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巫赤黎

第九章 大巫赤黎

「周雲!」才剛剛走出練功房的周雲便聽到空中一聲呼喚。

抬頭看去,原來是余旬到了,顯然他早已知道未央門的山門不能從地上走,直接駕馭著他的黃玉葫蘆飛上山來。

「都怪我家老頭子,前次說去雲南的草藥沒找到,借口關了我半年,可憋死我了,走,下山喝酒去。」余旬一上來,便樂呵呵的拉上周雲要坐上他的法器。

「別,我有雲盤呢。」周雲擺手拒絕。

上山這些日子,他可是從豪爽的二師兄項烈那裡聽了不少余旬的樂子,都說他是天旬老人的衣缽弟子,從小天賦極高,唯有好酒一事,曾有因為貪杯駕馭法寶時醉倒從空中摔下的前科。

周雲可不比余旬已入結丹境界,若是和他下山喝酒,成為個從空中醉倒摔死的修真,那可就是笑話了。

「小余啊,今天別下山,跟我走。」兩人正在拉拉扯扯,項烈卻從山石後面滿臉堆笑的走了出來,「我有個好地方,嘿嘿···。」

周雲早已知這兩人一個好酒一個好賭,在他上山之前便是狐朋狗友,因此看到項烈的出現,並不驚訝。

「什麼好地方?」余旬見項烈眼色神神秘秘,好奇心頓起,「有酒么?」末了又不忘問句。

「就知道酒!」說話間6輝也從山石後面轉了出來,「這本是我和二師兄現的,要不是余旬你一向和我們交好,周雲也是我們未央門的人,別人我們才不待見呢。」

「到底是什麼地方?」周雲的好奇心也被牽起來了。

「嘿嘿,去了便知。」6輝眨眨眼,原本一身的書卷氣質搖身變成了狡詰猥瑣。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跟在項烈後面在山中穿行。

走在最末尾的周雲正在納悶為什麼不駕馭雲盤,卻見6輝小心翼翼的把手指放在唇邊比了個「噓」,走在第二位的余旬立刻臉色大變。

周雲走在最末,看不到前面的情形,只見得前面三人兩眼放光,下顎微張,表情卻極其鬆懈,不像是看到詭異之物,倒是似乎有些喜悅之色。忙分開三人,瞅了個空子,想鑽過去看個明白。

這不鑽還好,余旬三人本來心中有鬼,神經緊繃,突然後面有襲,身形俱是一震。

「啪嗒。」這一驚之下,最前面的項烈踏錯一步,一枚石子滴溜溜的滾下。

「快跑!」不及反應過來,6輝最是機警,大叫一聲。

前面三人抄起各家法寶,奪路而去,竟忘了周雲不過鍊氣初期,還沒有法寶駕馭,唯一可以操作的雲盤也因為項烈說不用下山未曾攜帶,這一時間,其他三人跑了個乾淨,就剩他自個兒傻獃獃的站在原地。

「啊~~~」隨著緊接而來的幾聲高分貝的尖叫和嘩嘩的流水聲,周雲立刻明白過來。

「幾個混蛋··竟然丟下我··」

顧不上憤怒,周雲忙趁亂躲到山草中,好在此時乃是秋天,水塘旁邊的蘆葦長的十分茂盛,周雲躲在其中外面難以窺見,裡面卻能看個清楚。

「原來是她!」不看還好,一看周雲出了身冷汗,水塘旁邊背對著他站著四名年輕女子,她們身上衣物極少,背部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一聽聲音,周雲立刻認出其中一名背對周雲的女子正是和他一起通過考核的蒙面女子,雖然當時那女子一直蒙面,未曾看到真容,但聲音卻斷斷不會認錯。

好在余旬三人只顧著逃跑快,哪裡想到遮掩行蹤,這樣一來,這群女子反倒沒有再查看四周是否還有人窺視,只是低低咒罵著快穿上衣物,聽語氣,應該都是崑崙派朱雀門的低階弟子,只因為未央山上從來人跡稀少,因此在此戲水也並不不妥。

看到行蹤並未被識破,周雲鬆了口氣,他的修為本來就高於這些女子,存心潛匿下,更是不露行蹤。

這個水池十分清冽,東北角還有一汪活泉不斷注入,難怪這些女修選在此戲水,「呱!」池水一邊的太湖石上還蹲著一隻蛤蟆。

不知是為什麼,周雲總覺得有些不安,鑒於這種直覺在之前多次救了他性命。

為求穩妥,他悄悄的將自身的靈氣散出小部分融入空中,這不融還好,一融周雲的臉就紅了。

和精神層面的神識掃描不同,他自身的靈氣散匿在四周后彷彿是自己多了幾百雙眼睛,四周的景色36o度的傳回他的大腦,原本背對著他的幾名女子也來了個全方位的掃描,因為靈氣原本就是無孔不入,就連原先隱藏在水下的嬌軀也是一覽無遺。

不過這樣一來,周雲倒是看出些許端倪,這水池池底,竟然靜靜的停著一群紅得詭異的魚群。

「不好!」周雲腦中警兆一閃,意識到那根本不是魚,而是和雲南嗜魂鳥身上鑽出的血蝶一摸一樣,他還沒有來得及示警,那四名女修又爆出一陣尖叫,動作最快的蒙面女子已經出一個火球,之前趴在太湖石上的蛤蟆此時卻有了變化。

一股黑煙從蛤蟆口中冒出,分成五股,最粗壯的一股逐漸凝結成了一個黑袍人。四名女修被剩下的四股黑煙牢牢攥住。

「蠱術?」周雲大吃一驚,只見那黑袍人把手一翻,手掌中鑽出四隻面目可憎的黑色蟲子,就要向那些女修撲將過去,周雲憑直覺知道定然不是好事。

「靈力絞!」來不及多想,忙將剛剛擴散出體的靈力組成利刃瞬間切斷那些困住女修的黑煙,同時一記靈力飛刃攻擊黑袍人本體。

「誰?」

黑袍人大吃一驚,向後疾退,四隻怪蟲也來不及出。四名朱雀門的女修雖然剛剛一時不查被困住,但早已凝好攻勢,眼下身上突然一松,頓時寶光四起,大大小小的火球密集的砸向黑袍人。

「嘖嘖」黑袍人出一陣類似貓頭鷹的笑聲,身上各處湧出無數的蟲豸,密集的火球攻擊下下,黑袍人所在的方向出一陣焦臭,留下一地蟲屍,對他本人卻毫無傷害。

「怎麼回事?」空中傳來一聲詢問。

周雲聞聲大喜,他躲在暗處,剛剛雖然偷襲得手,但絕沒有把握能戰勝這個黑袍人,這四名女修看起來也是入門不久,功力淺薄,支持不了多久。但余旬三人卻是修真已久,如今去而復返,從人數上來說,足以和黑袍人一戰。

「嘖嘖,崑崙弟子的味道真香,嘖嘖,老夫養的蟲豸最愛吃修真的腦髓了。」那黑袍人的臉的位置始終漂浮著一層黑煙,看不清樣貌,說話間流露出的陰側側的語氣卻讓現場幾人不寒而慄。

「張師妹,快去通知門內長老,這裡我們暫且拖他一拖。」好賭如命的項烈一改平日大大咧咧的語調,正色道,「此人修為在我等之上。」

說話間,一個大鵬展翅跳下法寶,原北插在身後的雙斧靜靜懸在空中,不時出虎嘯之聲,顯然也知道面臨強敵。

「余旬,你快去附近找我師弟,他只修了心法,沒有攻擊和自保的手段,怕是已經不測。」6輝語氣焦急,也將腰間的玉笛祭起,和項烈呈犄角之勢將眾人護在身後。

「不用找了。」周雲忙從草叢中鑽出來,強敵當前,他可不想這個時候師門兄弟為了他分心。

「是你?」那蒙面的女修一愣,隨即幾個女修頓時反應過來這幾人定是之前逃走的登徒子,臉色一時難看起來。

「還不快走!」為和項烈認識的張姓女修喝到,周雲注意到這名女修身材十分高挑,一雙英眉襯得整個人氣質脫俗,她的臉色雖然也陰晴不定,但顯然已經按捺住心中的怒火,以大局為重。

「哼!」那蒙面女修瞪了周雲一眼,跳上英眉女子祭起的雲盤,便要離開。

「嘖嘖,」那黑袍人再次出夜貓子一樣的笑聲,「見了老夫還想走?統統給我留下。」手上黑氣一動,竟然穿過項烈和6輝的防護直接打在雲盤上。

「吱吱」雲盤本來只是普通的低階飛行法寶,防護性能很差,被黑煙一裹,便搖晃起來。

周雲怕引人注意,不敢放出大量靈氣,悄悄引導一絲靈氣斬斷黑煙,好在修真者鬥法之時,天地靈氣混亂,這一絲靈氣的異動,並不能引起各方的關注,黑袍人只當是對方用了自己不知道的手段,氣得大吼一聲,黑氣更濃的撲過來。

「快走!」項烈大喝一聲,兩把利斧攔截過去。

「噼啪···」一時間金石大作,項烈本來是未央門弟子,因為《清虛錄》殘缺,他改修的是白虎門的《厲風決》,以力為主,一雙利斧,舞動起來虎虎生威,兩隻利斧交錯飛出,飛沙走石,虎嘯之聲,隱約可聞。

「嘎嘎,還是個金丹後期的小子,嘎嘎。」黑袍人退了三尺,躲開鋒芒,一個滑步,身子游蛇一樣滑到項烈的背後。

項烈收勢不住,背心全開,黑袍人舉起右手,一個手劈刀擊向他的脖頸。

「吱···」一道水柱斜射過來,正好擊中黑袍人的手腕,黑袍人手一抖,劈了個空,余旬雙手結印,從左邊水池調起數十道水箭射過來。

「聒噪!」黑袍人不明底細,吃了個暗虧,冷哼一聲,就要反擊。

這時6輝的玉笛響了,一《碧海潮生》層層疊疊撲過來,不但亂人心志,更添了余旬水箭的威力,周雲躲在後面,時不時凝結靈力刀抽黑袍人的冷刀子,四人防守有度,項烈近身攻擊,余旬遠射,6輝音攻,周雲刺殺,一時間,把黑袍人駭人的黑氣壓了下去。

「嘖嘖。」黑袍人法力遠遠高過四人,奈何此地來的不過是他藉助毒物產生的分身,實力揮不出,在這暴風聚雨般的攻擊下頓時火冒三丈。

惡聲道:「老夫原本只想抓幾個崑崙弟子做傀儡,既然你們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們。」說完,他把左手含在口中呼哨一聲。

「不好,快撤!」周雲留在水底的靈氣立刻監控到水面以下的大群血蝶開始遊動。忙大聲示警,「水下有東西。」此時池水從表面看像煮沸了一樣滾動起來,余旬等人只認為周雲是看到水面出的警報。

「嘿嘿,晚了!」那黑袍人身影一晃,退開數尺,水面「嘩」的一聲巨響。

「快跑!」早已和這些血蝶打過交道余旬臉色都變了,「這些東西殺不死,越砍越多,快跑!」

然而,這些潛伏水池中的血蝶比起在雲南看到吞噬嗜魂鳥的時候度快多了,來不及展開調動靈氣,周雲只看到鋪天蓋地的紅色撲過來···

藏頭露尾,何方妖人!」隨著一束水光破開漫天血蝶,一道灰色人影從空中灰色的雲層間降落過來。

「師父!」一邊的余旬立刻開心得大叫,「妖人休跑。」

「師叔!」旁邊未央門的周雲等人頓覺心頭大松。

「哼!」那黑袍人見機不妙,冷哼一聲,大袖一揮,凌空將殘餘的血蝶攝入袖中,便要趁機溜走。

天旬老人哪裡肯放,手中拂塵一掃,竟然憑空凝結出幾千枚冰針。

「破!」右手虛空一推,幾千枚鋒利的冰針追擊而上,眼看就要命中目標。

但黑袍人實力也非等閑!

他的背後有眼一般,身子一側,袖中一動,袖管中迎著冰針飛出無數蟲豸。

「啪嗒,啪嗒······」隨著一陣細碎的響聲,冰針竟然一個不剩的被眾多的蟲豸攔截下來。

這一擊過後,黑袍人知道天旬老人實力非凡,想安然離開恐怕有難度,索性停下佇立不動,身上黑煙翻滾得厲害

「閣下實力非常,想來不是無名之輩。」天旬老人也不上前糾纏,而是站在周雲四人身前,出水罩將幾人牢牢護住,出聲套話說道。

「哼,老朋友,你們四派正道霸佔神州5oo年,氣數已盡,註定滅亡,就算崑崙得到那個東西也無濟於事。」那黑袍人語氣不屑,身邊的黑氣越來越濃厚,似乎在準備奮力一擊。

「竟然知道那個東西的存在,閣下究竟何人?」天旬道人聞言語氣一變。

「哈哈~」黑袍人在滾滾黑氣里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不止一倍,「老朋友,現在認識我了嗎?接招吧,讓我看看你們和我們魔域實力的差距。」他頓了頓,飽含憤怒一字一字的吼到,「群-煞-亂-舞」

那黑氣的體積陡然膨脹了5倍,滾滾黑煙中隱隱看出無數的骷髏在哀嚎,這情景,讓人遍地生寒。

「大巫赤黎?!你竟然逃出了魔域?」天旬道人大吃一驚,噔噔噔,連退三步,一臉不可相信之色。

那黑氣從內到外迅擴展,眾多骷髏翻滾中隱約可見其中血蝶翻湧,周圍的環境頓時鬼氣森森起來。

「你竟然將昔日追隨你去的蝶女阿蓮煉作法寶?」看到其中的血蝶,天旬老人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你這個混蛋!我定要誅你!」迎著翻湧的黑氣與血蝶,天旬道人凌空而起,手中多了一把寒光寶劍。

「龍吟劍!」余旬驚呼一聲,周雲看過去,傳說中青龍門傳門之寶正懸在空中,清灰的劍身出冷冷的光芒,劍身上刻畫的游龍栩栩如生,一股強大的劍氣四下掃蕩,空中的雲朵紛紛向著劍身聚齊起來。

「龍從雲,風從虎,好劍!」黑袍人赤黎倒也喝了一聲,被劍氣逼的退了兩步,略一遲緩,肉掌一動,催的黑氣遮天避地的狂湧上來。

「龍吟一出風雲變,飲盡東海只一劍!」天旬老人挺劍傲然立在空中,此時原本的老態完全消失不見,天地間只剩下一個傲然的身影,「老朋友,我便再次送你回魔域吧!」說罷手腕微微一抖,萬朵劍花夾雜著風雲之力席捲過去。

「天旬,你也太急躁了罷。」赤黎不急不徐,將黑氣分做數股,身子向下一滑躲過攻擊,「五百年前的招數,你認為對現在的我還有用嗎?」

「哼!」天旬老人也不接話,面色如血,一手指天,一手掐決,「風起雲湧,九天雷變!」

原本聚集在龍吟劍周圍的雲氣頓時狂暴起來,一個接一個的閃雷沖著赤黎的黑氣撲下來,頓時打散了大半,大片的血蝶也萎縮不振。

「原來靈氣還可以這樣運用。」周雲站在天旬老人的水罩里自言自語,剛他之前散留在外面的靈氣觀察的結果是天旬老人之所以能駕馭風雷乃是利用了自身的靈氣驅使自然靈氣的聚散組合,從而達到聚雲和結雷的目的。

一連九道天雷霹下來,饒是赤黎乃是成名已久的巫師也經受不住。

「嘎嘎。」赤黎乾笑兩聲,厲聲嘶吼「天旬,就算你的《霸水控》就算已經達到了可以控制水的其他形態也無濟於事,天下亂魔之勢早已註定,三年後,金烏回歸之時,便是魔域封印解開之日,我巫妖一族的榮光也將隨眾魔重歸大地!」

「住口!」天旬老人再次引一道天雷。

「轟隆。」巨響之後,周雲等人只看見平台上空空無物,剩下一隻燒成焦炭的蛤蟆。

「分身,竟然只是個實力只有原身十分之一的蠱蟲分身。」天旬老人站在平台前面喃喃道,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歲,「魔域里到底有什麼東西?竟然讓他們短短5oo年就強悍至斯?」

「師父!」隨著防護水護罩的破裂,余旬第一個跑出來。「那賊人是誰?」

話音未落,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大地顫動不止。

遠遠看去,青龍山上騰起一大股煙霧!震源竟然是從崑崙青龍門中出的。

「糟了!調虎離山!」天旬老人一跺腳,身如流星,已射出數百米遠。

周雲等人也不甘滯后,忙紛紛駕馭法寶向青龍門飛去。

一路走來,青龍門上下雖然人員亂做一團,卻沒見特別傷亡打鬥之事。

只是青龍後山升起一團赤色的蘑菇狀煙霧,那煙霧久久不散,翻滾中宛如無數醜陋的鬼臉。

因青龍門的後山一向是門中禁地,設有強大的結界,眾多青龍門弟子只能聚集在山門前不敢入山查看,天旬老人看到赤色煙霧,臉色更是大變,撇下眾人,飛劍一個加沖入後山中。

「糟了!莫非是那裡···」周雲身邊的余旬掩口驚呼。

幾道流光閃過,周雲注意到昆崙山上好幾名長老級人物紛紛遁入後山。

「後山到底有什麼?」周雲低聲問道。

「後山的東西說來話長。」余旬看著周雲三人都用詢問的眼光望著自己,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是一次醉酒後聽師父說起的。」

原來世人皆知修真四派擁有四寶,天機宮有靈獸占卜白龜定凶吉,龍虎山有仙器陰陽寶鏡攝魂魄,龍鳳殿有洪荒遺物龍鳳神像號群獸,而崑崙,卻是有一塊神密的寶地,名曰神魔洞。

此洞極其怪異,崑崙上方圓上萬里,原本神魔洞藏匿其中無處可尋,乃是一塊可以自行移動的寶地,清虛道人得道之時,施展**力布陣定住此地,使其每隔1oo年移動一次,每次移動都順著崑崙五門所在之地自西向東不斷循環順移,此洞1oo年一現世,相傳其中神兵利器無數,仙藥靈草不計,有機緣者入的洞中,無不成就一段傳奇。

余旬說到這裡,頓了頓說道,「我所知的,也就是這神魔洞如今移到我們青龍山後了。」

繼大巫赤黎事件出現后,昆崙山各門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各門都紛紛安排巡山的弟子,人口最少的未央門也出了飛鶴令,召回閑散在各處的試煉的其他弟子,未央門門主玉無涯也回山坐鎮門中,不再外出。

對於周雲來說,這是段平靜且難得的修鍊時光,由於玉無涯的回山,項烈等人也是勤加修鍊,不懂就問,未央山上,一時間呈現出濃厚的修真氛圍。

觀摩了天旬老人與大巫赤黎一戰的周雲,開始留心靈氣的運用,在玉無涯的教導下,周雲的《無上虛化決》迅突破第二層,體內濃厚的靈氣自成一個漩渦,隱隱有結丹的趨勢。

這樣平靜的日子大約過了二十來天,這天下午,周雲等正在聽取玉無涯的心得教授,突然地動山搖,那赤色的蘑菇雲又從青龍門後山出現,這次震動的異常厲害,蘑菇雲也比之前大了不止一倍。

周雲等人忙駕起法器趕過去,原本青龍後山阻止普通弟子進入的結界已經破碎了,而震動並未停止,眾多心急如焚的青龍門弟子紛紛持劍趕進去,玉無涯帶著周雲等人略一遲緩,也沖了進去。

後山的情況比想象中還糟糕,周雲望著七倒八歪的蒼天古樹暗自心驚:整座後山的土地,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翻了一遍,土石四處分裂,山中受傷靈獸的哀號聲響了一地。

玉無涯顯然對這裡的地形十分熟悉,帶著一干人直接向西北方向飛去,行了不到片刻,就見早先進來的青龍門弟子的蹤影越來越多,前方不遠處有大群人聚集在一個土台邊,土台上站立著一個灰袍道人,眉頭擰在一起,看似是遇上什麼十分為難之事,正是天旬老人。

「師兄!」玉無涯在五名門主中是最年輕的,樣子不過中年而已,長相十分平凡,傳說崑崙一脈唯有他參悟了幾分《清虛錄》的奧義,雖然只是幾分,但《清虛錄》何等威力,玉無涯浸染此術幾十年,雖然只得殘本參悟,實力也不可小視。

原本站在天旬老人身後的余旬看到周雲等人來了便走過來,低聲說:「前些日子闖進神魔洞的赤黎今天要出來了,師父正在考慮要不要擺上青龍陣困殺他,這後山禁地雖然結界已經撤了,但神魔洞在此,萬一觸動什麼可就麻煩了。」

周雲點頭道:「那赤黎入洞前一個分身便好生了的,不知出來得了神兵仙丹的本尊實力過於強悍,這裡臨時布陣會不會困他不住。」

項烈等人也點頭附和。

余旬說道:「那倒不會,神魔洞中只有兵器仙草,就算得了,也不可能馬上運用,需要出洞用心血淬鍊,且那賊人二十天前是強行入洞,應該已經重傷,如今又要突破神洞結界強行出來,他定是有命來崑崙沒命回魔域了。」

正說話間,土台下面的青龍弟子已經開始動起來,開始有規律的按照四象八卦的方位布陣,余旬忙拱手告辭,要去其中核心部分守候。

66續續,其他各門的高層也率領著一干弟子到達,朱雀門距離最近,是繼未央門眾人到達后第二個到達的山門,懸月大師帶領著七八個心腹徒弟,周雲注意到,其中就有那日水池邊領頭的英姿颯爽的少女。

「哇,你的張初月也來了!」一邊的6輝小聲的指著那名少女對著項烈說到,周雲注意到項烈的眼睛都直了,一反平日里嘻哈打笑的模樣,神色竟然有些局促。

「哼!」那英眉少女顯然也認出這邊偷看戲水的幾人,冷哼一聲,轉身向著朱雀門的其他幾名女弟子說了些什麼,那些女弟子都紛紛望過來,神色很是不滿。

「怎麼今天凰歌沒來啊?」看了半天,6輝突然有些遺憾的說道。

「凰歌是誰?」周雲問道。

「凰歌···你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啊你··鄙視你!」6輝斜鱉了他一眼說道,「我們崑崙派第一美人竟然不知道,真不知你怎麼混的。前些日子傳說美人在登仙崖閉關修鍊,我去那裡繞了幾趟,哎,去登仙崖采草藥的年輕弟子人數劇增啊。」嘆了口氣又說到,「這麼大的事,朱雀門的徒凰歌還沒出現,肯定是閉關到了緊要關頭,哎,那美人美則美耶,實力也太恐怖了些。」

「還不是為了三個月後的滄海論道。」張初月等幾個女修轉過身去,項烈看不到美人神態,也回過神來接話說,「三個月後便是我們正道四派的滄海論道大會,四派要選出十二精英,今年的彩頭我們崑崙提供的是選中的人有一次進入神魔洞的機會,要知道神魔洞神密無比,傳說其中有的仙器可開天闢地,翻江倒海,得一件便可傲視天下。」

「什麼法寶這麼厲害?」周雲驚訝道。

不等項烈兩人回答。

「轟隆,轟隆。」又是兩聲巨響,土台前方不遠處的土地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

「快讓開,赤黎要出來了。」玉無涯躍過來,將未央門一干人護在身後,「你們向後撤入青龍陣中,等下盡量自保。」

話音剛落,聽得「噼噼啪啪」一陣脆響,漩渦一滯,中心地帶隱隱露出紅光。

「來了!」玉無涯大喝一聲。

「啟陣!」天旬老人也大喝一聲。

紅光從起初的針眼大小,突然放大,只一眨眼,便有一人從中飛躍出來,那人剛剛出來,漩渦便陡然閉合,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異象便已經消失,只見黑袍赤黎站在青龍陣中間。

可能是開啟神魔洞消耗了大量靈力,赤黎這次周身沒有再覆蓋黑氣,顯現出真容來,周雲定睛看去,這赤黎全身裹在黑袍內,露出的臉上皮膚極白,有一道猙獰的疤痕自眉心將臉劈成兩半,眼眶內空空無物,這大巫赤黎,竟然是個瞎子?

赤黎雖然無眼,但神識一掃,對周圍的形勢已經瞭然,寬大的衣袍一舞,周遭的黑氣便又湧出來,在這瞬間,周雲現赤黎腰上似乎有一個吊墜隱隱著金光,似曾相識。

「射日令?」周雲心中一震,懷中那枚在夢蝶指引下拾得的令牌和眼下赤黎腰中的物件顯然是同一種東西,聯想到之前赤黎驅使的血蝶,周雲心中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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