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偷車賊

第2章 偷車賊

晨練計劃泡了湯,只好押著偷車嫌疑人往所里走,自行車則名正言順地「騎」在了這位體格還算可以的偷車賊身上。

早上鍛煉身體的居民,大半都認識王風,都熱情地跟王風打招呼,王風也是微笑着回應。他的工作需要微笑,他的生活也同樣需要微笑。學會面帶微笑地生活,也是在這派出所工作的這段時間裏最大的收穫。他不記得自己以前的性格是怎樣的,尤其是在那段失去記憶的時間裏。但是,現在他擁有了另一種生活,他需要這種改變。下山的時候師父提醒他,一切隨緣,道家弟子入世修行,重在修心。

王風雖然忘記了那段時間自己在哪裏,做了什麼,但他卻能判斷出自己在那段時間裏所承受的一切是多麼的殘酷,多麼的痛苦。那應該是一個人在心理和身體上所能承受的極限,而最好的證明就是滿身的傷疤,槍傷、刀傷都歷歷在目。一次洗澡,他滿身傷疤被大兆看到了,大兆嚇得大驚失色。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的身體的疤痕如此恐怖,簡直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大兆甚至都懷疑王風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從地獄來的魔神,那一道道的傷疤給人留下的震撼是巨大的。那個搓澡的師傅大驚之下,手裏的毛巾都掉在了地上。幸好那次市局澡堂子洗澡的人少,沒有幾個人注意到這一幕。從那以後,王風很少在與同事去洗澡。

為此,他還曾問過師父,但師父也無法知道他那幾年的行蹤,只知道追蹤師門寶的任務是武當山的總教下達給閭山分支的,當時恰恰趕上王風要入世修道,15歲的王風隻身帶着師門之寶乾坤劍的圖片離開閭山,開始了他的入世之路。直到4年以後,他一身是傷地帶着那柄劍回到山上。一個同門將劍送到武當山,掌門看到后認為是真品,王風才算沒有白受罪。

出世入世,這也是一個道家弟子的宿命。

後來王風又到位於閭山腳下的一所高中讀書,畢業后按照師父的想法進了部隊,因他失去內功后極度敏銳的第六感,為軍委副主席出訪外國出了一次警衛任務,任務完成得很出色,便順利進入了一所軍事指揮學院,他的人生才生了一次大的逆轉。

卻因為畢業前夕的一次違反軍紀,險些被迫離開部隊。他選擇進了s軍區反恐特戰大隊,在血與火的淬鍊里,成為了一個合格的軍事指揮員。女友在一次維和行動中犧牲,傷心之下,他離開了部隊,選擇當了一名普通的警察。

早上6點左右,王風帶着這位倒霉的偷車賊回到了派出所,進門的時候,就看見張所正往出走。

年近5o歲的張所身體很健壯,也曾當過兵,人長得方面大耳,性格豪爽,對王風很是欣賞。穿着一身警服的張所,在配上大眼濃眉,頗有一番氣勢。

看到王風進來,張所停下問道:「你不是去鍛煉了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王風有早上鍛煉的習慣,所里人都知道。

「今天遇上特殊事了,回來的早。」王風順手指了指跟着的男人說道。

張所一搭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哦,捎帶腳還抓了一個賊回來?好,你一會兒給大兆打個電話,告訴他這裏的情況,讓他早點過來幫你處理一下。你們先到分局開一張搜查令,到這個傢伙的家裏搜一搜,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贓物,如果真的在他家裏搜出別的被盜物品,就另案處理。如果只有這一輛自行車的話,按規定辦理就是了,是拘留5天還是拘留1o天,你就看着辦吧,態度端正、主動交代,並保證自己下次不在犯這樣的事,就拘留5天,要是態度惡劣,不主動交代自己的事情,那就--」

還沒等張所說完,那個抗著自行車的傢伙着急了,趕緊放下自行車,搶著說:「這位領導,我真的是初犯,自己喝醉了,自行車不知放哪了,這車跟我的那輛很像,以為是自己的,就想撬開騎着回家。沒想到時別人的,正撬呢,就被這位警官碰上了,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的,您大人有大量,乾脆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得了。」

一聽這人說話還挺幽默的,張所笑了:「哦耶,你小子說話還一套一套的,你還真把自己當個屁了,但你不是屁啊,怎麼放?」

「那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是不是領導?」這人口才着實了得,來了個打蛇隨棍上,還粘上了。

「呵呵,你這傢伙,還挺會拍馬屁的啊,不簡單,小王,好好查查這傢伙,看看他有沒有案底,查清他到底是幹什麼的,我怎麼突然之間心裏一點底都沒有了呢。」張所說話的過程中,面部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一見這位所領導臉色變了,這人也害怕了,不管自己如何落拓,也不至於靠偷自行車為生啊。「對不起,我真的是初犯,您怎麼查都行啊。」

「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這是我們的辦案原則,我們會在查清案件事實的基礎上,對案件作出正確的處理。你沒有觸犯法律,實施犯罪,就是我們想查你也查不出什麼來,總不能憑着想像、推測或者想當然為依據去定你的罪吧。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一旦現你有別的違法行為,你就等著接受制裁吧,哼哼。」從男人身上收回目光,笑着對王風道:「你是在所里吃早飯,還是到我家去吃?你嫂子可是念叨你好幾天了,說這幾天不忙的話叫你到家裏吃飯,還說要給你包驢肉餡餃子呢,到時候咱哥倆整兩盅,我最近有點饞酒了,可是你嫂子控制得太緊,說我肝不好不能再喝了,要想喝酒還得借你小子的光啊,哈哈。」說完,張所爽朗地笑了。

「你還真得聽嫂子的,酒喝多了傷肝,注意點好。等忙過這段吧,還真想吃嫂子包的餃子呢,有好幾天沒去你家蹭飯了,怪想的。呵呵。」王風幾乎將張所的家當成了自己的家一樣,隔幾天不去吃頓飯,心裏總感覺有什麼事沒做。「早餐我還是在所里解決算了,之後還得忙這事。你先回去吧,這個傢伙的事我能處理,一會兒大兆來了,我們就去開搜查令,你放心吧。」

「你辦事我怎麼不放心,那我先回去了,好幾天沒回家了,你嫂子都有點生氣了。」張所順嘴說了一句,然後推著自行車往出走。

「慢點騎。」王風回頭說道,在他的心裏,他一直都是把張所當成大哥來看待的。

在工作上,張所是一個好領導,信任手下,敢於放手,這讓王風工作起來很順心。在生活上,張所是一個體貼入微的好兄長,這對沒有享受過家庭溫暖的王風來說,是極為難得的真情,王風對此也是心存感激的。

「知道了。」張所說完,跨上車子,一溜煙地騎走了。

其實,張所昨天晚上並不值班,但是他是一個十分負責任的人,有的時候沒有案子,也跟大家在所里獃著,稍晚點就借口所里有案子不回家,為這,妻子沒少跟他嘔氣,但也拿他沒辦法,這麼多年的夫妻了,還是很了解老張這個人的品性的。誰讓她找了一個警察做老公,而且還是一個對單位比對家親近得多的老公呢。風風雨雨這些年,都這麼過來了,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進了所里,一個協勤過來喊王風吃飯。

「好,我馬上去。」王風答應一聲,就把這個人帶進最裏面的一個小會議室里,交代他在那裏好好的坐着,不許亂動,表現得好也是一個減輕處理的條件。

這人就立即點頭,態度誠懇,說自己絕對不跑。

這時,所里3o多歲的協勤大江主動走過來,說道:「我先看他一會兒,你先吃飯,然後換我。」

王風把大江拉到門外,認真地說道:「雖然這傢伙目前看只是一個偷車的賊,但不知道這傢伙是否還有案底沒有查出來,還是要謹慎點,別身上背着命案,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放心吧兄弟,大哥不會把你辛辛苦苦抓回來的人看丟了的,即使他是殺人犯,也跑不了,去吃飯吧。」大江當過兵,身體素質很不錯。剛剛來到的這人,還真未必能打得過大江。

「好的。」見王風答應了,大江走進會議室里去看人了。

在王風的心裏,一個手上有大案子的人,一般是不會去干偷偷摸摸類似於偷自行車這麼小的案子的,偷一輛自行車賣了才值幾個錢?而且還得考慮被買主壓價,還要擔心在市場有沒有偵查隊的便衣人員埋伏,掉腳的危險等因素,最後也只有匆匆忙忙地減價處理了事。所得幾十塊錢,還不夠吃一頓大餐的。而所有的犯罪案件里,搶劫案的犯罪成本也是最低的,而其對社會的危害卻是最大的,有時候一起簡單的搶劫案卻有可能演變成重傷害案或者命案。這個人雖然看着有點狡猾,在語言上油滑些,卻也未必有那麼大的膽子去搶劫,去殺人。想到這裏,王風也就放心下來,想到自己的小心謹慎,是不是自己太過於膽小了?

於是,自嘲地笑了笑,就沿着走廊走,然後拐進了廚房,開始吃早餐。

早餐是饅頭、米粥,幾樣小鹹菜,是所里雇的一位下崗的大姐做的,飯菜還算可口。工錢是一個月8oo元,包括一天3頓飯,和打掃所里的衛生。所里當初給她開這個數,也是根據這個地區的綜合收入情況比對后給出的,現在看給的工錢還算合理。這個大姐也很敬業,所里的衛生收拾的很好,大家也都很滿意。因為這個原因,她都在這裏幹了近兩年了,也就比王風晚來那麼幾天。

大姐對王風很好,總是乘着王風不注意的時候,將他的衣服等要洗卻沒來得及洗的衣物悄悄給洗了,等王風現的時候,衣物都已經乾乾淨淨地洗完疊好,放在該放的地方。這讓王風很不好意思,說了幾次,都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還被大姐搶白幾句,王風也就不再堅持了。

「阿風,姐今天的粥煮得行嗎?」大姐笑着問道。

「好、好。」王風吃飯快,快得像部隊搞緊急集合一樣,在回答大姐問話的時候,他的嘴裏又是饅頭又是粥的,都塞滿了,聽見大姐問話,只好抬頭,吱吱唔唔地應了一句。

「慢點吃,也沒什麼急事,這樣對腸胃不好的。」大姐關心地說。

「沒事,習慣了。」咽下東西,王風才完整地說了一句話。

所里人少,早上的飯一般只有幾個人吃,而王風無疑就是其中的常駐「吃飯」人口,他單獨一人,又不想上外面去吃飯店的早餐,自然就在所里吃飯了。從這一點上來說,王風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沒有更多的講究,尤其是吃飯,他的要求是只要吃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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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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