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夜客

就算許夢曾經懷疑過柔妃，但是在霍東青的的府上聽到她的聲音，依然讓許夢大吃一驚。那聲音雖然那麼柔媚，但是在許夢的耳中卻象個悶雷。

「你怎麼闖進來了？」霍東青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悅。「我要是不闖進來的話，你會見我嗎？」柔妃有些幽怨的道，「我來了好幾次，都被拒在之門外。你也知道我出宮不容易，幹什麼老躲著我。」

「不容易？」霍東青有些輕蔑瞥了眼柔妃，「我怎麼覺得你出入皇宮就象出入你自己的家一樣自由。」「呵呵，你好壞啊。」柔妃有意識的靠向霍東青，「我說王爺，想出入自由也得靠手段啊。」

「好了。別廢話了，說把什麼事情？」霍東青皺皺眉，站起身踱步到屏風前。「王爺，」看見霍東青不買自己的帳，柔妃的臉色變的有些尷尬，神色正正道：「好，我就長話短說。可是這裡方便嗎？」

「方便？沒什麼不方便的。」霍東青的聲音依舊冷冷的。「那也是，聽說王爺每晚都會讓下人送這位姑娘一碗安神湯，還聽說藥力都是讓人試好，而且藥力也是剛到天明，這樣可以方便您夜夜前來探視。」

「看來你聽說的不少啊。」霍東青揚揚眉，看了眼柔妃。「嘿嘿，要是不知道這些我也不會來這裡找你了，換了別的地方，恐怕連您的面都見不到。」

「你來就是要說這些的嗎？」「好，我說正事我來不為別的，還是舊事重提。是南王要我找你的。」「找我？呵呵，看來他是不死心啊。」霍東青又冷笑了下，「我好象早就給過他答案了。」

「王爺，您何必這麼早下決定呢？南王這次要我傳話給王爺您，如果您願意接受他的條件的話，他願意與您平分天下。」「哼！我現在很好，何苦要留個罵名？」「好了，王爺。您呀別裝了，你的底細南王早就知道了，否則也不會力邀您來助他成其大事。南王說了，事成之後，那個老太后就交給您來處置。那樣您豈非可以出了胸中的惡氣，而且也可以向天下證明您高貴的身份啊！」

兩個人的對話，讓許夢如墜霧裡。「身份？高貴的身份？霍東青的身份已經夠高貴了，怎麼還需要證明呢？」許夢屏住呼吸，繼續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

「王爺，」看著霍東青沒說話，柔妃接著道：「這一切本來是您的，可是被那個老東西毀了。您難道就這麼甘心，您難道不想為您自己的娘親報仇嗎？難道你真的就要這樣寄人籬下啊？」

「哼！你到是會講，不甘心也這麼久了，這天下，除了他就是我。我過的很自在，不想再找那些舊帳。」

「好了！您呀也別嘴不對心了。要真是您說的那樣，當初您何苦去籠絡那些大臣啊？要是你真的不恨那個人，又何苦對那個笨女人那樣啊。」柔妃又靠近了些霍東青道：「您我合作也不是一次了，當初要不是我露口風給雨嫣的話，她怎麼會在那個男人面前搬弄是非，讓那個笨女人在宮裡坐冷板凳啊。」柔妃話里的得意之音，讓許夢恨的幾乎要跳起來。

「好象你自己也恨她把。」「恨？我當然恨，她那裡比我優秀，那裡比我好。憑什麼要她做王后，論資排輩都夠不上她。她以為跳上枝頭做鳳凰那麼簡單嗎？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代價的。」柔妃的面龐在那刻邊的猙獰起來。霍東青到是看的饒有興趣。

「不知道你的王上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會是什麼表情？」「看？哈哈，王爺，那個男人現在都自身難保了，他會把我怎麼樣啊？」

「你恨他？」「恨？是我恨他，一直都在恨他。」柔妃的話語里露出深深的寒衣，讓躺在那裡的許夢都感到冷。「當初我見他時，就象崇拜神一樣崇拜他，每天就在等待他，心裡眼裡只有他，希望看他對我笑，希望他能天天陪我。他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努力做他喜歡的所有事情來取悅他，我善代宮裡的每個人。可是我換來了什麼？無情的拋棄，就象丟廢物那樣把我冷落在那裡，無論我做什麼他都熟視無睹。這對我公平嗎？」柔妃幾乎有些聲嘶力竭的痛斥著軒轅皇對自己的無情。

「那是你自找的，你用自己的孩子來做賭注，結果你陪上了一切。」霍東青的回答里不無嘲諷之意。「那又如何？麗妃做了那麼多，他還是無休止的寵愛她。我呢？就一件，就被打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升了！」柔妃的面目開始猙獰起來，「物品要報復，報復那個冷情無義的人，我要讓他失去一切，讓他失去所有他所珍惜的。終有一天我要看到他心灰意冷，我要他跪在地上求我。」

「求你，恐怕那個時候你就先死了。」「死？」柔妃在聽到這個字時，忽然笑了，「王爺，好象死的都是別人把。替死鬼也不少，您看我不是活的很好嗎？我現在才發現生活如此美好，他不稀罕我，有的是人要我。」

「那是，你從宮裡出來，利用的就是那個色眯眯的門衛把。」「是。憑我的身份，我只對他笑笑，他就魂不守舍了。他巴不得我天天從他宮門裡進出呢？」柔妃臉上得意的神情讓霍東青反感，「你這個女人，狠毒的厲害，也狡猾的厲害啊。」

「好了，王爺。咱們別說這些了，您就痛快些告訴我，和南王合作您要什麼條件把？」「我要是見不到南王真正的誠意，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誠意？難道我來見您，誠意還不夠嗎？我可把南王的計劃都告訴您了，這可不是兒戲，您怎麼還認為我們沒誠意啊？莫非……。」沒有看到柔妃做了什麼，許夢卻聽到柔妃「哎呀」了一聲，顯然是吃痛了。

「我可無福消受你這美人恩啊。」霍東青顯然是拒絕了什麼，「你再這樣就離開把。」「好，你是君子，我是枉做小人。」柔妃有些悻悻的回答。

「你我可招惹不起，你連自己的姐妹都害，身邊的女人都被你算計了，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算計我啊？」

「姐妹？您說勒雨嫣啊，那不能怪我。本來呢，她嫁個城門官是夠可憐的，可是偏偏碰上那個該死的鄭進發現我的行蹤，沒辦法我只好丟掉她保我自己了。誰讓她不安分出城去私會情郎啊，她也是報應啊。」「是啊，給你報信的還是勒雨嫣的丈夫，你可真行。」

「天呢！」許夢感覺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心跳的厲害。

「那又如何，那個麗妃豈不是也當了我的替死鬼嗎？哼，我給她毒藥的時候，她心裡大概還感激我呢？」

「你落井下石的本領不小啊。」「謝您誇獎了，要不是我，那個朝三暮四的葉月也不會死。說起來，她從前和你還是有情分的。」柔妃說起葉月發出的得意的笑聲，「軒轅皇把那個女人看的緊緊的，就象看個寶貝，結果怎麼樣？還不是百密一疏，被我得手了，而且那個高傲的公主也進了大牢。」

忽然提到月綺羅，柔妃頓了頓，道：「你為什麼要幫她離開牢房？為什麼要幫她？」「原來你知道啊。」霍東青的回答從容而平淡。「你到底為什麼要幫她？你好象也不喜歡那個女人。」

「幫助和喜歡是兩碼事情，我幫她有我的道理，不需要告訴你。好了，你給回去了。等我擁有南王的誠意后，你再來找我把。現在多說是都沒有用。」霍東青很隨意的下了逐客令。

「好，我走。不過，」柔妃瞟了眼睡在床上的許夢，「我知道王爺平日不喜歡女色，也不是亂使好心的人。現在是關鍵時刻，象這樣的閑雜人，最好不要留在府里。要是您真的磨不開面子，我可以幫您。您可別因為這樣一個角色壞了大計。」

「好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還是趕緊回去把。」

霍東青顯然不願意驚動其他人，親自送柔妃離開了。良久都沒有動靜后，許夢才動了動發麻的身體，緩慢的翻個身。她怕自己的聲響會驚動旁人，更怕有人會發現她壓根沒有睡覺。

「這一切是真的嗎？」她在心裡反覆問著自己，「霍東青和軒轅皇有著什麼樣的關係呢？老太后又做過什麼。曾經的曾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軒轅皇現在到底是什麼樣子呢？他是否知曉這些陰謀呢？」許夢守著一連串的問題無法入睡了。

漫漫長夜，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