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生與死之間遊走(五)

第二章 在生與死之間遊走(五)

雖然這家醫院的病號飯,確實不錯,連在其它地方,沒有多少機會吃到的蟋蟀肉這種極品美食都可一天供應兩次。但我還是經不起大腦里,對大嫂所做食物的無限思念的折磨。於七月十三號下午,蹣跚地在眾人的攙扶下離開了這家,掛著貴賓級待遇,酒店式享受牌子的私立醫院。回到那個貼滿Beyond海報的,熟悉的如同夢境的地方。躺在床上,望著漸漸離去的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們,依舊是乾乾淨淨的印著小花的床單,依舊是空空蕩蕩沒有歡言的孤單。

「你怎麼還在這兒?」我望著正像現新大6一樣,到處看的李寒雪,冷冷地說道。

「你好歹也看過我的。。你怎麼能這樣子對我說話。」李寒雪本來想彪說出的話語,被腦子裡閃過的阿美姐的那一句,他呀,一定喜歡柔情似水型的女孩兒。所硬生生地壓了下去。再想起自己那已經轉到華西醫院的父親蒼老模樣時,再看看眼前這個為了兄弟情義,不要命的傻子,不由憐惜之情升起幾分。「你不是行動還不方便嗎?我只是心地善良,好心過來照顧一下你。如果不喜歡的話,我現在就走。」說完此,做出一幅收拾東西要離去的樣子。見我半天也沒有任何挽留的言語放出,又說道:「我可真的走了,可惜了那很香的雞湯,不知道有沒有人,有如此好的福氣喝到熱氣騰騰的呢。」

什麼,又有雞湯可以喝,我從呆中回過神來,似乎聞到濃濃的烏骨雞香氣。食慾還是戰勝了一切,溫言溫語地同正在客廳磨蹭的李寒雪說:「你想留就留下來吧,這裡又沒有誰會趕你出去,只不過我這裡只有一張床,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就吃點虧,咱們晚上將就將就也行的。」滿臉正直,極力地掩飾著色狼的本質。卻被她的一句話嚇到。「好啊,你下來去廁所睏覺,我來床上休息一會兒。」真是打掉自己的牙往肚子里吞呀,我怎麼惹上這一個煞星,獨自苦惱著,不經意間,現她眼睛里閃過的一絲詭異。嘿嘿。有戲,裝痛苦地準備起身狀,向她投去商量的目光,「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能睡廁所嗎?你的心地是如此的善良,怎會讓一個正在承受人生中巨大不幸的人再遭受如此的打擊呢?你說是不是」

她用一種很曖昧的眼神看著我時,方才知玩笑開大了,以後不好收場。在心底暗暗地質問自己數次后,得出一個結論,自己太***有吸引力了。而不了了知。「我只不過是走去廚房熱一下雞湯,涼了就不好喝了。有必要說如此多的話嗎?」說完端著一個小砂罐,悠閑地如同她是此間主人一樣,走向大嫂收拾過的一塵不染的廚房忙碌開來。我心中的那鬱悶呀,原來這個丫頭是耍我呢。但看在有雞湯喝的份上,就請主寬恕她吧!

略帶涼意的風通過窗戶吹進來時,才覺外面的天已經黑透,黑夜正一點點地侵噬著桌子上搖曳的燭頭四周,灑著疲憊給已經忙碌一天的各色各樣的家鄉人。一戶一戶的燈光亮起,又有誰注意我房間里的昏黃呢?看著大嫂除了忘記我是一個離不開電,離不開計算機的人和沒有給李寒雪鋪床之外,其它一切都安排的緊緊有條的模樣。心想點著蠟燭的別樣情景也是很有趣的。比方說,可以看著被燭光蒙上一層淡雅的李寒雪一口一口地喂我吃東西時的母性,可以回想起小時,家裡不富裕,因為自己與龍哥要製作自己的蠟像,所收集的一大箱長的,短的燭頭,儘管後來僅僅是做為在野外烤地瓜吃時的助燃材料,但其中的樂趣又是哪一個沒有體會過的人可以想象出的呢?越想就越想笑,表情也奇特起來,看著旁邊,正學著削飯後必吃水果的李寒雪一臉煞有其事的樣子,覺其實她還算可以的吧,有著小城鎮女孩特有的柔情,那種經歷過用勞動換取所得,對其的珍惜之意。也許是心靈寂寞太久吧,僅僅是把她當做了一個朋友,僅是朋友而已,對她述說著從來沒有向外人說過的一些事情,小學時對未來的憧憬,高中時代的激昂文字,誰主沉浮。大學時代的得過且過,是人成熟了?還是心變了?

在她一陣陣的哈趄聲中,我結束了這段長達三個小時的對牛彈琴。示意她現在可以回去了,但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居然快過23點了,再想想她是一個女孩子,要是碰到什麼逮人的話,那還不如便宜我呢。看著能與我共處一室,但不可能共卧一張床的穿著寬大衣服的,弱不禁風的她的樣子,有一絲感動劃過心際的黑暗。「要不你睡床,我去廁所」「你還是好好地呆在床上吧,要是再有什麼好逮的話,有人不把我殺了呀,我去外面客廳沙上,將就一晚就好」她柔柔眼睛里的無限困意,結束了我對她耳朵的摧殘。拖著睏乏無比的身軀,輕輕地帶上門。不知是否可以在沙上立即睡去呢?

23點了,望著窗外已經被黑色完全包圍的世界,戴著近視眼鏡的學生們,正坐在電腦前同虛擬世界里的人們一起遊戲著,如同當年的我們一樣浪費著青春,何時他們才可以長大。也許要等他們都成年吧,獨自面對生活中的種種情況時,才能從心理上成熟起來吧。不經歷過怎能知道其中的苦與樂呢?夾著涼意的風把蠟燭吹滅時,整個房間都淪為了黑夜的俘虜。我睜著眼望著,沒有看到什麼,心中盪起對可能如同黑暗一樣的未來的懼怕。難道是心老了,開始畏畏尾了?在1點之前睡覺的習慣始終與我無緣,我睜大眼睛出神地看著沒有什麼東西點綴的黑色。思索著自己的未來之路到底在誰的腳下?難道又要走別人的路,讓其它人無路可走?呵呵。傻笑著。。好想抽一支香煙以解當前之郁。試圖側一下身,卻被軀體出的難以隱忍的疼痛刺激,難道現在連自己控制自己身體的力量都沒有了嗎?我努力用傷勢很小的右手肘支起身體,以前認為很弱的軀殼在這時變的異常沉重,連試幾次,整個人才向上移動了一小段微不足道的距離。頭上的汗珠滾滾直下,我怎麼連這點力氣都沒有,怪不得打架時覺得那把刀都很重的呢,看來以後要加強身體鍛煉了。唉,長嘆一口氣,閉上眼繼續不著邊際的無厘頭地想著過去,那一個永遠不可能擦去的身影在朦朧中向我招手。好像在醫院時聽到了女朋友的聲音,這是真的嗎?她要是回來的話,一定會來看我的,想她,狠狠地想著她。她可有機會知道?她可給我一個繼續愛她的機會?不管怎樣,我都會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小小角落為她祈福。

月華如水,濁黃的光芒覆蓋莽蒼大地,又是一個月圓夜,白白虛度時光,都不知道自己這二十三載以來是怎樣過活的,吃飯睡覺,平凡的生活沒有一圈漣漪盪起。如同樹木一樣構成普通這個辭彙。**已遠去?還是心疲了,倦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腳被厚厚的紗布纏滿,輕輕動一下就用劇烈的疼痛來抱負。

「你怎麼坐起來了?這樣子會著涼的。快躺下」

「不是叫你睡覺去了嗎?怎麼還沒有睡?」我看著李寒雪雙眼中充著血絲的樣子,萬分的內咎,很肉麻地向她輕聲說道。

「你家大嫂叫我一定要伺候好你這個病號,我還想在閬中呆呢。你不先睡我怎麼敢先睡著。」她一臉堆著笑,把我伸在外面的手塞進被窩裡。

「謝謝你。不管我們以後會怎樣,我都要向你說這一聲謝謝。也許像我這種沒有什麼前途的人不配說什麼將來的,不是嗎?」

她想說些什麼時,我指了指口袋,「你幫我把煙全部拿過來吧。」

「少抽一點吧,吸煙對身體不好的。」她關懷的樣子好像女朋友啊。似乎在她身上又見到了女朋友的影子。心間不由產生一份從來沒有過的情愫,連我自己現在都分不清是愛情還是友情。

在對她說一句,謝謝之後,拿過遞過來的兩包煙,很嫻熟地拿出,點火,吞吐著,「你去睡吧,這麼晚了,明天有熊貓眼就不好看了。」

「熊貓眼?我有熊貓眼?」她奪門而出,連最後的一句,你也早點兒休息呀,都帶著無比驚慌。

女人不管在什麼場何都是認為外表是最重要的。

在連續抽了三支煙之後,久違已久的大腦缺氧造成的死亡的感覺又回來了。明天?明天?明天?帶著疑問進入了自己的夢裡世界。

「你小子好福氣呀,有如此好的女孩兒肯死心踏地跟著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還一幅死魚像。虧我老頭子還救你呢,不如讓你死了算了。噢,不行,你不能死,你死了,我這把老骨頭又要在人間界一陣瞎找了,好不容易碰上你這一個。你一定得給我好好地活著。讓你小子活著的代價還真不小,小老兒我可累死累活了。」

「又是你?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裡?你的聲音怎麼同那個老變態如此像?」

「你個小王八蛋,要不是本大仙,持著仁道的精神,把你從死神手中搶過來,你早就去陰間界了,你不感激我,還同我這樣子說話。」

「陰間要是有很多錢,很多美女,那去享樂享樂又有何妨?」

「哈哈。。哈哈。。這是我老頭子出道以來,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了。要是陰間有這麼好的待遇,那要仙界做什麼?我也不用如此辛苦往仙界裡面擠。。」老頭帶著一臉的Bs白痴的神情說著。

「你沒有我英俊嘛!像我這樣風度翩翩,引無數美女盡折腰型的級宇宙無敵大帥哥,不論到了什麼地兒,至少也要混一個形象男公關嘛。嘿嘿。。」雙眼似乎看到,數不過來的美女爭先恐後的樣子,被饅頭圍住的感覺一定很好。雙眼帶著桃心沉進擋都擋不住的幸福里的我正想繼續美下去時,卻被那可氣的老頭兒一句,「要是那樣的話,那裡無數的美女也不用寂寞了,你從現在起就堅持鍛煉忍受力吧,也許十年後就可保持看到芙蓉姐姐向你拋媚眼時,而面不改色的話。你就可以去那裡了。。」

「**」一陣狂吐中。

「不同你多說了,好知為知吧,開開心心地活著吧,我去其它的地方逛逛。」

「我還有話同你說,你逛什麼逛」我極其氣憤地對他說道。

「老頭子我的事情不用你小子管,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下半生吧。」

「啊」

「馬子成,馬子成,你怎麼了,醒醒」耳邊傳來一陣焦急的聲音將我喚醒。頭好痛呀,又是怎麼了?最近總是做著這些奇怪的夢,真***奇怪,還是夢到那個變態的老頭子,而不是美女,難道?傳說中的那種。。就是說的我?不敢想像,全身直打哆嗦,全然不顧李寒雪關切的話語。好不容易終於從惡夢中解脫出來,望著李寒雪還待繼續下去的焦急,真想找一個女人試試自己是否心理已經不正常了,對於其的所作所為,有一絲不由自主的感動。畢竟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人做到此已經了不起了,忙把蓋著頭的被子扯了下來,「我沒事,那個,謝謝你呀」

「我還以為你給煙熏死了呢,你看你一晚上就抽了一包多的煙,還要不要命呀」破泣為笑的調侃,讓滿室充著溫馨的香氣。我笑笑看著她,現她也有如此迷人的一面,如果沒有做過小姐的話,說不定。。想那些幹什麼呢?順其自然也許是最好的選擇吧!心安理得地被她伺候著,享受著被人寵在手裡的感覺。

時間在幸福中飛走,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值得留戀,除了頻頻地做著同樣的一個怪夢之外,一切都浸泡在美好的濃湯之中。七月多情之月,七月多事之月,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就是說的此吧。當看見東子把他們家據說是祖上所遺留下來,帶著沒有擦盡的灰塵,鑲嵌著大大的,不知是真是假祖母綠的龍頭拐杖拿過來時。產生出的一種老朋友闊別多年,今昔方能相見之情,讓我等不急東子沒完沒了的賣弄,一把抓在手裡,撫摸上面已經脫落的棕色,親切的感覺傳給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淡淡的清涼浸人心肺。

怎麼會有一股麻麻的東西從那個杖頭上傳了過來。「啊」我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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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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