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尤然似乎早就料到一般,輕笑:「怎麼醒了?」

怎麼感覺是明知故問?沈淺慢悠悠坐了起來,苦着臉很不滿地說:「你老實交代,你這後遺症嚴重不嚴重?為什麼你每天吃藥?而且還背着我吃藥?」

「那不是葯,是止痛藥。」尤然摸了摸她的小臉,親昵地輕輕掐了一下,「這也是最近的事,不會有事的。」

「看醫生了嗎?」沈淺固執地看着他。

尤然捧着她的臉,親了一口,「看了,沒事。」

「醫生怎麼說的?」沈淺把他立正起來,繼續盤問,臉上看起來是不依不饒。

尤然很喜歡沈淺這個時候的固執,嬉笑:「我告訴你了,你怎麼獎勵我?」

「豈有此理,這個時候還跟我講條件?」沈淺這個時候又炸毛了,瞪着一雙牛眼看着尤然。

尤然反而笑得更歡,他一直以為沈淺失憶以後性子變了很多,如今看來,不過是藏了起來,現在開始露了出來而已。他依舊保持謙謙君子的模樣,點頭。

沈淺吧唧著嘴,很不滿地說:「你想怎樣就怎樣,快說。」

「哎。」尤然悔恨地搖了搖頭,「要是知道因為這事能讓我對你為所欲為,我早告訴你就好了。」尤然做出一副頗為可惜的樣子。

沈淺不禁地眉毛抖了下,怎麼感覺自己上了賊船?

果不其然,尤然壞笑地靠近她,用那飽滿的指腹點在她的嘴唇上,藉着外面的光,她能清楚地看到尤然那高深莫測地笑容,尤然說:「我就是偏頭痛而已。」

沈淺忽而感覺自己的天塌下來了。

尤然別有深意地撫摸沈淺的嘴唇,有一下沒一下的,眼裏含着能掐出水來的柔情,他幽幽地說:「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嗯?」

沈淺不敢示弱地咬住他的手指。尤然只是微微蹙了下眉頭,並沒有過多的表情。沈淺心滿意足地鬆開嘴,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你自然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只是我也可以想怎麼抗拒就怎麼抗拒。」

「哦?」尤然微微眯起眼,那雙漂亮細長的丹鳳眼從頭到腳的打量起沈淺,看得沈淺毛骨悚然,她感覺自己這隻炸毛雞把眼前這隻披着羊皮的狼炸毛了。難道他要霸王硬上弓?

尤然忽而打個哈哈,淡定自若地一臉睏倦,「困了,睡覺吧。」

這突然的「性冷淡」倒是把沈淺弄唬了,她獃頭獃腦地「哦」了一聲,就見尤然倒在床上背對着她睡去。沈淺盯着發傻,看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他不想幹什麼事了。

為什麼她反而發虛呢?沈淺縮頭縮腦地也跟着躺下來,可頭卻對着尤然的背,而且是一直盯着看。

忽然,尤然一個翻身,把臉朝向她這邊,他睜着眼睛看她,「怎麼還不睡?」

「我……我現在就睡。」沈淺聲音有些不穩,她急忙閉上眼睛。只是她眼睛閉了好一會兒,還是毫無睡意,只好偷偷睜開眼睛。

這一睜眼,沒差點把沈淺嚇死,尤然還在看她,那眼裏藏着頗有深意的韻味。他歪嘴一笑:「心事重重的樣子?」

沈淺乾咳起來,「話說……你今天很反常。」這就是悲哀,她已經慣性地讓尤然撲倒了,這次沒撲倒,她反而覺得反常,這是何等的悲劇。

「你想我正常?」尤然眉毛一挑,別有深意地看着她。

沈淺不答,悶悶的。其實她也很矛盾,到底要他正常還是反常?現在她也沒睡意,這樣硬逼着自己睡覺,起碼要很久。

要是讓他正常的話,可能會累到自己。如此反覆,沈淺很糾結,她似乎在掙扎,而尤然卻很愜意地等她掙扎完,一點也不主動。

就好比,他把衣服脫了,然後上了床,很愜意地說:「我脫了,你隨意。」

萬惡的男人……

沈淺的牙齒開始咯咯作響,她突然強勢地靠向尤然,捧着他的臉說,「來吧。」

尤然稍有一愣,就被沈淺輕薄去了。她一臉奸佞地用手碰了碰尤然的胯部,手掌來回在上面摩擦,還狠不要臉地笑問:「舒服嗎?」

尤然是什麼人,怎會仍由一女子站主位,他不費吹灰之力,一個反撲,把她壓倒在床,低聲輕笑:「你個小妖精。」

「唔……」某女很享受地發出呻吟聲。

身為「老夫老妻」的二人來說,已經不需要廉恥這個詞了,當即很有默契地脫去對方的身上障礙物,以一種全裸的姿態互相面對對方。

……

兩人準備去餐廳吃飯,走了一段路程,尤然忽然駐足,沈淺有點奇怪,也跟着停下來,抬頭看他。尤然說:「你聽到什麼聲音沒?」

沈淺靜下心,慢慢地去凝聽。果然,在她左耳那道長廊邊上,有人在說話,聲音不算小,似乎在吵架。而且這聲音怎麼耳熟?

尤然摟住沈淺,繼續走,「這事我們當沒聽見。」

沈淺明明聽見一個女人囔囔,「什麼老毛病,你以為我沒看到那張報告嗎?你就那麼想死嗎?」

「你到底有完沒完?」一個男人很不耐煩的聲音。

沈淺怎會聽不出來這個男人的聲音呢?那個沒有名義確實屬實的爸爸?而那個女人是他的妻子,胡女士。兩人顯然是吵架,但至於吵什麼,沈淺模凌兩可能猜出來是什麼。

聰明如尤然,他更是知道了。不過,他說得對,這不是他們該管該插足的。

直到……

「天啊,天陽,天陽,你醒醒。」胡女士在尖叫吶喊。

這下可不能心無旁騖地繼續走了。尤然還是跑了過去,然後一邊安慰胡女士一邊掐昏倒在地的於天陽。沈淺就傻傻地站在一邊看着緊閉雙眼,嘴唇泛白的男人。

她心裏很平靜,就像看個陌生男人一樣看着。她對這個所謂的爸爸真的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胡女士立即站了起來,打算去找醫護人員,見到站在一邊冷眼看着的沈淺,愣了一愣,眼裏帶着很多複雜的感情,沈淺看不出那複雜的眼神中包含着什麼感情。

胡女士也就頓了一會兒,拔腿去找醫護人員了。過了會兒,醫護人員招來,把於天陽架走了,胡女士的表情似乎要哭了一般,看起來很柔弱,跟剛才那潑婦罵街判若兩人。

沈淺忽然想起了她媽媽,要是她知道這個男人昏倒了,會不會跟這個女人一樣,着急得想哭?把原本冰冷的外表撕下來,露出柔弱的一面?

想必是不會,因為她媽媽哪有資格這麼大大方方地去哭

尤然順着沈淺那幽深地目光看向漸行漸遠的於天陽,他的目光中帶着一絲探索,他在探索沈淺到底為何用那種認真的表情看於天陽?

沈淺說:「我想回家一趟,不旅遊了。」

這便是她沉思許久的話。尤然先是一愣,也就停頓幾秒,給出答覆,「嗯,船的下一站靠岸,我們就走。」

沈淺露出一絲恍惚地笑,「你可以繼續。」

「不了,我也想去看看媽媽,還有藏了我淺淺那麼多年的地方。」尤然對她微微一笑,那張漂亮的臉加上溫和的笑容,總是能把沈淺的心捂得熱熱的。

「好吧。」

【第八章】

沈淺默了,這個問題,她其實也知道……只是她在找個很合適的闕詞來闡述這個比較敏感的話題。她想啊想,最後把它濃縮出一句話,「那是一種運動,你懂的。」

尤然眯起他細長的丹鳳眼,「運動是越鍛煉越猛?難怪我最近越來越猛了。」

好吧,沈淺覺得她可以保持沉默了。

在舒服的環境,讓人產生一種慵懶愜意的窩心;在舒服的環境耗時間那就更不用說了,一眨眼的功夫,還沒緩過神,這飛機便到了。

沈淺覺得自己命挺好的,第一次坐飛機上的是頭等艙,還是國際的長途航班。不枉此生!

只是……沈淺有些怨念,兩隻狗狗一下飛機,找主人,都是飛奔到尤然的腳下。其實也就是淺淺飛奔到尤然腳下,沒出息的雜毛追着淺淺跑。沈淺那興奮張開的雙手僵硬地展翅在空中,這個空撲得很沒面子。

終於,在雜毛無視沈淺幾分鐘后,沈淺指著雜毛髮威,「我告訴,白眼狗,你要麼跟着這個母狗,」指淺淺,然後再指自己,「要麼跟我,你二選一。」

雜毛抖了抖自己豎尖的耳朵,瞪着一雙圓圓又黑得發亮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沈淺,一邊搖著尾巴,一邊張著嘴吐舌頭。瞧,它一直盯着沈淺看。

沈淺突然安慰了,哎,還是娘最重要。

她這話說得早了,雜毛只是稍微一睹一旁同樣搖著尾巴的淺淺,然後身子不動,最後……一個跳躍,整個狗身都飛躍起來,蹦到淺淺身邊去了。

沈淺看到如此心涼的畫面,淚流滿面,「你個娶了媳婦忘了娘的白眼狗。」

尤然很同情沈淺,拍拍她的肩膀,「改天我把他媳婦改嫁了。」

「不要吧,雜毛會哭的。」

「它不哭就是你哭。」尤然很無奈。

沈淺扁下嘴,「沒事,淺淺搶走我的雜毛,我搶她的最愛的主人,扯平了。」說着拽著尤然的胳膊,甜膩地朝尤然笑。

尤然報以同樣的微笑,「這樣吧,淺淺帶球了,你也帶個球?」

沈淺眼睛頓時亮晶晶,「問我媽。」

「這個主意好。」尤然露出一個頗為君子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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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男,摸哪裏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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