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雷狼緩緩起身,穿上盔甲,整裝待發,一邊注視着沉睡中的若兒。

他瘋了嗎?

他竟把她的話當真了,萬一行刺失敗,他很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里,永遠也逃不出敵軍的手掌心。

雷狼坐到床邊,沉思似的輕撫著若兒的臉。

他為何如此相信她?

他告訴自己,就姑且信她一回吧!

雷狼放下卧榻上的紗帳,掩住沉睡中的人兒,起身取下寶劍,離開營賬。外頭將士們正忙着趕往東營滅火,場面十分混亂,劉佐詔於一旁指渾,卻有些控制不住場面。

「劉佐詔,除東營將領,即刻召集其他四營的將領,前來聽本將軍號令。」雷狼下令。

「遵命!」劉佐詔領命離去。

不一會,西南北中營的將領已率兵來到,成千上萬的將士,氣勢雄壯威武,隊伍排列整齊。

雷狼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眾將士們,不怒而威的道:「漠北白日酷熱,夜裏寒冷無比,取水不易,運糧難進,我軍這些日子以來,只守不攻,如此下去,我軍必敗,是故,本將軍決定鋌而走險,夜襲敵軍。西營將領聽令!」

「遵命!」西營將領低頭拱手。

「你帶三萬兵馬,分成兩小隊,一隊在敵軍帳前百里處設埋伏,另一隊則埋伏於死亡谷,無我軍令,不準鳴金收兵。」雷狼當機立斷的下達第一道軍令。

「遵命!」西營將領領兵離去。

雷狼銳利如鵝的黑眸望向北營將領,「北營將領聽令!」

「遵命!」北營將領低頭拱手。

「你帶兩萬兵馬,繞着敵軍帳營打圈,只准挑釁,不準開戰,待敵兵追出,便將敵軍一路引向死亡谷。」雷狼下達第二道軍令。

「遵命!」北營將領領兵離去。

「南營將領聽令!」

「遵命!」

「你兵分兩路,一路設埋伏於敵軍帳前,待北營引敵軍殺出之後,你細觀察敵營尚存多少兵力,若上萬以上,即刻縱火,另一路則前往敵軍糧倉,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務必燒盡敵軍所有糧草。」雷狼再下第三道軍令。

「遵命!」南營將領領兵離去。

「中營將領聽令!」

「遵命!」

「一見敵營火勢猛攻,你即率領五萬兵馬殺入敵營,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雷狼以第四道軍令完成所有夜襲敵軍之計劃。

「遵命!」

「其餘兵馬留守大營,無我軍令,誰也不準擅離職守,違令者,斬!來人,備馬。」雷狼伸手抓住小兵牽來的坐騎,利落的躍上駿馬,「劉佐詔,隨本將軍前去殺敵。」

「遵命!」劉佐詔也隨即上馬。

雷狼氣勢如虹的揮動手中的寶劍,渾身是膽,與劉佐詔兩人策馬離開,駿馬鐵蹄之神速,令人驚愕,失去蹤跡,幾乎只一瞬。

沉睡中的若兒,忽然蘇醒過來。

「雷狼!」

她望了望四周,雷狼還沒回來。

現在到底是幾點了?

若兒穿上鎧甲,一衝出營賬,便看見兩排守衛兵和在帳外來回徘徊的楊懷。

若兒嚇傻似的盯着楊懷一直看,因為楊懷不應該在這裏,他該隨軍出征的。

「楊懷,你在這裏做什麼?」

「關你何事?倒是你,一直待在將軍的營賬里做什麼?」楊懷起初是一臉尷尬,然後反控她。

「也不關你的事好不好?!」若兒臉紅得像豬肝,「現在幾點了?」

「什麼?鬼才聽得懂你在說什麼。」楊懷錶明了鄙視若兒。

「什麼時辰啦!」麻煩。

「你不會自己抬頭看天色嗎?老夫又不是你養的狗,有事沒事還得對你搖搖尾巴呢!我呸!」楊懷說完,轉身就走了。

這個楊懷真是個愛記恨的小人!說話又刻薄得要死!

算了,不和他計較了。

若兒抬頭望着天色,此時天色已微亮,她驚慌的跳了起來。

不對!雷狼卯時就該回營的,怎麼天都快亮了,他還沒回來呢?難道她預言失敗,他被擒了?

不,不會的,這本書是她寫的,她知道他一定會凱旋歸來……

但,她為什麼這麼擔心他的生死?她真的好怕自己預言失敗,真的好怕他會死掉。

天啊,她瘋了嗎?

雷狼的生死與她何關啊?

當務之急,她應當想辦法回到二十一世紀去,她得確定妹妹平安無事才

對對對,她不可以貪戀此地,她該返回現代的世界,妹妹需要她這個姊姊來保護。

讓她好好想想……

她因發生重大車禍而造成靈魂出竅,如果再出一次車禍,她的靈魂諒必會彈回現代去對吧?

不過,這種鬼地方,哪來的車子可以讓她再出一場車禍啊?

這時,幾名運糧兵各駕着四輪馬車進了軍營,上面載滿了糧餉。

「有了!」

若兒急呼呼的奔上前去找帶頭的運糧兵,「軍爺,您辛苦了,將軍為了慰勞辛苦的軍爺您,早已在帳內備好了上等的酒菜,您快入賬去歇息,好好吃一頓,這糧車呢,就交給小的來處理吧,小的替您運去糧倉放着。」

帶頭的運糧兵聞言下馬,哈哈大笑道「將軍果真如傳說中仁慈大方啊!好吧,那就交給你處理了,記住,萬不可有任何閃失!」

「不會的,請軍爺放心。」

若兒迅速的跳上馬車。

啊,她的屁股好痛,忍忍忍,對,她要忍住疼痛……

但,要怎麼駕駛馬車啊?

她騎過摩托車,開過汽車,就是沒駕駛過馬車。

咦?這韁繩……

是呀,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鞭一抽,再拉起馬兒的韁繩指揮牠方向不就成了?小意思!

「馬兒呀馬兒,萬事拜託了!駕!啊……」

天知道用想的很簡單,實際操作起來卻十分困難,若兒鞭子才一抽,馬兒就失控了。

「啊啊啊啊!馬兒發瘋了!救命啊!」

馬兒在軍營里到處橫衝直撞,嚇得若兒又驚又叫,看得後面那幾個運糧兵簡直是瞠目結舌。

「停下來!停下來!」其中一名運糧兵見情勢不對,火速衝上去,想要阻止若兒,將馬車攔下。

「我停不下來!怎麼停啊?救命啊!啊啊啊啊!」若兒轉頭看着那名運糧兵,「救我!快救我!嗚嗚嗚!好恐怖!啊啊啊……」

運糧兵終於攔截在若兒的前頭……

砰!

兩輛馬車撞在一起,若兒從馬車上滾下來,摔得她七葷八素。

「哎喲,疼死我了,屁股開花了……」若兒疼得哎哎叫。

本以為這場車禍會讓自己再度穿越時空,回到二十一世紀,可是……只見馬鞍上的雷狼渾身是血,手提敵軍將領的頭顱,與先鋒劉佐詔一同回營。

不消片刻,所有被調動出征的軍隊一一凱旋而歸,見將軍提高敵軍將領的頭顱,馬袋上還插著敵軍大旗,眾將士們發出歡呼之聲。

「咱們擊退敵軍了!雷狼大將軍天下無敵!」

若兒聞聲睜大眼,嚇傻似的看着被眾人包圍的雷狼,「我的天啊,失敗了,穿越失敗了……我還在這裏……雷狼凱旋歸來了……」

不過,當若兒見雷狼平安回營時,鬆了好大一口氣。

「朱若兒!朱若兒在哪裏?」雷狼躍下馬,將人頭往地上一丟,四處尋找若兒的縱影。

若兒咽下一口口水,隱忍着屁股上的痛,慢慢的站起身,從人群里走出,她的嬌小瘦弱在眾男人中顯得特別顯眼。

「朱若兒在此……」

「若兒!」一看見若兒,雷狼的情緒略顯激動,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雙臂敞開,用力將若兒擁入懷裏。

眾人愣住,一旁的劉佐詔頓時也傻了,兩個大男人居然抱在一起……

劉佐詔用怪異的眼光打量著若兒。

若兒被雷狼這麼一抱,嚇得不知所措,臉紅得活像是煮熟的蝦子,一顆心評評評的狂跳個不停。

雷狼緊緊的抱住她,小聲的在她耳邊說:「你太神奇了,事情的發展果真應驗了你的話,老天,你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不是,我沒有那種能力,我只是……」她已解釋幾百遍了,現在又要解釋,唉,好累。

雷狼根本不想聽,「敵軍死傷慘重,敵軍統領的腦袋被我斬下后,那些將士們一個個落荒而逃,諒必是逃出漠北邊界,逃回他們的國家了。」

若兒摸到他身上的血,嚇了一大跳,「啊!你流血了!哪裏受傷了?快叫軍醫來,楊懷,楊懷……」

「不必叫了,我沒受傷。」雷狼推開她的身子,雙手搭在她的秀肩上,一

手揩了揩額上的汗水,狂喜的道:「我身上全是敵軍的血。」

「沒受傷?你確定?」怎麼可能?

她明明寫他受重傷了,可是他沒受傷?

若兒不信,忙不迭檢查他的身體。

「嗯。」雷狼兩道濃眉朝額心一攏,「只是不知何故,北暮王事先接獲消息,早被人掩護逃出漠北,這不禁令我懷疑,軍中藏有姦細。」

劉佐詔退了一步,轉身離去。

「對,軍中一直都有姦細。」若兒小聲的說。

「你知道?你早就知道?那麼你知道是誰嗎?」雷狼狐疑的看着她。

「那是我預留的伏筆,其實這本書還沒完稿,許多細節都需要在完稿后,重新修潤一遍,但是我有打算在第九章時就公佈姦細是誰,只可惜我只寫到第八章。」若兒嘆氣。

「所以你不知道是誰?」

若兒思考着,「我打算寫楊懷是姦細,他行為鬼祟,又很愛記仇,根本就是姦細的咖。」

「等一下,你說楊懷?」雷狼有些吃驚,「不可能,楊懷根本沒隨軍出征,而且我在調兵遣將時,楊懷並不在場。」

「難怪……」若兒起疑了。

她明明安排楊懷隨軍出征的,為何楊懷不但沒跟去,反而在將軍的營賬外鬼祟的來回徘徊?

「先別管這些,你臀上的傷怎麼樣了?」

「好多了。」

「嗯。」雷狼回頭威武的下令,「即刻拔營,班師回朝。」

眾將士們興奮的喧嘩,「終於可以回家了!」

若兒憂心的看着四周。

她的思緒有點混亂,感覺事情愈來愈詭異,愈來愈不像她小說中的劇情,怎麼回事呢?

趕了數十天的路,雷狼的軍隊終於離開漠北,而若兒身上的傷口也已經完全痊癒。

雷狼策馬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平治,轉眼進入深山野嶺,經過一間破廟,冷風迎面刮來,雷狼攏緊了若兒身上的披風。

「累嗎?」

「好累。」她快累死了,趕了數十天的路,怎會不累?若兒疲憊的依偎在他懷裏,「不如在破廟裏休息一夜,明日再起程。」

雷狼觀察著四周,「這間破廟被群山環繞,地勢又低,是埋伏的好地方,怕有危險。」

若兒搖著頭,「這本書是我寫的,如果這裏有危險,我會不知道嗎?」

雷狼見她倦意甚深,心裏極為不舍,只好吩咐軍隊在破廟周圍?營留宿。「我真不應該相信你的鬼話。」雷狼躍下馬,將若兒抱下,兩人走進破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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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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