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子

第一章 引子

第一章引子

濃濃的霧覆蓋這一座小山的山腰,絲絲白氣盤旋地爬上一棵棵彎曲高大不知名的樹。忽然一團黃光急速地劃過長空,悄悄掠過青翠的樹枝,猛地「喵······」地凄叫了一聲,撲在了一團白霧上。

白氣震散,露出一隻黃貓,黃貓嘴裡正撕咬著一隻淡白色的鳥兒。鳥兒身上的傷口流出道道鮮血,與黃貓嘴裡滴落的血一道濺得貓皮朵朵紅花,襯得黃貓面目猙獰,十分恐怖。

突然一陣咆哮,遠處白霧滾滾,腥風撲鼻而來。黃貓運極目力望去,朦朧中只見一隻白睛大虎與一個二十來頭的精壯大漢翻來覆去。黃貓暗自奇怪,這隻大虎乃這片區域的霸王,附近的動物無一能打贏它,而這個體長只及白虎三分之二,體積只及白虎一半的不知名動物也能與白虎爭鋒?

然而不久,更讓黃貓小小貓腦驚異的事發生了。白虎先是發出一陣陣咆哮聲,隨後聲音越來越小,竟然被大漢活活毆打死。

黃貓心裡又驚又懼,盯著大漢目不轉睛,沒發覺空中悄悄現出一個黑點。黑點慢慢擴大,不久就變成了黑洞。突然黑洞猛地釋放出絲絲黑光,黃貓只覺被一股莫明力量拉扯,身體不由自主地騰空而起,回頭看那大漢,卻也與自己一樣,二者慢悠悠朝那黑洞飛去。

飛到黑洞前,黃貓卻是比大漢快了一點,被黑洞吞噬下去。奇怪的是,那黑洞吞噬黃貓后,快速癒合,然後消失不見。而籠罩大漢身上的力量也隨之消失,大漢直直掉了下來。

在一個陰暗的山洞裡,一個黑色面容,有三尺長髯的老者正哈哈大笑,長袖隨手一揮,虛空中突然產生一個黑點,黑點快速擴大,瞬間變為一個碗口大小的黑洞,一團黃光從中激射而出。黃光在半空中扭了幾下,變成一隻健壯卻有些消瘦的黃貓。

老者神情突然一愣,半響,才驚叫道:「不對,我感應到的分明是一個人,怎麼變成了一隻小貓咪!」又呆立了半響,突然右手五指對點,掐算了一會兒,手指越掐老者眼中疑惑之色是越重,忽地,老者對著洞壁拳打腳踢,神情滿是懊惱,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唉······」老者輕輕用手撫摸了黃貓的腦袋,柔聲說道:「相見即是緣,看來我這一脈註定由你傳承下去。然而我所修鍊的功法只適合人類修鍊,動物精怪卻是大大不合適,你若要修鍊,必須先轉換為人,你可願意?」說完老者的手上冒出點點清光,溶入黃貓體內,又有一點金光從老者頭上冒出,射入黃貓腦袋。

黃貓只覺得身上舒服之至,腦海中出現一堆堆信息,立刻明白作為一個人必備的常識,此刻腦海中又迴響起剛才老者的話,竟一下就明白,立刻在腦海中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願意,拜見師傅。」當然口中是兩聲貓叫,叫完兩隻貓爪相互一叉,作了個貓氏鞠躬,然後又朝老者拜了兩拜。

老者大喜,笑道:「我先送你去轉化成人身。」說罷,老者眼睛冒出兩道璀璨銀光。老者目光透過虛空,直通九幽。虛空中突然冒出六個陰森森黑洞,它的周圍有成億的黑點憑空生成,一絲不漏進入那六個黑洞。

老者向進入黑點較少的黑洞伸手探去,頓時那個黑洞前一個黑點停止了前進,反射了回來。黑點穿過層層虛空,來到老者身前,轉眼間化成了一股裊裊黑煙。老者朝黑煙一指,這黑煙如吃了大補的葯,立刻膨脹扭曲起來,一會便凝聚成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

小孩向老者拜道:「多謝大仙相助,不知大仙有何事差遣?」

老者微笑道:「我新收一個徒弟,需要借你肉身一用,不知可否?若可以,我還需複製你的記憶一份。」小孩笑道:「我三天前新死,不久就要重入輪迴,肉身留著沒用,隨大仙處理。」

老者臉色一正,肅然說道:「我也不虧待你,我再幫你一次,定保你下輩子資質超過常人百倍。」說完又朝小孩一指,半盞茶功夫,只見小孩頭上冒出一點白光,隨即射進一旁的黃貓,而一股青色水流在小孩頭上生成,轉進小孩腦里。小孩身形一頓,又化成一黑點穿過虛空,直奔六道輪迴。

老者呆立片刻,自語道「留不留獸身?大成后原身十分重要。罷了,我就把它們給融合一起」大袖一揮,一團又一團青光的朝黃貓射去,黃貓的身體像被狠狠拍了一下的餅乾一樣崩潰,一個個細胞被青光包裹著,最後詭異地沒進旁邊的虛空。

老者手勢不斷變化,形成一個個印決,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只剩下兩個圓形黑洞,手完全不見,而老者眼中不時爆出讓人心顫的銀芒。

不知過了多久,老者才停下,長長舒了一口氣。突然,老者又是一愣,隨後大叫出來:「怎麼那麼快,不是明年才踏進仙界嗎。」一陣巨大的引力從天而降,籠罩了老者。而遙遠的虛空,一個虛無由一股神念構成的老者虛影,也不由一愣。一愣之下,在一萬分之一個瞬間后,已被拉扯進虛空很遠了。老者虛影勉強射出一點白光,沒入虛空中,而虛影也瞬間被拉到洞里老者身前,隨後兩者合二為一。

一團白光慢慢淹沒老者,其中在頭部隱約可瞧見一抹紅色。又有一聲快要哭出來的聲音在山洞中搖蕩:「我怎麼有臉見祖師爺,那麼一點時間我只來得及傳出立派根本功法,然而那要元嬰出竅時才可修鍊,才可看懂。那小貓咪我沒傳他半點入門的功法,它怎麼練到元嬰。人間一脈至我斷絕,我···我···」

片刻,陰暗山洞空無一人,恢復了窒人的平靜·······

在一處陰暗森林的小河旁,一團青色光團伏在髒亂的水濘上,半響,青光猛地一收,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猛地跳起來,「喵······」小孩口裡竟發出貓叫一樣的聲音。

小孩臉色獃滯,結巴地說道:「我是貓,還是人?」一會兒笑了起來,「我是人,我是人!只不過我是個貓人。我叫易指,易指······」說完易指不由抬頭望向夜空。此時天上群星閃耀,無數個星斗組成一幅幅神妙玄奇的圖畫。以人的角度和以貓的角度看當然不同,易指不由痴了,靜靜地看向夜空。

半天後,易指收回注意,抬起腳搖搖晃晃沿著河邊向前走去。沒有辦法,由貓變人,根本無法一會兒就適應這具身體,控制平衡。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是一個小乞丐,三天前到這裡玩耍,遇到剛才的那個水窪,作為一個乞丐本來身上就很臟,對這小水窪就不是很在意,順腳隨意地踏進這水窪。誰知這水窪下藏著一條毒蛇,有人踩在它身上,自然就抬頭一口咬下去。而這小乞丐腳穿一雙破草鞋,抵擋不住毒蛇的利牙,平時吃飯又是有一頓沒一頓,長得是面黃肌瘦,抵抗力極差,一會兒就丟掉性命。

易指現在接受了小乞丐記憶和那個老者傳來的常識信息,那個小乞丐身世坎坷,見慣了世間爭權奪利,人情冷暖,有諸多感悟,養成了他狡猾聰明的性格,而老者閱歷豐富,而他傳來的信息也包含了一些他看過聽過的事情和他的感悟,以求開啟易指的靈智,又加上身為一隻弱小肉食動物,為求生存平時也沒少算計比它強大的動物,所以別看易指只有十歲年齡,卻有著不小的心智。

半月後,玉水山。

在一陣小雨過後,早晨玉水山的山腳路上滿是泥濘,又因為玉水山十分陡峭,所以十分難走,但是現在竟然有許多年紀或大或小的人走在路上。其中八歲至十歲歲年齡小孩的身旁多數跟著一兩個大人,這些大人此時面容緊張,對著小孩不斷地說著一些囑咐的話,而小孩則面露迷茫,口中「嗯嗯」地應著。

原來今天是玉水派招收弟子的日子。玉水派在江湖上雖說只是一個二流門派,但放在本地卻是一個一等一的門派,在本地的勢力群中排列第一,地方的富賈官員無不拍馬巴結,渴望攀附上去,好在這顆大樹底下乘涼。所以這一次不管是貧困還是富有,都紛紛參加選拔,希望自己的子女能過被選上。

在這群小孩中大多有一兩個大人陪著,此時卻有一人孤零零在走著。這小孩穿著一件對他來說明顯龐大的長袍,這件袍子被洗得發白,上面有許多補丁,而這小孩面色也和這袍子一樣蒼白,不過透著一股清秀。這人正是易指,自從那日他化為人形后,在原地等了三天三日,希望那位老者能來教他如何修鍊,但就是不見他的人影。最後易指餓得死去活來才隱隱約約記得,他剛化為人形后,暈迷期間似乎一點白光向自己飛來,隨後有一股急切的聲音在他腦海里響起,「徒弟,我走了!好好修鍊!」隨後一股玄之又玄的口訣在他腦海里響起,易指研究了半天不知其意,一點頭緒也沒有。最後他慢慢思考了半個月,終於明白自己再也無法靠那位老者了。

想到這裡,易指不禁一陣鬱悶,得了那老者恩惠,卻還不知老者的姓名。而這算自己師父的無名老者還沒教自己,就不見了,根據他傳給自己的信息,應該飛升了。無法,他不能守著那看不懂的法決來指望著有一天自己就明白,基本上那是沒希望了。他只得先在世俗界的門派中修鍊,而那修真界不知其蹤,多半立在荒無人煙的的地方或深山老林中,自己要在其中修鍊,先不說那些門派收不收自己,以自己年紀和實力,多半在路上就丟了性命。在他得自小乞丐的記憶中,離這兒最近的地方有一個門派叫玉水派,該門派每四年新招收一次弟子,所招弟子年齡應在八歲至十一歲之間。招收小孩是為了防止別的門派的姦細混入,畢竟這個年齡的小孩心思簡單,還不怎麼不懂得掩飾,而且最適合修習內功。

走了兩個時辰,易指和那些小孩終於到了山頂。著山頂方圓半里,在上面立著一幢石頭做的宮殿,宮殿前擺著兩張石桌,而石桌後面坐著一個白面書生模樣青年和兩位站著的中年男子。白面書生閉著眼睛正在養神,突然嘴唇微啟,帶著一絲不耐煩說道,「雲叔,考核何時開始,若不是為了等那位林師弟,我怎會在此等候。」

白面書生左側的中年男子介面說道:「少門主不用著急,想來林大俠也快到了」三人又等了兩個多時辰,眼看從路上不再出現人影,那位雲叔對右側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白師弟,開始吧,人已經差不多了。」白師弟立刻走到石桌前,對著眼前一大堆人說道:「開始吧,每個小孩拿一塊石頭,到山腳拿它與我門一位師弟換得一把令旗,前五十先到的人留下,再經考核分得外門與內門弟子。」白師弟對著旁邊一堆紅色光滑的石頭,突然厲聲說道「除了考核的小孩,其他人不要妄想相幫,若發現取消其資格。」說完這句,語氣緩了下來,「快走吧!現在開始。」

那些帶著孩子來的人事前大多有打聽選擇流程,紛紛對自己的孩子急聲說道:「拿起一塊石頭快走,莫落後了他人」

這一大堆孩子聞言慌忙上前,拿起一塊紅色石頭,然後朝著來時的路走去。易指也隨著人群拿起一塊紅色石頭,掂掂有**斤樣子,也顧不上仔細看它,立刻轉頭向著山下奔去。山風從他袖口鑽進,長袍鼓盪,跑了半個時辰,下山的路已經走了一半,畢竟下山比上山快,上山時可是花了他兩個時辰。途中易指經常瞧見一個個冷冷的人影從山間綠樹掠過,想來應該是防止某些父母作弊,幫其子女拿著石頭,少了一塊石頭,可是佔了便宜不少。

又走半個時辰,易指終於到了山腳,只見路中央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該男子笑了笑,對易指笑道:「不錯,你是第一個。」說完一縱,越過十米距離,來到易指面前,將易指手中的紅色石頭拿走,又給易指一桿令旗。易指向他鞠了一躬,轉頭又向山上走去。雖然這具身體原先非常不好,可自從易指的黃貓本元與這具身體融合,這具身體體質已經大大改善,比常人也稍微高了一點。而前身為貓,下山上山,騰羅跳躍,雖然現在本性被壓制,但對山路的熟悉也比那些出生才**年的孩子好了不止一點,得第一也無疑問。

易指又走了百米,兩個身著勁裝的小孩正向他奔來,易指忙向右一躲讓過了路。那兩個小孩經過他時齊聲哼了一下,想必為落在他的後面而惱火。易指淡然一笑,也不多說,只是全力向山上奔去。又過了一會兒,陸陸續續又遇了幾個人。

又過了半個時辰,易指力氣慢慢衰弱了下來,之前下坡不需太多力氣,如今上坡可不一樣了,真正考驗一個人的身體素質,雖然易指感到有點難受,然而易指咬牙撐著,他曾聽說這次的前三名能直接進入內門,而內門才能到最好的修行功法,知道其中的重要,他當然拚命爭取進入第三名。

如此,易指臉上越來越紅,喘氣的聲音越來越重,只剩一雙腿麻木地跳躍,此時易指只覺胸腹之中一股氣體慢慢膨脹,壓得他好生難受,而心臟部位先是隱隱作痛,最後便如一隻大鎚朝那兒敲打。好不容易走完了四分之三的路程,易指只覺臉上灼熱,難以抗拒,忽而兩道清風從他臉上劃過,易指抬頭看去,雙眼不由一紅,卻是那兩位身著勁裝的小孩,此時已超過他。那兩位小孩突然轉過頭,對易指炫耀地笑了笑。易指勉強再提起一點速度,向前追去。

那兩個小孩出生於富貴人家,是一對雙胞胎,大的叫陳啟,小的叫陳示,從小向他們家的護院武師學武,懂得一些內功心法,又有人蔘等大補藥物滋養身體,體質哪是易指比得上,初時不熟山路,經過一段時間已經慢慢熟悉,就慢慢趕上易指。

易指看著他們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要追上去,奈何有心無力,又怕後面的人追上來,進不了前三,一張臉不由急得暗暗發黑,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輕輕從身體兩旁越過,竟不帶半點風聲,應是考核的弟子和陪跑的大人。易指不由覺得喉中湧起一股腥腥的液體,從嘴角溢出,易指也顧不上看那液體是什麼,突然一股力量從身體各處湧出,易指的速度快了上去,然而他的速度再快,卻也比不上那兩人,終於被兩人拉下,一會就不見二人身影。

又行了一個小時,終於見到了那兩張石桌,那兒正立著三個小孩,易指揚起手中的令旗,忽地就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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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潛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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