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水功
第二章玉水功
易指在暈迷中忽覺一股涼氣在他身上遊盪，讓他感覺十分舒暢，過了許久，涼氣突然消失不見，易指一驚立刻醒來，映入他眼中卻是一大一小兩個人。大的那人身著白色長袍，三十左右年紀，面白無須，全身透露著一股智慧的味道，正微笑看著他，而小孩穿著一身青袍，面容清秀，正好奇地看著他，一見易指醒來，即笑著道：「兄台厲害，不曾修習內功也能跑那麼快，厲害厲害！」
易指愕然，這小孩和他年紀相差不大，語氣竟如大人一樣。那大的白袍男寵愛地摸了摸那小孩的頭，對易指說道：「小兄弟不用著急，我們父子不是來入這玉水派的。」說完呵呵笑了起來。
易指聽了那男子的話，頓時開心開心不已，然而已恢復白色的臉卻又變得通紅，忙低下了頭，想想又覺得不妥，又抬起頭，向那兩位笑了笑，忍不住轉頭向兩旁看去。
只見石桌前立著三四十個小孩，而石桌后立著一臉黯然的七八個人，看來不能進入內門了，而那位雲叔和白師弟正給剩下的三四十個人測試。只見那堆人中走上兩個小孩，挽起袖口，雲叔白師弟的手就搭上小孩的手腕，就像易指記憶里見過的大夫給病人看病，細細揣摩一番，然後二人露出失望之色，吐出一聲「不行」。那兩位小孩就自動走到石桌后的那一大堆人中，又有兩個小孩上前讓雲叔白師弟檢查。
「哈哈，林老弟終於來了，讓為兄好生苦等。」聲音從小變大，一個身影快速奔向那一大一小的二人，一會兒一位四五十歲滿臉鬍子的大漢就出現在易指眼中。
「這位是白再吧，初次見面，也沒什麼好東西，這把劍且當作見面禮。」說完，那大漢拿出一把劍鞘呈暗青色的古劍，遞給那青袍小孩。那小孩遲疑一下，望了父親一眼，見父親微微點頭，才滿心歡喜地接了過來，「謝謝伯父」。
「寶劍贈英雄，倒也是這把劍的運氣，不知林侄兒得了老弟的幾分真傳？」大漢笑著問道。「這孩子比展水聰明，太白劍法七層已練就了三層。」蒲敏天駭然，林展水笑著說道，「不知奏器侄兒怎麼樣？」
大漢忽然大怒：「這傢伙對武功不喜歡，整天拿著一本鳥書看著，叫他來接你，卻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大漢說著，忽然指著易指問道：「這位小兄弟是誰？」
林展水笑道：「他可是你們今年的內門弟子，是一個人來的。小兄弟，這位可是你的門主。」
易指憋出笑容來，「門主好。」
「原來你是直接進入內門的三個弟子中的一個，好······」蒲敏天笑道，「你且站著等候，等全部考核完你再與大家一起回去。」
兩位好友久不見面，相談甚歡，不知不覺一個時辰已經過了。「門主，考核完畢，有一人的經脈通暢程度合乎要求。」白師弟背後跟著一個小孩，歡喜地對蒲敏天說道。
蒲敏天大喜，「竟有一人合乎要求，這等概率也讓我蒲敏天遇上。」蒲敏天眼中放光地看著白師弟身後的小孩，忽然說問道：「奏器那小子去哪了？」白師弟低聲道：「少門主發現那兩個新進內門弟子也對詩詞文章有所了解，忍不住邀他們去他書房一觀」
蒲敏天臉色慢慢變紫，最後似乎想到什麼，神色卻是一下子哀傷起來，嘆道：「算了，他喜歡什麼隨他，我何苦與他慪氣。」隨後吩咐白師弟將那些內門外門弟子帶走安置，自己帶著林姓父子先走了。
白師弟叫易指跟上，然後進入宮殿。一進入宮殿，易指不由一驚，只見宮殿豪華之極，但光滑的地上有一個黑乎乎的大洞，跟著走了進去易指才發現洞中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石階，原來是一個長長的地道，地道中，每隔二十米就有一盞明亮的長明燈，一路上白師弟慢慢提問張傳學，易指的身世。易指當然不會實話實說，只告訴了他是一個乞丐，而張傳學是一個貧窮家庭的孩子，也沒什麼問題。
易指直走了兩個時辰，前面突然出現耀眼的亮光，卻是走到了盡頭。出了洞口，等易指眼睛適應了光線，朝四周一看，呆住了，只見前面是一片大大小小的房屋，房屋後面則是一條茫茫的大河，而房屋的前面，他的後面則是三面千丈的絕壁。
白師弟道了一聲：「別發獃了，隨我走吧」說完引著二人來到兩間屋子前，「因為你們是內門弟子，可以一人一間，外門弟子待遇可沒這般好」白師弟又囑咐這兒的一些規矩和一些事情，然後指著左邊的屋子，「這是張傳學的」，又指右邊的屋子道：「易指，那是你的」。
白師弟從懷中取出兩本書，給易指與張傳學一人一本，「這本書你們先看著，不準交給其他外門弟子觀看，否則重罰，我就先走了。」
待白師弟走後，易指朝張傳學笑了笑，然後進入屋子，立刻緊張地看向那本書，只見書的封面寫著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玉水功」。易指死死盯著書，半響才顫抖著翻開第一頁。
「人之經脈萬萬千千，然而其中大多不通，而天下功法無不是聚集內氣······」
該書通俗易懂，先是闡述內功來歷作用，以及一些基本常識，然後是初學者練出內力的方法，以及玉水玉水功六層功法的前三層。
那位不知名老者傳給易指常識信息中包含有十幾種語言文字，就差修行功法，因此易指倒是看得懂這本書。這三個月來易指日日夢想能夠修鍊，雖然天天對著那段口訣參悟，卻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如今得了這本書，即使是最低級的功法，不入修真者的法眼，對他來說，也比那段晦澀玄奧的口訣好上千萬倍，當下仔仔細細思考剛得的那本玉水功，半個時辰后，來到屋中的小木床前，脫了鞋子，爬上床盤坐著，手抱太極，依照書中所說細細感受經脈。
易指依照書中所說，全身放鬆，因被玉水門錄取而且成為內門弟子的喜悅慢慢淡去，細細感受全身的每一個部位，只覺全身酸痛，易指也不去理睬因為爬山時發力過猛的疲憊酸疼，只細細感受記憶中經脈所處的部位。也不知過了多久，易指對經脈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在易指腦海中，一副模糊的經脈構架圖形成，漸漸的那圖越來越清晰，經脈交結的地方出現一個個發著微光的大點，正是各個穴位。
易指大喜，突然那圖像稍微模糊一下，卻是他修為不夠，不能被喜悲分去注意力。易指忙收復心情，重新陷入無喜無悲的狀態，圖像又慢慢清晰起來。易指又聚集所有意念在一個大穴中，慢慢的，一縷縷極小的後天氣體從那個穴位中生出，在易指意念的聚攏下縮成一小股淡白色氣體。
易指不喜不悲，如同這一切是發生在其他人身上，冷漠地繼續聚攏著那一縷縷氣體，那一小股氣體就這樣慢慢變大，然而過了不久，那氣體增長程度幾乎可以不計。易指也不停下休息，只是停止聚攏新的氣體，意識緊緊地牢牢地壓制那一小股向外擴散的氣體，直到感受不到氣體不再擴散，才癱倒在床上，抬頭透過小窗向外望去，月光如水，安靜之極，此時已經是三更了。
易指白天過度耗盡體力，本就疲憊之極，後面憑著一股學習內功的興奮堅持下來，也虧得他是一個心志堅毅的人，如他人初習練內功，都是由內功深厚的人往其體內打入一團內力，好容易感受內力，跨過氣感這一阻礙，而易指卻是一晚就有了氣感，而且懂得用意識聚攏後天氣體，比其他人不知要高明了幾十倍，然而這也是易指貓體人體融合的結果，其中玄妙，易指也是以後才明白。易指又因聚攏氣體而耗費了許多心力，當下再也支持不住，翻身就沉沉地睡著。
第二天，易指被一個身著青衣的小廝叫醒，茫然四顧，卻看見旁邊的小桌上放著一大碗飯，四菜一湯，也不冒氣，原來是昨天黃昏時小廝送來的飯菜，那時這個小廝看見易指盤坐著，以為他正在修鍊內功，心中佩服之極，暗想「不愧為內門弟子，和我一般年紀，竟懂得修鍊內功，而且剛來就修鍊，真是一個勤奮的人」，也不打擾，把飯菜輕輕放在桌上，悄悄的離去了。
此時易指方覺肚子奇餓，當下對小廝和氣笑了笑，下了床，就準備吃那桌上的飯菜。小廝不由笑了，「易大哥，您不吃熱的飯菜，吃那冷的作甚？」說完小廝蹲下，把地上的一個竹籃的竹蓋拿開，兩大碗稠稠呈淡綠色粥和一碟精緻的小菜映入眼帘。小廝把兩碗粥放到桌上，收了昨晚的飯菜。
易指知道昨晚的飯菜多半要倒掉，心中不由暗道可惜，心中頗為不舍。要知道這三個月來，易指吃的或是乞討來的殘羹冷炙，或是花費了一番心思打獵來的小動物。這些小動物多半是小鳥青蛙老鼠，都紛紛被易指考了吃。然而化了人身後，身體早已不像貓身一樣輕盈，而且五識像是被什麼蒙蔽住，雖然較常人靈敏了許多，卻也不復以前的靈敏，捕食的獵物比以前少了許多。這樣易指常常有一頓沒一頓，對食物自然是珍惜異常。
易指肚子實在餓得受不了，也不漱口洗臉，直接坐在椅上，端起一碗飯就要食用，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葯香，呆了一下。原來這粥是小米與滋補身體的草藥一起煮成的，是玉水門特地強健門下弟子身體的手段之一，清香撲鼻。易指吃了一口，只覺美味之極，三口兩口，這碗粥便去了一半，沒多久，便吃完那兩碗粥，因為不顧從肚子里襲來的重重的飽意，易指慢慢地吃完那碟小菜。
那小廝看得目瞪口呆,下意識地問道：「易大哥沒吃飽吧，我在給您去拿。」易指打了幾個飽嗝，笑道：「不用，我已經飽了。」
小廝笑道:「沒想到易大哥胃口那麼好，我叫陳雨，負責您和另外幾名內門弟子的起居，有事易大哥叫我小雨就行了。」
易指道：「昨天白師叔說今天要我去尚武殿聽幾位師叔教導，小雨你能帶我去嗎？」
「當然可以，您的床邊有兩套我玉水門的服飾，在這個玉水谷中都是要穿這個的，易大哥最好先穿上它。」
易指目光掃向小床，床尾果然有兩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當下他換下那套得自一個窮苦書生的衣服，便隨了小雨去尚武殿。
也不知拐了幾個彎，易指終於到了尚武殿前，相對旁邊的幾個大殿來說，這尚武殿看起來規模不大，不過也不小，方圓二十米，門口站著兩個身著白衣的青年。「易大哥您自己進去，我這就走了」小雨停下，對著易指一笑便離去了。
易指慢慢走到尚武殿門口，那兩個青年中的一個，和聲問道：「小師弟叫什麼名字，可是新來的內門弟子」易指說道：「在下正是內門弟子易指，正要進入裡面聽幾位師叔指導。」「喔，那師弟快些進去，莫讓幾位師叔久等。」
易指對二人道了聲謝，進入尚武殿。只見尚武殿裡面空空蕩蕩，兩旁只有幾個掛滿兵器的兵器架子，最裡頭的中央坐著五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這幾個人面色或和藹，或嚴肅，或猙獰，其中一人正是那個白師弟白飛空，而下面的兩旁則坐著五個和易指一般年紀的小孩，其中還有幾個空著的蒲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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