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生與死之間遊走 （三）
龍哥果斷地結束東子繼續想要說的話，心知東子對自己的好，也不加責怪，拿起吧枱下的一根鋼棍，怒氣沖沖地向外面走着，東子等眾人正想跟上去時，卻現自己的老大回過頭來，說道：「我的努力，只想大家以後有太平日子可以過，你們有老有小，不要辜負我才好。誰要是跟上來，兄弟之情就到今日」用力握緊棍子的手朝示著龍哥的決心。東子一群人獃獃地站在那裏，心裏萬分感激地看着這個曾經呲詫風雲的人物，齊齊地叫了一聲大哥，一切都沉寂在硝煙四起前的黎明中，此時無言的眾人望着己消失在門口的雖肥胖但卻行動快捷的大哥，沒有現在二樓看着龍哥獨自離去的我，好不容易從東子帶進的專給女人休息的二樓，找到一雙男人的皮鞋，穿上一件帶格的灰白襯衫，把前面的兩個衣角打了一個死結之後，陪夜的小姐來到了房間，見到我時，不猶一雙包含無限苦楚的眼睛裏射出風月場中的百變媚惑。
「你叫什麼名字」我沒去理會她是否回答繼續著看似的自言自語，「家裏有什麼苦處吧，以後還是不要做這個了，畢竟你還年輕。路還很長，有什麼困難就去找東子，告訴他是我讓你去的，但今晚還要委屈你一晚，嘿嘿。。」我沒心沒肺地開着小姐的玩笑，想着馬上要擁有的血腥，我又有什麼資格去教訓別人呢？看着那個年紀輕輕的小姐坐在床頭，經歷從地獄到天堂再到地獄的堅強外表時，真想上去好好地親上一口，給最後的一隻腿上綁上護腿的東西，看看外面的天已經漆黑，註定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了，用調笑的口吻對着窗外說道：「你脫光衣服上床等著吧」她黯然失神的眼睛裏充滿著對男人的無比怨恨和對未知未來的恐懼。在還沒有來的急去欣賞美人脫衣的美景時，終於找到了一把未曾開鋒的西瓜刀，用嘴輕點刀面一下，隨着她衣服上金屬飾物掉地出的銳耳聲音，我已經順着後窗的樹爬下二樓。
「***，沒想到死之前還要當一回猴子」
「你。。你是好人」伴着一陣陣地狗叫隨風飛走。
晚上的江風吹亂著頭，使那一點爛酒隨之飄散，謹慎地快步跟在龍哥身後，望着他久久駐足的燈紅酒綠的迪廳，知道是時候出去和他並肩做戰了，帶着沸騰的獸血，一陣小跑過去，把他肩膀一拍，自認為很是自然地同他對笑了幾笑，左肩被他有力的胖手壓着。
人生能有一真正知己，足己。我們大聲嘶吼著曾經的經典：輕輕的風/像舊夢的聲音/不是我不夠堅強/是現實太多僵硬/逆流的魚/是天生的命運/不是我不肯低頭/是眼淚讓人刺痛/忘記吧若可以/也算是一種幸運/如果一個人的心/只能燒出一個名/兩個人要去要那裏/牽着兩手就是個天地/一生啊有什麼可珍惜/流浪人沒有奢侈的愛情/有今生/今生是做兄弟/沒來世/來世再想你/漂流的河/每一夜/每一夜都下着雨/想起你/有今生/今生是做兄弟/沒來世來世再想你/海上的歌/飄過來飄過/黑暗裏的迴音/（此曲為任賢齊的《兄弟》）
快步地昂揚向里行進。
四周找樂子的人們看着體重成鮮明對比的兩人，正想笑時，也看到我們手裏的刀棍，紛紛避免著惹禍上身，如同逃避瘟疫一樣迅地讓出一條道來，但心裏的好奇牽動着他們的眼睛盯着我們四處亂晃。有的已經開始打電話，告訴同伴，自己終於碰到了打架流血事件了呢。在一個人的聳動下，越來越多的人拿出相機記錄着和諧的社會下的血腥序章，把我們兩大男人整的像馬戲台上的小丑一樣。雖然知道撼動這座財產雄厚的銷金窟，根本上是不可能的，但被人當猴子的感覺還是很不爽，我用刀背狠狠地砸在旁邊的花瓶上，花瓶不負厚望地應聲而碎，人群終於開始有一點兒的騷動，倒下的模擬樹葉差點也讓我滑倒，我極其Bs地瞪了一眼，周圍依然不知死活的可憐的人們還在駐足觀看着。心底越想越不爽，想拿起一張小桌子，卻讓其一絲不動的模樣更加怒火心中燒。真他她的霉，只好操起旁邊一張，不能體現咱還有些力氣的凳子朝那個眩動的燈球狠狠地砸去，龍哥也操起一張砸向旁邊的燈管。一場沒有貓的遊戲開始了，周圍沒有結賬的眾人一轟而散地溜之大吉后，只剩下大哥和我在那裏打着砸著，卻沒有一個人來阻止我們，也許是他們過的安樂日子太久了吧，我無腦子地揮動着，享受着破碎帶來的快感，「這個瓶子好像值幾萬吧。哈哈。。太易碎了。」
「這些酒好像是。。。不管了，好像值些錢的。。也可惜了」
滿廳的酒香讓我這個標準的酒徒一下子十分興奮。砸的越來越投入，有漸入佳境的感覺了。
玻璃的裝飾物全部在我們手下化為殘渣，一串串響起的聲音預示著正主還沒有上場，用力地泄著，看着慌恐的人們急地盾走，卻還是有幾個不識象，沖了過來，只好二話不說，用刀棍上的血滴詮釋著暴力，正義。
沒有誰對誰錯，在這個依舊是強者為尊的年代，力量才是一切問題的解決之道。
大批穿着緊身衣把紋在身上的小蟲小貓露在外面的傻大個漸漸圍成半圓，龍哥大吼一聲：「正主總算是登台了」我們背靠着背，看着不動聲色的一群，知道一回惡戰就要開幕了，用毛巾把站着出去的機會和手死死綁在一起。笑看着周圍的一切，孰知，原來對方一點也不愛看電影，以至於電影中的經典對白一句都沒有出現，想到了千萬種可能，獨沒有此――直接開打，用力地盡情燃放着生命的最後時刻，兩人如同瘋了一般，默契無比地抵擋着，鮮血染紅月亮時，也把我們雙眼映紅，體力的不支讓我們開始緩緩退走。
一聲滿帶恩情飽經滄桑的犬吠，很是提神，終於又看到那條伴過八載渾渾歲月的小雄，「汪汪汪」三聲招牌似的叫聲顯示着他感恩圖報的決心，我和龍哥互相攙扶著閃進一個靠牆的角落。看着小雄不減壯年的雄姿，一幅我是狗，我有狂犬病，我怕誰的姿態，傲視着周圍肌肉格格直響的眾人，我真的想大聲地笑出來，小雄吐著長長的舌頭，哈哩子流了滿地，兩顆很是霸道的牙齒上閃現著若隱若現的蒼老，蹲坐在我們的前面，盯着不敢上前的眾人，萬分瀟灑地對着我們搖搖尾，並提起前腳以示「heLLo」我很無奈地張狂地放聲大笑着，大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一人一狗兩個現世活寶，無語了，一陣從不遠處傳來，很香的雞肉味道讓我和小雄都好一會作陶醉，我堅持地抵抗著敵方傳來的誘惑，小雄卻拋棄了理想，放下了一切世俗，和一切好狗的基本守則，不顧身後的傷痕纍纍的兩人，一陣狂飆地飛了過去，我狠狠地罵了一句：「日，世太炎涼呀，連狗都變得同人一樣勢力了，」看着依舊默默無語的大哥絲毫沒有站起身的意思。心想，也許大哥受傷了吧，帶着很是偉大的思想緩緩站起時，卻被大哥一句：「我相信阿雄。」氣的把正準備說出的豪言又吞進了肚子裏去了。
當看到小雄不知經過多少挫折，不知歷過多少艱辛，拖着一隻還算完好的整雞殺回來時，迎上大哥依舊無語，但Bs我不相信咱們家的小雄的神態，直羞得想立刻去廁所面壁一分鐘，小雄得意地把雞放在我們面前，象著着用着戰勝歸來的模樣汪汪叫着，用獨特的語言忘記一切地講述著剛剛戰鬥的激烈，我看見他**上針頭的時候，己是在小雄沉沉睡去時，用很大聲的語氣罵了一句「你這條笨的可以的走狗呀，被別人的一隻雞就給引誘了，**上被奸佞紮上了針頭也不知道，現在倒好，你倒在那裏，可他們卻還要繼續做出有傷天理的事情來。哼」不去看大哥的白眼，經不得誘惑地拿起地上的雞肉聞了一聞又放下了，「確實好香，要是在盤子裏的話，說不定。。。。咳。。也不枉我當年心疼你一場，還記得老朋友，知道送回來給我同大哥，回去再談吧，是吧，大哥。」
「當年我們也沒有使用這種麻醉針的伎倆給那個誰呀，誰的啊，可是現在，你看看吧，這群傢伙居然給小雄用這個東西，太***喪盡天良，真是一群人間的垃圾現世了，我和大哥今天就來收拾這群人間的敗類吧，但請神賜。。。我們。。。。力量。」我繼續耍寶地叫嚷着，盡量拖延著時間，卻讓敵方一個很猥瑣，無須的光頭老男人傳來的不陰不陽的「快點解決麻煩，我還要上台演出呢！「把我心裏狠狠地打擊了一下，雖然見過男人和女人，但還沒有見過不男不女的人，今天在死神召喚我去頂替他位置的最後時刻，居然讓我碰到了。我好一陣反胃。一場還沒有結束的鬧劇在一個小混混扔過來的椅子被大哥一拳打爛之後，又續演開了。想起大哥那還未見過面的第三個兒子和很好吃的大嫂做的雞肉。不要讓大嫂傷心成為唯一的信念，支稱著一無所有的我機械地揮動着刀，刀起，人傷，自亦傷。
東子帶人過來時，我已經只遺留下一絲的知覺了，和龍哥背靠着背癱坐在滿是碎玻璃的地上，用沾滿紅色的顫抖的手好不容易點燃兩支從不離身的大地，艱難地遞過一支，等待着與龍哥一起抽煙的快意，老半天沒有回應的香煙，在我口中點燃了又遞過去了幾次，始終沒有人去拿着他，哪怕是拿着也好啊，很久，很久，等待着的那一個肥胖的身影一動不動地把一陣陣皮膚上的冰涼傳進我的心底，心也跟着涼了，只覺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意識醒來時，只感到雪白的如同天堂指引燈白晰的地方纏繞着我**的身軀和靈魂，才記起像我這樣的人有資格進天堂嗎？小腹的劇烈疼痛把飄向遠處的靈魂硬生生的拉扯了回來，我還活着，還活在紛雜的地球上？
「龍哥。。。。龍哥」
雙眼的沉重出了我的控制範圍，現在唯一的一個想法就是：告訴周圍忙碌無比的醫生，***，我左腳上是全是別人的血染上去的。等你們這群傻子把它清理乾淨，恐怕老子右腳上的動脈破裂，就要讓我馬上去向馬克思同志報到了。死亡來臨時，才明白生命的珍貴，感覺著身體里的某些東西正在急地丟失，卻無能為力的苦痛。趁著最後還算清晰的思緒，想着女朋友，龍哥，大嫂，和那好吃的雞肉。大腦里出現的一圈一圈螺紋使周圍的醫生們更加的忙碌，好像自己的靈魄已經被人剝去，在空中遊盪，能很清楚地感知到四周善意卻沒有找對方法的醫生心中的焦慮。一圈人圍着這個本就很小的地方，刀子白晃晃的反光讓醫生們更加呼吸急促。
又再見到過去曾有過的頭痛，很生疼的痛感讓思緒一下全都回到了身體里，回來的好像還有剛剛失去的血液，貪婪地**著紅色的帶着生命信號的元素。靜靜地等待着奇迹。
東子坐下又站起，煙頭燒到手指時，才現手上的煙己燃盡，「你們***快點兒好不好？要是我兄弟出什麼事情的話，你們全家都不會好過，我保證。」東子帶着吼的說話方式讓醫生們開始汗如雨下，縫合著傷口的手不經一顫，又開始靈活，快地運轉着。
當新鮮的血液帶着跳動節拍緩緩地一袋一袋地注入身體的時候，手臂上的麻木被枯木逢春的感覺取代。大口地呼吸著以前不曾有享受過的純凈氧氣，很平靜地在等待着生與死的結果。不想去管其它的事情，只是靜靜地等待着，聽着女朋友很少會有的柔情聲音，小馬，你一定要堅持住呀，你一定行的，對不對？又漸漸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的感知。暈了過去。
――――――――――――――――――――――――-----------當人經歷死亡時，才會體會的到生命的好處，雖然在生前也許曾經會有過的輕生的衝動，但從死亡的邊緣逛過一圈之後，許多不曾明理的道理漸漸清晰，讓我們一起去接受美好的明天吧，不論昨日是否劣跡般般，像主角一樣頑強地為着小小活下去的信念而有意義地活着，雖然那信念只是一隻很美味的雞。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地球明天一定還會繼續轉，太陽月亮星星明天也會如常一樣掛在應該呆的地方。好好地活着吧，並去好好地珍惜身邊每一個值得或不值得珍惜的人，這才是生命賦給人類思想的的意義。
用一個感恩的心去看待世界上的萬物，你會現萬事萬物其實也很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