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洞里乾坤大

第十章 洞里乾坤大

方子奕離開嚴翔后,立刻著手調查舞蹈蟲的事情,驚奇地發現,所有的舞蹈者竟然真的都在禹廟附近見過舞蹈蟲。舞蹈蟲和那種詭異的妖舞之間是不是有必然的聯繫呢?如果有,又是什麼樣的聯繫呢?

傍晚時分,方子奕和菊嬸一起上山去看水柔,正要出門,水溟師太竟然和通叔一起把水柔送下山了,說是在家修養比在禹廟中條件好一些,又方便方子奕隨時照看。

菊嬸喜出望外,方子奕卻是萬分疑惑,偷看水柔的神情,竟然是十分傷心,通叔也顯得比往日沉默,方子奕就更是疑惑了。

水柔剛剛安頓下來,通叔一反這幾天的常態,硬拉著菊嬸去看望嚴翔,把方子奕獨自留在家裡,讓方子奕心頭又冒出一個問號。

方子奕越想越不安,來到水柔的房間,坐在水柔的床頭,問:「水柔,你一定要告訴我,水溟師太怎麼會突然把你送回家了?」

水柔的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低聲說:「他們明天要在禹廟前處置翔哥,怕我礙事,所以把我送下來。」

方子奕大吃一驚,說:「這可怎麼辦?」

水柔邊垂淚邊搖頭,拉著方子奕凄惶地說:「方先生,你一定要想辦法救翔哥啊!師傅這次不會放過他了,師傅要請禹神親自來處置翔哥。」

方子奕只有安慰水柔說:「你先別擔心,一定有辦法救嚴翔的。」話雖然如此,可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六神無主下連嚴翔要他問的鎮魔池的事情也忘記問了。他見水柔的精神很不好,只有用老辦法靠藥物使水柔安靜地睡過去。

水柔睡著后,通叔和菊嬸也回來了,方子奕交代菊嬸照顧水柔,自己又去了達叔家。

嚴翔一看見方子奕就笑了,說:「方先生,我就猜著你一定要來。可是你今天才大病一場,時間也不早了,應該去休息。」

方子奕焦急地說:「嚴翔,你知道不知道,他們決定明天要在禹廟前處置你!」

嚴翔居然神色不變的點頭說:「我看見通叔來看我,就猜到了!」

方子奕一聽就跳起來,指著嚴翔的鼻子大吼:「你下午才告訴我你要振作,怎麼到了晚上就又是這副德性!這次水柔也被送下山,沒有人會救你了!水柔還說她師傅這次不會放過你!那個傳說是假的!假的!你明白不明白!」

嚴翔多少有些吃驚,沉吟說:「水柔說她師傅不會放過我?這是什麼意思?」

方子奕嚷道:「這都不明白!水溟師太一直沒對付你,否則在你前幾天去禹廟的時候,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了!但明天她會請禹神來對付你!」

嚴翔露出恍然的神色,忽然笑了:「方先生,你小聲一點,不要吵著別人。我就說嗎,上次都沒有人敢動手,通叔怎麼還會那麼擔心,原來是水溟師太要親自動手了。」

方子奕氣憤地大叫:「嚴翔,你還不振作,明天就沒命了。」

嚴翔還是笑:「我沒有不振作啊,我早想好辦法了,明天一定不會有事的,而且我們說不定還可以解開所有的謎團。」

方子奕大喜,說:「你有辦法了?是什麼辦法?你能肯定傳說是假的?這一切都只是一個陰謀?」

嚴翔失笑說:「方先生,是你一遍又一遍地告訴我傳說是假的,怎麼現在你自己倒是不肯定了?既然傳說是假的,水溟師太也無法請虛幻的禹神來對付我,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方子奕很尷尬,不滿意地叫:「嚴翔!」

嚴翔微笑著岔開說:「下午我讓你去查的事情你查得怎麼樣了?」

方子奕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那些跳舞的人的確是都在禹廟的附近看見過跳舞蟲,不過我忘記問水柔鎮魔池的事情。」

嚴翔不在意地說:「沒關係,等明天我見著她以後,我自己問她。」

方子奕愕然瞪著嚴翔:「你那麼肯定你明天一定會過關?」

嚴翔點頭,淡然說:「當然,只要你肯幫我就可以了。現在時間還早,你的精神又不好,想幫忙也幫不上,你先回去好好的睡一覺,養足精神,然後在凌晨四點時和興武哥一起過來。他有辦法把我弄出去。凌晨四點的時候,興武哥的藥效也該過去了,幹什麼都可以了。」

方子奕高興地點頭說:「對,三十六計,走為上,你早就該逃出去了。反正你也有車,看水溟師太明天去什麼地方找你!」

嚴翔淡淡地笑了,看著方子奕說:「方先生,誰說我要逃了。」

剛剛四點鐘,方子奕就躡手躡腳的離開通叔家。一看,外面月黑風高,正是偷偷摸摸的好天氣。他心裡雖然是七上八下的,可也說不出的興奮,彷彿自己成了古代身穿夜行衣的俠客。

姒家坳方子奕已經非常熟悉,所有儘管拿著手電筒,鬼鬼祟祟的方子奕也沒敢打開,摸黑朝姒興武家走去。

這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姒家坳很多人家都亮著燈,姒興武家也不例外。方子奕不想驚動旁人,悄悄來到窗子旁邊,正要伸手去敲玻璃,忽然發覺有一個硬硬的東西抵在他的后腰上,接著是一聲低喝:「站住別動,不然我可開槍了!」

方子奕的心中一陣顫抖,原來姒家坳的人還有槍!原來他們一直在監視姒興武!方子奕立刻一動不動地僵住了。

聲音驚動了裡面的姒興武,他來到窗子邊察看,剛剛掀開窗帘,便喝道:「曉琳,快放下槍,是方先生。」

方子奕立刻覺察出后腰上那個硬硬的東西沒有了,鬆一口氣,聽見桑曉琳尷尬地說:「對不起,方先生,我沒看清楚是你。你怎麼不敲門,要來扒窗子。」

方子奕這才看見桑曉琳手中拿的還真是一把槍,不過是獵槍,苦笑說:「我是不想被別人看見,引人注目。」

桑曉琳失笑搖頭說:「方先生,你真是一個老實人!你這樣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方子奕聽了十分窘迫。幸好此刻姒興武已經打開房門,和姒興艷一起出來,姒興武說:「方先生,你也是來想辦法救嚴翔的吧?有話進來說,外面有曉琳看著,沒人可以過來打擾我們。」

方子奕進屋才知道,原來姒興艷在葯勁過去之後就聽說村裡人明天要處置嚴翔,所以立刻過來找姒興武商量。桑曉琳細心,怕別人看見,就拿了獵槍出去守著,其他人倒是沒來,卻把方子奕嚇了一大跳。姒興武和姒興艷已經商量一會兒了,還沒有想出好辦法來。他們也主張讓嚴翔逃走,卻因為怕嚴翔不肯合作而一籌莫展。現在聽方子奕一說,竟然是嚴翔讓他來的,都興奮起來,沒有什麼猶豫,三人立刻就來到達叔家。

達叔家也亮著燈,方子奕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姒興武示意方子奕和姒興艷躲好,自己拿出一根土黃色的香點燃,從窗子的角落中伸進房間,然後又把窗子推回去關上。他回到方子奕和姒興艷的身邊,低聲笑道:「幸好現在是夏天,要是冬天,達叔家關上窗子,我也沒辦法了。」

方子奕好奇地問:「你插進去的是什麼?」

姒興武淡然說:「也沒什麼,不過就是迷香。在嚴翔偷走神像以後,我就怕有這樣一天,早就準備好了,現在果然用上了。」

方子奕愕然,原來古老的姒家坳不僅僅有獵槍,還有這種古老神奇的東西,也難怪桑曉琳要在家門口守護了。

等了一會兒,姒興武估計時間差不多了,招呼方子奕和姒興艷一聲,來到達叔家的門口,拿著一把一字螺絲刀在門鎖的位置使勁撬。時間不長,門便被他撬開了。

嚴翔和達叔家的人一樣也被迷香熏昏了,不過姒興艷用一些涼水就救醒了他。

離開達叔家,姒興武等人都朝著村口走,嚴翔的汽車就停是村口,嚴翔卻拉住他們,問:「興艷,你真看見水溟師太從魔冢中出來?」

姒興艷點頭,說:「我看得清清楚楚的。我本來是想讓方先生陪我進去看一看的,可惜還沒來得及去就出事了。」

姒興武立刻緊張起來,狐疑地看嚴翔一眼,說:「嚴翔,你想去魔冢?你有什麼特別的目的?」

嚴翔笑著說:「興武哥,原來你也是相信那個傳說的!你以為我是去感受魔力的嗎?我不過是想從魔冢中潛進禹廟裡。根據興艷推測,魔冢和禹廟是相連的。」

姒興艷興奮起來,說:「翔哥,我要和你一起去!」

姒興武卻還是十分遲疑,說:「嚴翔,你也了解興艷,應該知道她的話有多少可信度。再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已經把你救出來了,你就離開姒家坳,遠走高飛吧!天下大得很,何處黃土不埋骨,你何必一定要留在姒家坳呢?」

姒興艷立刻嚷起來,說:「我是真的看見了!」方子奕卻聽出姒興武的意思竟然是要嚴翔以後都不要回姒家坳了,心中一驚,沒有插言。

嚴翔默然片刻,說:「興武哥,原來你真是一直相信那個傳說的,可你還是肯來救我,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今天當著方先生的面,我嚴翔立誓,若我被證實真是魔眼傳人,我立刻自絕在你面前,絕不會傷害姒家坳的任何一個人。」

姒興武有些不自在了,黯然說:「嚴翔,你說得那麼嚴重幹什麼?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肝膽之交,我不希望你有任何不測。」

方子奕連忙和稀泥:「要不這樣,我和興艷陪著嚴翔去魔冢。興武哥,你先回家去,嫂子還在家裡等你呢。」

姒興武看著嚴翔,緩緩說:「嚴翔,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膽怯的人,你也不是一個沒有理智的人。」

嚴翔仰天長嘆一聲說:「既然如此,興武哥,你們還是把我送回達叔家吧。我要是真的能離開姒家坳生活,當初就不會回來了。」掉頭又朝達叔家走去。

姒興艷大急,一把拉住嚴翔,口不擇言地說:「興武哥,你怎麼這麼沒用,非要逼迫翔哥去送死!其實就算是你去了魔冢又會狂舞也沒關係,方先生不是會治嗎?不會要了你的命的。而且我也跳舞了,感覺也沒什麼,和吃了搖頭丸沒有多大的區別!」

方子奕見姒興武沒出聲,氣氛尷尬,便岔開說:「興艷,你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吃毒品,不怕上癮嗎?」

姒興艷嘟囔說:「我只吃了一次,怎麼會上癮?那東西也要經常吃,才會和姒家坳的人一樣中毒!」

方子奕沒聽明白,愕然說:「姒家坳的人中了什麼毒?」

姒興艷生氣地說:「就是瞽叢傳說的毒。那個傳說十分荒謬,明明就是假的,可是大家就是因為小時候聽得多了,再加上一些巧合,都深信不疑。」

姒興武嘆息說:「興艷,你硬要說傳說的假的,可是你怎麼解釋水柔手上的眼睛?又怎麼解釋大家狂舞的原因。」

姒興艷立刻說:「就是不能解釋,所以我們才要調查啊!不然我們現在為什麼不去睡覺?興武哥,你和翔哥都比我聰明,怎麼我都能看透的事情,你們就是看不透呢?」

嚴翔的精神又振奮起來,斷然說:「好,說得好!興艷,我們走吧,再耽誤一會兒,天就要亮了。」

三人立刻朝北山走去,姒興武遲疑一下,終究還是跟了上來。

到達魔冢的時候,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

看著魔冢黑黝黝的洞口,嚴翔和姒興武都有些遲疑,姒興艷也第一次露出猶豫的神情,小聲說:「這裡面埋了那麼多死人,你們說我們下去後會不會看見骷髏啊?」

方子奕儘管也是心中打鼓,這時卻鼓足勇氣說:「我不怕死人,還是我打頭陣吧。」話雖如此,他卻沒勇氣跳進山洞中。死人他的確是不害怕,但他卻怕其他的東西。

嚴翔見狀說:「還是我打頭吧。」說完就要往魔冢的洞口中跳。姒興武一把拉住他,沉聲說:「不,嚴翔,讓我走第一個。」嚴翔知道姒興武還是有點不相信他,所以也不多說,立刻讓開了洞口。

姒興武看了姒興艷一眼,說:「興艷,你第二。方先生,你最後。」

說完后,姒興武終於跳下了魔冢中那個小小的山洞中。山洞很小,根本無法站立,只能被動地向下滑。山洞的坡度很陡,大約是45,但由於山洞很小,下滑的速度卻不是很快。姒興艷接著就跳下山洞,嚴翔沒有再猶豫,也跳了下去,方子奕禱告一番后,才跟著也跳下去。

一進入山洞,方子奕的心跳立刻加速了又緊張又害怕又興奮。他剛剛向下滑不遠,就聽見下面傳來一聲悶響,接著便是姒興艷恐怖的尖叫聲,方子奕的興奮立刻就無影無蹤,只剩下無邊的恐懼,只想掉頭回去,可惜在這樣狹小的洞穴中,他根本就沒辦法掉頭,只能身不由己的向下滑去。

下面安靜下來,但方子奕的心中卻更害怕了,正要問一下嚴翔下面是什麼,突然他的身子一空,迅速地落入地下,掉在一個不算太硬的物體上。方子奕無法判斷自己是落在什麼東西上面,只知道那絕對不是泥土和石頭一類的東西,立刻也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聲來,接續了姒興艷剛剛才停止的噪音。

一個熱乎乎的東西抓住方子奕的手,方子奕渾身一哆嗦,使勁甩開手上的東西,還沒爬起來就本能地閃向一邊,卻又撞在一個物體上。那物體一下子就閃開了,竟然也是活的!方子奕立刻又發出一聲尖叫來,就聽嚴翔關切地問:「方先生,你遇見什麼了?誰有手電筒,趕快打開。」

兩道電筒的光亮立刻亮起來,原來姒興武和姒興艷也帶了手電筒,由於剛才太慌亂,卻誰也沒有記得打開。方子奕終於看清楚他不過是撞在姒興武的身上,立刻明白他剛才也是撞在同伴的身上,臉不禁紅了,訕訕地自己爬起來。

方子奕定了定神,正要仔細打量一下這個地方,姒興艷又發出一聲尖叫來:「骷髏!」然後是姒興武顫抖的聲音:「舞蹈蟲!」

兩個手電筒的光束都集中在地洞的一個角落上,那裡整齊地堆了一堆骷髏,骷髏的上面有許多眼色鮮艷的舞蹈蟲在蠕動,接著方子奕又發現他的腳下也有不少舞蹈蟲,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渾身僵硬連叫喊也不會了。

嚴翔迅速行動起來,用腳把地上的舞蹈蟲踩死,低喝道:「不過是一些毛蟲,大家鎮靜一些。原來這裡真有人曾經來過。」

方子奕勉強鎮靜下來,明白嚴翔的意思,有人來過才可能把骨頭堆積在地洞的一角,那麼進來的人就很可能是水溟師太了,他的精神立刻振奮起來,拉著姒興艷的手,語無倫次地說:「興艷,那不過是一些骨頭,你身上也有,沒什麼好怕的。」可惜他這樣一說,姒興艷卻更害怕了,還掙脫方子奕的手。

嚴翔哈哈大笑:「方先生,你不僅不會說謊,而且還不會安慰人。我真的很好奇,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想到要自己出來探險?」嚴翔消滅地上的舞蹈蟲后,連骷髏上的也沒有放過。舞蹈蟲數量雖然多,但在嚴翔的腳下根本就不堪一擊,不久之後,地洞中就再也沒有活的舞蹈蟲了。

爽朗的笑聲給了大家勇氣,舞蹈蟲的脆弱也給了大家信心,姒興艷和姒興武也鎮靜下來。大家開始尋找出路,可是這裡的空間並不大,只有十幾個平米,一目了然,他們發現這裡根本就沒有出路,也不像姒興艷的猜想那樣通向禹山上的禹廟中,唯一的出路在他們下來的地方。那裡離洞底足有六七米的距離,他們根本無法爬上去。

在試過兩次疊羅漢把姒興艷送去上面的洞口沒有成功后,方子奕首先泄氣了:「我們被困在這裡了。要不我們大聲喊叫,看有沒有人剛好路過,送一條繩子下來把我們拉上去。」

嚴翔苦笑搖頭:「這裡平時就沒有人來,現在就更沒有人敢來了。興艷,你先把手上的電筒關了,我們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多長時間,要節約一點用。」

姒興武低頭難過地說:「都怪我考慮不周全,我們應該留一個人在外面的。」

姒興艷關上手電筒,少有的垂頭喪氣:「要怪就怪我,要不是我說這裡能通到禹廟,我們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水溟師太很可能只到過剛才的那個窄洞,根本就沒來過這裡,是我沒看清楚,可是我明明看見她後來又鑽進來以後就沒有出去了啊。」

嚴翔卻是一震,說:「不對,這裡一定是有出路的。要不然那個整理骷髏的人是怎麼出去的?而且上面的那個洞也是無法掉頭的。」說完就在洞壁的四周拍打起來。

方子奕沒有遲疑,和姒興武、姒興艷一起行動起來,也開始拍打洞壁,企圖發現一條通路。洞壁上除泥土以外,還鑲嵌著幾塊大石頭,看來一點也不像是有出路的樣子。

姒興艷小心地避開嚴翔剛才消滅舞蹈蟲弄亂的死人骨頭,一邊拍打一邊還膽戰心驚地嘟囔:「這裡的出口竟然是隱藏起來的,有沒有機關暗器啊?」

方子奕很是恐慌,不確定地說:「應該沒有吧!機關暗器不僅僅需要動力,還要很高的技術,很多人努力才能完成,而且時間長了沒人維護,就是有機關也一定失效了。」

姒興武說:「那可不一定,古代的技術是很高的。那個進來整理屍骨的人就可以維護機關。」

姒興艷的聲音開始發抖:「興武哥,你說的是真的嗎?會不會有毒箭射出來啊?」方子奕不禁哆嗦一下,拍打土壁的力量頓時小了很多。

嚴翔大聲說:「我拜託你們幾個,不要自己嚇自己好不好?」

嚴翔的話音剛落,姒興艷就興奮的叫起來:「我找到了,這塊石頭是空去。」邊說邊用力,把石頭使勁向里一推,果然露出一個洞口來。姒興艷發出一聲歡呼,打開手電筒,搶先鑽進去。方子奕就在她的旁邊,也打開手電筒,跟著鑽進去。

這個山洞也是向下傾斜的。剛開始山洞不大,只能弓腰前進,可走不遠以後,山洞就變得寬大起來,可以站直了走路。山洞中十分陰冷,空氣中又有一股惡臭氣味,鬱悶難當,走在裡面並不舒服,但大家的情緒卻變得好起來,只是姒興武的話突然變少了。

這裡還是不時能看見顏色鮮艷的舞蹈蟲,不過再沒有人去注意它了。沒走多久,他們就在山洞中發現了一把已經腐朽的木製梯子。姒興艷很興奮。姒興武卻變得很沮喪。嚴翔分明也很驚愕,臉色陰晴不定。方子奕的心情也變得很沉重。

又走了一截路后,姒興艷又發出一聲歡呼,指著前面興奮地叫道:「我沒有騙你們吧?那不就是水溟師太砸爛的禹神像。咦?怎麼不止一個神像啊?」

方子奕順著姒興艷手指的方向望去,前面的確有不止一個神像的碎片,可還有一條斑斕的蛇盤在神像碎片的旁邊。蛇受到電筒光的打擾,本來埋在中間的頭抬起來,吐出蛇信子,身體也開始滑動。方子奕一閃就到了嚴翔的身後,顫聲說:「有蛇啊!」

嚴翔和姒興武都沒管方子奕,也沒管那條花蛇,疾步來到神像的碎片前察看。方子奕只好又去躲在姒興艷的身後。

姒興艷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也不顧及方子奕的感受,哈哈大笑:「方先生,你怎麼什麼都怕啊?那不過是一條菜花蛇,沒毒的。」雄赳赳地走上前去,伸手就提著蛇尾巴,用力在山洞的土壁摔幾下,花蛇就不動了。姒興艷把蛇提到方子奕的面前,說:「方先生,這東西大補,你要不要帶回去燉一鍋蛇羹來喝?以前我們這裡有很多,現在可不容易遇見了。」

方子奕驚魂甫定,連忙搖手說:「你自己留著吧。」

姒興艷不在意地看看手中的花蛇,說:「那好吧,我燉好了,給你端一碗過去。」然後提高聲音說:「翔哥,興武哥,你們看出什麼沒有?」

姒興武站起身後,長長嘆息一聲,神色變得更是難看,一言不髮帶頭朝前走去。

方子奕莫名其妙,小聲問嚴翔:「興武哥怎麼了?」

嚴翔也嘆息一聲,指著碎塊,搖頭說:「禹神像被砸爛的有兩個,興艷看見了一個是水溟師太砸爛的,那麼另一個就很可能是興武哥的父親砸爛的。真沒想到他當年並沒有說謊,更沒想到這個神像如此不堪一擊。」

姒興艷興奮地叫起來:「我就說嘛,傳說根本就是假的!」瞥見嚴翔和方子奕的臉色都不好看,她想起姒興武一家人為此事受到的種種磨難,再也笑不出來了。

山洞中變得沉默了,幾個人繼續朝前走。又一推亂七八糟的骸骨出現在手電筒的光芒中,走在最前面的姒興武停下來,看著一旁的洞壁發獃。嚴翔等人急忙也走了過去,才知道使姒興武發獃的原因是洞壁上刻著一些文字。

文字是水靜師太刻的:水溟,對不起,是我殺了你的父親,也是我燙壞你的左手,為此我自絕於此,算是對你的交代。我不希望你看見這段文字,也不希望你發現這個洞穴,更不敢乞求你的原諒,之所以寫下這段文字,是希望你如果也發現這個地方,能吸取我的教訓,讓悲劇從你身上結束!

姒興武發出一聲嚎叫,一拳打在土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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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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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洞里乾坤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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