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行俠路上

第一章 行俠路上

話說小浪和柳煙聽了風一化的吩咐,在街上匆匆的吃了一些茶飯之後,兩人騎上馬背便飛馳而去,不久之後拐進小道,隱身進了森林。

柳煙緊拉馬韁,不住的呵斥趕馬,馬騰如飛,驚奇林中的樹葉紛飛一片。是心中的正義,讓他們心中如此著急?

十餘丈外的小浪急急追趕,馬蹄擊地如擊銅鼓,連連揮動馬韁之下,坐下之馬果然跑得更急了,眼見有一丈之遠就要趕上柳煙,急忙提升喊道:「柳姑娘,你架馬太快,只怕還沒有到半路,馬兒就被累壞了!」

柳煙飛馬如龍騰,一連行了一個時辰,坐騎雖是強勁猶存,卻已是滿身大汗,只怕以這個速度下去,不出一個時辰,馬兒就再也不能動了。聽了小浪之言,柳煙騎馬之速果然驟減,緩緩而行,穿過林蔭小道,已是傍晚,卻山雀未歸。

林蔭道中,除了偶爾透過密葉的斑斑點點的斜陽顯得有些活潑外,這裡顯得一派幽靜,深秋之下,如此密林,倒是顯得涼氣習習。滴滴答答的馬蹄之聲,如似要響透整個森林,小浪騎在馬上,不住的向四邊瞧去,一邊還念念的埋怨道:「這是什麼道,竟是如此蔭深,好似要通到陰朝地府去一般——呸呸呸,出門遠行,師傅說過不可說不吉利之言語!只是這林中古樹長得這樣嚇人模樣!」他拉了拉馬韁,提了一下馬速,緊緊跟著柳煙之後。

柳煙確是一臉的從容淡定,目視著前方,專心騎馬,對他的言語如似未聞,小浪則又自語埋怨道:「無窮無盡的暗黑之道,也不知要走多久——沒玩沒了的!」

柳煙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自言自語,臉上卻是毫無驚色,答了他一聲道:「以這個速度,只怕再行一個時辰,也是走不出去!」

小浪低頭低聲的呸了一聲,又罵道:「如此森林,便是熊心豹膽,出去后也要變得涼如冰水了!」他獨自埋怨幽林許久,最後卻是埋怨到了他師傅的身上,柳煙覺得他既是啰嗦又是奇異,對他道:「你和你的師傅皆是當代的高人,獨闖江湖尚且不怕,又豈會對這樹林害怕了,何況這林中的樹影斑駁可愛,樹蔭下涼氣浴身,又有什麼可怕的!」

小浪道:「這裡陰氣森森,倒是比江湖上的刀光劍影可怕十倍,更何況這古樹參天,樹蔭陰暗,說不定一個不小心,便從樹枝密葉下跳出一個山外婆,人螞蝗來!」

柳煙奇道:「何謂山外婆,人螞蝗?」

小浪急忙噓了一聲,輕聲的道:「不可大聲說來。」他看了四周一下,神秘低聲的道:「師傅說他們隱藏在深山中的兩夫妻,到了晚上就出去抓小孩子,那山螞蝗長如巨蟒,乘人不備是將人緊緊的纏住后,山外婆就用他長如尖刀的指甲將人的喉嚨割斷,殺了人後,他們一個吸血,一個吃肉,將小孩分來吃了!」他一邊說著,一邊的得害怕,緊緊的湊近柳煙而去。

柳煙聽完之後不僅不怕,反而覺得好笑,也不知大名鼎鼎的浪仙前輩是怎樣的一個人,竟也說出如此荒謬的事情來,她輕笑一下又道:「哪有這種事,那定是你小時調皮,你師傅編出來嚇你的,再說,即便真的是有,那他們只能吃小孩,哪敢出來吃大人!」

小浪道:「莫要這般說,若這兒是她們的老窩的話,他們成群結隊的出來,便是是個壯漢他們也敢吃了!」

柳煙道:「你若是果真害怕,就到我前邊去吧,反正我是不怕!」小浪一陣欣喜,提著馬韁,飛快的跑到了她的前面,又道:「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這幽靜的山道雖然偏僻狹小,卻是行不遠處便有一個分叉口,每到一個分岔路口,小浪便轉過身去,嘻嘻的望著柳煙的臉,狡黠的問著哪一條道是正道,柳煙知道小浪心思,在心中默然嘆了一口氣,於是在路口之前就告訴他方向,好讓他不要轉過身來。

又行一段,小浪終顯無趣的道:「如此這般行走,卻是麻煩你的眼睛,要不你和我一起並排而走,這樣就不用你指啦!」他將馬速緩了下來,讓柳煙跟了上來,柳煙不笑不語,徑自騎馬緩緩而行,小浪則是一邊瀟洒的摘這路邊岔出來的樹葉,一邊低語的輕歌,雖是不正眼看柳煙,卻是將眼角的餘光都罩在她的身上,不一會兒,兩人便是走出了深林,來到了一個山谷之口。

雖然林中空氣涼爽清新,但一走出這林中小道,不禁覺得眼前一股豁然開朗的感覺,但聞溪水潺潺,清澈透明,溪畔黃花一片,開得正燦,仰頭望著那金黃色的夕陽,與黃花相映相襯,顯得一派絢麗壯觀,小浪往這山谷目視一圈,嘴中嘖嘖而贊,迎著緩緩吹來的暖風,閉眼長長的吸了一起,卻看一旁的柳煙,面色淡然,目光痴痴而望天際遠處的紅雲,臉上顯得傷感之色,小浪心中嘆了一氣,暗道:「只是可惜了林中的小道太短了,不能讓我和你齊軀長行!」他徑自跳入了水中,美美的喝上了一口溪水,又洗了一把臉,回望柳煙,正見她兀自傷感的望著遠處,心中暗道:「他和紅影到過此處,只怕如今睹物思人,不知這樣的傷感,何時才能了結!」

小浪一念而靜,心中泛起了絲絲的不暢,唯看溪邊成群結隊的蜜蜂在嬌美的黃花叢中飛來墜去,心中一陣羨慕道:「人若也能這般不為情慾所困,只是忙忙碌碌的過完一生,那該多好!」

想罷,一笑而過,轉身過去對柳煙道:「柳姑娘走得倦怠了,這溪水清澈爽口,何不下來歇一歇腳!」柳煙被他的話語提醒,應了一聲翻身下馬,在溪中簡簡單單的洗了一下手。

雖然這谷中碟鋒紛紛揚揚的打成一片,熱鬧非凡,但柳煙為情所傷,是以兩人緘口不言,順溪而過,但見他曲折如練,深入谷中,不見其源頭,小浪打破沉寂道:「可不知還要多久才能走到夷族?」

柳煙也順溪望去對到:「穿過這山谷,再攀過兩坐高山,便到夷族了!」

小浪道:「那豈不是要到天亮才到?」柳煙笑了一下道:「只怕是天亮了也到不了,我們穿過這山谷時,天已是黑了,若要翻山而過,則要穿越密枝叢林,暗無星光,只怕過不了。」

小浪驚道:「那!豈不是要在這深山叢中——」柳煙默默無語一陣,又道:「穿過山谷后,高山腳下有一個山洞,我們可以在那裡住上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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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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