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你這從哪裏學來的?」

「我說食人族你信嗎?」

「烏啦啦,呼哈哈,把你的人頭留下來。」喝了酒的梁心愿搞笑的跳起來,搗著嘴學起電視上看到的非洲土著屈起腳來跳舞。

風靜起笑得樂不可支,像擁有了全世界。

更多時候他們不說話,罐裝啤酒碰來碰去,人微醺,逐漸夜深。

【第七章】

這天農民曆上寫着吉日,宜祈福納采嫁娶修造動土移徙入宅。風靜起很慎重其事的在幾天前就看好日子,因為沒有多少傢具,他吆喝屬下半天工夫就搬空了小公寓。

那時候的梁心愿還在送貨的路上。

「你只要負責美美的走進屋子就好,其它的我來。」電話中風靜起要她安心,搬家只是小事一件。

「我送貨到蘆洲,一個半小時后再見了。」

按理說是美好日子,應該一切心想事成,不過,天有不測風雲,也不是每件事情都能順遂的。她承認自己心急,急着要回去看看房子被那群大老粗弄成什麼樣子。雖然知道這台快進資源回收場的老爺車遲早要出問題,卻意料之外的給停擺在馬路上,更糟的是後面的車砰地就撞了上來,左側的車也險險a過來,她除了驚嚇,還被那台看起來很金貴的車子的車主給痛罵了一番,就算她拚命的道歉都沒用。

「哼,我就知道是女人開車。」

「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話還得了?」

這人對女人開車有很深的偏見。

「發生了什麼事?」一道不屬於兩人的聲音插了進來。

「劉先生。」劉天禹,華映紙廠的小開,身價千萬。

出事的當時他剛從對街的咖啡廳出來,一看見大馬路上的梁心愿,立刻跟朋友說了聲,人很快的過來。

除了合作關係,他一直不遺餘力的追求她,如今有機會英雄救美,當然不能錯過。

「你是這女人的誰?沒你的事到旁邊去!」中年男人一臉剽悍,得理不饒人。雖然她無預警的停車有錯,這男人也囂張過頭了,梁心愿的忍耐快沒了,開口想反擊。

可要出頭的劉天禹不給她機會,他用男人對男人的平等姿態,拿出上面印着頭銜的名片,一口承諾賠償他昂貴的維修費用,他的闊氣讓對方很滿意,很快,連警察都沒有叫就達成和解。

梁心愿一肚子悶。

真要說,那中年男人車速過快,並沒有保持行車距離,憑什麼只有她要認賠?

還有這個劉小開,梁心愿壓根不想欠他這個人情。

「劉先生謝謝你,錢我會還你的。」不管願不願意承情,道謝是一定要的。

「哪裏,你跟我這麼客氣,我們認識這麼久你還不肯叫我名字,我還滿失望的。」

「我……」人一放鬆下來,小腿一股撕裂的痛這才襲上心頭。

「怎麼了?啊,受傷流血了。」她白皙的小腿肚被不知名的物品刮傷,一條長長的血痕看起來頗為猙獰。她的傷其實不只有小腿,由於車子猛力撞擊,她的喜美沒有安全氣囊,用力往前碰撞的那一下力道還滿驚人的,只是她急着要下車探視情況,沒時間檢視自己到底哪裏受了傷,現在事情解決了,痛感神經這才開始發揮起作用來。

「很嚴重,這一定要看醫生。」

「剛剛明明還沒有。」平常習慣穿長褲的她今天心血來潮換了件熱褲,這下可能要留疤了。

「我送你過去,車子就先放在這裏,反正這車……大概也不會有人看上眼。」

「不必麻煩你了,我會聯絡車廠的人來拖吊,順便請他們送我去診所就可以了。」

她的拒絕很明顯,情願讓修車廠不熟識的人送她去醫院,也不讓他這翩翩公子護送,這讓一心想討好美女的劉天禹有點下不了台,臉色不太好看。

「心愿,你知道我對你有好感,不過我絕對不是那種會趁機揩油的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就麻煩你了。」以後還要做生意,不好拒人千里。他面色稍霽。

於是雙b車載着她,香車美女一路來到了醫院,然後花了二十分鐘包紮,劉天禹堅持要她作斷層掃瞄,這一拖延,花了將近兩個小時她才能從醫院離開。

一事不煩二主,她索性讓劉小開送她回家,因為除了腿傷,一開始並不顯著的瘀腫還有擦傷都跑了出來,這麼一來她要是堅持叫小黃還是搭捷運都將免不了被注目的命運。

再則,那個熱血男人也不會點頭的。

「謝謝你送我回來,今天真的麻煩你了。」在小洋房前面下車,她再次道謝。

「你什麼時候搬家的?這房子還真不錯。」劉天禹滿驚訝的,這地段,房子看起來雖然只有七成新,價錢應該很可觀。

她什麼時候賺這麼多錢了?

那間小公司不可能有這種盈餘的。「這有點複雜,改天有機會再說。」她跟劉天禹的交情還不到把自己的家務事攤開來說,要解釋她跟風靜起起起落落的感情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的完,不如不說。

「也是,你人都不舒服了我還問這些有的沒的,趕快進去休息,有事一定要通知我知道嗎?」依依不捨的表情全寫在臉上。

「按理說應該請你進來喝杯茶的。」現在的她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麼狀況。

「沒關係,我知道你狀況不好。」他一向很有風度,尤其在心儀的女人面前。

他維持着風度把車子開走了。

梁心愿轉身還未舉步,有張精緻娃娃臉的女孩打開了大門探出半個身子,一身異國風情的衣着裝飾叮叮噹噹的惹人注目。

梁心愿有點反應不過來,她家什麼時候多了個這麼精緻的娃娃?

「你一定是心愿姊姊吧,你好狼狽喔,出了什麼事嗎?」女孩操著不甚流利的中文問道。

「你是誰?」人漂亮連聲音都很清脆。

「我叫vivi。」

「你知道我?」

「如雷貫耳呢,arthur每次給我打電話聊的都是你,說你這樣那樣的,你叫我怎麼不好奇?」

arthur,梁心愿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下一秒才想起來阿瑟是風靜起的英文名字。

這女孩繞了一大圈就是不肯坦白說明她跟風靜起的關係。

她腿痛人累,實在不想在外面跟一個陌生人迂迴的套近乎。

「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出了點意外,不方便站在這裏跟你說話,先進來吧。」

她瘸著腿,不是很方便的進了門,裏頭安安靜靜,一個人也沒有,傢具倒是都在該在的地方。

「他們都上哪去了?」顧不了什麼來者是客的禮節,她拐進廚房拿杯子倒水,一口喝下,乾涸的喉嚨好不容易得到滋潤,整個人這時候才真的鬆懈下來。

「大家都出去找你了,arthur叫我留守顧家。」她言笑晏晏,大大的水眸盯着喝水的梁心愿直看,眼裏卻什麼都沒有。

很簡單的女人,她看不懂眼前的人到底是憑着哪一點成為阿瑟的女人?

「找我?」

她趕緊把手機拿出來看,要糟!居然是沒電狀態,她消失兩個多小時,一時忙亂也忘了要打個電話通知他,難怪要去找人了。

「他會不會生氣啊?」完全的垂頭喪氣,今天不是什麼良辰吉時,根本是天狗黑星日。

「你會這麼想還不算太晚。」比冰塊還要冷的聲音驟然響起,就在她身後。

梁心愿趕緊回頭,她狼狽的樣子全落入風靜起眼底,原本已凝聚的風暴瞬間化成着急,他一個箭步來到她跟前,緊張溢於言表。

「發生了什麼事,你全身都是傷……」他的表情比凶神惡煞還要恐怖,然而一雙手卻珍而重之的仔細檢查她的狀態。梁心愿莫名的想哭,出意外時的堅強來到心愛男人面前全部化成委屈,她咬着下唇,就怕一開口會狂哭。她的忍耐看進風靜起眼裏,他用指腹輕擦她的眼眶。

「傻女孩,想哭就哭,在我面前你什麼都不需要忍耐。」

「我才沒有哭。」是賭氣的,還包含着濃濃的撒嬌味道。

「是是是,只是眼眶有點紅,從外面回來,風砂吹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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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鮮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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