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建立城市(5)

當沒有人做全場發言的時候，負責導遊的仁康就領著馬特一行指指點點；馬特等人並沒有住賓館，而是直接住進了李氏的私家別墅里，享受特殊待遇，也早就對這一家人有了比較多地了解，可是他事先並不知道有什麼人與會，雖然他也認為應該會很多！直到認出了一些人的身份和聽說了一些人的來頭，才逐漸開始擔心起來；說實在話，他實在是搞不懂這個老朋友的做法，尤其是李夢澤的並不紳士的風度，場面對李氏非常不利，可是換作是他們，也找不出更好地解決辦法。但是，他從李氏成員身上看不出一絲的擔憂，從陪同的仁康夫婦身上也看不出來，執掌仙女的義康及其夫人也表現得很輕鬆，甚至年輕的女強人柳惠風也絲毫顯現不出來，所有的李氏成員身上都沒有緊張或者不安，連得公司的管理高層也沒有明顯的憂慮……作為一族之長，馬特不斷地拿自己與李氏家族作比較，幻想著自己身處這種情況會怎麼做，幻想著自己的族人會如何反應……到得最後，他不得不搖頭苦笑，慶幸自己沒有這些強大的對手！

整個的大廳里亂成一團遭，這座可以容納6000多人的室內大廳，完全沒有了秩序，到處是川行期間的服務人員，為每個人提供茶水飲料，偶爾還有一輛甜品車推過，比這更亂的是與會的客人們，不同國籍、不同膚色，不同語言和不同年齡的人互相交談，這兒一團，那兒一堆的，低聲的交談，會心的微笑，傳意的眼神……組成了一幕幕小場面！確切地說，國際客人比較拘束一些，因為他們相熟的人比較少，而且身份有比較單一，任人一看就知道是仙女的對手或者合作夥伴，目標太明顯了；而國內的就不同了，不僅人數比較多，更重要的是不少人彼此熟悉，即使是沒有見過面也早有耳聞，交流起來幾乎沒有絲毫顧忌！就像李氏家族所說的那樣，大多數人都是競爭對手，不能單獨與他們抗衡，那麼互相聯合，趁著這個機會結識更多的人不是更好么？事實上，整個會場里最忙碌、收穫最大的也正是這些人，只見他們剛剛與這個「大佬」交談過，又趕過去另一個「大佬」把酒言歡，言談雖然不多，可都留下了後續發展的意思。

新SI大銀行團自然也是人們注意的重點，除去李氏之外的三大銀行團，無不牽連甚廣，這次幾乎所有的相關公司都派人與會，有不少還是最高負責人或者繼承人，由於這些銀行團的股東都是私營公司，背後都有相關的家族背景，所以也相應的來了不少家族方面的人士，比如新元素公司的朱氏，新鵬公司的老總麥占元，與龍公司的金氏，雲山集團的王士誠，神威公司的周氏以及和泰電子的焦氏等，這些人不管是年長的，還是年輕的，在人群中都顯得非常搶眼！

經過數十年的發展，國內的私營產業已經極為發達，佔據了社會資產的主要部分，港台地區早已有些相形見絀，而以四大銀行團為首的這些產業，更是各類產業中的重要部分（據統計資產已經超過了30萬億），可以這麼說，中國的經濟看私營經濟，而私營經濟又要看四大銀行團！所以說，三大銀行團不僅是國內公司結交的重點，更是國際大公司急於結交的對象，誰都知道通過銀行團進入中國市場是事半功倍的事情！對國際公司來說，通過仙女進入中國是幾乎不可想象的事情，尤其是她的相關產業方面，而即使是非相關產業，也很難得到保證，其一是因為仙女的民族性比較強，經常表現出排外的性質，其二是仙女太強大了，擔心合作不成反而被吃掉，大家都知道她又積蓄了大量的資金；但是其他銀行團就不同了，特別是某些銀行團的某些產業比較貧弱甚至完全是空白，並且與仙女有著很深的矛盾，完全可以充仁國際大公司在中國的合作夥伴。所以，即使是國際大公司也在尋找新的合作夥伴，一些人甚至到了肆無忌憚的程度，可是這畢竟是在仙女城中，這裡還是李氏的一畝三分地，明目張胆的在實施行家族或者企業聯合，顯得有些太不可思議了，終於，漸漸的有人無法忍受，這從不斷離開者的面部表情上可以看出來！

李氏所擺出來的陣仗也讓人吃驚，說她擺出了一個針鋒相對的陣容來，也似乎是那麼一回事情，兩大系產業的重要負責人都出現了會場里，可就是讓人感到不太正常，是什麼不正常呢，原來是原本應該出現的三位重要成員都不在場。擔任產業重要管理職務的第二代人物中，除了兩個總部的總經理之外，其他三個全都是有副手代為出席，而這就顯示出不同尋常來了，這李氏在打什麼算盤呢，人們禁不住猜測。李氏沒有把全部成員調回來，這並不令人感到奇怪，實際上也沒有必要這麼做；把在北京商場上奮戰的兩個調回來，也是都能想到的安排，畢竟北京太重要了，這幾年李氏家族在中央政府的影響力有所減小，利用這次機會抬升二人的地位，是再恰當不過的；可是為什麼要把事實上掌握了龐大資產的三為核心人物調離出去呢，是輕視他們，還是別有安排？李氏家族年輕一代的能力，已經得到了社會的公認，有他們做對手，既是商場的幸事，也是某些人心中的無奈，沒理由不讓他們參加會議，如果換過其它的人家，肯定不會這麼做！即使身為地主，李氏的表現也是比較低調的，遠遠沒有達到平均的水準，即使兩個留守北京的，也沒有眾人預料的那樣出盡風頭，似乎只是在盡地主的責任，讓各位嘉賓「賓至如歸」！

即使換作是客人的身份，李氏的表現也算得上低調了，而這種低調，甚至被擋作是刻意的隱藏！政府官員雖然久經官場，也經受不住李氏的怪異和現實場面的過分，尤其是那些軍人，首先離場的就是一些軍方代表，接著就是那些政界人士，他們遠比一些人冷靜，沒有那種過分的狂熱，也比許多人不更了解李氏以及社會狀況，對他們來說，李氏家族是一個不可測的家族，因此更多的選擇某種中立。或許他們希望她衰落，希望一些利益集團得勢，可是更明白這個家族的強大，數十年積累，數十年的錘鍊，絕對不是某些人一朝一夕能夠動搖的！賭這個家族已經窮途末路絕對是不明智的，或許一連串的事件可以削弱她，可事實上依然風景正好，根本不可能在短期內出現震蕩，因為如今的李氏家族，能讓她陣痛的人家或者事件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之外，所以借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成為他們幾乎一致的抉擇！

會場的異樣很快的被敏感的記者們察覺出來，這些記者分佈在會場內外，他們抓住一切機會採訪要人，甚至普通的市民也不放過，於是，幾乎全世界的媒體都刊登這個堪稱「盛世」的慶祝會，各種各樣的評論鋪天蓋地而來，「這不過是一場現代史上的鬧劇而已」，某知名媒體如是說。而市民們也很快知道了這個惹他們煩心的慶祝會成了鬧劇的「喜慶場面」，仙女城是他們的，任何破壞這個城市氣氛的人都是不友好的，於是，由「怪異的城主」導演的這場鬧劇，使得整個城市瞬間狂歡起來！

這次慶祝會到底給李氏家族帶來什麼影響，誰也說不上來，對手們取得了什麼成果，一點兒也沒有是不可能的，而身為地主的他們又取得了什麼成就，專家們一時也無法分析出來，不過，這次慶祝會被很不體面地稱為鬧劇，成為了地方史志的一個永久的記憶。當然，有人並不這麼認為，他們認為已經給對方施加了壓力，達到了宣戰的目的，而且結識了和親身感受到某些人四處受敵的現實，極大的鼓舞了他們的信心。因此，智者見智，仁者見仁，不管是朋友，還是合作夥伴，抑或是競爭對手，不僅見識到了這個家族眾多的敵人，又領受了她「戲弄諸侯」的輕鬆！

「金叔叔，謝謝您的款待，打擾您深感不安！」李永康歉意地說道，誰都知道金氏家主日理萬機，對方在百忙之中還親自接待自己，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雖然說並不是自己請求拜見的。

「賢侄不必客氣，我與你父親關係不一般，不用拘束！」場面容易讓人產生誤會，被稱為「賢侄」的不過而立之年，雖然面容上的皺紋已經頗多，但是不管怎麼說，還是一個年輕人；而被稱為「叔叔」的，卻已經是年過花甲早已到了做爺爺的年齡，事實上人家的長孫已經15歲了。雖然現在的生活條件早已今非昔比了，美容養顏也廣為普及，但是歲月依舊無情，至少眼前的兩個人都是如此。

李永康對面的老者明顯的可以看出年齡來，雖然身體還很健郎，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是60開外的人了，當然，他了解的更多一些，「該有70了吧」！儘管從來沒有照過面，他卻並不陌生，金府的主人是誰，人們或許會有些疑問，但若是要問玉龍電子的創始人是誰，卻是人人皆知；當然，他更清楚對方的底細，這個老人是父親的大學同學，是國內僅次於仙女的電子巨頭，更是聲勢直逼李氏銀行的新雲龍銀行團的最大股東之一，其數十年創業，專攻電子方面，從小做大，不斷作強，終成全球電子巨頭，經濟危機以前甚至躋身國際電子十強。他很清楚雙方的關係，父親當年的同學中創業的不少，成功的也有幾個，但是如此顯赫的絕無僅有，只是父親卑微時交好的人不多，雙方的關係一直不冷不淡。當然，兩家完全有交好的可能，雖然早年間有競爭的意識，那也是年輕人不甘於平庸而已，經濟危機時兩家公司一度合作，如今關係也不錯，這也是有目共睹的事實。雖然說多年來一直遊歷在外，鮮少接觸家族事務，但是身為李氏子弟，他還是知道一些內情的，新雲龍銀行團的敵意非常明顯，而玉龍電子正是少有的比較中立的幾家公司之一。李氏家族雖然從來沒有刻意的拉攏，適度的交好卻是常有的事情，因此當接到金府邀請的時候，他欣然應允。以他的眼光看來，金玉龍顯然是和父親不同類型的人，父親明顯的年輕些，臉上的皺紋更是少得多，只是白髮更明顯而已；而對方明顯染過發，雖然初看起來不過是40多歲的中年人，但是面部的皺紋出賣了他的年齡，想想也是，工作認真，數十年來來辛苦打拚，臨老了又遭遇百年不遇的經濟危機，哪像父親，不僅有幾個叔叔伯伯幫襯，更有幾位媽媽實際操勞！

金玉龍則有些感慨，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不如老同學「遠甚」，雖然多年來從來不願意承認，那個從來沒有被放在眼裡的老同學突然間爆發開來，當自己出賣專利技術開辦公司時，他已是手握重金；當自己辛辛苦苦地把電子公司做起來時，他卻不費吹灰之力收購了東林電子，然後就是一系列的市場大戰；當自己的電子公司初成規模時，他已經建成了國內首屈一指的大公司；拼足了勁兒的追趕，想在這個市場上一較高下，卻發現對方越來越強大，不僅工用技術先進，市場佔有率高，更是在軍工領域內成為國內最好的公司，幾乎壟斷了整個市場，並成為全球最先進的軍工電子公司之一；原想著老同學們的成功到此為止，沒想到經濟危機突然爆發，更讓人無可奈何的是自認為是災難，卻成了他們的又一次發展良機，不僅沒有受到削弱，反而是投資接連成功，要不是拉了自己一把，能不能挺過來還是一個未知數！如果老同學到僅此而已，也不會令他徹底拜服，李氏家族年輕一代人多勢眾，就比如面前的天才軍人，即使已經退役了，卻是誰也不敢輕視。出於某種考慮，組建銀行團的時候，他特意要求了某種中立的身份，多年來，玉龍電子一直比較尷尬，因為大多數股東與仙女不友善，不少更抱有惡意，即使身為大股東，也處處受到牽制，不被徹底信任，要不是公司實力雄厚，後果實在是難以預料。玉龍電子既不想脫離銀行團，也不願意得罪李氏家族，大多數情況下採取中立措施，當然這是在非商業方面，至於正常的商業競爭，從來沒有放棄過。事實上，玉龍電子是新雲龍銀行團的重要一環，這一點兒各位股東們都很清楚，社會上也早有定論，該公司技術先進，市場穩定，而且擴張能力不弱，幾年來在銀行團的協調下，不僅自身發展迅速，更是幫助相關公司加快了發展步伐，受到合作夥伴們的尊重。

「賢侄，對仙女城眼下的形勢有什麼看法？」兩人閑聊了幾句后，金玉龍只好開口詢問了，他發覺眼前的年輕人似足了他的那位老同學，話少得可憐，從來不主動開口，但是他不會因此而輕視這個被譽為「天才」的退役軍人，能夠在風頭正勁的時候果斷退役，這份魄力可不簡單！

「仙女城？對不起，金叔叔，我很少跟家裡聯繫，不清楚城裡的狀況！」似乎是沒有料到對方會提起這件事情，李永康顯得有些遲疑，當然，實際情況是他確實不知道城裡的情況，雖然從來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

「噢，這幾年都沒有回去，一直在外遊歷？」金玉龍似乎有些吃驚，他當然知道對方並沒有說謊，幾年來，這個人也一直是銀行團里某些人注意的重點，知道他很少回家，雖然並沒有完全掌握行蹤。

「也不是，前年奶奶去世，回過一趟老家。」李永康補充道，這也是事實，43年他奶奶病危，好事的新聞媒體也鬧得沸沸揚揚，而他正是那一次回了一趟家，看到了老人的最後一面，並和家人們見了一面。

「這幾年都去哪兒了？」金玉龍似乎很感興趣，當然，作為長輩關心一下後輩也是應當的。

「先是在國內遊玩，後來去了北美，前幾天剛從歐洲回來。先前比較忙，總是羨慕別人去國外遊玩，這次好不容易停下來，總算了了心愿。」李永康回答道，去過的地方一口帶過，並沒有詳細介紹的意思，也不是刻意隱瞞，如果對方有心的話，根本就用不著他來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