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糾結情感

小浪望著溪中柳煙的倩影，將頭點點道：「原來如此——反正能在毒仙之前趕到夷族，倒也不怕。」兩人歇了一陣，又是沿著溪畔而行，騎馬而去，不覺之中，夜幕已是來臨，兩人已是到了高山之下，小浪拾了一些乾柴在山洞之中，收拾了一翻山洞，只見柳煙面色滿是感傷之色，心中對她憐惜，卻是不知如何上前安慰，便徑自一個人走到山洞之外，找了個青石板躺了下去。

忽覺腰間的硬物壓得腰間生痛，忙叫了一聲跳起來，自語叫道：「哎呦！要是將風前輩的解藥壓碎了，豈不是壞透！」忙解開那一帶東西提手中，正自好奇幾枚毒針一瓶解藥也這般重？正想解開一看，卻見柳煙蓮步輕悠的從洞中出來，小浪對她一笑示意，道：「我正想拆開這袋子看看，這裡邊好像有一本書！」

柳煙輕輕點頭而道：「也好，看看毒針如何使用。」

袋子打開，裡邊除了一瓶解藥，一皮囊包裹的毒針外，便是一冊黃皮紙書，書色已是顯得十分老舊了，紙上字跡顯現，封面之上，清晰的可以看到三個大字——仙乘訣！

小浪望書而痴，反覆吟念道：「仙乘訣，仙乘訣。。。」柳煙不知道這本書是什麼書，又看慣了他的不正經，便不去理睬他。只是將手中那瓶解藥的塞子一扯而開，立即有惡臭襲來，忙又把塞子塞了回了瓶口。

只聽見小浪在一旁痴笑而道：「那風前輩說，要我和你一起管好這樣東西！」

柳煙道：「是啊，你拿著那毒針，我拿著這解藥就是。」小浪將黃冊子收入懷中，若有所思的看著柳煙，柳煙轉過身軀，冷淡的道：「你為何總是這般瞧人！好不成體統。」語氣中大有責怪之意。

然而小浪仍是在那痴痴而思，不理柳煙的言語，一陣之後，柳煙覺得小浪有異狀，抬頭回去看了他一眼，發現小浪的目光雖是獃滯，卻不是看在她的身上，靜靜冥想，手中卻是握著胸口的布袋之處，柳煙思而悟道，他難道是向著風前輩的那本黃皮書？也不知道那本黃皮書是何物？她拍了一下小浪道：「那本冊子可是記載了解毒的使用之法？」

小浪「嗯」了一聲，又道：「不是，這是一本武功秘籍，只怕是風前輩放在袋子中忘了拿出來，改日我要將它拿回去還給風前輩。——只是，天下難不成還真有這本劍譜？」他搔首自語，滿眼深邃，竟是一臉的驚奇。

柳煙聽他話語中奇異，好似那黃色冊子是什麼重要的武功秘籍，疑而問道：「這劍譜難不成比浪子劍法還要厲害嗎？竟然讓你如此痴迷？」

小浪聽她言語之中有贊自己劍法厲害，笑了一下道：「我也是聽師叔說的，仙乘訣是天下最厲害的劍譜，但也只是傳言，誰也沒有見過，我也是從來都不信的！」

柳煙道：「你說的話好不尊師重道，這天下不出道的高人多得是了，自然也就有了不出世的絕學，若是神人隱居深山，這世間又怎麼會有他的傳奇和他遺留下來的那本智絕千古的神人篇！」

小浪道：「這自然是不同的，傳言說連成仙乘訣之後劍法絕世不說，還能像神仙一樣騰雲駕霧，遊戲人間難道你也信！」柳煙道：「這個自然是不信的，只是，那傳言真的是那樣么？」

小浪道：「傳言便是這樣，相傳有一位恩愛的劍客夫婦，智武雙全，共同創建了這一套劍法，連成這劍法之後，兩人不但不再現身江湖，杳無蹤跡，有人傳說他們成了神仙眷侶，乘風升天了！」

柳煙道：「如此說來倒是顯得有些荒謬，倘若這是真的，你與你的情人一起練，行俠江湖，倒也是一樁美事！」小浪玩笑般的道：「柳姑娘心底善良，胸存正氣，我若是要練，也要和你一起練！」小浪笑意盈盈，如是真話，又似玩笑。

柳煙道：「你休得說這些輕薄之語，我已是他人之妻，就應遵守世間的夫妻之道，豈可與你一起練！」柳煙語氣不嚴，卻是字字鑽心，使得小浪一陣心痛時間，低頭不知所語，柳煙又道：「世間貌美風華女子甚多，浪公子劍法絕倫，英俊洒脫，定是有和你志同道合的。」

小浪低語道：「天下縱然有那傾國傾城的奇美女子，但，我卻獨獨鍾情於那，能令我心醉的——柳姑娘——」

柳煙眼中突然一熱，打住他話語，自己道：「我夫郎生前喊我柳姑娘，我卻不喜歡別人也這般叫我，我既然性釋，今後你就叫我釋姑娘吧。」

小浪突然心如針刺，久久之後，點了點頭，低聲的說了聲是。

天色漸晚，模糊了兩人的面容，兩人感情低沉，少有言語，生了柴火，燒熟了帶來的乾糧吃完之後，小浪道：「這山洞太小，我到洞口之外寄宿，又可以守著洞口不讓野獸進來。」

柳煙雖是知道自己的言語傷了小浪，但愛情，又豈可分出兩個人的身上？豈非對得起紅影？只是深秋霜落，他衣裳單薄，若是守在洞口，那風寒豈不將人凍僵？於是對小浪道：「這洞口離低下一丈來高，野獸也不能進到洞口來。」

小浪道：「兩人一室，若是傳揚出去，豈非讓他人笑話了！」

柳煙輕輕一笑道：「他人之言，又可理之得住，我知道浪俠是個正大光明之刃。」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地上的乾草分成了兩半，小浪不知欲走欲留，已是被柳煙一把拉了回來，再也沒有勇氣踏向洞口一步。

小浪心中暗道：「他人之笑，我們自是管不住，世俗的言語，難道你又管得了？你對我只顧絕情便是，何又這般博愛和熱情！」整個晚上，兩個人心事繁瑣，表面上是泰然而卧，卻是誰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