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驀地,她的後腦勺被他寬大的手掌捧住,原想停留在她口腔內的長指轉而扣住她的雙頰,英挺的臉龐瞬間貼近她,紅唇也在剎那間被他吞噬。
只是單純的一個接觸,竟讓他在瞬間欲-望爆發,看來,他真的是忍太久了。
從那個午後以後,即使他們的關係漸漸好轉,他並沒有馬上要她履行義務,反而一點一滴付出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來融化她的恐懼。
她不再有抗拒的舉動,反而柔順地貼近他,主動回應他的索求。
對她而言,他的擁抱似乎不再含有掠奪的意味,反而溫柔纏綿得令她想沉淪。
他訝異於她的主動回應,這令他心頭一暖,動作也更加輕柔,彷彿她是他這一生中最值得他呵護的寶貝。
吻,越來越深入,男人的唇由女人的唇瓣緩緩往下移,拉開了她的衣襟,趁她意亂情迷時解下了綁在頸后的肚兜細繩。
除去了阻隔住豐滿上圍的衣物,映入眼帘的是令所有男人都為之瘋狂的美景,海天麟眯起黑眸,發出細碎的低吟,雙手愛憐地捧起她的豐盈,在她羞怯的注視下,以指腹捻弄著兩朵柔嫩的嫣紅。
她羞怯地望着他的胸膛,視線不經意掃過他正在她胸前把玩的手指,頓時雙頰又浮現兩朵紅雲。
彷彿接收到她的羞澀,他刻意以掌握住一隻渾-圓,將粉嫩的莓果含進嘴裏。
「舒服吧?」他刻意地一邊逗弄,一邊看着她的反應。
她撇過臉蛋,紅暈了滿臉,以掌捂住羞紅的臉蛋,假裝沒有聽見他的話。
她害羞的模樣着實誘人,更激起他想逗她的欲-望,他撇撇唇瓣,揚起一抹惡意的笑容,突然掀起她的裙擺,蹲下身子,整個人置入她的裙底,惹得她驚慌失措地扭動起來。
他怎麼可以如此大膽……
放肆的大手沒有如她的願放過她,反而繞過她修長的美腿,往她的後腿窩一頂,頓時令她失去支撐地跌倒在地,正好如他的願,讓他更輕易地進攻。
跌坐在地的李藤兒,雙腿因跌倒而敞開,正好將他整個身體夾在腿間,當她發現這個事實時,羞愧地想收攏雙腿,卻被他給制止。
「不要這樣!快出來!」她緊張地以手捶了捶他的手臂,眼神透漏出的無助令人心疼,然而卻制止不了他想要逗弄她的壞心。
裙底下的風光果然充滿神秘的感覺,他拉開她柔潤的雙腿,將臉貼近她的腿窩,嗅聞屬於她的女性氣味,頓時令他情慾大增。
「好香……」他低喃了聲,望着那若隱若現的濃密黑林,毫不猶豫地便俯身張口含住,這舉動讓看不見他在做什麼的李藤兒嚇了一跳。
濕滑的熱舌隔着薄薄的底褲挑逗著隱藏在密林中的珠蕊,大手挑起底褲,讓濕滑的舌直接碰觸敏感的珍珠,他不意外地感覺到害羞的人兒猛然一震,又是一陣推拒。
那微小的力道對他而言簡直就像捶背一樣舒服,我行我素地放任自己持續地使壞下去。
李藤兒雙頰紅通通的,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竟覺得全身熱得不得了,尤其是他正在碰觸的那兒,更是又熱又麻又……舒服!
她仰起臉蛋,纖細的頸子因她的動作而拉成一直線。
天……為什麼她的胸口又脹又麻呢?為什麼被他碰觸到的地方都不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無法剋制地發熱發燙?
她張開唇瓣,似乎有股力量想要衝口而出,然而卻梗在喉頭怎麼也出不來,這令她很挫敗。
無法發泄而出的吶喊,使得她越來越燥熱,她開始動手除去自己身上殘餘的衣物,卻依然不能滿足她的渴望,她想要更多更多的撫慰!
她雙眼迷濛地望着蓬起的裙擺,隨着他的動作而起伏着,腿窩的熱辣感使她更難壓抑欲衝出的熱情,終於,情慾戰勝了壓抑,她再也受不了地撫弄起自己的身軀,試圖緩解那些無法發泄的火熱。
纖細的青蔥玉指由頸子緩緩撫弄而下,來到兩隻發熱發脹的胸脯,她模仿記憶中他碰觸她的手勢把玩自己,驚喜地發現這樣的動作可以短暫撫慰那火熱的欲-望。
天哪……怎會如此舒服?
……
柔軟的身子因這突來的撐開而弓起,激烈的快意夾帶着駭人的刺激感,令她無法抑制地想放聲大喊!
「還記得你得替我生個孩兒吧?」他緩緩地挪動着腰身,黑眸望着她嫣紅的臉蛋開口說道:「我們之間的契約,你沒忘記吧?」
他拉起她的身子,讓她跨坐在自己的雙腿上,強健的手臂捧著粉嫩的臀瓣,一上一下地動作著。
下體傳來的快-感淹沒了她,她張開迷濛的雙眼,他的提醒就像是一記悶雷打醒她這些日子的美夢。
是的,即使這些日子她過得好幸福,可她終究只是他這一生中短暫的過客,等到她生下孩子,她就得離開他、離開孩子、離開海府……
想到未來必須一個人在沒有他的日子裏獨自面對漫漫人生到老,李藤兒不禁悲從中來,忍不住落下了淚水。
「怎麼落淚了?」海天麟撫去滑落的淚珠,柔聲問道。
李藤兒搖搖腦袋,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該如此啊!既然是契約,就該只是單純的交易關係,不該參雜了感情呀!
她怎會……怎會無法剋制自己的感情呢?她不該再繼續做夢,要不她遲早會無法離開他呀!
迷濛的淚眼望着他英挺的面龐,她深深體會到這男人正主宰着她的世界,然而,一旦契約終了,便是她離去的時候了!
所以……她不能再沉溺於他的溫柔了!
除了喝葯以外,劉大夫也合併其他的醫術來醫治李藤兒的啞病,每隔三日便要針灸一次,每次長達兩個時辰。三個月之後,李藤兒的喉嚨已經能發出細微的聲音,不再像以前一樣活在沒有聲音的世界裏。
當她聽見自己發出聲音時,她激動地拉着劉大夫的雙手又叫又跳。
「啊、啊……」她開心地指著自己的喉嚨,笑容滿面的純真模樣,令在旁服侍的喜兒也跟着心情好起來。
打從李藤兒進入海府以來,一直都是喜兒在她身旁陪着,在喜兒的眼裏,李藤兒溫柔善良,比起大少爺收入府那群成天勾心鬥角的侍妾,她毫無城府、逆來順受的模樣更惹人憐愛,無怪乎海府上下都很期盼李藤兒能收服大少爺的心。
「恭喜李姑娘!」喜兒誠摯的說道:「或許不出幾個月,李姑娘您就能同正常人一樣開口說話了!」
李藤兒欣喜地對着喜兒直點頭。
「是啊!只要李姑娘肯和老夫配合,不出一個月,李姑娘便可同正常人一樣開口說話了!」劉大夫信心十足地說。
李藤兒聽見劉大夫的保證,笑得更開心。她作夢也沒想到自己那令許多大夫都束手無策的啞病,居然還有救!為此,她當然壓抑不了激動的情緒。
「什麼事情笑得如此開心?」甫從外頭回來的海天麟,見三人笑得開心,忍不住好奇地問。
原本笑容盈盈的李藤兒,見到他到來時,笑容頓時隱去。
「是這樣的,李姑娘的嗓子已經可以發出聲音了,只是還無法說話,這是個好現象。老夫保證,不出一個月,李姑娘便可和正常人一樣開口說話了!」劉大夫信心滿滿地對海天麟說道。
海天麟雖是在聽劉大夫說話,然而一雙眼睛卻直視着李藤兒。
他並沒有忽略掉她一見到他便隱去笑容的模樣,這令他不悅極了,然而他的表情卻看不出一絲絲的情緒。
「我知道了,喜兒,先送劉大夫回去。」他遣退了兩人,想單獨和李藤兒相處。
他們之間,似乎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
不知為何,這幾日她對他總有種若即若離的疏離感,雖然依然事事以他為先,依然對他百依百順,可是……他卻有種她在躲他的錯覺。
他希望這只是一種錯覺,因為她的閃躲讓他很不舒服!
李藤兒就像往常一樣體貼地替海天麟倒了杯茶,再將帕子擰濕讓他擦拭掉在外奔波一整日的疲憊。
只是,帕子在半空中停留了許久,依然沒有被取走,她納悶地望着他令人猜不透的臉龐。
「這是真心的嗎?」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讓她嚇了一跳,手中的帕子也因他的動作而掉落在地。
她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張著一雙清亮的眸子不解地望着他。
「每天細心地替我打理一切,這些舉動,都是你的真心嗎?」
她之於他,已經不像初時而言那樣無所謂,他越來越注意她的一顰一笑,那樣牽扯着他的任何一絲情緒,令他不解又難熬!
「回答我!」他拿起案桌上的宣紙及毛筆放置在她面前,要她寫出。
李藤兒沒料想到他會有這樣追問自己的一天,她沉默地望着他許久,在他看不出情緒的黑眸注視下,拿起毛筆用着他這些日子教授的文字一字一字寫在宣紙上。
你是我的恩人,這些是我該做的事情。
是的,他是唯一能幫她替死去的爹爹贖回祖厝的恩人,他們之間除了交易之外,再無其他了。
當她沉浸在自以為是的幸福情海里時,他的一句話喚醒了沉醉在夢中的她,讓她明白,即使她再如何渴望他的一切,她終究只是他生命中一位不起眼的路人。
她不想到最後離開他的世界時,被他以殘忍的方式推開,所以必須趁現在快刀斬亂麻,斬除對他任何一絲絲的相望。
「恩人?」海天麟倏地瞠大雙眸,不敢置信地瞪着那兩個刺眼的字。「你說恩人?我對你而言就只是個恩人?!」到最後,他的嗓音高揚了起來。
她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怒氣為何而來,有些驚嚇地倒退了一小步。
他瞪着她的小臉,有種想要將她捏碎的衝動。
「因為我供你吃、供你住,讓你不愁衣食,讓你有機會可以替你爹還清債務贖回祖厝,所以,我是你的恩人?!」
她沉靜地望着他臉紅脖子粗的模樣,低首又在紙上寫下一行字。
我需要銀兩贖回祖厝,而你需要一個孩子。
他們之間的關係,越簡單越發了,不必有多餘的牽扯,這樣,她才不會落淚。
可是,為何當她以明明白白的文字分割清楚兩人的關係時,她卻覺得害怕?害怕……他的溫柔會在那一瞬間消失不見。
其實,她多渴望能肆無忌憚地眷戀他的柔情,甚至於沒有顧忌地付出真心,然而,現實卻教她不得不立刻收手!
怒火瞬間焚燒到最高點,海天麟怒極地撕毀那張寫着令他相當不舒服字眼的宣紙,接着扯過她的手臂。
他教她學會寫字,而她卻寫出這些教他心口疼痛難耐的字眼?!
「這樣惹我生氣,你以為你是誰?」海天麟咬牙切齒地說,連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怒氣翻騰,他只知道他很不爽她將兩人的關係劃分得如此清楚。
「是啊!不過就只是個替我生孩子的工具,也敢這樣惹我生氣?」他惡意地反擊,內心所受到的重擊,令他下意識地防衛,卻忽略了為什麼他會有這樣激烈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