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密道驚心

第十四章 密道驚心

不知是殘春已過,還是新夏早來,此時才剛近四月,天空中卻早已是驕陽似火,直炙得路上過往的行人汗流浹背,紛紛尋蔭而避。細細觀去,那避蔭的人群之中多是些推拉着貨物的行商走販,也有幾名握刀佩劍的江湖人赫然在立,但引人注目的卻並非這些肅殺的江湖人,而是一名正閉目養神或是早已沉睡過去的落魄儒生。

此刻正是烈日當空,只覺陣陣熱浪襲體,不見絲絲涼風拂面,眾人雖緊緊置身陰涼之處,但仍是滿頭大汗,直熱得心浮氣燥,而那儒生卻是氣定神閑,毫無半點灼熱難擋之意,不知是他深藏不露,還是他倚睡的那楓樹之下無比涼爽。

正當眾人望着那儒生揣測紛紛之際,突聽有人望着遠處驚咦了一聲,眾人立刻好奇的跟着望去,只見遠處的官道上,不知何故,突地塵頭大起,正紛紛揚揚的向這邊移來,漸漸的眾人看清了,原是一個十多騎的馬隊正揚塵飛馳而來。

弛在最前的策馬之人是一面色慘白的年輕人,他身上佈滿了深淺不一的傷痕,急淌的血水早已將身上的白衫浸紅大半,腰間的橙色長簫在血衣的映襯下頗引人注意,緊隨那年輕人之後的是一雙俊俏男女和一群下屬裝扮的年輕劍手,此刻他們正緊緊盯着急弛在前的年輕人,臉上滿是怒氣,不知與那年輕人有何仇恨,端的是令人費思。

不多久,眼看着那馬隊將從庇蔭的人群前馳過,那受傷的年輕人卻不知是因體力不支,還是想向眾人求救,竟突地從馬上摔落下來,翻滾著向眾人衝去,直驚得眾人一身冷汗。

見那年輕人落馬,緊追的眾人急勒馬韁,猛的停住了奔馬,接着便聽那為首的白裙白女沖避陰的人喝道:「七劍盟辦事,閑人速速離開。」

那些行商走販一聽「七劍盟」三個字,便紛紛擔起貨物驚慌著快速離去,而那幾個江湖人則滿臉媚態的走到那白裙女子身前,同時恭敬的向她道:「秦鳳少主,我們是絕情山莊的庄外弟子,不知您有何吩咐,我等定當拚死效命。」

「恩,先站到一邊吧!」秦鳳沖那幾人微微點頭道,接着便舉目向那倒在地上的年輕人看去,偶然間,她發現一個篷頭垢面的儒生正倚睡在不遠處的楓樹之下,看樣子似乎是個窮困潦倒的學子,便也沒多加註意,只顧沖那年輕人喝道:「簫劍門妖人,還不趕快束手就縛,老實交代失蹤的俠客現在何處,否則就別怪我們手下無情了。」

「哈哈……俠客?就憑你們這樣的人也配稱俠客?」那年輕人掙扎著立起身來大笑道。

「我再問你一遍,你說還是不說?」秦鳳寒著臉那年輕人怒道。

「莫說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這些自詡正義的傢伙。」那年輕人憤然道。

聽了那年輕人的回答,秦鳳怒不可揭,嬌軀一躍便揮劍向那年輕人疾刺而去,那年輕人臉色微微一變,同時疾揮長劍封住了秦鳳的攻擊,但是因失血過多身體有些虛弱,他仍被震退了數步。秦鳳一擊不中,立刻又一劍斜刺那年輕人前胸,那年輕人知不能硬擋,只得飛速閃身避過,秦鳳見這一劍又落空,不由大怒,立刻一招「情絲萬縷」攜怒向那年輕人攻去,霎時,只見無數劍光如魚網一般向那年輕人罩去,那年輕人大驚,也趕忙使出本門絕技「喋血九重」,頓時,只見九點青光疾向那劍網射去,頃刻間便將那氣勢強勁的劍網擊得粉碎。

就在這時,眾人都沒有注意到那睡在楓樹之下的儒生突地面色一變,似乎非常震驚,不過轉瞬間他的臉上有恢復了原樣,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也全然不顧離他越來越近的危險拼殺。

秦鳳見自己的鎮庄劍法竟被那年輕人破去,不禁微微一怔,但緊接着她便又一招「情意綿綿」向那年輕人刺去,此刻那年輕人正氣血翻湧,根本無力再接此招,欲避也是無力,眼看就要喪命於此劍之下。

突然,一股無聲息的氣勁閃電般襲來,正好將那刺如年輕人心臟的利劍擊偏,同時將它的主人震退了五步。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不僅令秦鳳大驚失色,更是令在場的所有人心中巨震,良久,秦鳳收起心中的震驚,定睛向那氣勁來處望去,可是那裏除了那窮酸儒生,卻是連鬼影都沒有一個,難道那氣勁就是他發出?可是他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樣子如何也不像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閣下何人,為何不敢光明正大的較量,卻是在暗中偷襲?」秦鳳緊盯着那儒生喝問道。

那儒生不知是沒有聽到秦鳳的問話,還是故意對她置之不理,半響仍沒有動靜,眾人只得緊張好奇的盯着他,體會著度日如年為何意,不多久,那儒生突地一張星目,全身落魄之氣頓時一掃而空,眨眼間便由一潦倒儒生變成了冷麵傲客。

「冷麵浪子……你是冷麵浪子!」秦鳳突然望着那儒生驚呼起來。

秦鳳的話一出口,眾人頓時面色大變,只覺一絲寒意直襲脊骨……

原來那儒生正是任劍,此刻他正掃視着眾人,發現南宮雨和曾兩次追捕自己的那女子,也就是秦鳳竟在其中,心裏不禁微微一驚,但接着他便收回目光,向那苦撐著身體的年輕人走去。

此時,南宮雨心中十分矛盾,任劍的重現令他有驚喜也有憂慮,他喜的是若整日以淚洗面的妹妹得知心愛的人未死,不知會有多高興,而憂的是父親已經答應了尚劍山莊的求親,決定於下個月將妹妹嫁過去。唉!可憐的妹妹,我到底該不該將這件事告訴你呢?南宮雨在心中自問道。

「我們七劍盟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秦鳳壯著膽沖任劍道,任劍的武功她早已見過,也知道憑自己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敵手,因此只能寄希望於他不插手了。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盟,我做我自己喜歡做的事誰也管不了。」任劍冷冷答道,同時伸手抵住那年輕人的背心,輸了些靈力幫他治療傷口。

「大家一起上,給我拿下這個狂徒。」秦鳳怒道,說罷便領着一眾屬下向任劍攻去。

面對疾刺而來的十多柄利劍,任劍只是輕揮右手,一招「橫劍掃**」迎去,霎時,無數氣劍如千軍萬馬般向眾人馳去,頓時將他們重傷在地,只有武功較高的南宮雨和秦鳳勉強躲過,但也已是衣裙襤褸,狼狽不堪了。

「秦姑娘,我們還是先回庄吧,以後總會有機會查明此事的。」南宮雨向秦鳳勸道,他擔心若再糾纏下去,任劍出手可能就不會手下留情了,那時就算自己拼了命也不一定保護得了自己心愛的人了。

「你今日所賜,七劍盟改日定會奉還的。」秦鳳怒視着任劍恨聲道,接着便帶着一眾相互挽扶的屬下狼狽退去。

望着南宮雨遠去的背影,任劍有點悵然若失了,他本想向南宮雨了解一下南宮倩的景況,可是卻始終提不起勇氣。自己已經有了靜兒,何必再去打擾她呢?他仰天嘆道。

「在下劍十,多謝兄台救命之恩。」那年輕人身體稍復,便向任劍謝道。

「不必。能告訴我你剛才所用劍招叫什麼嗎?」任劍疑惑的問道。

「『碟血九重』,是我門的鎮門劍法中的一招,兄台有什麼問題嗎?」劍十也疑惑的答道。

「碟血九重」任劍默默念道,他發現這一招竟與自己的「出劍震九國」十分相似,心中不禁懷疑這兩者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繫,到底又有什麼聯繫呢?

「不知此劍法源於何人?」任劍又問道。

「它是我們門主自創的。」劍十答道。

「那你們門主是?」任劍希冀的問道,他隱隱覺得這個神秘的簫劍門門主可能與自己有些聯繫。

「我們門主是一個武學奇才,他的簫藝劍技可謂獨步江湖,只是」劍十滿臉恭敬的說道,只是說到這裏,他又有些憂慮的停了下來。

任劍見此,也不好再追問下去,再看看天色,已是下午,便沖劍十別道:「多謝相告,我還要前往洛陽,就此別過。」說罷便不徐不疾的奔洛陽而去。

任劍此去是為了**和妖女易荷,因為他已經決定要手刃**為靜兒和自己報仇,同時也要查明那妖女的來歷,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安心去尋靜兒。

望着任劍的背影,回想起他先前對七劍盟的人說的話,劍十發現,他與門主竟是那樣的相似

洛陽城裏,還是那家客棧內,同樣是那間客房中,任劍正獃獃的望着未曾改變的擺設,傷感的回憶著兩年前在這裏發生的點點滴滴。

良久,任劍才從傷感中掙脫出來,開始修鍊起神化劍來。神化劍的劍訣與前兩部分不同,它並沒有詳細的解說,有的只是兩句深奧難懂的總綱「萬物皆有神,卻因執念生。融合如一日,仙道終可成。」任劍反覆叨念著這兩句話,可卻始終不得其果,他不明白何為執念,融合又是指什麼

魔盟到底在哪裏呢,靜兒你還好嗎?任劍望着窗外自語道,此刻他心裏十分焦急。來洛陽已經三天了,可是屢次找他麻煩的魔盟中人此時卻像蒸發了一般,再也沒在他眼中出現過。前天,他去了一趟醉生樓,他覺得那裏應是魔盟的一個暗點,可是結果卻令他大失所望,那裏除了一些買弄風騷的妓女和樂享春光的嫖客,便再也沒什麼可疑的人了。

又是三天過去,魔盟之事依然杳無音訊,任劍不禁有些急怒交加了,但是他雖有滿腔怒恨,卻又無可奈何。

入夜,任劍正輾轉反側,難以睡去,突覺有一高手向這裏飄來,他以為是魔盟來襲,便立刻運起靈力飛身而起,暗暗準備着雷霆一擊。少頃,只見窗外黑影一晃,任劍便立刻飛身向那黑影撲去,那黑影見有人撲來,反應極快,脫手便是一道幽光射向任劍,任劍微微一驚,趕忙頓身去接那幽光,而那黑影卻趁機飛身遠去,眨眼間便已消失於茫茫夜色中。

見那黑影已然逃去,任劍只得無奈的收回目光,再一看手中之物,竟是一柄插了張紙條的普通匕首,於是便好奇的取下紙條一看,只見上面寫道:君之苦尋處,東郊綠柳中。

望着手中並未署名的字條,任劍不由沉思起來。從寫條者的口氣來看,他顯然不是自己的敵人,那麼他此舉到底是何用意呢?正沉思間,任劍腦中突然一亮,心中同時驚呼,難道「苦尋處」就是指魔窟,而「東郊綠柳中」即是魔窟所在?

清晨,涼風輕拂,廣闊的綠柳林隨風搖動,不經意間,林中的縫隙間露出了一片輝宏的屋角,看上去那應是一處頗為富裕的莊園。突然,一陣厚重的敲門聲在那莊園門前響起。

「誰啊?」門內傳來了一個鴨公般的聲音。

「你找誰?」不一會,一個彪形大漢打開門探出頭來,見門外正站着一個冰山般冷傲的年輕人,不由氣勢一頓,稍有禮貌的問道。

那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尋魔而來的任劍,此時他覺得這裏十之**就是魔窟了,因為那大漢的武功已經與江湖中的三流高手相差不大了,而以他這身武功卻只是個門丁而已,如此強橫的實力,除了魔盟之外,他再也想不出還有哪一門派了。

「**。」任劍沖那大漢冷冷吐出了兩個字。

「你找錯地方了,這裏沒這個人。」任劍一出口,那大漢頓時面色劇變,怔了好一會才強作鎮定道,說罷便轉身欲關庄門。

那的漢臉上的變化,任劍看得一清二楚,此刻他已經確定這裏便是魔窟了,於是便毫不客氣的推出一掌,頓時只聽「砰」的一聲,鑄鐵所制的庄門便應聲飛倒,那大漢吧被門猛的一撞,立刻鮮血直噴,倒地不起了。

庄門的巨響立刻引來了眾多的庄丁,他們不出片刻便已將任劍團團圍住,從他們的身手來看,幾乎都跟那門丁差不多,其中只有兩個領頭的中年人武功還算過得去。

「閣下何人,闖庄所為何事?」其中一個高瘦的中年人沖任劍怒喝道。

「屠魔者,來屠魔。」任劍冷冷道。

「閣下未免太狂妄了吧,不過即是如此,那咱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高瘦中年人怒道,說完便與另一中年人一齊飛身向任劍攻去,圍攻的眾庄丁趁機衝殺上去。

眼見利劍刺到,任劍出手了,同樣又是快得無人可見的出手了,但可見的是圍攻的眾人突地倒地不起,同時腿上,臂上,身體上,一股股鮮紅的血液淙淙流出

震驚,獃滯,恐懼,眾人的心中皆是如此,一時間他們竟忘了巨痛,也忘慘嚎,只是獃獃的望着任劍向庄內走去。

或許是懾於任劍剛才出手的威力,一路上他竟沒遇到一個阻攔的人,很順利的便到了莊園的中心。這時,終於有二十來個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並且大多數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熟人,其中便有襲擊驚風劍客的那十個年輕人,役獸尊者也赫然在列,但是令他想不到的是那為首之人竟是妖女易荷。

「公子別來無恙啊,到這裏來是想易荷了嗎?」易荷沖任劍媚笑道,她的笑聲充滿了難以抗拒的誘惑,直笑得眾人熱血沸騰,筋舒骨軟,進而她的臉上又春潮泛濫了,只看得眾人慾火焚身,神魂顛倒。

不過任劍卻並未被易荷的魅術迷到,曾兩次吃過此虧的他,從見到易荷起便已調動靈力緊緊守住了靈台,讓自己始終保持清醒,不給易荷半點機會,但他也並未立即出手,因為他想見識一下易荷的魅術到底有多厲害。

漸漸的,役獸尊者等人便已經迷失在易荷的魅術之下了,此時任劍卻仍是氣定神閑,異壯毫無。易荷不禁面色大變,她明白任劍功力太深,自己的魅術對他根本起不了作用,於是便收起魅術,同時右袖對着迷失的眾人一拂,化去了他們所中的魅術。

魅術一解,眾人頓時清醒過來,但回想起剛才的情形,他們仍不禁捏了把冷汗,同時飛快的把眼睛從易荷身上移開,生怕再次陷入那虛幻的溫柔鄉中。

「拿下他。」易荷見自己的得意之術竟是無效,不由有些怒氣的沖屬下命令道。

眾屬下聽到命令,立刻各施絕技向任劍攻去,眨眼間二十來柄利劍便已刺到任劍周身,眼看就要將他碎屍萬段。突然,無數疊疊的虛影如雲朵般在從劍身上飄起,閃電般將他的身體緊緊護住,眾人的利劍刺在那雲朵之上,頓時改變了前進的方向,不受控制的向自己日滑去,片刻間便有七八人傷在了自己人的劍下,一些反應稍快的雖勉強將劍停住,卻也被震得氣血翻湧。

易荷見此,面色劇變,她雖知任劍功力深厚,也聽**說過他劍法卓絕,但卻未料他空手也能使出如此精妙磅礴的劍招,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了,但事已至此,退亦是不能,她只得心一橫,全力施起「攝魄消魂術」向任劍攻去。

霎時,只見一朵粉雲飛速向任劍飄去,任劍明白此雲能迷人心志,也不敢大意,急忙舉起雙掌,猛運全身靈力,一招「風捲殘雲」向那粉雲擊去。頓時,只見掌風大起,咆哮著向粉雲捲去,那粉雲一遇掌風,還來不及掙扎,便已煙消雲散,之中的易荷也被掌風震出丈余,才堪堪穩住嬌軀,不過也已面色蒼白,嘴角掛着血絲,顯然被這掌傷得不輕。

眾人見任劍一招便將易荷傷於掌下,不禁心底生寒,一時間不由頓在了那裏,是進攻也不敢,退卻也不敢。

「你到底是誰,**又在哪?」任劍緊盯着易荷一邊寒聲問道,一邊緩步向她走去。

看着任劍冰冷的目光,易荷全身寒氣直冒,心也隨着他逼近的步伐越跳越快,好像就要蹦出來一般。眾人被任劍的氣勢所懾,也紛紛後退,根本不敢出手阻攔,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任劍逼近。

「我是魅魔,**在密道內。」易荷突然顫聲道,任劍的逼近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直到說出這句話,她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易荷的話讓任劍心裏一驚,她雖知易荷不簡單,卻沒料到她竟也是魔盟七盟主之一,但轉念一想,她既是七魔之一,而且心地武功又如此陰邪毒辣,不除去她,不知還會有多少人死於她手中,思念至此,他不由提起了靈力。

「公子饒命啊,我以後再也不會了。」易荷突然扯著任劍的衣襟泣道,她看出任劍已經動了殺心,這是她求生的唯一機會。

若易荷是以武功強行反抗,則任劍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斃與掌下,似乎她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並未反抗,而是使出女人的絕招,向任劍發起了淚水攻勢。

「你好自為之,」望着易荷可憐的樣子,任劍猶豫了半響仍不忍心下手,只得收回靈力,冷冷沖她說道,停了一會,又道:「帶我去找**。」

易荷見自己總算躲過了一劫,哪敢再惹任劍,只得乘乘的給任劍領路,尋**而去,不久,他們便來到了後院一間豪華的房中,看樣子這是**的住所。這時,只見易荷奇怪的將櫃中的一個精巧的花瓶轉了一圈,接着地板突然移動起來,漸漸的,一道昏暗的石階出現在了地板移開的地方,想來這就應是地下室的入口了,而那花瓶就是控制入口的機關。

「公子,**就在裏面。」易荷指著那石階向任劍道。

任劍冷冷的掃了易荷一眼,然後便望着那幽深的密道口思索起來,他想魔盟建一個如此隱蔽的密道,肯定是防備強敵所用,那麼這密道定也是機關重重,步步危險了。

「你帶我進去。」任劍回過頭沖易荷道,他認為有易荷在,敵人就會投鼠忌器,自己也會安全些。

聽任劍要自己帶路,易荷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恐懼,但迫於無奈也只得舉步領着任劍想密道行去,任劍緊緊跟在她身後,暗暗運起靈力,撒開靈覺小心的沿着那石階走去。

就在任劍和易荷進入密道不久,那房中突地閃出一個人影,正在那不知道所措的眾屬下見到那人立刻道:「屬下參見六盟主。」原來那人竟是**。

「恩,關上密道口,各就各位,準備啟動開關,對付冷麵浪子。」**微微頷了頷首道。

「可是七盟主還在裏面。」役獸尊者見**就要啟動密道機關,不由擔心道。

「總盟主有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除去冷麵浪子。」**狠聲道。

「遵命。」役獸尊者見總盟主有令,也不敢違抗,只得無奈的隨眾人領命而去。

地下的密道交錯相通,曲曲折折,任劍跟着走了半天,除了搖搖曳曳的火把和佈置了一些不知何用的圓孔的石壁,便連個鬼影也沒看到了,心裏不禁升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他不由疾走幾步,緊緊跟上易荷,同時運力與雙掌,準備隨時出手。

突然,無數利劍從那圓孔中疾射而出,暴風驟雨般向任劍和易荷撲去,任劍眉一軒,疾揮右袖,一道強勁的掌風隨之而出,猛的迎向箭雨,箭雨擊在掌風之上,猛的一頓,接着便無力的墜落在地。但同樣在箭雨中的易荷就沒這麼好過了,她擅長的只是魅術,武功和內力皆比任劍差了太遠,因此她拼了命的躲閃,掃掌,雖勉強避過了箭雨,但卻也已是香汗淋漓了,不過不知是被累出的,還是被嚇出的。

「**到底在哪?」待箭雨停止,任劍便沖易荷怒道,此刻他發覺自己上當了,**可能並不在密道里,這密道只是專門為自己準備的而已。

「他正在外面操縱密道的暗器機關。」易荷有些哀傷的答道,經過剛才的箭雨,她明白自己已經被魔盟捨棄了,成了冷麵浪子的陪葬品。

「如何出去?」聽易荷如此一說,任劍有些着急了,不由追問道。

「出不去了,機關一啟動,所有人都得死在這裏。」易荷絕望的笑道。

「這裏面還有其他人?」任劍好奇的問道。

「除了你我,前面的地牢裏還關了些白道中人。」易荷慘笑道。

「帶我去地牢。」沉默了半響,任劍才對易荷冷冷道,他心想既然無退路,那麼就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了,另外他也想看看那些被關的白道中人有沒有自己認識的。

易荷無奈,只得帶者任劍奔地牢而去,正行走間,石壁的圓孔又突地噴出了無數長長的火舌,整個通道頓時燃燒起來,熊熊的烈火剎那間便將任劍和易荷吞沒。任劍見此,心中大驚,趕忙將靈力猛的外放,形成一道堅實的靈力壁將烈火死死擋住,再一看易荷,此刻她花容失色,已是避無可避,身上的衣服也已燃了起來,眼看就要喪身火海,他立刻飛身將她拉入懷中,同時盡量擴大靈力壁將她罩住,然後提氣飛身閃電般穿火海而去。

「謝謝。」穿過火海后,易荷有些不舍的離開了任劍的胸膛,然後幽幽望着他謝道,此刻她的心情複雜極了,她沒想到魔盟都已經捨棄了自己,而任劍卻救了自己。

「我救你是為了讓你給我帶路而已,所以你不用謝我。」任劍避開易荷有些異樣的目光喘息道,剛才逃離火海已耗去了他三層靈力,一時間他竟有些喘息了。

易荷黯然的望了任劍一眼,然後便轉過身繼續向前走去,望着她柔弱襤褸的背影,任劍有些不忍,於是便舉步緊隨而去,準備在必要時保護她。他們又沿着密道前行了丈余,在這期間,他們的心也隨着怦怦直跳,緊張不已。

正緊張間,壁上的圓孔又突然發出了無數針形暗器,如仙女散花似的向他們暴射來,一見那暗器,任劍立刻發現它竟和自己在雪山所中的暗器一模一樣,他深知此種暗器穿透力極強,就是自己的靈力也不能保證能擋住它,因此也不敢大意,只得憑着自己已至化境的輕功左閃右避,同時蘊力與袖,從袖疾掃疾來的暗器。

易荷沒有任劍那樣出神入化的速度,也根本避不開比她還快的暗器,因此她只得拚命揮舞長袖絕望的揮掃多如牛毛的暗器,可是她的內力不夠,長袖在掃落一些暗器后,便早已千瘡百孔,破爛不堪,雪白的玉臂此刻也已暴露在蜂擁而至的暗器之下了。

就在這萬般危險之際,任劍突飛而至,再次將她攬入懷中,帶着她一齊閃避,同時右袖疾舞,苦苦擋住似乎無窮無盡的暗器。漸漸的,任劍因靈力消耗過大,動作不由緩了下來,他與易荷身體的某些部位也就空門大露了,發射暗器之人似乎看到了這一點,只見兩束暗器像長了眼睛一般,分別直取任劍和易荷的後背。

待任劍發覺,那兩束暗器早已射至他個易荷的背後,他還來不及思考,便疾揮右袖掃落了即將射入易荷體內的暗器,而同時射向他的暗器也毫無懸念的射入了他的身體。那暗器甚是歹毒,一入體任劍頓覺遍體生寒,急速運轉的靈力也為之一緩,他心裏大急,知如此下去,自己定會死在這裏,於是心一橫,拚命催運靈力,一邊護住自己和易荷的要害,一邊盡量舒展身體護住易荷,飛身冒着如雨的暗器向前射去。

待飛過密集的暗器陣,任劍已記不清自己到底中了多少,只覺頭昏眼沉,全身無力,身體也不受控制的向下倒去,他拚命移動腳步,希望能穩住身體,可是腳卻像長在了地上一般,怎麼也提不起來,只能任憑身體搖晃着倒在了石板上,只不過倒地時他卻沒感覺到疼,只覺得一個柔軟的身體墊住了自己。

「公子,你沒事吧?」易荷被任劍突地壓倒在地,立刻驚叫道,可是過了半響,任劍仍沒有回答,反而漸漸的沒了動靜。

「公子,你怎麼了?」易荷見此又用力搖了搖任劍的身體探問道,可是任劍依舊毫無反應,頓時一股莫名的擔憂襲上了她的心頭,她急忙推開任劍的身體,翻身起來看去……

「啊!五陰蛇毒……」易荷一看任劍的面色,立刻失聲叫了起來,原來任劍此刻面色烏黑,渾身冰冷,氣若遊絲,早已中毒昏了過去,而且中的啊是**獨門劇毒五陰蛇毒。

任劍的生機越來越弱了,易荷的心也不知怎地竟也隱隱的痛了起來,好像正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離她而去一般,她不禁在心底問道,我怎麼會為他而傷心呢,他死了我應該高興啊,可是我的心為何會這般的痛……

良久,易荷依舊痴痴的盯着任劍,她在用眼睛將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刻在自己心裏,使他能永遠的撫慰自己傷痛的心。漸漸的,她的眼睛濕潤了,她眼裏的那張面孔也模糊了,不多久,兩行晶瑩的淚珠爬下了她的臉,滴落在任劍烏黑的臉上。奇怪的是,此刻任劍臉上的烏黑之色竟比先前淡了不少,似乎它正慢慢退去

(各位書友,任逍遙在此衷心道謝了,謝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本書的支持。但同是我也得道歉了,因期考臨近,小說不得不停,再者我是山裏娃,暑假是肯定傳不上來了,所以會讓你們久等。但我在暑假期間,會先寫好,等到下期就只用上傳了,如此速度應會提升一些,好盡量不讓大家久等,還望大家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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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密道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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