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無回的秘密

第十五章 無回的秘密

一入無回洞就等於是進入了棺材的最底層,看著洞內四壁泛起幽幽的冷光,周雲倒不覺得四周黑暗陰晦。

「哐嗆!」身後一聲巨響。

回頭望去,位於周雲身後的洞口已經被青石堵上,果然是此路無回!

這條無迴路看起來極深,黑幽幽的看不到頭,寂靜中,周雲提著清雲小心的摸索前進。

「嘎···嘎···」

突然間,前方傳來一陣烏鴉的啼叫,在這古老的棺木之內,這嘶啞的聲音,顯得異常詭異。

周雲緊緊貼著洞壁,小心的挪動身體前進,無迴路的幽光更暗了,除了前方不時傳來的烏啼和自己的腳步聲,根本聽不到其他任何聲音。

「啪嗒!」又是一聲輕微的細響。

腳下的青石一空,周雲來不及提氣便墜入無限的虛空中···

濃霧···濃霧···一陣白光閃過···

這裡是哪裡?這裡是哪裡?

我的靈力呢?

周雲從地上爬起來,身上感覺不到半絲天地靈力的波動,展現在他眼前的是個完全世俗的世界。

有吆喝的小販,巡邏的士兵,悠閑的書生,若不是高大的城頭上端端正正刻著硃紅色的三個行書大字「無回城」,周雲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出了仙墓的範圍。

「周雲!」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叫喚。

余旬等人正一臉驚訝的站在他的身後。

「這是怎麼回事?我感受不到法力的波動!」不遠處的血舞完全像個普通的女子,對著天空拚命揮舞著雙臂,卻不出半點血蝶。

「項師兄!」從左邊的樹林里跌跌撞撞的走出一臉狼狽的張初月,她一看到眾人便焦急的問道,「這裡是什麼鬼地方?我怎麼感覺不到一絲天地靈氣?」

「人都齊了嗎?」遠遠的走來的6輝看起來依然白衣勝雪,儒雅依舊,「似乎少了凰歌仙子呢。」他皺著眉頭說,「這個地方我們都不能用法力,大家分頭找找,日落前一定要在這裡集合。」

「不行!」先出聲反對的是血舞,沒有了血蝶的她只是名平凡而嬌弱的女子,「你們忘了進來的石頭上刻的話了?君若無回,統統無回,那是說我們必須全部活著才有機會出去!分散開來,豈不是更危險,這裡雖然現在看起來是凡人的世界,但誰知道裡面還潛伏著什麼東西!」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若我師姐有事,你也出不去!」清嵐憤然吼道。

眾人正在猶豫。

「救命!救命!」林中又響起了女子的尖叫聲。

「師姐!」青嵐臉色一變。

眾人飛快的跑入林中。

好一頭吊睛白虎!

可憐凰歌一代朱雀門的精英,此時揮舞著不出任何火光的朱雀神劍勉強抵抗著白虎的襲擊。

周雲一行人中,除去周雲有清雲劍,項烈有雙斧,清嵐用細劍,其它余旬幾人或用葫蘆,或用玉笛,或用血蝶做武器。沒了法力這些東西連凡兵都不如。

此時都只能幹瞪眼,一時只有周雲三人才能幫的上忙,好在項烈的厲風決原本就是以力入道,此時雖然沒有了法力,但一雙巨斧當作凡兵舞動起來,也是聲勢奪人。

周雲的清雲雖然在仙劍中雖然不甚厲害,但在凡世也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兩人的加入,很快逼的白虎連連後退。

「嘿!」周雲一招橫掃千軍,白虎向上一躍,正好撞上項烈巨斧的一記泰山壓頂!

這一斧,正中眉心,白虎負傷,狂嘯一聲,頓時山林震動,但這一斧已中要害,雖然是絕世猛獸,也無法脫生死,只見它四肢抽搐了一陣,半響功夫,總算是沒了動靜。

「好漢!好漢!」從叢林里鑽出幾個獵戶打扮的凡人,「這隻巨虎,在此橫行多時,襲擊了不知多少城外的旅人,諸位好漢···」

在村民熱心的交流下,眾人了解到這是一方與世隔絕的土地,這裡的民眾祖祖輩輩生活在此,從未有過修道之說,也不曾聽過外面的世界,這裡的神壇上祭祀供奉的是無回仙君的英靈,傳說正是這位無回仙君創造了這個世界。

在獵戶的簇擁下,眾人進入了無回城,將白虎的皮毛賣掉以後,暫時在客棧中安頓下來。

夜,很快降臨了,周雲獨自依在窗前,這個世界的一切如此真實,彷彿真的是一方被遺失的桃源一般。

難道真有什麼無回仙君?那這個仙君能創世的法力也未免太強悍了!

他抬頭感慨的看著天上的明月,真可惜靈力都已經被禁錮了,否則必要飛上天去看看這個無回世界的到底是怎麼構成的。

「砰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余旬抱著葫蘆嬉笑著歪站在門邊,正欲說話。

「啊!」隔壁女修的房間里陡然傳出一聲尖叫!

清嵐靜靜的躺在血泊中,從不取下的面紗滑落了,露出一張頗為清秀的臉。

全身沒有任何傷口,只是面色紫,口鼻一片漆黑,是中毒的癥狀,慢慢的,她的屍體化成一堆流光,緩緩的消散在天地間。

「這?」張初月的臉都白了,「難道要死了才能離開這裡的世界?君若無回,統統無回的意思難道是如果不死,便不能回去?」

「刷!」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凰歌的仙劍已經架在血舞的脖子上,「妖女,你毒殺了我的師妹!」

失去了血蝶庇護的血舞,不過是平凡的女子,雖然此刻她手無縛雞之力,但卻也不失之前的傲氣,她抬頭冷笑說道:「不是我,我在這裡殺她有什麼好處,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哼,巫蠱之人,最擅用毒。」張初月之前一直和清嵐呆在一起,之前周雲他們聽到的那聲尖叫就是她出的。

周雲和余旬等人互相看了一眼,血舞之前的戰鬥中,雖然歹毒,但決沒有用過毒素,況且她之前有絕好的殺戮眾人的機會沒有殺,現在完全不佔優勢反而殺戮,可以說是毫無道理,一絲冷意爬上眾人心頭。

「入的無回,君若無回,統統無回。」入洞前每人名字後面的十二個字彷彿惡毒的詛咒一般再次浮上心頭。

晚風吹過,客棧中一陣涼意襲來。

現在清嵐已經死了,是不是暗示他們都回不去了呢?

浮躁憂鬱等等一系列負面情緒在客棧中蔓延開來。

「各位打虎英雄,城主大人明日請你們觀禮。」門外店小二獻媚的聲音傳來。

一名青衣小廝在店小二的帶領下走進來,恭謹的向幾人施禮。

「送上來。」各色珠寶擺了一桌。「請各位務必到場。」

「無回城的城主?觀禮?」眾人皆是一愣。

「是啊,我家城主之位從古到今,已經傳了5oo代了,現任無回君最喜好結交朋友,聽說諸位是打虎英雄,有意結識。況且明晚便是祭祀無回仙君之夜,全城的成年人都要出席,諸位正好趕上觀禮啊。」小廝拱手笑道。

「好!」不等眾人商議,項烈便搶著答道,「我們一定去。」

出乎意料,無回城的城主無依是一名年輕俊秀的少年人,身著藍色錦緞長衫,腰別著一口錯金白玉寶劍,整個人看起來貴氣逼人。他自嘴唇以上戴著一張精緻的純銀面具,雖然遮擋了大部分的容貌,但從輪廓看來,不過二十齣頭。

走在眾人一側的血舞,神色微微一變。

城主府的正堂上,供奉著是之前眾人在古井下方看到的鷹頭人身神像。

「每次見到這個玩意咱兩就倒霉!」余旬悄悄的對周雲說道,「要我看,這八成是什麼邪教的神靈。」

「你以前見過?」周雲驚訝道。

「雲南地下啊,不都是鳥頭人嗎?」余旬不解的說。

「雲南?有雕像嗎?」周雲輕輕的反問道,「啊,我想起來了,是那些壁畫!」

「打個賭,這城主八成沒對咱們安好心。」項烈湊過來,「我怎麼覺得妖女有點怪,你看她那眼神。」

被余旬這麼一提醒,周雲才注意到,落在眾人後方的血舞,正用一種狂熱而且膜拜的眼神看著那半人半鷹的雕像。

「要我看啊,八成她是知道些什麼,這無回仙君的事兒。」余旬接著說,「說實在的,這地太邪了,青嵐的死也透著蹊蹺···」

「噓。」

隨著城主和凡人們的祭祀開始,這城主府的上空開始有了動靜。

以城主府為中心,整個無回城上空黑雲翻湧,狂風大作,原本璀璨月亮一下子昏暗下來,天地間醞釀翻湧著巨變。

「嗚嗚··」一排排祭祀吹起了低沉的牛角號。

半空中閃電翻湧。

還真有這麼個仙君?那眾人的靈力是不是有希望在這裡恢復?

「仙君顯靈!仙君顯靈!」

「仙君來了!」

四周的民眾出狂熱的呼喚,紛紛膜拜在供奉的鷹頭人身石像下面。

「有靈氣!」凰歌手中的仙劍突然出了淡淡的紅光。

「人還是不行。」余旬緊接著嘆了口氣,黃玉葫蘆雖然也有反映,但余旬本人卻依然感覺不到外界的一絲靈氣。

「怎麼會這樣?」和別人完全靠調動天地靈氣不同,周雲本身可以通過釋放靈氣達到攻擊的目的,而此時,他可以看到外面的法器明顯的感覺到四周有靈氣波動,但他們全身的毛孔似乎被什麼堵住了,感受不到靈力,也釋放不出靈力。

「看,我可以用法術了!」前方的張初月突然興奮的大叫一聲,手中的雷決符錄金光一閃。

一道水桶粗的巨大閃電自天際劈下來,「啊!」

「血舞?」四周傳來一陣抽氣聲,怎麼會這樣?

完全沒有法力的血舞,被空中突如其來降下的雷電燒成了焦碳。

「我,我完全沒有想過攻擊她啊?」獃獃的望著自己的手,張初月一臉的不可思議,「現在,又不行了,感覺不到靈氣了。」

血舞燒焦的屍體很快化做流光消散在無回城中。

太巧了,周雲皺眉想到,血舞看到無回仙君的雕塑時明顯很興奮,似乎知道了什麼。

「師妹你···」凰歌一臉不解的望著張初月。

「好好的,你幹什麼殺她?」余旬也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你可以用靈氣?你到底是不是張初月!」6輝突然衝出來,一臉警惕的看著張初月「我記得青嵐死的時候身邊也只有你!」。

「剛剛是意外啊··」張初月一臉無辜。

「怕不是吧,剛剛血舞異樣的表情我們都看到了,她一定是現了什麼!」余旬也上前一步,將張初月圍在中間。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懷疑我?」張初月臉色驚愕,目光緩緩掃過眾人,卻現無一人敢與她對視,「你們···」終於一頓足,扭頭便跑出人群。

「師妹!」項烈終是不忍心,忙緊追了出去。

半夜裡。

「錚錚,錚錚。」客棧外面傳來一陣打鬥聲。

「張初月,你給我現形!」周雲聽到熟悉的厲呼聲忙趕出去。

月光下,6輝面目猙獰,目眥欲裂,揮舞他一向珍視的玉笛做普通兵器攻擊,不遠處,張初月正在躲藏。

「周師弟,快來幫忙,這個女人····竟然···竟然又殺了項師兄!」看到周雲,6輝扭頭悲訴道。

原來項烈的死狀,更是蹊蹺。

本來在失去法力后的眾人中,自保能力最強的當數項烈,他的一身《厲風決》以力入道,即使失去了靈力,在凡俗界中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但如今竟然被人從正面一掌擊斷心脈而死,背後的雙斧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拔出反抗。

「若不是你,誰能讓項師兄半夜出去樹林,又死的這麼沒有防備!」6輝的玉笛斜劈下來,張初月拿著雷符卻是不敢再隨便念咒,一口鮮血噴出,染的地上上青草成了紅色。

「項師兄啊···」余旬也趕過來,一臉悲痛。

項烈的屍體慢慢消散在空氣中,地上乾乾淨淨的,什麼也沒留下。

「真的不是我。」張初月忙向剛剛趕過來的凰歌和周雲身邊靠去。

「青嵐死的時候身邊可不只有你?血舞可是你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親眼殺的。」6輝的質問一聲比一聲急促了。

「是項師兄追著我出來的,我,我剛剛聽到身後一聲慘叫,回頭就這樣了···」張初月的聲音已經哽咽了,原本英氣十足的俏臉此時更是皺成了一團,她雖然平時對項烈十分驕傲。

但眼看著接觸自己的同門一個接一個死去,現在連喜歡自己的項烈也莫名死了,此時臉上也是滿是悲傷和懊悔。

「你們不能這樣懷疑我!」看著周雲等人懷疑的眼神,張初月悲憤交加,「我··我··我要怎樣你們才相信啊!」說著竟然將玉手向著自己靈台拍過去。

「師妹!」急得身邊的凰歌大叫一聲,一把抓住她想要自殘的手,制服在地上。

「別阻止她,我看她會不會真死!」一邊的6輝出手如風,就要拉開凰歌。

「難道是內鬼!」周雲和余旬交換了下眼色,轉而齊齊的出手攻擊向6輝背心。

6輝一個閃身,躲避開來,「你們,你們打我幹什麼?」

「哼!,那日到無回城之時,眾人皆是因失去法力從空中掉下灰頭土臉,惟有你白衣勝雪,好不狼狽,閣下不覺得扮像太完美了嗎?」周雲怒喝道。

「我,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從空中掉下來的,我走著走著就到了這裡···」6輝聞言又驚又怒。

「等一等!」剛剛趕來的凰歌本能的想制止這場同室操戈。

「等什麼?不殺了他,等下死的就是我們!」周雲一改往日的冷靜,滿臉兇橫的衝上去提起清雲便刺。

「你跟著我殺了項烈師兄?!」本來被6輝追殺的張初月此時臉都綠了,若不是凰歌還苦苦抱著她,眼看也要衝上去。

「師弟···你··你··」不可思議的望著胸前的鮮血,6輝的臉色變得極其蒼白,「你···誤殺我也···」

「哈哈哈哈···終於死人了···」空中傳來狂喜的笑聲。

整個無回城開始變成虛無,四周的光線暗了下去。

「靈魂···人類的靈魂,還差一個···還差一個···」黑暗裡傳出蒼老的聲音,「只要再吃一個靈魂···嘖嘖···」

原來的房間里,正中黑色的棺材依舊,角落裡躺著安然無恙的血舞四人,呼吸很均勻,看起來只是睡著了。

「果然一切都是幻景!」原本懨懨一息的6輝突然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怎麼樣啊,師弟,師兄我的悟性好吧,你一厥**我就知道你兩要拉什麼屎。」

「嘿嘿···師兄高見。」余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點中睡**你也沒事?」

6輝鄙視道,「經脈**位我都不知道的話,還修什麼真。」

「你···你沒死?」那蒼老的聲音彷彿受到了什麼驚嚇,「你們怎麼看出無回的破綻的?我的靈魂···我要你的靈魂!只差一個···」

正中的棺木蓋子緩慢的移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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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天屠神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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