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墜雨門

第六章 墜雨門

第六章墜雨門

夏去秋來,轉眼三個月就過去了。這三個月易指天天或是靜坐在玉水河邊,或是站在千丈山壁旁,或是躺在無邊星河下,河水的滔滔流動,山峰的巍峨高聳,星空的遼闊深邃俱在易指的眼瞳上一一映出,而在腦海中一個人影拿著一把劍卻在不停地舞動,卻是易指按照太白劍訣的劍意在腦海中演練劍法。自從發生了蒲竟水窺伺太白劍法的事後,易指從來不敢在人前演練太白劍法劍法,甚至一個人獨處時也不會,他實在怕極被蒲敏天等人撞見,雖說可能性不大,不過易指性格本就是貓的小心謹慎和多疑,這樣做倒是正常,於是易指只能暗暗地琢磨太白劍法。雖說如此,易指的劍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已經盡棄招式的詭異狡變,一招一式俱大氣之極,隱隱有如大河高峰星空。

除了劍法上的提升,易指內功的進步更是快速。易指得到的那本書只有三層玉水功基本功法,第一層功法只是初級的練習內功的粗淺功法,而第二層則能開始聚集內力試著沖開天生阻塞的經脈,當沖開一些特定經脈后就能練習第三層功法。人體內的一些經脈通暢程度不同,而玉水功的第一層和第二層所經過的經脈一般人都是暢通的,而第二層以上功法所經過的經脈都只有少量暢通,當然有一些人天生不一樣,就像是張傳學,他的經脈天生就大量通暢,如果他到達第一層的頂峰,那就直接跳到第三層功法修鍊,畢竟功法越往上所修鍊的速度就越快,但這有個例外---------第一層,這是為了任何功法的基礎,不能越過。

易指天天除了練劍就是修練內功了,在第二層內力增長速度是第二層的五倍,經過這三個月來他的內力已經磅礴起來,已經成為一條長線把經過的經脈貫穿,而今晚易指開始嘗試沖開第三層所標明的經脈。易指經脈通暢程度和普通人差不多,第三層經脈只有少數暢通,要進入第三層也不知道是何時了。

易指盤坐在小木床上,兩手手掌向上輕輕放在兩膝蓋上,而此時易指的心神全部沉浸在內力運轉中。在易指腦海中一幅完整的經脈圖浮現出來,而在一些經脈中有一條淡淡白線。忽地,這條圍成一圈的白線在某一處斷開,而斷開的兩端白線迅速往回縮,像纏線一樣,很快在某處經脈的分岔口集成一團。突然這團白光猛地偏離了玉水功第二層的經脈運行軌道,超某一條看起來有些黯淡的經脈衝去。

「嗚。。。」易指面色突然一白,忍不住地發出聲。很快,他的臉手和覆蓋在衣服之下的腳胸背等身體的每一處都微微滲出細汗,不久滲出的細汗越來越多,開始凝成大滴的汗珠滴落而下,易指的衣服頭髮無一不濕。衝擊經脈就好像有人在你身體裡面用一把小刀狠狠地刮動,不易於千刀萬剮。

易指神色漸漸平息下來,可是汗還是一樣滲出,而在他的腦海中那條原本暗淡的經脈此時已經有一半和第一二層功法路過的經脈一樣顏色了。

別看易指臉色正常,現在承受的痛苦也不比起初時少,只不過易指天生習慣不動聲色,當發覺自己臉色有異,忙強制壓下去,要知道衝擊經脈越往後,經脈破裂鼓脹更厲害,當然痛苦也是如此。

半個時辰過去了,那條經脈衝擊了四分之三。一個時辰過去了,易指的眉頭猛地一皺,又慢慢放鬆下去。隨後雙手下垂,盤著的雙腿也鬆開,整個人躺在床上,過了一會,發出均勻深長的呼吸聲,易指不堪疲憊竟然睡去。

第二天清晨,易指漸漸醒來,內視了一下,臉色雖然不變,心裡卻是狂喜,「哈哈哈,竟然打通了,竟然把它打通了,師叔說一般人第一次衝擊經脈一般是不成功的,然道我是天才,哈哈。。。」其實易指也知道他是和其他人不同的,他不只是一個人,而且是一隻貓,經過這幾個月的思考,易指隱隱覺得自己內視看到的青色顆粒應該是自己原來的貓身,若不是這些青色顆粒所放出的一縷縷氣體,易指也不可能這麼快就進入玉水功的第二層。要知道就是鍾晨鐘沙兄弟等本地居民也不過是第一層頂峰,要知道他們很早就修鍊了,已修鍊四五年。至於張傳學這個天生經脈通暢的人,也剛剛修鍊到第一層頂峰。在他們這批內門弟子中,易指儼然是第一人了。

「易大哥」一個青衣小廝提著飯籃走進了木屋,「今天蒲師叔要您去那尚武殿喔」

「喔,有什麼事嗎?」易指奇怪地答道。自從在第一個月,蒲竟水等幾位師叔把休息內功和基礎劍法教給了易指等人,他們就讓這些小孩自己練習,除了讓他們又疑問時來尚武殿問一下,平時根本不管,然道有什麼大事發生嗎。

「我也不知,您到尚武殿就能知道了」小雨輕輕笑道,「不過我聽說是一個叫墜雨門的門派送拜帖來」

「墜雨門?拜帖?」易指疑惑地說道。墜雨門他也聽說過,據說其祖師風雲天是個流落天涯的劍士,一雨夜在風鳴谷有感雨落不止,恍若自己的人生,竟創出墜雨劍法,風雲天感到自己已厭倦流浪的生活,於是在風鳴谷修地收徒,其門派便叫墜雨門。墜雨門經過多代發展,現在已成為承風郡的第一勢力。承風郡與屬於玉水門勢力範圍的分水郡相鄰,兩門派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這次來拜山倒不知是為何。

不知道就不知道,易指也懶得去想,遂吃完了飯,然後出門到尚武殿。

到了尚武殿,易指對幾位師叔分別見了禮,便坐回自己的位置。

此時人差不多來了一半,易指眼神掃了掃這幾人,他們這一代內門弟子唯一一個女的,陳玉蘭也在其中。只見她臉色神色有些怪異,似乎隱隱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易指也不驚訝,作為玉水谷的本土居民,陳玉蘭自然比他消息靈通。又過了一會兒,人都到齊了。

「想必你們也知道了」白飛空平靜地說道,「墜雨門這次送拜帖給我玉水門,其實也沒什麼目的,只不過是試一試我玉水門的深淺,比一比五而已。你們務必細心招待墜雨門的朋友,不要讓他們覺得我們玉水門的人沒有禮數。」

白雲空說這句話時,「細心」拉得特別長,易指心裡不由暗暗偷笑,想必所謂的細心照顧就是把墜雨門的人打得更狠一點。

「是,師叔!」眾小孩齊聲答道,「是」字也拉得很長,顯然他們都理解了白雲飛的意思。

「我們也很久沒有這樣都聚在一起了,也是該考察考察你們的用功程度了」白雲飛一碰自己身旁的八隻劍,用力一拍,這八隻劍便分別急射向易指等人。「嚓,嚓,嚓嚓嚓」除了易指,陳玉蘭,張傳學,有五隻劍分別插在其他五人面前,而另外三隻劍繼續射向三人。

陳玉蘭咧嘴一笑,身體向後一仰,手一揚,已捉住了劍,隨後眼神一掃,只見張傳學也如她一樣,身子一歪便捉住了劍,再看易指,卻發現易指的手中早就有一把劍了。

在劍射來的瞬間,易指眼中光芒閃動,身體絲毫不動,只伸出一指,便彈在這把劍上,「鏗。。。」鐵劍來勢遂止。易指隨即抓住這把劍。這把劍呈銀白色,發出銀光,顯然是一把好劍。自從經過了半年的時間,原本練劍用的木劍早就換成鐵劍了。

「好!」白雲空暗道,隨即眼神瞥向其他四位師叔,卻見四位師叔眼裡也是笑意,顯然他們也十分滿意。半年來,五人也時時觀察這八人,對這些弟子也有所了解,其中易指張傳學進步非常快,竟然後來居上,趕上從小就在玉水門修鍊的四人之首陳玉蘭。而易指更誇張,甚至超越了陳玉蘭張傳學二人。所以對於這射向三人的劍所含的力道易指最多,速度最快。至於其餘五人,直接就免了。結果證實,在這八位內門弟子中,易指實力排第一,陳玉蘭第二,張傳學第三。

「你們分別把分水劍法演一遍!陳啟,你先。」蒲竟水大聲說道。

「是,師叔。」陳啟大聲說道,最後對易指哼了一下,顯然對居於易指之下極為不服。陳啟腳猛朝地上踩了一下,銀劍直接蹦了起來。陳啟抓住劍,蹦到中間直接演起了分水劍法。分水劍法有八式,前四式劍勢剛猛,乃是以霸力分水,而後四式劍勢柔美,乃是利用水勢分水,二者無甚區別,方法不同而已。易指看來,陳啟顯然是得了風水劍法前四式的神韻,劍勢剛猛之極,然而後四式則不怎麼好,劍勢還有些凝滯,不過易指如今劍法早跨入一流境界,暗想一下,要打敗陳啟,他只要一劍就可以,對他來說,陳啟劍法滿是漏洞。

待得陳啟演完劍法,上面五位師叔微微點頭,畢竟陳啟才十一歲,發展空間還大,如此劍法已算不錯了。陳啟暗暗得意,對五位師叔一躬身,退了下去。

接著便是陳示來演練劍法,陳示和陳啟向來是焦不離夢,劍法也差不多。隨後便是蒲載德,鍾晨鐘沙,這三人劍法比陳啟陳示高了一點,而

張傳學雖說內力比其他人多一點,可劍法不怎麼樣,倒是陳玉蘭劍法倒是不錯,分水劍法八式俱得神韻,漏洞也比較少。

「在那天玉蘭倒適合一起迎賓啊」五位師叔小聲交談道,其中蒲分水笑得眼睛都快眯了起來,分水劍法是他的招牌劍法,後續有人他當然高興,他興奮地說道「以她的見識和實力在同輩人中也算頂尖了」。

「請各位師叔指教!」易指鞠了一躬,笑了笑,隨即臉色一肅,整個人散發出濃厚滯人的霸氣,隨即銀劍往下一劃,速度由慢至快,初始還看得見劍影的軌跡,到最後只見一團銀光翻滾。

五位師叔眼睛猛地亮了起來,「好!」蒲分水不由驚道,「易指的劍法真讓我不敢相信他才十歲,他已懂得劍中三味了,以那麼快的速度竟然還能把周身一一顧到,不漏半點破綻。」

「更可怕的是他才學劍一年。」蒲竟水說道,他這話一說,每個人都沉默下來。

易指的劍開始慢了下來,手臂和劍都軟極,恍如易指正踏在河水裡,渾身都不著力,手臂輕輕隨河水擺動。不過五位師叔都是一把年紀的人,哪會真以為易指的手臂和劍無力。

「恩,厲害厲害,把霸氣和陰柔練成這樣的,就是前三代的內門弟子也沒幾個有這分功力。」白雲飛嘆道,「我在入門考核的時候就知道他以後成就不凡了,能跑步跑得吐血來,他是第一個。」

「好,易指陳玉蘭,你二人明天此時在此等候,你們將和你們的師兄一起歡迎墜雨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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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潛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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