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琬兒被休

馬車無聲無息在停在了陸府門前，沉默了一路的務觀突然下定決心似的，長身而起，緊緊握住我的雙手，

「琬兒，我想通了，不論發生什麼，我們一起面對，我們不會分離的。」他的聲音顫顫的，在給我表白，象似在給自己堅定信心，卻點亮了我灰色的心情，希望之火再次燃起。

不出所料，我和務觀方一入府，婆母便差人來，命我倆到她屋中去。

給婆母請了安，我忐忑不安地站在下首等待婆母開口。婆母沉吟半晌，終於開口了。

「觀兒，筆墨我已備好，你即刻寫一封休書吧！」婆母的聲音不大，卻如晴天霹靂，腿一軟，我便跌坐在地，原以為她會列出千般理由萬句鋪墊，卻不想只此一句話，便直接了當地拆散一樁姻緣。

「母親，不可！」務觀說著雙膝跪地，重重地扣了個頭，道：「琬兒嫁入家中一載有餘，她溫柔賢惠，敬您如親母，待兒更是情深義重，夫唱婦隨的，母親為何要休，休了她呢？這樣做，對琬兒不公平啊，母親！」

「哼，好一個夫唱婦隨，觀兒，為娘的還能害你嗎？她整日只知與你吟樂，有為你的前程想過嗎？有想過我望子成龍的心情嗎？對她不公平，那對我就公平嗎？」

「母親！那不是琬兒的錯，是兒自己不求上勁，琬兒也沒少勁過我啊。」

「你，還為她狡辯！休得多言，快寫休書！」

「母親，求你，求求你，觀兒只願與琬兒白首偕老，若是沒有琬兒，我就」

「住口！你這個不孝子！堂堂男兒卻為兒女情長所困，還不惜為她跪地求情！她不肯勸你考取功名，是為不義，不肯為你娶妾生子，是為不孝，如此不明事理，不義不孝的女子，難道不該休嗎？「

「母親，您言重了！琬兒她，」

「觀兒啊，難道你非要等她這個掃把星剋死了為娘你才甘心嗎？哎呀，我那死去的老頭子啊，為妻對不住你，沒有把觀兒教好啊，嗚嗚，我這苦命的老婆子啊，一把屎一把尿地把觀兒拉扯大，就盼著長大成人了能夠金榜題名光宗耀主，哪成想，兒大不由娘，我這老婆子非但孫兒抱不成，還要被他活活氣死啊，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一頭撞死算了。」婆母見強言相逼不見效果，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數落起來，務觀早已跪著爬到床前，拉著母親的手痛哭流涕。

「母親，對不起，觀兒惹您生氣了。都是觀兒不好！」務觀說著，用袖口給母親擦了擦眼淚，回首看向一言未發的我，那眼昔日含情脈脈的大眼睛此刻滿懷歉意。目光相遇的剎那，我的心瞬間冰冷，木訥地轉過眼，再不看他。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幾年的恩愛終究抵不過二十年來所受的封建教育，海誓山盟，甜言蜜語都在他母親的眼淚里化作虛無。

「琬兒，我，我，對不起！」務觀再不敢看向我的眼，雙手絞纏，因為太過用力，指關變得蒼白，突然站起身來，向我深施一禮，我跳著閃開了，移步到案前，取了筆墨來，默默舉到親手呈給務觀。務觀被我的舉動弄迷糊了，一時竟不知所措。

「琬兒，你！你怎麼？」哀莫大於心死，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緩緩地搖了搖頭，回答他的只有撲蔌滾落的一行行清淚。

「觀兒，還不快接了筆墨！難為琬兒，終究是明白了點事理。」

務觀聞言獃獃地接了筆墨，放在案子上，提筆刷點點地寫了起來，淚水和著墨水一併寫就了一封休筆，傾刻書完，將筆狠狠地擲在地上，那筆本是碧玉杆子的，落地的瞬間叭的地聲斷為兩段。務觀仍不解氣，長袖一掃，案上的茶碗瓷壺一併掃到了地上，乒乓一陣脆響，務觀則伏案嗚嗚地大哭起來，而那一紙休書則如失了顏色的紙蝶，打著旋飛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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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雖然很不情願,但是琬兒還是沒有逃過被休的命運,悲劇開始了,要連接好幾章的苦戲.不過親們放心,我會讓結局皆大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