子具感神奇、驚訝,暗暗慶幸吳情二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算是老天有眼,好人好報,而且巧遇天賜劍譜、拳書,學會絕世神功,也是華山和武林的一大幸事,報岳笑天的大仇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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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情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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