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來生，就讓我們作親兄妹

在宇文惠家吃過早點，李明輪開車將我送到賓館。幾天後，我們再一次回到了這個城市，準備乖下午的飛機回桂林。

在候機室里，我接到李明輪的電話，説正往機場趕來，要給我送行。

不久，李明輪帶著女兒和小磊到了，卻不見宇文惠。

媽媽出差去了。小敏説：由我們三人來給你送行。

李明輪從包里拿出一封信，説道：宇文惠不能來送你了，叫我轉給你一封信。我也在信上作了批註。

你行啵，敢在廳長的信上作批註。小敏沖她爸作了一個鬼臉，轉身又對我説：媽媽説了，要你上了飛機后再看。

飛機上，我展開了信。

哥！

首先謝謝你從小學到高中對我的關心和幫助，如果沒有你的關心和幫助，我就沒有今天。這生欠你的情太多，來生，就讓我們作親兄妹吧，我當哥哥，你當妹妹，讓我來保護你、幫助你、心疼你，好嗎？

小磊這孩子很乖，也挺聰明的。經過幾天的接觸，他跟我們很投緣。明輪説：想收他作繼仔，如果小孩們願意，當女婿也行，不過要以入贅的方式。

還記得我媽要收你當繼仔的事嗎？當時你脫口就説不行。媽很失望，我也很失望。我失望的，是沒能有你這樣的親哥。而媽失望的，是沒能有你這麼好的孩子作女婿。因為在那之前的幾天，我媽就找過你媽，要將我許給你作媳婦，但要求你入贅我家。你媽讓我媽自己問你願不願意，並告訴我媽以收你當繼仔的名義來試探你。如果不成，二位老人還商量好了，不能講給我們聽，怕影響了日後我們兄妹般的感情。這件事，是我媽來這裡后，才告訴我的。不知你媽後來告訴過你沒有。

之所以提起這件事，是因為我們太喜歡小磊了，我們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不能象老一輩一樣，由著小孩的性子辦事。當時你一口就回絕了我媽，我估摸著，當時你感到，如果答應了，就有對不起你爸媽似的原因在裡面。因此，你首先自己要答應我們，再去做小磊的工作。孩子們放假時，我們就帶他們回老家去，給我爸媽燒柱香。也給你爸媽燒柱香，相信老人家們，在九泉之下一定會很高興的。

哥！從小到大，你一向都幫著我。過繼也好，入贅也好，在現在這個社會，也僅僅是個形式而已。這次，相信你也會幫我的。

另，我們已將小磊接來家裡居住，一來家裡的條件要比學校好一些。二來也讓小磊給敏兒作個伴，在路上兩人好有個照應。

昨天，我把二十幾年前那張登有你文章的報紙給了敏兒保管。這張報紙，我不知反反覆復讀過多少次，有時明輪也陪著我讀。也不知多少次，拿著這張報紙，我的眼裡總是滿滿的淚水。隨著時光的遷移，對哥的思念之情，也日亦加重。把報紙給女兒，就是要讓她記住我們兄妹間的深厚感情，記住你家對我的無私幫助。讓她了解大人們之間過去了的那一段歷史，但願她能體諒我的心，能好好地與小磊相處。

請願諒我不去給你送行。也真誠地請你和嫂子常來我們這裡玩。

祝哥工作愉利，心情愉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