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我占誰便宜,與你何關?再說,是你勾引我在先,可不是我存心占你便宜,我從來不是一個隨便的男人,若不是你堅持來這兒,故意在我面前把自己脫光,不安分的躲起來讓我找不到,我又怎會失去自制能力,被你勾引?還有,我若是你想像中的那種男人,早就妻妾成群,不至於到今日尚未娶妻。」

雷狼覺得自己實在沒必要跟她解釋那麼多,但不知為何,他就是忍不住想跟她解釋。

「我十幾天沒洗澡了耶,好不容易可以洗澡,我當然……反正,這才不叫勾引好嗎?你不要胡說八道!明明就是你欺負我……吼!我不說了啦!」她又羞又氣的吼著,「總之,你是個無恥又下流的臭男人!早知我會掉進書里來,必然不會鋪陳剛才那一個橋段。」

還有,明知會發生,她還是來了,可是她真的無法忍受十幾天不洗澡的痛苦嘛!她以為只要躲起來,就可以避開的,哪知竟然找到了。

他的黑眸深深地望進她寫滿羞意的眼裏。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個書中人,你來自於二十一世紀,又誇口說這整個世界都是你所創造的,那你豈不成了天神?」想起那場戰役,雷狼頓了一下。

難道她說的全是真的?不,也有可能只是湊巧罷了。

「我不是天神,但我也沒有澎風。」若兒回視着他。

「澎風?」又來了,她怎麼老是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

「煩耶,無論我說什麼,你都聽不懂,每一句都要我費唇舌解釋。」

「你敢對我不耐煩!可惡。」

「呀!」若兒發出了一聲充滿歡愉的嬌吟。

若兒的表情讓劉佐詔的內心悸動不已,不久前,他親眼看見雷狼是如何佔有她迷人的嬌軀,那令他慾火沸騰,那令他羨慕嫉妒,恨不得自己可以立即取代雷狼,膜拜她一身的潔白與姣美。

「誰在那裏?」雷狼聽到絆倒石頭的奇異聲響,連忙將若兒擁入懷裏,以免若兒被他人看見。

若兒躲在他懷裏顫抖著,納悶的蹙起秀眉,「有人嗎?不可能的……」

「我聽見奇怪的聲音。」雷狼將若兒的身子壓入水底,「你先躲進水底,我過去看看。」

劉佐詔抱着若兒的衣物,慢慢的往後退,然後轉身拔腿就跑。

「劉佐詔!」雷狼躍出水面,欲追上去。

「雷狼,別追!我的衣服不見了!」若兒抖著雙唇,驚慌的找尋着原本擱在河邊的衣物。

雷狼痛恨的咬着牙,「該死的劉佐詔,搞什麼鬼!」

「劉佐詔?」若兒背脊一涼,害怕的發着抖,「劉佐詔是誰?」

「我的先鋒將領,你看過的。」雷狼連忙取起他的衣物,包裹着若兒的嬌軀,「暫時先披上我的衣服。老天,你很冷嗎?怎一直發抖?」

「不……」若兒害怕的投入他的懷中,緊緊的抱着他。

唯有在他的懷裏,她才能找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可是她的身子仍然止不住的顫抖。她發抖成這樣,並非她冷,而是……

「這本小說,並沒有劉佐詔這號人物啊!」這下子悲劇了!愛情小說變成了懸疑小說,「雷狼,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若兒絕望的試着思考,卻想不出原因。

「你又要開始說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話,別再說了,我老是弄不懂你的話意。」雷狼抱她上馬,「咱們快回去,你可能受風寒了。」

她的思緒亂成一團,難以重整,「雷狼,你聽我說,我以為自己掉進小說里,現在卻驚愕的發現,我可能猜錯了,也或者只是我的計算機故障,又或者我書里的劇情遭人修改,因為我的小說中沒有劉佐詔,真的,我十分確定,我並沒有撰寫這號人物啊!」

雷狼雖然聽不懂她的話,卻感覺得出她內心的恐懼,他抱緊她的身子,「你別急,也不要太擔心,不管怎麼樣,還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你不明白,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我的預料,我的小說中不但沒有劉佐詔,也沒有這一個橋段……」見他一臉狐疑,若兒的語氣有些虛弱的道:「你還不明白嗎?我會知道破廟後方有一條河,正因為我安排了這一個場景,但女主角去那裏洗澡,除了你之外,並不會遇見任何人……不不,容我再想想……」

「我可能不是掉進自己的小說里,而是掉進一個連我自己都想像不到的時空當中……不對,不對,我若不是在自己的小說里,又怎會知道東營會失火,破廟後方有條河呢?不過劉佐詔這事又怎麼說?老天,我若不是在自己的書中,那究竟在哪裏?我又要如何才能夠回到現代的世界去呢?」

回去……不。若兒依偎在雷狼的懷裏。

想起分離,她感到更加害怕的抱緊雷狼。她竟捨不得離開雷狼,她竟想和他在一起,難道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已經愛上他了嗎?

會嗎?有可能嗎?才多久的時間而已,她就已經愛上了他?

二十一世紀也有個雷狼,與她青梅竹馬,也許她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的青梅竹馬雷狼,而非眼前的雷狼,所以,這只是寄情作用嗎?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她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雖然同名同姓,並有着同樣一張俊美的面孔,卻有着不一樣的性格與命運,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男人。

那麼,她愛上的究竟是誰呢?是眼前的雷狼?還是二十一世紀的雷狼?

「若兒,我不管你來自何處,就是不准你離開我。」雷狼嚴肅如昔的凝望着她。

「為什麼不准我走?」若兒就像個等著糖吃的小女孩,紅通通的小臉佈滿殷盼。

她竟渴望他說他已愛上了她,他希望她為他留下,這麼說來,她如此渴望得到他的愛,又捨不得離開他,難道她愛上的人是他?

「若兒……」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他嗎?雷狼心碎得近乎死去。「你喚我若兒,你認為我的名字是哪個若?哪個兒呢?」

如果他不愛她朱若兒,那她也不願意多浪費一丁點時間在他身上,她覺得毫無留下來的動力,是不是太現實了呢?

幸福二字美得人人都愛,以前她不敢去追求幸福,是因為她沉迷愛情小說的浪漫之中,現實中的愛情,與幻想出來的愛情,總是差一大截,而現在她更不敢去追求了,因為開始覺得幸福是件很奢求的事。

「倘若的若,兒子的兒。」

「你真把我當成若兒?」但她的小說卻寫着「朱弱兒」,雷狼自始至終,心裏只鍾情一個女人,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女主角「朱弱兒」,而不是作者朱若兒啊!

是她霸佔了「朱弱兒」的身體,那真正的「朱弱兒」如今在哪呢?靈魂是否與她交換,附在二十一世紀的她身上?

她應該回去找答案……不,就算她有回去的打算,也已經找不到回家的路,甚至除了待在他身邊,她根本無處可去。

「不然呢?」雷狼擔心的輕撫着她的秀肩,「若兒,先別說了,咱們先回去,你必須取暖,你的身子好冰。」

若兒拚命的搖著頭,「我好得很,真的,我真的沒事,我保證。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拜託!」

雷狼痛恨的咬着牙。該死的劉佐詔!若不是劉佐詔前來擾亂,若兒也不會害怕成這樣,他巴不得將劉佐詔碎屍萬段。

雷狼不將若兒的抵抗放在眼裏,在破廟前將她抱下。

將士們正在起火燒飯,聞聲,全驚愕的望向若兒。

若兒不斷地躲躲藏藏,最後把臉偎進雷狼的懷裏,「糟糕,被發現了。」「沒關係。」雷狼輕拍她的腦袋。

「朱若兒!」楊懷臉上寫滿不可思議,「朱若兒居然是個姑娘……」

見楊懷眼都不眨的直盯着若兒,佔有慾強的雷狼,心中立刻燃起一道讓人難以想像的妒焰,感覺自己嫉妒得快抓狂,竟一時控制不住情緒,咆哮出聲,「誰敢再多看本將軍未來的夫人一眼,本將軍就賜誰死罪。」

朱若兒是將軍心儀的女人?楊懷嚇得連忙低垂下頭,再也不敢多看若兒一眼。

雷狼銳利的目光緩緩地環視過眾人,「本將軍的先鋒將領劉佐詔在哪?」眾人左右看了看,就是不見劉佐詔。

「就算得翻了整座山,也要將劉佐詔給本將軍找出來。」

「遵命!」

雷狼攔腰把若兒橫抱在懷,步入破廟裏。

「睡吧。」雷狼將若兒擁入懷裏,輕輕撫摸着她一頭如絲綢般的秀髮。若兒憂心得闔不上眼,「我睡不着,我心裏很害怕。」

楊懷帶了兩個小兵進來,一個提着一盆爐火,一個抱着棉襖。

「將軍,這盆爐火和這個棉襖是給將軍和夫人暖身子用的,在下看夫人的身子像是凍壞了,我倒是可以替夫人煮碗薑茶,?寒氣,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楊大人有這番心意,本將軍很高興,只是有劉佐詔的下落了嗎?」

「還沒。」

「那就派人繼續去找。」

「遵命。」

楊懷領着小兵離開后,若兒無力的嘆著氣。

雷狼搓着她冰涼的小手,「有這盆爐火,你的身子很快就暖和了。」

「我一點都不冷,只覺得害怕。」若兒心慌的說:「還有,我知道你是想保護我,才謊稱我是你的夫人,但是我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因為我覺得你並非真的愛我。」

「為何如此認為?」雷狼用棉襖裹住她的嬌軀,抱她到火爐旁,自己亦陪她在爐邊坐下。

「要不然呢?」若兒一下子臉就紅了。

他愛憐似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別想了,快睡吧。」

「趕了這麼多天的路,咱們究竟什麼時候才可以回到京城?」

「快了。」他取來火鉗,翻攪著木炭。

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他拉着若兒起身,跪在已有些殘破的神像面前。若兒側着臉,不解的問:「咱們跪在這裏做什麼?」

「拜堂成親。」雷狼笑咪咪的道。

「你想假戲真做?」若兒暗自調整著呼吸,試着壓抑急速竄升的歡喜,心狂跳着,小臉紅到不能再紅。

為何她如此高興呢?

「等一下,你先別衝動,我還沒準備好,萬一我的靈魂突然被拉回去,那你豈不是……」

「別說了,我本來就有娶你的打算,可惜這裏沒有紅燭、湯圓,也沒有喜宴,請將軍夫人將就一下。」雷狼笑道:「咱們拜堂成親之後,你便可順理成章的住在我的將軍府。」

「雷狼……」若兒看見有隻蛾飛進了廟裏,繞着燦爛的火堆打轉,「瞧,那隻蛾好笨,明知危險,仍要撲火。」

「天性。」雷狼若有所思的凝視着她,最後像是在她眼神中發現什麼似的道:「你似有所指?」

若兒輕輕的搖著頭,「沒有。」

楊懷在此時端來薑茶,並送來幾道佳肴美酒,見兩人跪在神像前,吃驚的看着他們,「將軍……」

「楊大人來得正好,可以當咱們的證婚人。」雷狼誠心誠意的跪拜,並舉起手起誓,「我雷狼,今娶朱若兒為妻,我承諾她將成為我唯一的妻子,我願用生命去愛護她,與她攜手共度此生,白頭偕老,今生今世,永不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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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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