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對不住,我情不自禁。」他道歉,但不後悔適才一親芳澤之舉。

「我這張臉,你不覺得醜陋嗎?」她自嘲道。

「你一點也不醜,這道疤只是遮掩了你的美麗,讓你明珠蒙塵,總有一日我定會尋到葯,消除你臉上的疤,恢復你的美麗芳容。」她臉上的疤痕在他眼裡不再醜陋,相反的那隻會讓他更加的憐惜和不舍。

他曾詢問過宮裡數名太醫,想求得能消除她臉上傷疤的葯,但太醫全都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只有一個許太醫提到,古方中有味白紫蘭的草藥對消疤除痕極有療效,但那味草藥十分罕見,且已絕跡上百年,無人再見過,因此這方子也沒人再用過,若是能找到白紫蘭,或許能調配出葯來治好她的臉。

得知此事後,他已發布懸賞,重金求購白紫蘭。

容知夏不知他的話是否有朝一日能實現,但卻清楚明白此刻她的胸口因他的話涌動著一抹熱氣,心裡的怨慰又再消減了幾分。

菊兒在一旁看著,欣慰的悄悄掩唇笑著,小姐終於肯讓世子親近她了。

她看得出來,成親后,小姐很排拒世子的,她試探的問過小姐對世子可是有什麼不滿,但小姐什麼也沒說,因此她心裡一直暗暗擔憂,雖然世子看來對小姐很是寵愛,但若再這樣下去,難保不會引得世子的不快。

可這幾日她察覺到小姐對世子的態度變得好了一些,也不再這麼冷淡,這是好事,她希望能繼續持續下去。

【第七章】

得知王爺要她隨兒子一塊遷到別莊靜養的消息后,陳氏屢次想求見王爺,皆被拒於門外,她只好來到墨瀾的書房找他,希望事情能有所轉園。

「母妃,父王這麼做是為了讓瑞弟能安心靜養,您與瑞弟母子情深,因此才恩准您一塊過去照顧瑞弟,免得心頭挂念他,難以安心,父王這麼安排全是一片好意,您可別誤會了父王。」墨瀾俊美的臉上噙著抹笑解釋,只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這哪裡是為我們好,他分明是想攆我們母子出去!你父王怎麼能這麼無情,瑞兒一受傷就不要他了,他再怎麼說都是他的親生兒子呀!就算他不念父子之情,也該看在我為奉王府做牛做馬辛勞了這麼多年的分上,給我們娘倆留下一條活路,

這不是要把我們逼死嗎?」陳氏抹著淚說道。

這種話虧她說得出來,她掌管奉王府這麼多年,好處撈了不少,足夠她與她兒子享用幾輩子都無虞,墨瀾暗自冷笑,也沒駁斥她的話,不疾不徐的說道:「父王就是看在您為奉王府辛勞這麼多年的分上,才想讓您好好休息,瑞弟出事,您心中定是憂急難安,這才允許您與瑞弟同去,別再操勞王府的事。」

他這話並沒有哄她,父王這麼安排,確實出自一片苦心,是為了讓陳氏能平靜無憂的安度晚年,才刻意將她與墨瑞一塊遣到別莊去,免得他日後掌權對付陳氏。

但陳氏可不這麼想,她再也按捺不住,抓著他的手,怒道:「我要見你父王,這事我直接同他說,我不信他真會如此無情,棄我與瑞兒於不顧。」她絲毫不明白自個兒丈夫煞費苦心所做的安排全是為了她,只以為她和兒子要被遺棄了。

她不再擺出那副可憐的姿態,墨瀾也懶得再端著溫和的表情,他神色一變,冷淡的開口,「這事恕孩兒無能為力,父王要不要見您,不是孩兒能作主和勉強的,您若真想見他老人家,自可去他院落求見就是。」

「墨瀾,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事全是你煽動你父王這麼做的,你攔著我不讓我去見你父王,存著是什麼居心?他該不會是被你給囚禁了起來,你才不敢讓我去見他?」她疾言厲色的質問。

「母妃說話可得有個輕重,孩兒又不像三弟那般膽大妄為,豈敢如此大逆不道囚禁父王?父王不願見您與我無關,也是父王親口吩咐我安排您和墨瑞搬離王府前往別莊靜養,省得他為了個風塵女子與李長忠爭風吃醋被打得癱在床上的事,讓奉王府成為笑柄。您若真要怨,也只能怨墨瑞,他實在太給您長臉面了。」她既然已撕破臉,他也沒必要再容情,句句諷刺。

陳氏被他的話激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我可是你的母親,你膽敢對我如此無禮?!

「孩兒句句屬實,可沒有半句不敬。」墨瀾又再補上一句,「況且,我的母親早已過世。」

看見他朝她投來的那抹冰寒目光,又聽他提起他的生母,陳氏心虛的暗自一驚,旋即又放軟了神色,求情道:「就算我不是你的生母,這麼多年來也照看著你長大,看在這份養育之恩上,你就不能為瑞兒說句話,讓他留在王府養病嗎?」

照看他長大?哼,她有臉說,他還沒臉聽呢!

「父王真是為瑞弟設想,否則他此刻癱在床上,連下地都不能,在王府里只會

被人笑話,且他性子跋扈蠻橫,往日得罪的人可不少,這會兒他廢了不能動彈,難免有人會趁機報復,將他遷往別莊靜養,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

「這……」陳氏細細一想,也認為他說的有幾分道理,兒子往日確實仗著奉王府三少爺的身分橫行霸道,得罪了不少人,如今他癱了,定會有不少人來看他笑話,但他們母子一旦搬出王府,日後要再回來只怕很難了,這無異於是將他們母子流放在外,以後縱使有什麼事,奉王府這頭怕也不會太顧著他們。

不等她作聲,墨瀾接著又道:「別莊那裡我已命人打點妥當,這幾日收拾收拾,三日後母妃就與瑞弟搬過去吧。」

「怎麼這麼快?!」她一臉錯愕。

「早日過去,便能早日安頓下來,才能讓墨瑞好好療癢,要不他這幾日一直大吵大鬧,整個王府都不得安寧,父王也甚感心煩。屆時孩兒會安排馬車送您和墨瑞過去。」說到這分上,墨瀾已無意再多言,旋身離開,留下滿臉憤怒的陳氏。

兒子重傷成癱,陳氏頓時失了依靠,她無法再與墨瀾相爭,繼續留下來說不得還要面對墨瀾的諸多刁難,最後也只能含恨接受這樣的安排。

墨瀾擺脫陳氏后,來到容知夏寢屋前,此時正值日落時分,她正與福佑在屋前的小院子玩耍。

暮色下,她臉上的笑容燦爛而明媚,清脆的笑聲宛如銀鈴般悅耳,他看著笑得這般歡悅的她,捨不得眨眼,胸口一抹情愫涌動著,他很想上前將她摟進懷裡,但又不想驚擾她此刻的快樂。

若是可以,他希望她能永遠都這般明朗的笑著,他覺得她合該是這般開朗而無憂的才是。

他靜靜的看著她,眉眼間儘是一片柔情,在一旁小心的守護著她的笑容,卻不想有人跑來破壞了這寧馨的一幕。

「世子!」

略嫌激動尖細的嗓音驚動了容知夏,她抬起頭,這才發現墨瀾不知何時來了,就站在院子外頭,接著她的目光再移向他身旁滿臉怨容的玉荷。

「你來做什麼?」瞟見玉荷,墨瀾不悅的皺起眉,憎惡地睨著她。

玉荷幽幽地道:「玉荷好些天沒見到世子,很思念世子。」

雖然恩人囑她靜觀其變、按兵不動,可她靜待了這麼多天,再也忍不下去了,她怕若再不來見他,只怕真會教他給遺忘了。

她不甘心,這兩年來他明明對她百般呵寵縱容,卻在容知夏嫁進奉王府後,一切全變了,從來沒有人能從她手中搶走屬於她的東西,敢搶的人全都該死!

墨瀾眼裡閃過一抹冷意,寒著嗓音命令隨從,「送玉姨娘回去,今後若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她離開院子一步。」若非還有事情尚未查明清楚,他不會再留下她。玉荷不敢置信的瞠大眼。「世子,玉荷究竟做錯了什麼,您要對玉荷這麼絕情?!」

他神色森冷地回道:「你做了什麼,你心裡該比我更明白。」

「我……」她顫著唇,說不出話來。

不願她繼續留在這裡礙著容知夏的眼,墨瀾再次沉聲命令道:「把她帶下去!」

「世子,您不能這麼對玉荷,世子……」玉荷被兩名隨從強行架離,不甘的叫喚著。

煩心的人離開后,墨瀾重新勾起微笑,走進小院子,彎腰撫摸了下在他腳邊打轉的福佑,才直起身對容知夏說道:「你放心,以後她不會再來打擾你。」

容知夏抱起福佑,略略頷首算是回應他。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他對玉荷不單單僅是惱怒她Ig騙他冰窖的事,他看向玉荷的眼神,還隱隱流露出一抹濃烈的憎恨,彷彿兩人之間有著什麼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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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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