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初次下山

一隻好的導盲犬，並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養成的，所以肖華東也並不著急，況且現在了塵尼姑身子骨還挺硬朗的，生活的圈子也不大，小Q的培養可以慢慢來。用他安慰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咱現在沒什麼多，就是時間多，咱不急。

這天，又是到了蕭別離下山賣柴的日子了（從本章開始，肖華東的大名漸漸地被世人淡忘，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新面目的鐵血精英－－－蕭別離）。一大早，他就將兩大捆柴火打包捆紮好，帶著死磨硬纏得到「侍駕」名額的小胖子吳國棟，當然也少不了如蜜糖般黏身的小家琪，一行三人吃過早飯後就晃晃悠悠地朝著山下的高田小鎮走去。

高田鎮是邙山腳下的一個小鎮，由於水6交通便利，況且是連接著洛陽和邙山甚至黃河北岸的交通要道，所以也熙熙攘攘的十分熱鬧，農工商者眾多。

以前，蕭別離也曾經來過這個小鎮賣柴幫補家用，可是彼「蕭別離」非此「蕭別離」，現在的蕭別離，還是第一次下山，對於眼前所有復古的「新鮮」事物，他可是劉姥姥進大觀園－－－頭一遭，看得他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嗯，那個妞貌似身材不錯，不過就是穿著太保守了；哇靠，我不是見鬼了吧，那個大嬸少說也有四五十歲了吧，臉上竟然塗得像個猴子**似的，你不怕浪費脂粉錢，還要考慮一下我們路人甲腸胃的感受呀；嗯，那個死豬頭一看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蛀蟲，還學著人家斯文人拿著一把小紙扇，也不考慮一下現在的氣溫是多少度，真是白痴……」一路走來，蕭別離一面惡意地腹誹著那些看來搞笑的「古裝」人物，樂此不疲。

「哎，小娘子你別走呀，讓本公子仔細瞧瞧，呵呵呵……」就在蕭別離一行三人進入鬧市后，那個被他腹誹為「死豬頭」的某男非常狗血地在蕭別離面前上演了一出「街頭調戲民女」的戲碼。

大概那「豬頭男」在這個小鎮上也是有些勢力的，周圍的人群紛紛躲避，敢怒不敢言地快步抽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什麼「神行百步」、「臨波微步」、「七步追蟬」等輕身功夫都望塵莫及，果然是全民尚武的國度呀。

瞬間功夫，剛才還車馬水龍的熱鬧小街呼聲就變得狼藉不堪的冷冷清清，除了那個「豬頭男」和幾個戴著瓜皮小帽的家僕以及那個顫顫抖的可憐小姑娘之外，空蕩蕩的大街上就剩下一臉好奇留下「看戲」的蕭別離三人。當然，愛湊熱鬧是國人的「美德」，雖然街上空了出來，可臨街的亭台樓閣上還是伸出了不少黑乎乎的腦袋，磕著瓜子喝著香茶，正興趣岸然地隔岸觀火，還唯恐這把火燒不起來，那自己就又少了一個茶餘飯後吹噓的談資。

本來是一副擔子的柴火，被蕭別離改造成兩個背囊似的後背竹簍，和吳國棟一人一個背在身後。兩人手裡還拿著一根半人高，手臂粗的木棍，走累了的時候，把木棍往身後的竹簍底下一撐，整個人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站著看一會兒風景，比起以前累死累活地挑著柴火來趕集的情況，不知輕鬆愜意了多少。

蕭別離的這個靈感，來源於苗族背娃的竹簍和那些高山旅遊景點的挑山工，既經濟又實惠，何樂而不為。

「嘿，別走呀，此刻你就是叫破了喉嚨，也沒人敢上來救你的了，嘎嘎嘎……」豬頭男一臉的猥瑣相，經典的對白。

「咳，我說那邊的那個豬頭，」蕭別離輕咳一聲，將木棍支撐在身後的竹簍底部，十分悠閑地翹手說道：「能不能有點新意呀，拜託，做流氓也做得專業點嘛。來來去去就這幾句對白，你自己不厭煩，看戲的也覺得累呀。」

「豬頭男」想不到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竟然有人敢出言挑釁自己，他暫時放過那個廝廝縮縮的小女孩，轉身望去，只見三個才到自己腰際高的小鬼頭肅立在冷風輕拂的街頭，一身的補丁布衣昭示著這是三個「窮鬼」階層，況且兩個小男孩的背上還背著一大匡的木柴，不用問就知道是山裡出來賣柴的小鬼了。

「喲嗬，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啦？」豬頭男一面的笑意，「你們這幾個小鬼頭竟敢管爺們的閑事，也不打聽打聽，在這個高田鎮的一畝三分地上，只有我『小霸王』欺負人，哪有人敢跟我『小霸王』叫板的！」

「哦，原來是高田鎮『小王八』呀，真是久仰久仰，」蕭別離微笑作揖道，「麻煩你回去化個妝再出來吧。長得丑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瞧你那豎眉毛歪棗的，混飯盒也要下點本錢呀，大哥。」

鍾家琪在旁邊捂著小嘴直笑，懷中的小白彷彿也被她感染到了，裂開小嘴，伸出舌頭四處盪悠，「狗顏」大悅。

你……」豬頭男被蕭別離氣得頭冒青煙，跺腳大聲問道：「你是誰？竟敢這樣和我『小霸王』說話，你小子不想活啦！」

「土老冒！」蕭別離不屑地輕啐一口，「連我的名頭都沒有聽過，還敢在邙山山腳下混。」說著他瀟洒地打了個響指，

鍾家琪十分默契地一聲唱吟：「鏟篤篤鏟，嘟嘟……」狡黠靈動的笑臉配上清脆如珠落玉盤的聲音，頓時讓小丫頭的頭上多了一個光環，渾身上下透出一絲講不清的靈氣，愛煞旁人。

「到哪裡找那麼好的人，配得上我千山萬水的旅程

到哪裡找那麼暖的手，可以安撫我，邙山的靈魂…….」

兩句唱畢，蕭別離又是一個響指，「西瓜，報報我的大號！」

「得令！」小胖子吳國棟也入戲了一回，笑得「胖臉如花」地拱手回道，「正所謂平生不見小飛俠，便稱英雄也枉然！你這個沒常識、沒文化、沒品味的『三無人員』，趁早給我們滾遠點。各位，這位就是我們邙山派的明日之星，文采武功無一不精，天文術數無一不通的小

嘿，看不出來這小胖子還挺上道，做個蠱惑人心，煽情演說什麼的很有前途，蕭別離呵呵笑著，一臉「天下英雄，捨我其誰」的傲慢。

「嘿，還給鼻子上臉啦？」豬頭男一聲大喝，「你們幾個，還呆站在那裡幹嘛，給小爺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羔子。讓他們長點記性，這個高田鎮，還是我『小霸王』說了算的！什麼小飛俠大飛夾的，通通給我躲一邊去！」

既然做主子的了話，幾個戴著瓜皮小帽的挽起袖子，「嘿嘿」笑著朝蕭別離三人包抄過來。在他們的眼中，自己這方三五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對付這麼三個乳臭未乾的小「豆丁」，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小菜一碟的活兒，而且還有嚴重的「以眾敵寡，倚強凌弱」的嫌疑，怎麼會不呵呵地偷著樂。

就這麼一條番薯、幾根蛋散的貨色，蕭別離還懶得動手了。他扭頭朝小胖子吳國棟懶洋洋地說道：「西瓜，你上去陪他們練練。注意，出手別太重了，出了人命官司我們就要準備跑路亡命天涯了。」

「嘿，小菜一碟，」吳國棟喜滋滋地解下身後的竹簍放在地上，扭拳跨步地做了幾個現代的熱身動作，一面嬉笑這說：「大師兄你就放心地坐在這裡看我上演一出『西瓜救美戲』吧，這麼些小魚小蝦的，也確實入不了您老人家的法眼，呵呵。」

蕭別離亦乾脆將竹簍解下，放在地上做了一個木墩，舒服地坐在上面，還翹起了二郎腿，一面輕鬆地對鍾家琪說：「家琪，來，大師兄抱抱。我給你講一段現場版的評書，好不好？」

「好嘢！」小丫頭歡叫一聲，異常熟練地投進蕭別離的懷裡。

「各位父老鄉親、叔伯兄弟，大姑娘小姨子們，」蕭別離抱著鍾家琪，一面笑意地大聲說道：「現在好戲開鑼啦！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今天的戲碼，是『小西瓜勇闖敵營救美，小霸王**拉稀無力回天』，哈哈！」

一聲開場白后，吳國棟胖乎乎圓墩墩的身子已經和三個圍上來的短兵相接了，無論敵人是什麼招式，或拳腳刀棒，或唇槍舌劍，他毫無懼色，就是一招普普通通的「黑虎掏心」打過去。

由於他本身就是天生神力，又經過蕭別離為他度身定做的訓練計劃，一雙鐵拳掄出已經有三四百斤的力度，尋常的漢子沒幾個是他的敵手的。而且他的步伐招式都能充分揮出自己的長處，拿蕭別離的話來說，就是「以力破巧，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的花巧動作都顯得弱智可笑」。

蕭別離對他的教導很直接，「他強由他強，明月照大崗，我自凝氣出拳，湊丫娘的！」所以吳國棟甫一下場，就忠實地執行著蕭別離教的大綱，氣運丹田，待敵人逼近自己的內圈伸手可及的時候，漂亮地賞他一個「滿天星」。

所謂的「滿天星」，就是鼻子上中了一記重拳，眼前自然是星光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