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他嘴角一彎,「男人都喜歡反其道而行,你越要他這麼做,他偏不要這麼做,這是男人的劣根性。」

「別說得這麼好聽,別替花心和外遇找藉口,說到底,你們是本性如此。」蔣欣晨冷笑,「難道我要你留下,你反而不留?」

薄宇言冷峻一笑,「你可以試試看?」

他的大掌包覆著她的喉嚨,儘管他們在對話,可他的手勁根本就沒有松,適度地把握住了力道,沒讓她窒息而死罷了。

他的話是一個陷阱,蔣欣晨被他挑起了好奇心,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她不該好奇的,但她想聽聽他怎麼自圓其說。

「好,你留下。」蔣欣晨冰冷地說。

他鬆開了手,她立刻輕咳起來,嫩嫩的小臉立刻染上了粉紅,他伸出大掌,小心地拍着她的背部,「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溫柔的語調就像刀片一樣,一刀又一刀地刮著她,她紅了眼,一手拍開他,「你可以走了。」

「我當然會走。」他收回手,雙手交疊在胸前,「我怎麼能如你所願地在你的房間里過夜。」

蔣欣晨手臂一揮,指著門,「走!」

薄宇言云淡風輕地頷首,「告辭。」

蔣欣晨盯着他離開,看他走向門口,她垂眸,無意瞄到指尖的血漬,她想到了他臉上的傷痕。

她抬頭,本該走到門口的男人不知何時又回過身來,她的眼睛停留在近在咫尺的俊臉上。

「無端被你揍了一頓,總該是有些報酬的。」

無端揍他?分明是他發神經!她張嘴想反駁,他的臉迅速地俯下來,在她眼角快速地親了一下,舌尖還伸出來,舔去了她濕潤的淚痕。

溫熱的觸感讓她的動作一頓,待她反應過來時,薄宇言已經瀟灑地離開了,她反射性地伸手去擦眼角殘留的濕濡,她抽了一張紙巾,拚命地擦著,嘴裏不斷地咒罵。

正怒氣澎湃的她漸漸地忘記了那一幕香艷場景,她現在全身心地投入詛咒薄宇言上。

【第五章】

薄宇言笑着離開蔣欣晨的房間,在轉角看見蔣父的時候,他並不意外。

「薄先生…」看着薄宇言從自己女兒的房間里走出來,蔣父心中異常的不滿,他的女兒還沒嫁人,而這個看起來絕非善類的男人明顯是在招惹自己的女兒。

「蔣先生。」薄宇言在蔣父面前停了下來。

「薄先生跟我的女兒似乎很熟悉。」蔣父先開口道。

「呵呵。」薄宇言淡淡地開口,「蔣先生長年在外居住,有些事情確實是不了解。」薄宇言說話乍看沒有什麼,可蔣父仔細一品就聽出了他的嘲諷,「薄先生這話有些過重了,我…」

「重不重我是不知道。」薄宇言沒有耐心繼續跟蔣父講話,「不過剛才那出好戲只怕某人看得很清楚。」

他暗指的事情讓蔣父臉色大變,女兒果然看見他剛跟別的女人打得火熱。

「不過蔣先生不要介意,在我的安撫下,她現在不會花心思在剛才那件事情上了。」他語意不明地說。

這曖昧的口吻,任何一個做父親的都不想聽到,蔣父面容一變,警告道:「薄先生該自重才是,我這個女兒單純天真,可不知薄先生有一個談婚論嫁的女友。」

薄宇言哼了一聲:「看來蔣先生的消息很靈通,可惜…」他嘴角揚起一抹殘酷的笑容,「只會看表面,留戀看似美卻毒的東西。」例如美色。

蔣父的雙拳緊握,「無論如何,還請薄先生離我女兒遠一點。」

「蔣先生愛女心切,一定要將這份警告轉告給小晨知道。」

女兒怎麼可能聽他的話,蔣父臉色越來越難看,薄宇言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囂張的臭小子!蔣父瞪了他一眼,猶豫地看向了女兒緊閉的房門,心裏懊悔,真不該被一時的美色勾引,這一次又該怎麼解釋好呢?

薄宇言走回宴會會場,跟蔣樂天和蔣新天分別說了幾句便離開了,跟他一同來的閻磊也交際得差不多,於是和他一起離開。

「怎麼樣?調戲完蔣家小姐了?」閻磊對薄宇言的事情相當關注,那天馬上就調查了蔣欣晨。

「嗯。」

閻晶看了他一眼,「你臉上的傷倒是好看。」剛剛宴會上的人都注意到了他臉上的傷,只可惜沒人敢光明正大地問他怎麼受的傷。

想必不少人以為他剛才是去做了什麼齷齪的事情,順便帶着證據回來了,但閻磊不會這麼想,「蔣小姐真是精力充沛。」

閻磊的話惹來了薄宇言異樣的目光,「你喜歡?」

閻磊開玩笑地說:「我要是喜歡,你會把她打包到我面前?」

薄宇言眼一冷,停了下來,冷眸盯着他,「再說一遍?!」

閻磊沒料到他認真了,嘴角的笑容更深了,「阿言,你喜歡上蔣家小姐了?」

薄宇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重複了之前的話題,「你看上她了?」

戀愛會讓人的智商降低,不管原本是智商多高的人,比如自己眼前這個,閻磊笑咪咪地說:「你想聽什麼樣的回答?」

他的話讓薄宇言的神色越來越冷,薄宇言自然知道好友是在挑釁自己,他別開臉,從口袋裏頭摸出煙,點火,慢悠悠地吸著。

閻磊不急,安靜地待在他的身邊,等他滿滿地吸了一口又一口,等到最後的火光在黑暗中隱沒,閻磊才聽到了他的回答,「答案是否定。」

閻磊哈哈大笑,他要的答案是否定,那就是薄宇言對蔣欣晨是…

薄宇言並不覺得彆扭,他受蔣欣晨吸引是無可反駁的事,他確實被她吸引住了目光,看她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他不會覺得厭煩,甚至於她偶爾適時地示弱,讓他覺得她不單隻是一個驕縱的千金小姐,智商和情商都不低。

唯一不爽的就是她受委屈后默默隱忍,急切地想跑回房間里一個人哭泣,第二天卻又一臉驕傲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模樣,這樣的她一點也不可愛,他不喜歡,只好逗得她發狂,轉移她的注意力。

「哦,天哪,薄宇言居然墜入愛河了!」閻磊笑得誇張,只怕手上有擴音器的話,他就要告訴所有人。

薄宇言瞄了他一眼,「閻磊,很好笑?」

對於他隱含威脅的話,閻磊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很好笑。」

「那你繼續笑吧。」薄宇言轉身就走。

「等等我!」

第二天早上,蔣欣晨起床走到樓下時,蔣父和蔣母已經坐在飯廳用餐了,而蔣樂天和蔣新天吃完飯就要走。

「大哥,今天你載我去學校吧。」蔣欣晨不想跟爸媽一起用餐。

蔣樂天正要開口,蔣父忽然開口了,「小晨,爸爸帶你去吧。」

其他蔣家成員都沉默了,蔣欣晨無所謂地點頭,走到飯桌邊,蔣母趕緊讓傭人去端早餐。

「不用了,我沒有胃口。」

蔣父喝了一口咖啡,「嗯,我也差不多了,走吧,我送你。」他起身,蔣母溫柔地替他整了整外套,「你們兩個路上要小心。」

蔣欣晨目光複雜地看了媽媽一眼,率先離開飯廳,蔣父緊隨其後,蔣欣晨逕自坐進車裏,想着薄宇言說的話。

「安全帶,小晨。」蔣父提醒她說。

蔣欣晨點頭,系好安全帶,其實薄宇言說對了,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這麼多年過去,她一直無法釋懷,這是她自己的問題。

「小晨,對不起。」蔣父突然開口。

「對不起什麼?」蔣欣晨反問。

「我不該讓你看見…」他的聲音里有着悲傷。

「其實我一直不懂,你們已經有了各自的生活,也不可能獨屬對方,為什麼要一直裝恩愛?」

「我們只是希望你們在一個有愛的家庭里生活着。」他和妻子已經不愛對方,但彼此卻是好友,這種勝過愛人的情感很難形容。

「愛不一定要用這種方式。」蔣欣晨坐直了身子,「如果不愛了,就不要給其他人幻想。」讓她曾一度活在有愛的家庭,結果幻想破滅,現實的殘酷讓她差點走不出陰影。

蔣父握緊了方向盤,「你希望怎樣?」

蔣欣晨抿了一下唇,「台灣的離婚率年年攀升,美國單親小孩也很多…你們又為什麼要我活在虛假裏?」

蔣父心一痛,他不知道當初的決定傷害了他疼愛的女兒,他愛這個家、愛他的子女,但傷害他們的卻也是自己的愛。

「如果我和你媽媽離婚…」

「如果你們愛我和哥哥們,你們不會丟下我們,對吧?」

「對。」這一點,蔣父和妻子有着共同的想法,他們的孩子就只會是蔣樂天、蔣新天和蔣欣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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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戲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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