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救大仙

第六章 救大仙

第二天早上,岳清風和林如雪一起上鄉里的書,農村的孩子由於條件的限制,根本沒大人接送,上學放學都是靠自己走幾里地去的。兩人一路歡歌笑語的來到鄉里街上的學校。這所小學非常小,只有三棟一層樓的磚瓦排屋,中間是一個小型的操場,上面擱置了兩個籃球架,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小學一年級和六年級的學生都在這裏上課。

只有一個班,岳清風和林如雪坐在擁擠的教師里,心情依然很舒暢畢竟是第一次上學,都是有說有笑的,周圍也有很多熟悉的朋友,一些隔壁村的小孩子,包括村裏的小孩子,不過還是有一些小孩沒能來上學,這就是當時農村的現實,讀書是有錢人做的事情。

上課鈴響了以後,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婦人走了進來,做了一番自我介紹,這位老婦人就是這個班的班主任名叫馮藹雲。馮老師是一位老教師了,在這裏教了幾十年,人如其名,看起來十分和藹,也很喜歡孩子,十分熱愛教書的工作。不過這位馮老師上課的第一天就處理了一起學生打架的事情,而打架的主角正是岳清風。

事情的起因也很簡單,依然是因為林如雪的身世問題,被同村的幾個小孩宣揚開去,岳清風就主動上前教訓了他們一頓,不過自己也被打得夠嗆,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馮藹雲狠狠的批評了一頓那些亂說話的孩子,無論出生如何,在她眼裏學生都應該是平等的。

雖然岳清風也被狠批了一頓,不過心裏對這個老師還挺有好感的,至少對方沒有歧視林如雪的出生,用一種公正、公平的態度去面對學生。林如雪也許是這種事情見多了,反而顯得很平靜,只是感激的看着岳清風,眼中只有他一個人…….

下午放學回家的路上,岳清風撓著腦袋邊走邊說道:「第一天上學就被老師批評,說不準回去還要挨揍,我最怕媽了。」林如雪走上前去牽着前者的手,說道:「都是我不好,哥哥都是為了我,以後不要跟他們打架爭辯了,我不在乎他們說什麼…….」

岳清風拉着林如雪光滑的小手,輕輕搖頭道:「不行,你從小就像我親妹妹一樣,我看不慣你受委屈,下次他們再敢說,我依然揍,揍到他們不敢說為止。」林如雪眼裏似乎有晶瑩之光閃爍,感激道:「哥哥對我真好,比我的親哥哥還好…….」

林如雪親親用小嘴親了岳清風的臉上一下,小孩子根本不懂事,也沒其他的想法,這樣只是表達親切和感激而已,兩人又嬉戲著回家了。晚上,岳清風沒有挨揍,只是被狠狠的批了一頓,第一天上學就打架,這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馮藹雲第一天就處理了一起學生打架,還是一個打幾個,心想這個叫岳清風的孩子肯定比較調皮,將來自己這個老師不會輕鬆了。不過時間長了以後,她發現岳清風並不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反而是一個比較內向的孩子,平常很少說話,除了林如雪的事情之外從不惹事生非,做事非常有分寸,常常一個人在沒人的地方徘徊漫步,喜歡清靜,而不喜歡吵鬧,明顯和其他的孩子不同,所有的舉動都和**差不了多少。林如雪也十分的孤僻,經常在距離岳清風不遠的地方玩耍,也從不和其他小孩子接觸。

更讓馮藹雲吃驚的是,岳清風的漢語文學能力驚人,一個七歲的孩子能在課堂上講出很多自己都不知道的文學典故,而且對其內容倒背如流,寫字書法更是一絕,字體清秀飄逸,有書法大家風範,比自己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第一次看見的時候還以為是看花眼了,後來讓岳清風親自寫了一次,書寫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看得自己目瞪口呆,簡直就是一個文學、書法神童。

這樣的學生沒有老師不喜歡的,馮藹雲出去見人就誇自己班上有一位學生是文學和書畫天才,簡直就是班級的驕傲,一個一年級的學生寫出來的字讓全校的學生都自愧不如,經常在學校中展示,岳清風很快就成了學校的小名人。

岳清風倒是根本不以為意,這些都只是隨意寫的,比起曲文秀的嚴格,這些老師也太容易應付了,隨便寫點就可以了事。不過他自己也並沒有得意,曲文秀經常教育他要謙虛謹慎,學無止境,這種教育的成果在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了。

孩子有出息最高興的是父母,冷老太婆和岳家上下都很欣慰,特別是曾秀英,一個人帶孩子這些年吃了不少苦,丈夫又長期不在家。有時候曾秀英也很奇怪,平常沒人教孩子這些東西,這孩子是怎麼學會的?難道真的是天才?曾秀英每次問到的時候,岳清風總是說爸爸教的,自己想的,對曲文秀的事情守口如瓶。

在岳清風讀書期間,有時候還跟黃仙姑一起處理一些比較奇怪的事情,雖然談不上斬妖除魔,但是見識了不少東西,晚上還時常找曲文秀交流,也讓他的心智迅速的成熟起來。黃仙姑還時常表示感謝,教授了他一些關於風水、面相之類的知識,對於巫術卻從來不提及,岳清風以為是自己身體不符合條件,也沒有放在心上,能學到東西總是好的。

一晃三年過去了,岳清風都九歲了,已經讀三年級了,人也長高了不少,依然是稚嫩的面孔,不過心智已經成熟了不知道多少倍,經過數十次的各種和妖魔鬼怪相遇的經驗,已經養成了他處變不驚的心境,林如雪在他的熏陶之下,心智也快速的成熟起來,兩人明顯的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樣。

岳清風現在不但在學校是鼎鼎大名,在鄉里都非常有名氣,長期跟在黃仙姑的身旁,被人叫做岳小仙,還時常單獨被人請去看看風水,或者看看墳地之類的東西。岳清風也樂得幫助別人,自己也歷練一下學到的東西,從來不收取什麼費用。

風水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是集地質地理學、生態學、景觀學、建築學、倫理學、美學等於一體的綜合性、系統性很強的古代的建築營造與環境選擇理論學說。人們時常將風水神秘化和妖魔化其實是並不理解其中的意義。氣乘風則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風水術其實是一種傳統文化觀,一種廣泛流傳的民俗,一種趨吉避凶的術數,一種有關環境與人的學問,同時也是調整和改造命運的玄學,只要運用得當,確實對人是有很大的益處。

岳清風在黃仙姑那兒學到的風水術十分有限,畢竟後者也不是專攻這門學問的,只是看看一些基本的避凶之類的東西還不錯。

盛夏的一天,岳清風正放暑假在家做作業,突然一個人影氣極敗壞的沖了進來,「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急切道:「清風,快,快去看看我姐姐,她出大事了!」這個人正是黃仙姑的弟弟黃天!這幾年這三個人經常在一起幫助別人除妖避鬼,已經結下了深厚的友情。

岳清風放下筆,努力的將黃天扶了起來,追問道:「天哥,你怎麼跑得這麼急?仙姑她出事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慢慢說!」黃天急促的喘了幾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拉着岳清風的手道:「先別說那麼多,跟我走!」

岳清風也來不及多問,跟着黃天一路狂奔了十幾里地,來到比較遠的一個村裏,這個村裏有一個大戶人家,姓王名根生,是個生意人,主上就是做生意的,在鄉里是數一數二的富裕人家,在鄉大街上的房子都是一大片。

黃仙姑就躺在王根生屋內的床上,面如白紙,全身顫抖,神志不清。周圍聚集了一大堆人,正在議論紛紛,衝進屋內岳清風和黃天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王根生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老年人,個頭不高,頭髮都花白了,臉上皺紋倒不是很多,比普通的庄稼人好了不少。

王根生急切的走了過來,問道:「大仙,莫非這位就是鄉里有名的岳小仙?」岳清風輕輕點了點頭,撥開眾人,來到黃仙姑的面前查看了一下,發現對方的手臂上有兩個小洞,腫得老高,裏面的血和肉都變成了深紅色。

岳清風疑惑的抬頭道:「這是怎麼回事?」王根生在旁邊解釋道:「大夫說大仙是被有劇毒的蛇咬了一口,這種蛇毒從未見過,而且毒性猛烈,用了很多葯都不管用,還好大仙的身體比較好,換另外一個人早就已經完蛋了。」

「蛇?」岳清風扭頭看了看黃天,說道:「將整個事情的經過說一遍!」王根生在旁邊插口道:「還是讓我來說吧,事情出自於四年前,有一天,我的女兒王思貝在出去玩耍的過程中似乎遇到了什麼事情,回來得很晚,當時並沒有什麼異常,也沒有說什麼。但是後來她突然出了問題,每天女兒在家的時候還和正常人一樣,神智也很清醒,但是一到下午,她就想發瘋一樣要出去,表情麻木,目光獃滯,而且天天如此,無論颳風下雨都要出去,出去前還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王根生頓了頓,臉色悲傷的說道:「我女兒是鄉里有名的美人兒,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她是談戀愛了,並沒有多問,後來覺得不對勁,跟在她背後去了幾次,不過每次走到一個山腰處,她就消失不見了。我越想越覺得事情詭異,就開始將房屋鎖住不讓她出去,不過鎖了一個月之後,她依然如此。唉,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誰忍心將她鎖一輩子,後來我也沒有再管,由她去吧,就當沒這個女兒。想想我王根生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也是正經的生意人,對鄉里也是貢獻巨大,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懲罰我…….」

王根生悲憤莫名,竟然老淚橫流的抽泣起來。周圍很多人都上前勸慰,看來他的人緣還是不錯的,岳清風好像想起點什麼,繼續問道:「你當初找人看過嗎?仙姑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旁邊有人答道:「怎麼沒找人看過,我家老爺都找了好多道人,還有算命的,都是一些徒有虛名的人,都沒什麼用。後來聽說黃大仙的事情,所以專程將她請來,她聽完事情經過之後就跟着小姐去了,結果回來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黃天看着躺在床上氣若遊絲的姐姐,點頭道:「我和姐姐跟着那姑娘走了老遠,發現那姑娘消失的時候,姐姐用了通靈手法破解了障眼法,發現那姑娘在一個大坑裏傻樂,傻玩,好像在和別人嬉戲。姐姐發現有異常,想用鷹眼通靈看看,在做法事的時候突然驚動了什麼東西,我們一起被一根鞭子似的東西抽了出來,隨後姐姐就在地上抽搐,變成了現在這樣……我沒有辦法只好來找你了。」

岳清風心中已經有點明白,轉身對着王根生說道:「你女兒回來了嗎?讓她過來一下行嗎?」王根生開始還不大相信眼前這個小孩子有什麼本事,可能也是徒有虛名而已,不過對方面對事情的態度沉靜,和普通小孩子有很大的差別,也許真有幾分本事,讓他心裏有了一絲信心。

王根生叫人請自己的女兒出來,半晌之後,王思貝走了進來,聲音嬌媚道:「爸爸,你找我?這裏這麼多人,出什麼事了嗎?」岳清風抬頭看了一眼,驚訝道:「是你!!原來如此!」這個王思貝正是三年前自己和林如雪見到的那個和大蛇嬉戲的姑娘,只是三年之後人變得越來越成熟了。

王根生看見岳清風驚異的表情,問道:「小仙,難道你認識我女兒?」岳清風一屁股坐在了黃仙姑趟著的床上,一直表情獃滯沒有說話。黃天在一旁輕聲道:「清風,你怎麼了?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快說啊!」

岳清風茫然若失的輕輕點頭道:「我知道是誰傷了仙姑,但是我卻沒有任何辦法…….」黃天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岳清風讓王根生安排眾人散去,自己看着床上氣若遊絲的黃仙姑良久,輕輕嘆了一口氣。

王根生將眾人安排出去以後,回頭焦急的問道:「小仙,你知道是怎麼回事?既然你知道就快告訴我們啊,都快急死人了!」黃天是個很酷的人,現在也開始用急迫的目光看着岳清風。岳清風開口緩緩的將三年前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道:「所以我斷定傷害仙姑和迷惑王姐姐的一定是那隻蛇妖,可是那蛇妖修為非同一般,我們根本沒辦法。」

現在的岳清風已經不是小時候那麼莽撞了,遇事總是要想一想。黃天知道蛇妖的厲害,這樣一來姐姐的性命算是無法救了,猛然跪在了黃仙姑的床前,大叫一聲:「姐姐!」岳清風也坐在了床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將手放在了黃仙姑被咬的臂膀上,手上突然一震,傳來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岳清風「咦」了一聲,全身的血液一時間都沸騰起來,似乎那紅腫的血肉下的毒液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岳清風本能的吞了一口口水,爬上去對着傷口一陣猛吸,黃天愣住了,使勁將前者掰開,大聲道:「你瘋了!大夫說過姐姐中毒已深,而且毒性猛烈,根本不敢吸毒,誰吸誰都死!!」

就在這個時候,黃仙姑「嗯」了一聲,蒼白的臉色變得殷紅起來,全身的血管凸顯了出來,暗黑色的血液開始在傷口處聚集。王根生和黃天都被這樣的情形驚呆了,傻傻的愣在一旁看着。

岳清風感到大量的液體湧進自己的身體,片刻之後有些頭暈目眩,不知不覺的暈倒在了地上。在昏迷的時候感到體內一陣難受的翻騰,一股巨大的能量似乎融入了血液里,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趟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上,一位王家的傭人正在旁邊守着。

傭人看見岳清風醒了過來,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叫人,一會兒,王根生和黃天一起走了進來,後者輕輕道:「清風,你怎麼樣了?」岳清風一骨碌爬了起來,感覺神清氣爽,搖頭道:「我沒事啊,感覺很好,剛才突然暈過去了,過了多久了?」

王根生接道:「小仙,你昏迷了三個小時了,可把我們嚇壞了,萬一你出了事,我該怎麼去解釋……」岳清風也說不清楚,當時自己就想本能的上去吸,真是怪了,以前聽媽媽說我出生的時候來過一條蛇,難道自己和蛇有緣?他也沒多想,詢問道:「對了,仙姑怎麼樣了?她的毒該怎麼辦啊!」

黃天臉上露出了喜色,說道:「這次多虧了你,我姐姐的傷口被你吸過之後居然好了!毒素全部被清除,只是現在身子比較虛弱而已,毒性已經排除,大夫說這是一個奇迹,還追問我們怎麼將毒性驅除的。我跟他說是人吸的,那大夫嘴巴張得比碗還大,呵呵。」

王根生見大家都沒事,心裏也落下一塊石頭,舒緩道:「小仙真是神通廣大,這麼猛烈的毒性都能吸食化解,真是一個奇人。我們找大夫來看過,大夫說你只是睡著了,身體好得很,精氣旺盛,脈象平和,讓大家都無法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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