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世外桃源

吳情和岳小詩爬出了漆黑的石洞，眼看着面前一片風景別具的世界，幾乎驚呆了。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五彩繽紛的神奇世界。人間能有如此壯麗的美景么？四周全是高有二三十丈的懸崖峭壁，底下卻是一片宜人的春色，茫茫的果樹縱橫交錯，有桃、梨、棗、橘、、、、、、此時將近陽春三月，不少的果樹上開滿五顏六色的花瓣兒，百花爭艷，春意盎然，整個林子間散發着沁人心脾的芳香。大慨是此地的環境氣候與別的地方迥然不同罷了，那數十棵柑橘樹上點綴著無數個通紅的橘子。在綠葉的襯托下，更加惹人饞涎欲滴。他們邁著輕快的步子，歡暢地進入果林之中，先自摘下柑橘飽腹一頓，牽手游目四顧，卻聽見泉水「叮噹」撞擊的聲音，覓聲跑去，又見一個七八丈方圓的清水潭。潭水並非是從地底下滲出，而是從懸崖半空中的岩石上孤零零的一株千年虯松底下的岩石中潺潺流淌而下，經過一塊凸起的巨石頂中向下四散濺射，聲調古板，節奏單純自然。潭水深有丈余，清澈透明的水中有些尺把來長的銀白色的怪魚游來游去，偶爾逐波水面，翻顯雪白的魚身。

吳情二人在清水潭邊洗了把臉，掃視着清水潭四周，卻又見正南方向有機塊石板堆砌得十分整齊、美觀、似是人類的傑作。他們尋着石板順路覓去，走了十五丈遠，驀然間眼睛一亮，在他們搜索的目光中出現了一座小石屋！仔細觀察小石屋，它是用數百塊巨石堆壘而成德兩間石房子。石塊曾用寶劍劈削得十分平整，擺放得較為方正美觀牢固。他們步入石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盤腿坐在圓形石墩上的枯骨。面向石壁東方，不用猜想他便是石屋的主人－－－－－－昔日仗劍縱橫中原武林的高麗國著名劍手古劍龍的屍骨。

吳情靜聲詢問道：「小詩，這裏應該是當年傳說中古劍龍前輩的隱身之地了。那麼這副未曾腐蝕的骷髏應該是他老人家啦？」

岳小詩頷了頷首：「我們剛才在那石洞裏尋到的秘笈是他的，那這遺存千年的骨架自然是他了。且看石壁上寫了一些什麼東西?"二人跨近石壁跟前，看清了一些遒勁有力，，書法美觀的隸書字體。內容卻是兩首小詩，一首是讚美這桃源仙境的詩句「曾聞中原桃源美，世間罕見其仙景。靜心修得一世緣，坐禪聽泉化古身。」

第二首卻是一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懺悔詩，詩題為「面壁思過」「人非聖賢誰無錯？面壁懺思昔之錯，敬請世人勿學我，執劍為名把命豁！悔恨千古苦難言，求取後人諒我錯！」署名赫然是「古劍龍手書於盛唐**年歲冬」八十餘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全是用大力金剛指所寫，深達兩寸左右。由此可見當年古劍龍的指力是何等的深厚？內力又將練到什麼樣的程度呢？刀槍不入，驚世駭俗？假如古劍龍當初敗在紅拂女的手下，後半生肆意闖行中原武林，掀起可怕地腥風血雨之戰，那恐怕不知道有多少武林高手要毀在他的劍下！難得他突然感悟出塵世的名利之爭之戰，沒有什麼意義，終究不過是用血肉軀體和生命時光去印證一下武功的奧妙和精髓罷了。不如尋一風景秀麗之地養性修身參禪，創造獨門武功，流傳後世亦算此生一大功德。難得他幡然醒悟，隱住這樣風景別緻的世外桃源，洗心革面，臨壁懺悔。以求後代世人的原諒和寬恕。。那等虛懷如谷的胸襟，確實也令武林中人敬仰、欽佩！佛家有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由那兩首古詩琢磨的意境證明古劍龍不但是一個博大精深的武學奇才，而且也是一個精通中國古文詩詞的學者。按理說古劍龍的血肉早化，骨骼經歷千年風雨，應當會發霉腐爛，但為什麼骨架還是完好如初呢？事因他當年生前曾今服用了一個藥劑師德特效神葯－－－－－－固功丹，加上其人的武功卓絕，自身骨骼和常人相比，要堅硬許多，故此經歷了千年歲月，面壁懺悔千年時光，寸骨無損。

吳情黯然一嘆道：「古劍龍老前輩面壁思過，懺悔千載光陰，也足夠對得起傷殘。死亡在他劍下的古人了。我們有幸獲得他老人家的劍譜也算是他的隔世傳人，就將他抬出去埋葬了吧，也好讓他長眠於此地，安心九泉了」。

岳小詩「嗯」了一聲，雙雙跪下行了一個大禮，再用手緩緩移開圓形石墩。岳小詩輕輕地「噫」了一聲。

吳情在側面，未解其意，正要開口詢問緣故。

岳小詩用縴手指了指剛移開的石墩下的那塊地方，有些意外發現。

吳情目光如電，瞧見方才移開的石墩下面呈現一塊青石板。上面寫有幾行楷書小字「凡日後若有緣人步入世外桃源，得遇本人面前盒內的《羅剎神劍》、《少林絕學》以及此石地下土中埋藏的上古名劍「碧月寒光劍」之人，亦算吾古劍龍的隔世衣缽傳人！望有緣人得到兩本絕世秘笈后，勤修武學，必有所成。但請不要為名利、金錢、美女而戰！更不可行兇作惡，助紂為虐，亂殺無辜！只可用於除魔衛道，行俠仗義，替天行道，切記！切記！」吳情和岳小詩又重新給古劍龍的遺骨行了弟子之禮，再把他的遺骨抬到清水潭邊的一棵大果樹的旁邊，使用那柄千古神刃碧月寒光劍運功掘土安葬了千古奇俠古劍龍的屍骨，也算為人子弟，盡其孝心。

光陰似箭，時光荏苒。吳情二人在世外桃源中夜以繼日，廢寢忘食地苦練神功。兩本秘笈之中儘是一些古怪離合，精髓奧妙的奇招異術，二人勤修苦練起來自是精神抖擻，全神貫注，一心一意，沉醉於武學之中。二人日食山中水果和潭內怪魚為生。雖然每天的魚兒只用文火烤熟，並無油鹽醬醋，嚼吃起來，卻也香甜可口。更讓他們感到驚喜的是吃了潭中的怪魚之後，內力日益漸感雄厚，奇強無比。

半年之後，兩人的劍、拳、掌、腿等內外功夫都已練到隨心所欲的超凡境界。尤其是吳情天生聰穎過人，習武更見勤奮。他不但劍術練到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的地步，身法亦修鍊到凌空踩步，踏葉如飛，涉水如平地的境地。掌法相當不弱，隨意一掌便可裂石開碑，粉金碎玉。

吳情和岳小詩從小青梅竹馬兩相依，長大以後，岳笑天曾今當着華山眾弟子的面在下山前給二人定了親事。只要二人刻苦修練武功，將來讓吳情繼承華山派的掌門之位，並為二人完婚。好好努力發揚光大華山一脈的武術精神。岳小詩對大師兄的人品、相貌、智慧、武功都是十分中意的。吳情自然也非常喜愛天真活潑、靚麗動人的小師妹。兩人在華山生活了十幾度春秋，感情甚篤。何況陷於人跡罕至，退路封閉的世外桃源中，二人更是相互體貼，照顧自己心愛的人兒，但從未有過肌膚之親，魚水之歡。

一天夜晚，皓月行空。吳情二人食完幾條烤魚，正坐在枯枝敗葉燃燒着的火堆旁取暖。岳小詩的嬌軀偎依在吳情的胸膛間，一雙丹鳳眼含情脈脈地注視着吳情的臉，羞赧地道：「情哥，現在正是嚴寒的冬天，夜裡冷風襲人好冷啊！我一個人睡在冰冷的石床上，又沒有被褥，身體感覺異常的寒冷，心跳極為厲害。一個人深夜常做噩夢，醒來頗感孤單和恐懼，所以小詩想請你陪我、、、、、、說完粉臉呈現一片緋紅。

吳情藉著夜明珠的光芒端詳著師妹那張在火光中微紅的粉臉愣聲道：「小詩，難道你心裏不怕恩師他老人家怪我們、、、、、、」

岳小詩翹起紅唇道：「怕什麼？我爹爹既然把我許配給你了，就足以證明今生今世小詩非你不嫁了。憑你現在的武功，整個華山中包括我爹在內，恐無一人是你的敵手，掌門之位非你莫屬。你請我爹爹為我們設宴完婚，不就行了嗎？難道是小詩不漂亮，或者是武功才智諸方面無法與你相般配？」

吳情急聲道：「小詩聰明伶俐，美如天仙，才藝雙馨，大師兄喜歡還來不及呢？」

岳小詩奮力地掙脫吳情的懷抱，氣嘟嘟地哼聲道：「難道大師兄只喜歡我，卻把愛留給別的姑娘么？」

吳情情急之下，漲紅了臉：「小詩、、、、、、你、、、、、、胡說！咱倆在華山十幾年的生活中都是形影不離的。唯一接觸交往次數最多的姑娘就是你了，怎麼會另有所愛？」

岳小詩一瞥吳情那尷尬的神色，忍俊不住「咯咯」地甜笑幾聲，隨後又粉面含霜冷聲道：「不管怎麼樣，你心裏不願陪我，就證明你事實上一點都不愛小詩、、、、、、永遠、、、、、、永遠都不愛、、、、、、」話語未了，纖足狂奔到了另一間石房內的石床上獨自一人傷心地哀泣起來。吳情雖然是一條鐵骨錚錚的硬漢子，刀林劍雨無所畏懼。最頭疼的還是小詩的眼淚。一聽岳小詩鶯啼燕泣，急忙走過去扶起她的柔肩，湊在她的耳邊賠笑道：「小詩好師妹，別哭了好么？我答應今晚陪你還不行嗎？」

岳小詩猛地扭轉身子，纖拳緊握，捶打着吳情的胸膛，破涕為笑：「你壞，你壞，非要人家生氣流淚才善罷甘休，看本姑娘怎麼扁你、、、、、、」吳情「哎喲」幾聲，抱住岳小詩的嬌軀，翻滾在石床上、、、、、、

夜依舊還是那樣靜謐迷人，明月還是那樣皎潔明亮，淡淡的月光普照着世外桃源中的花、樹、石、草，一座孤零零的小石屋說是平靜又不平靜，屋中的柴火逐漸地熄滅了，剩下夜明珠還在放射著刺人眼目的寒光，屋裏的人睡了嗎？

日月如梭，悠悠而過。嚴寒地冬天來臨了。雖然吳情和岳小詩日夜勤練武功，身體強健，可用內家真功抵禦寒氣，但是在那大雪紛飛的日子中，穿着兩層單薄的衣衫和一件披風，又沒有熱飯好菜和烈酒，軀體怎能與刺骨的寒風相抗衡呢？更糟的是寒冷的月夜，儘管二人擁抱偎依而眠，還是難免夜深冷凍醒來，只好一人睡一人燒火。倘如是尋常之人早已凍成冰人了。

數天之後，又一場大雪降臨人間了，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飄落在世外桃源中的果樹上、石屋頂、小草里、水潭中、、、、、、

翌日一早，天氣晴朗，陽光灑在皚皚的白雪上，反射出耀眼的萬點金光。

吳情的心情不好，因為他要出去！要闖蕩江湖，看一看武林中現在發生了什麼樣的大變化。可他肋無雙翅，怎能憑空飛越那一二十丈的懸崖峭壁呢？他悶悶不樂地早早起來，藉助兩本武功秘笈中所載寫的武功招術去發泄心中的憤懣。他首先琢磨了《少林絕學》中的第三章第九式」排山倒海」又抽劍練習了《羅剎神劍》中的三招劍法「空前絕後」、「蒼穹摘星」再插劍歸鞘，氣沉丹田，雙足點地輕身飛上一棵大樹，踏葉飛行，快似風行電馳。葉莖上的積雪被吳情的足尖輕輕的一踩，紛紛撒落。吳情熱情洶湧澎湃，一聲長嘯，騰身而起飛身躍到清水潭前的一棵千年古杏的樹杈上。他雙眼炯炯有神地凝視着懸崖中間那棵千年古松。不知它經歷了多少風霜雨雪，在那堅硬如鐵的懸崖間傲立了多少度春夏秋冬，依然是風姿颯爽地抬起龍頭仰望着蒼穹中的紅太陽。給人精神上有一種莫大的鼓舞與鞭策。吳情的心中倍感啟發靈感忽動，吟誦道：「白雪如銀壓青松，堅韌精神笑寒風。參天松色千年志，獨樹不屈風雨中。」吟完之後心情愉悅，雙肩一振，彷彿一隻雄健的蒼鷹一樣，掠向懸崖間的古松上。試用《少林絕學》中的上乘輕功「凌空虛度」「雄鷹展翅」疾如電光石火似的射向青松樹。眨眼之間即到了離青松樹主莖兩尺左右的距離。吳情的雙手向上疾伸，恰好抓住一根虯枝，一躍而上。那株飽經風雨的青松樹並沒有多少地搖曳晃動，僅僅甩下幾堆積雪，依然昂立於峭壁石縫中。

吳情蹲在青松樹上，左手捉住一根樹丫，仰望着世外桃源在積雪的籠罩下，有着一股靜而美的狀態。他心中暗想道：桃源固然景美物阜，清幽、靜謐、和諧、與世無爭，但自己和師妹目前尚且不可能就此隱居其內。他要為衝天鶴楊白羽稽查真兇，為不明不白慘死在龍虎山莊的冤魂伸張正義，查明罪魁禍首，除害武林，才不辜負自己作為一個辭世千古的劍道高手－－－－－－－古劍龍的隔世傳人！可是自己要到哪一個牛年馬月才能展翅雄飛，重出江湖呢？

正當吳情手扶虯枝默然沉思之際，忽聽岳小詩那清脆悅耳呼喚的聲音響徹整個世外桃源：「情哥、、、、、、你在哪裏、、、、、、？」

吳情居高臨下地應聲道：「我在清水潭這邊、、、、、、」

岳小詩的倩影閃現在清水潭邊，美目四顧，卻看不見青松樹中的吳情。只因吳情身穿一件白色長氅，隱藏在積雪覆蓋的松針里，從下往上根本無法看得見他。岳小詩左看看右瞧瞧，仍然不見吳情的身影，便想轉身離去。

驀然間，吳情的雙腿一伸，騰身從六七丈高的松樹上飄然而下，修長的軀體仿似一直大雕從天而降，雙手猛地抱住岳小詩的纖腰，嘴巴迅速地在她那張凍得像紅蘋果似的臉蛋上親吻了兩下。

岳小詩不由地驚呼一聲，嗔聲道：「你從哪裏飛過來？差一點嚇死我啦。剛才你在那一棵千年古松樹上，我怎麼看不見？仔細想來定是你匿身於樹中，樹枝粗大，白色的袍子和白雪相映襯，加上距離太高了一些，所以才沒有發現你的身影。不過，我還是有點不大相信，這些日子，你的輕功居然長進那般神速，你又參悟了不少神奇奧妙的功夫吧？」

吳情鬆開雙手，右手玩弄著一截剛才隨手所摘得松枝，坦然一笑道：「小詩，因你體質比我嬌弱三分，不適宜修練這種陽剛之氣太重的上乘功夫，故而我就先行領悟探索要訣，過一段時日，再演練傳教給你。唉、、、、、、不知今天的武林中又發生了多少不可思議的大變故啊！天魔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邪惡組織？教中又雲集了一些什麼樣的武林人物？首領是誰？為什麼要在龍虎山莊暗使陰謀詭計毒害了那麼多的武林高手？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敢與天下武林諸派為敵？那都是一個謎！一個令人百思不解的謎！可是我們一定想方設法地去破解那個謎底、、、、、、」

岳小詩默然地靜聽着吳情那疑問的話語，靚麗的雙眸仰望着懸崖頂峰和那株蒼勁的千年古松，若有所思地瞧了瞧吳情手中的松枝，猛地抱住吳情送上一個激吻。歡呼雀躍地拍手笑道：「情哥，有辦法啦、、、、、、我們明天可以嘗試翻出這桃源仙境的好辦法啦、、、、、、」

岳小詩卻不急於道出辦法是什麼，吳情就更加疑惑了：「有甚辦法？我嗎距離懸崖頂峰至少有近二十幾丈左右的高度。咱們又不是比翼雙飛的鳥雀，背無雙翅，怎能徒手飛越上去？莫非你又是在逗我發笑了、、、、、、」

岳小詩柔聲笑道：「懸崖中間那株千年古松距離地面有多高？」

吳情不假思索地應答道：「大概有將近十丈的高度吧!但是我是藉助四五丈多高的大杏樹才彈身飛躍上岩石中間那棵千年古松的。但是青松樹和頂峰之間的高度至少要有十丈開外的距離！憑我們的輕身功夫再修練三年五載也恐怕無法飛越而上啊？」

岳小詩風情萬種地甜笑道：「情哥，你手中弄的是啥東西？」

吳情未解其意：「一截松枝呀！有啥用處？它又不能助我們一臂之力，難道用雙手抓住它就能騰雲駕霧飛上天啊?"

岳小詩伸一右手掩住瓊鼻：「哈哈、、、、、、」地嬌笑着，伸出左手兩根玉指輕點吳情的額頭：「情哥真是幽默好笑，你以為你是傳說中的神仙呀？我是想我們在樹林中砍下幾棵兩三丈左右的高長樹木，用林中古藤將它們首尾相連，捆綁起來，做一個樹梯子，再放在懸崖中間那株千年古松的樹莖之上。我站在樹上撐住樹梯，然後你手足並用，展開「猴子爬樹」的功夫，爬上個五六丈左右，那麼距離頂峰大概只有六七丈的高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可以騰飛而上。就算你騰跳飛躍真力不濟的話，落下的位置恰好是清水潭中，對你的身體應無傷害，不過也極為驚險。小詩想來除此辦法尚有一試，別的也很難琢磨出更加高妙的思路來，你且自行斟酌一番吧！」

吳情心中略一思索，便拍額稱讚道：「高妙！絕好！還是小詩聰慧過人。師兄是越大越笨了，看來我將來還是不娶你為好，因為咱們不般配嘛、、、、、、」

岳小詩凍得如同紅蘋果似的臉蛋上佯裝發怒，喝聲道：「你敢！」

.吳情上前攬起岳小詩柔軟的腰肢，運轉旋飛，歡聲笑語充滿了世外桃源，餘音久久回蕩。

三天後，積雪化盡。吳情兩人迅速準備好所需的物品，首先抓了幾條鮮魚剖開洗好用文火烤熟湊和著水果飽食一頓。用碧月寒光劍劈斷十數根修長的圓木，再割下十數條軟而韌的千年古藤備用，一切準備就緒，然後用那些長長的藤條縛牢十數株圓木，做成一個高高的樹梯，扶起依靠在岩石上。吳情的輕功不弱，伸手抓着樹梯，輕而易舉地登上了千年古松。

岳小詩的輕功底子雖然略差一籌，但有吳情垂下的長藤和樹梯，纖足幾個起落，也挺身站在了青松樹上。

吳情再伸手拉起了長梯，二人合力捆綁好樹梯。吳情才靜靜地握住岳小詩的纖腕淺淺一吻，仰視了一眼懸崖頂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噌噌、、、、、、」數十下攀爬到了樹梯頂端，借力一蹬「凌空虛度、空中連環步「兩式絕妙的輕功同時施展，他的身軀便穩穩噹噹地落在了懸崖頂峰的巨石的邊緣，他站好身子，再放下長藤。

岳小詩用縴手扯住長藤，揮劍削斷木梯，背上包袱，拉緊古藤，嬌足踏在岩石上直躍而上，十幾個起起落落，終於雙雙踏上了峰頂。二人同心協力共度難關，欣喜之餘，情不自禁地緊緊擁抱，一陣熱吻。他們默默地站在懸崖頂上失神地眺望着生活將近一年的世外桃源，思潮起伏，感慨萬千。岳小詩媚眼如絲：「情哥，小詩真捨不得離開這個美麗迷人的世外桃源。假如將來江湖風平浪靜了，我真想和你永遠地在這神奇美麗的人間仙境好好地活過下半輩子，這一生也算幸福快樂的女人啦、、、、、、」

吳情用手拂了一下岳小詩那一頭烏黑柔順的秀髮，溫和地道：「小詩，待我們闖蕩一番江湖，替楊白羽老前輩及龍虎山莊那些被人毒害的武林中人討回了一個公道，然後我們就雙雙遁隱這個人間美麗的仙境。順便帶上稻麥菜種，雞鴨

牛羊來此耕荒種地，逍遙自在地度過此生，就算終老此等天然美景聖地，也是無怨無悔。倘如有後代子孫也可先行閱歷一番江湖，尋得中意情人，世代隱居這桃源仙境與世無爭，如同神仙人家一樣悠閑快樂，豈不是人生最美的事情？」

岳小詩滿臉羞赧地點了幾下螓首，二人默立了片刻時間，才揮動着手，異口同聲地道：「再見了！美麗的世外桃源！改日我們一定會回來的！」他們手牽着手，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地走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