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守護

看著沉默不語的許夢，霍東青在那雙眼裡看到了憂傷，他知道自己觸及到了這個女人心裡的傷痛。「好了，」霍東青沉然道：「我先來結開你心裡的疑問把。」說著霍東青擺手譴走了跪在地上的路二，有些友好的想讓許夢坐下來。可惜許夢卻躲在了牆角，將臉賭氣似的轉向窗外。

霍東青看著許夢，無奈的搖搖頭，這一切舉動已經加深了他心裡的判斷，現在需要證明的是，他長久以來的等待和期盼不是一場夢。

「路二是我的奴僕，從有人將那個包袱放在月老廟的那刻起，他就在那裡守侯，到現在算起來已經一年半的時間了。」「一年半，我離開了這麼久嗎？好象我在那裡帶了不過一年啊！」許夢在心裡默默的回答。

看著沒有反映的許夢，霍東青繼續道：「其實在包袱的主人，將包袱放在那裡的時候，我就知道她要離開了。換做是誰，得到那樣的待遇都不會留下的。可是當她真的離開后，我就想到那個包袱，那時我的心裡就存有一線希望，或許在今後的日子裡，也許她會因為某個原因回來。所以我擅自在包袱里放了我的令牌和信箋，只是想如果她真的會回來的話，如果她回來不願意再觸及那些不愉快的往事話，她可以來找我。至少她該明白，在這裡還有人願意做她的朋友，不管她將以什麼樣的身份回來，我都願意接待她。」

自從見到霍東青以來，許夢都沒有聽過他這樣言辭懇切的話。聽完他的這番近乎與表白的解釋，許夢只有無言的嘆息。這個男人，曾經總是無聲又沒有任何錶示的守侯在她的身邊。讓她無法想象的是，在她剛剛回來，又遇到窘境的時候，這個男人又無聲的出現在她面前，告訴她，長久以來對自己的守侯。

「那你以為我是誰？」許夢用盡全力平息自己的心情，淡然的問道。「在這裡，有與你同樣的表情，同樣的作風，同樣的氣質的女人，是很難再找的。除了離開的，就只有我面前的了，雖然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我想得到一個解釋。」

「哦，那個路二是怎麼告訴你的？」看到許夢開始詢問自己，霍東青多少有些安心了。他朝外面輕咳了聲，路二立刻出現了。

「說把，你都看見了什麼？」「是，王爺。」路二恭敬的來到許夢身後道：「姑娘，小的奉命在月老廟守侯了這許久，為的就是等那包袱的主人。」「好了，少羅嗦。」霍東青止住路二獻媚的話語，話里的語氣讓路二打個冷顫。「是，小的今早向往常那樣打掃廟宇，就發現平空落下姑娘您來。小的的在旁邊看了半天，見姑娘你睜開眼睛后又哭又笑了片刻，就進入廟裡取出了包袱。後來看見你換好衣服后，又重新翻出裡面的小包裹，然後就跟著您來到城裡。您去當鋪把一件無價之寶當了三百兩，看見那個夥計的笑臉小的現在還生氣。再後來跟著你到王城外轉悠了半天，又遇到您在問路，所以我就將你帶到王府外了。後來的事情您自己都清楚了，您在這裡打尖，我就去報信了。」

聽完路二的話，許夢才明白自己的行蹤，從回來的那刻起就盡在他人的掌握中了。路二講完后，拾取的離開了，雅座里就留下了霍東青和許夢。

「好了，王爺。既然你知道了這些，那你現在想知道什麼？您儘管問把，我盡量回答。」

「你是誰？」「我叫許夢，來自和你不相同的時空。」

「你怎麼會知道那裡有個包袱？」「呵呵，那個包袱是我放的。」

「是你放的？」霍東青下意識的重複著許夢的回答。「是，是我在離開時放的。而且我知道，那座月老廟是你派人重修的，因為你在一個雨夜用那裡的木料取暖，所以你許願要重修廟宇。」

「可是？」霍東青此刻的表情可想而知。「可是？」許夢打斷了霍東青的疑慮，「王爺我也想知道可是到底是什麼？當初在葉月蘇醒的時候，其實就是我在她的軀體里，然後就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您可以仔細想想你見過哪個中毒死了那麼久的人，會莫名其妙的醒來呢？醒來之後的人，完全忘記了以往的事情，那只是因為她什麼都不知道。」

「原來如此。難怪你醒來后，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現在想來，就算是屬於同樣的軀體，但是依舊會有很多不相同的地方，至少那時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樣了。」「嘿嘿，」許夢苦笑了下道：「那段時間每天都在提心弔膽，現在想起來真的很累。」

「那你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結開了心裡的疑問，霍東青顯然鬆了口氣。「我回來，很簡單。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枉死，在這裡有人處心積慮的要我死，而且她成功的做到了。那夜要不是我先決定離開，恐怕就真的要消失了，所以我要找出那個幕後的黑手，我要讓她的面目真的顯現出來。」許夢講這番話的時候，語氣中堅定讓人不容質疑。

「那我現在就進宮去，我想王上一定會很高興你回來了。」「不！」許夢回答幾乎沒有經過任何考慮，「我不想回去。」「為什麼？」「沒什麼，我不想回去。不想再進入那個慾望的旋渦中，去掙扎。在那裡所經歷的一切早就讓我受夠了，我不想再有那種無奈了。」

「那你有什麼打算呢？」「打算？」許夢聳聳肩，回答道：「我沒想好，回來的那刻我才知道，其實在這裡換個身份，我什麼都做不了。嘿嘿，此一時彼一時也。」聽著許夢露著有些自嘲的話語，霍東青的目光始終注視著不肯回頭的許夢，半晌霍東青踱步來到許夢身後。

「好把。要是你暫時沒有打算的話，不妨先去我府里住幾天，等你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妨再做打算。」霍東青的話對於許夢來講根本沒有考慮的餘地，或許她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

「好啊，如果王爺您慈悲的願意收容我這個無處可去的流浪者，那我是非常感謝了。」「呵呵，」霍東青聽著這可憐兮兮回答，恭敬的拱手道：「象您這樣的流浪者，到是讓小王的府第棚壁生輝啊！」

「呵呵，」許夢輕輕的笑了，「還有一件事情，我叫許夢。」「是，許夢姑娘，那就請您賞光隨我回府把。」「呵呵，王爺什麼時候您也變的油腔滑調了。」「是您講此一時彼一時也啊！」

於是那刻許夢開心的笑了，「好了，別發愁了。現在你是不是不再哭泣了，那樣你就可以轉回身了。」

當許夢迴轉身時，看到的是滿面笑容的霍東青。「好了，」看著依舊帶著淚痕的許夢，霍東青緩聲道：「你的哭泣，會讓人心痛的。」

當許夢跟著霍東青進入王府時，那刻茫然的她心裡重複著這樣一句話，「我不想看見你哭泣，因為那樣會讓我心痛。軒轅皇，你可曾還記得這些話語呢？現在的你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安頓了好諸多事宜，許夢和霍東青又單獨呆在了一起。「好了，你現在要做什麼，有什麼要我幫忙的？」現在的霍東青滿面嚴肅，到是讓許夢想起以前的霍東青的神態和舉止。

「我想先找一個人。」「誰？」「劉媽，曾經在葉府做過奶娘。」「你找她？」「是她毒死了我。」聽著許夢簡單的解釋，霍東青到是愣了。半晌霍東青才道：「所有的人都認為是月綺羅下的毒，現在她被關在天牢里，要不是月赫王威脅的話，恐怕她早就身首異處。」「哦？」許夢的臉上又露出個嘲諷的笑意，「看來她過的也不太好啊！」

「呵呵，那個高傲的女人，到現在都沒變。」霍東青好象想到寫可笑的事情，嘴角微然向上翹起。「怎麼好象你很清楚她的情況？」許夢頗有興趣的望著霍東青嘴角的笑痕。

「是啊，你忘了天牢也是屬於我的管轄範圍嗎？」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許夢那雙充滿笑意的眼睛，霍東青居然有些尷尬。也許很少有女人會用如此的目光直視他把。

「我想見她。」「月綺羅？」「是。」「可以。」「什麼時候？」「隨時。」「OK！」「什麼？」「嘿嘿，沒什麼。我是說太好了。」許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霍東青卻覺得面前這個許夢讓他一時間有些不自在了。

「好了，夜深了。你先休息把，明天我去安排你見月綺羅。」霍東青站起身想告辭離開。「呵呵，王爺。要適應真實的我，看來您需要一些時間。不過我有些話想告訴你。」「什麼？」

「我媽媽曾經告訴我，當一個女孩出生時，上天會給每個幸運的女孩一位守護神，守在女孩身邊，保護她。所以王爺，我想當我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里時，老天爺看我孤單寂寞，就讓你來當我守護神，守護在我身邊。所以我衷心的想告訴你，謝謝你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又一次幫助了我。」面對這番發自內心的感謝，霍東青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