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下）
「老先生這到底如何是好啊！」到現在對面的漢子是徹底沒了主意，那方田黃石印璽可算是他身家性命了，要是就這麼完了連上吊喝毒藥的心思都有了。
「呵呵，這倒也不難辦，老夫年輕的時候倒是有幾位朋友，其中倒是有個精通雕琢的，我給他寫封信說明緣由，相信他會幫這個忙的！」姥爺笑呵呵的說道，此刻秦縱覺得姥爺笑的有些像老狐狸，狡猾狡猾地。
「多謝老先生，我這兒就有紙筆！」說著對面的漢子從衣兜里掏出一隻鋼筆和一個記事本。
「慢著！」見到紙筆遞過來姥爺並沒有直接去接，而是伸手摸了摸秦縱的小腦袋，秦縱馬上心領神會說道：「大叔，我姥爺剛才也說了，您這方玉璽如果沒有頂尖高手出手的話，基本上算是報廢了，可您也不想想，但凡是個中能手豈能是隨便一封書信就勞心勞力的去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的。皇帝還不差餓兵呢！」
「呵呵，倒是我欠考慮了，您放心，登門拜訪時我一定備一份厚禮！」對面的漢子眼珠轉了幾轉后滿臉諂媚的說道。
日啊，秦縱覺得自己話說的夠明白的了，這老小子話說出來明擺著是要空手套白狼啊。整個一鐵公雞。一毛不拔。
「算了，姥爺，我看這位大叔也挺著急的了，您就給寫上一封信吧！」秦縱有些生氣了，託人辦事想一分錢不花就落得天大的好處，這種人純粹就是要錢不要命。吝嗇到了極點了。秦縱伸手把遞過來的紙筆接了過來，交給一旁的姥爺。隨即補充道：「姥爺，咱們這也是盡人事聽天命，如果那位爺爺歲數大了，有些眼花，稍一不留神徹底把這塊石頭毀了，咱們也算是儘力了！」說完秦縱還對一旁臉色有些不好看的姥爺擠了擠眼睛。姥爺臉色頓時好了起來，其實以姥爺平時為人倒也不會計較這些的，就算別人給了好處也大多不會要的。只不過姥爺收不收禮物是一回事，關鍵是對方的心意，耍心思，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
「慢著，請問老先生，您那位朋友高姓大名？」聽到秦縱的話，對面的漢子黝黑的臉色有些青，趕忙阻止姥爺問道。
「哦，你不提我倒忘了，那老小子叫6潛，字峰石。聽說前幾年還得了老花眼了，活該！」姥爺提到那位老哥們掩飾不住的笑意。看來兩人關係匪淺啊。
「啊！竟然是峰石先生。」聽到姥爺的話，對面的漢子頓時驚叫出來。
說起姥爺這位老哥們還真是大有來頭，全國玉石雕刻鑒賞界可算是元老級的人物，說是巨擎都不為過，前幾年隨著幾個老哥們相繼去世，本就虛弱的身體終於頂不住大病一場，從此收山，這幾年極少親自動手，就光門下的幾位弟子的作品也是千金難得的珍品。
「姥爺您那位老朋友很有名嗎？」見到對面那漢子驚訝的樣子秦縱疑惑的問道，說起來秦縱還真不記得姥爺人士什麼大人物，也就是去世的時候來了幾個饅頭白的老頭哭哭啼啼的。
「何止是有名，6老爺子可算是玉石鑒賞雕刻界的泰山北斗，已然收山多年，平時根本就不會親自動手，可只要經過老爺子點評過的東西就算是一塊廢鐵也是千金難得的寶貝。」對面的漢子很快從驚訝中清醒過來，聽到秦縱的話馬上解釋道。「呵呵，恕小人眼拙有眼不識泰山，請問老爺子高姓大名不吝賜教！」對面的漢子態度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你煩不煩啊，得誰問誰名字，姥爺，我餓了，咱們回家吧！」秦縱實在是煩了，姥爺這人從不說謊，既然姥爺認識大人物，索性把家裡的那方田黃石的胚子給雕刻了，反正面前的這個鐵公雞也是一毛不拔。賠錢的買賣秦縱可是不做的。
「您老慢走。」見到秦縱拉著姥爺就走，漢子是真急了，拉住姥爺的手說道：「老爺子，煩勞您修書一封，只要您看得上這小攤上的東西您隨便拿！」面前的鐵公雞這次算是下血本了。能跟6老爺子拉上關係就算把手裡的那塊田黃石送給對方都行，那可是一個天大的靠山啊。而且，自己手中的這方印璽經過姥爺的點評，他倒是的確看出不少的缺點，真正的好東西最顯著的一個特點就是耐看，找不出任何的瑕疵的，就憑這眼光也能看出秦縱的姥爺也是一個老玩家了。
「小縱你去挑幾件！」姥爺也有些惱了，姥爺平生從不撒謊，最恨的也是別人懷疑自己的話。說話間姥爺雙手背在身後右手食指與拇指在左手拇指上來回**幾次，這動作秦縱可不認為姥爺有什麼不好的心思。
抬眼望去，只見面前的鐵公雞左手上套著一個紫紅色的扳指，比較少見倒也看不出好壞來，不過相信姥爺的眼光絕對是錯不了的，秦縱又看了看身旁的小攤假裝思索了一下，最終鬱悶的抬起小腦袋瓜，指著鐵公雞的左手：「我要這個戒指！」
聽到秦縱的話，鐵公雞嘴角**了一下，並非心疼，而是有些好笑對面的小孩兒竟然把扳指叫做戒指。另外鐵公雞也不知道這扳指的來歷，只是自己在收貨的時候從一堆破爛中撿出來的，成本低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起初以為是瑪瑙的，可是質地有些偏軟了，放在太陽底下又不如上好的玉石那樣晶瑩剔透，最後玩鬧性質的套在自己的手上了。
見秦縱直勾勾的看著手上的扳指，鐵公雞笑呵呵的說道：「好，這個戒指就歸你了！」隨即把扳指退下來塞進秦縱的手裡。
東西到手，秦縱馬上用眼角的餘光等候姥爺下一步的指使，只見姥爺雙手食指與拇指合成一個長方形。秦縱在鐵公雞身上來回搜尋現沒有后，盯著小攤使勁搜尋。最終在一大堆玉佩之中見到兩塊通體白色圓潤沒有任何雕琢裝飾一般大小的長方形玉牌，寬三厘米左右，長五厘米左右，厚約一厘米。秦縱也不知道姥爺到底要的是哪塊索性都拿起來走到姥爺的身旁，姥爺見到后略微點了點頭，接著在記事本上大筆一揮，寫的什麼秦縱不知道。
不過面前的鐵公雞看了一下后，滿臉震驚的望了秦縱的老爺一眼后，立馬收了起來，隨即滿臉虛偽笑容的跟姥爺道謝套近乎，隨便抓起一把玉石的小物件塞給了秦縱和一旁被爺孫倆無恥行為震驚的表哥。再交談了幾下把秦縱四姨家的地址問了去后才放過秦縱等人。
「姥爺您叫我拿的那幾件東西有什麼不同的啊？」秦縱等人前腳剛走那個鐵公雞把攤在地上的布片四角拽起打了幾個結弄成個包裹背在背上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呵呵，這些可都是好東西，拿這個扳指來說，其材質非是普通的玉石，乃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玉髓，名為血魄。戴在身上有凝神定氣的作用。可惜那小子不識貨，我見這扳指戴在他手上色澤暗淡，摘下來給你的時候絲毫不見心疼。如此天材地寶戴在他手上真是明珠暗投了！」說著姥爺從秦縱手裡接過扳指套在拇指上食指不住的摸搓起來。滿臉笑意。
「而這兩塊玉牌則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白玉。那小子居然扔在一堆破石頭之中，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姥爺用要過來的紅線把兩塊玉牌穿起來，一塊掛在表哥的脖子上，一塊交給秦縱。
「姥爺，如果把這塊玉牌交給那位您認識爺爺雕刻一下肯定更值錢吧？」剛剛見到秦縱與姥爺在小攤上十分默契的打悶棍，表哥就一直在呆，直到姥爺親手給他戴上這塊玉牌才清醒過來。
「錯，大錯特錯。上好的和田羊脂白玉其本身就是一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進行雕琢簡直就是捨本逐末。而且這玉牌本身就有更深一層的意義，表面平整無絲毫裝飾，寓意著『平安無事』。要是雕琢了不就是『有事』了嗎？」姥爺此次成功的打悶棍后顯然心情極好笑呵呵的解答道。
『血魄』秦縱沒聽說過，但和田羊脂白玉秦縱可是聞名已久，這兩塊玉牌可值老了錢了，想到這裡，秦縱笑嘻嘻的掏出兜里的一大堆玉質的小物件問道：「姥爺您看這些東西怎麼樣？」
「那小子攤子上也就這三樣是個寶貝，其他的都是些無用的東西，不過，雖然稱不上什麼好玩意兒，倒也可以拿來送人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