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回到HZ

hZ市機場。

公孫月與冷睿走出機場，冷睿則疑惑的問道：「月，這裡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嗎？」公孫月眉毛一挑，說道：「你想多了，這麼大個地方給我住，我還嫌太寬。」冷睿聽懂了公孫月的話，但也只是輕輕一笑。

公孫月和冷睿剛想走向計程車。突然出現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走向公孫月彎腰問道：「請問是公孫少爺嗎？」公孫月一愣。公孫少爺？淡淡道：「我是公孫月，這位是我的朋友冷睿，你確定你沒有找錯人？」戴墨鏡的男子一聽便知道沒錯，當下說道：「沒錯，公孫少爺，就是您，請你跟我走一躺吧！」公孫月和冷睿兩人同時眉頭一皺。男子急忙道：「公孫少爺，您別誤會，董事長想見您。」公孫月道：「董事長見我？好了，我不想知道他是誰，告訴你的那位董事長我沒時間。」墨鏡男子接道：「董事長說你的母親和他在一起的。」

冷睿慢慢走向了墨鏡男子身錢，熟練的拿出一支筆，墨鏡男子見狀急忙道：「公孫少爺，您母親是自己到他那裡去的，董事長才從BJ來到這裡不久，知道您剛回來，所以想和你見見面。」公孫月聞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冷睿道：「停吧！帶路吧！」墨鏡男子聽了以後笑著跑到一輛奧迪a6前打開車門，做出邀請的手勢。公孫月和冷睿坐上車去，冷睿低聲問道：「你能猜到是誰嗎？」公孫月搖頭：「不知道。」

車子開到一個很高大的樓前停了下來，冷睿下來嘖嘖稱奇：「月，這裡可真宏偉。」墨鏡男子笑著說道：「董事長自小就開始經營，偌大的中國說他是第一人也不誇張。」講到這裡嚴重儘是驕傲與崇拜。公孫月聽到這裡不厭煩的說道：「好了，快走吧！」男子回頭看向二人歉意的笑道：「對不起，請跟我來。」

在外面看只覺得比較高大，可進來一看，就連公孫月也不禁動容了。看著忙碌的員工還有那些從沒見過的機器、設備。再看看這裡的環境，雖然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但不會覺得這裡人多，而且他們出奇的安靜，沒有人在這裡喧嘩。來到這裡公孫月突然想到了一句話：「喧囂中的寧靜讓人著迷，浮沉中的唯美讓人沉醉！」

墨鏡男子回頭看了他一眼微笑道：「說得好，走吧！董事長在樓上等著的，他看見你來一定很高興。」說著便帶著公孫月和冷睿走了上去。公孫月此時很是不解，自己才剛下飛機，怎麼會就有人知道我肯定什麼時候到一樣，真是奇怪。想不通就不想，等見著人就知道了。

墨鏡男子領著公孫月來到一個房門前。「董事長，公孫少爺來了。」裡面的沒有回答。不久后，裡面傳來一個因為蒼老而沙啞的聲音：「讓一個人他進來吧！」公孫月則是皺了皺眉頭，在門外很沒禮貌的問了一聲：「我老媽在這裡嗎？」屋內傳出威嚴、不容人拒絕的聲音道：「進來說話。」冷睿則是準備動手了，公孫月反而笑了。墨鏡男子道：「公孫少爺，請您先進去吧！」公孫月在外面不溫不火的說了一聲：「老不死的，你的語氣令我有些生氣了。」墨鏡男子則是在一旁驚訝的張開了嘴，屋內那沒有絲毫的動怒的聲音傳了出來：「她在這裡的，你進來吧！就麻煩你朋友在外面等一下了。」墨鏡男子第一次聽董事長對人服軟，當下也乾淨道：「公孫少爺，您快先進去吧！我會招呼好您朋友的。」

公孫月看了一眼冷睿，冷睿點了點頭。隨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當他走進屋內時，只現自己的母親坐在沙上激動的看向自己，但卻沒有做出絲毫出格的舉動，公孫月一見到自己的母親，那顆冰冷的心也溫暖了起來。但他清楚現在必須竭力壓制住心中的那個熱流，轉頭看向另一邊。

只見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者，頭花白，看樣子應該有七十多歲了，只是那雙眼睛依然有明亮，在他面前沒有絲毫的壓迫感，但卻是令公孫月升出了一種敬畏。老者看向公孫月道：「我知道你去了什麼地方，也知道你從什麼地方出來，所以才會讓人在那裡接你。至於我為什麼會知道，以後我會告訴你的。」公孫月沒想到老者說話這麼耿直。也沒有停頓說道：「這些都不重要了，你是誰？」老者看了一眼師燕說道：「你不想陪陪你母親嗎？我給你一點時間。」說完，就有一個絕美的女子進來推動著輪椅，公孫月看向她時，眼神變得有些不自然。

有感激、有驚訝、更多的是疑惑，女子看了公孫月一眼，輕輕推動著輪椅走出房門。房門剛關上輪椅上的老者便道：「這個孩子現在恐怕已經完全變了，思清，看見了嗎？他還記得你。」女子強壓興奮的點了點頭道：「是的，他沒有忘記我、他沒有忘記我。」說完還摸了摸自己的臉，老者見她這個樣子笑了笑，隨後嚴肅道：「思清，我必須要告訴你，因為他的改變，所以如果你還想和他走在一起，恐怕沒那麼簡單了。」付思清點了點頭，眼睛看向房門堅定道：「這是必須的。」

公孫月走上前去，對著師燕輕聲道：「老媽，我回來了。」一句簡單的話，卻讓師燕再也忍不住心中那瘋狂的思念。母子兩從小就沒分開過，在一起十多年一天也沒分開過，可這次一走就走了三年，師燕真的很怕，很怕自己的兒子這一走自己會再等上一個十八年。流著眼淚強忍著不出聲哽咽道：「好，回來就好，餓了沒？」母子二人有三年沒見，現在見面卻只能說說家常，但著無疑是簡單而令人懷念的。公孫月替師燕抹去眼角的淚水輕聲道：「好了，一會回去再吃吧！」師燕使勁的點頭道：「好的，回去我做你最喜歡的番茄雞蛋。」公孫月突然想起了原來自己在家裡的種種。心裡道：真是懷念啊。

師燕想到了什麼，胡亂的擦乾眼淚對公孫月說道：「月兒，你不可以對那個人無禮，知道嗎？你要對他客氣點。」公孫月疑惑道：「為什麼？」師燕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道：「你先別管了，總之你千萬要對他客氣點，別惹他生氣。」公孫月沒有回答，他不想騙自己的母親，但又不能忍受『外人』對他的用出那種語氣。師燕見到公孫月此時的樣子，心中抽痛。他會變成這樣和自己是脫不了關係的。正想解釋，房門被人打開。

老者坐在輪椅上微笑道：「好了嗎？」公孫月說道：「有沒有好是由我來決定，而不是您，老人家。」輪椅上的老者笑道：「孩子，你還年輕，可以闖，而我？不行了，老了。」公孫月聽著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有點愣，便沒有回話。

老者又道：「暮色蒼茫看勁松，亂雲飛渡仍從容；你知道什麼意思嗎？」公孫月皺著眉頭沒有說話，老者繼續道：「有一顆生長在廬山的松樹，它昂然挺拔於天地之間，儘管亂雲翻滾，大有山雨欲來之勢，它依然泰然自若。」公孫月眉頭皺成一個川字開口道：「那它也只不過是一顆小小的松樹，儘管堅持過，最後依然被黃土埋沒。」輪椅上的老者一愣，隨即笑道：「那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

公孫月不耐煩道：「你到底是誰？」老者微笑道：「別急，讓我再和你聊聊。」而師燕則站在一旁緊張的看著這一切。老者又問道：「秦皇漢武，安內有方，你覺他人怎樣？」公孫月站在一旁看著老者，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老者見公孫月沒有說話再次問道：「唐宗宋主，大仁之家，你又覺得他人怎樣？」公孫月還是沒有說話，師燕則在旁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見公孫月還不說話，老者又問道：「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呢？」

公孫月終於不耐煩的道：「都不怎麼樣。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卻只識彎弓射大雕！」

年旬七十的老者突然瞳孔收縮，身子猶如雷劈般的一顫。隨後突然豪邁的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好，非常好，不愧是我公孫流雲的孫子。」而此時站在門外的付思清正正靜靜的聽著這一切。

公孫月頓時一驚：「你，你說什麼？」公孫流雲此時看向公孫月的眼中，毫不吝嗇的流露出驕傲、欣賞、寬慰等種種情緒，公孫流雲微笑道：「孩子，難道你還要我再說一遍你是我公孫流雲的孫子嗎？」公孫月立馬大怒道：「你為什麼要讓你的女兒去受那樣的苦。」說到這裡，公孫月平靜下來，慢慢走到門口語氣淡漠道：「爺爺？你，不配。」啪！隨著房門關上，公孫流雲先是嘆息了一聲，轉而看向公孫月離去時的地方，而師燕則是捂著嘴流下眼淚。公孫月敢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可能是處於什麼原因才會離開家裡的，或許是因為那個自己的『父親』也說不定，但他卻是實在不想再受到打擊，在神農架中的那一切此時正記憶猶新。不像再接受一個自己認為荒誕的事實。

站在門外公孫月看見了付思清，付思清正驚訝的看著公孫月，在他影像中公孫月不是這個樣子的。回想著公孫月小時候那天真的表情、真摯的笑容，而此時面前的他，切猶如惡魔一般。公孫月眼神複雜的看了付思清一眼，走進付思清淡淡道：「謝謝。」說完和付思清擦肩而過。

付思清突然感到心很痛，痛得無法壓制。那種痛令她快要窒息，看著那個堅強的背影，付思清低聲喃喃道：「六年後的今天，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只有謝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