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私人聯合計劃型工業 上
石贊清是怎麼想起來提出重工的？辯論了一個上午，他可是認真的聽了的，西洋是不是農業也好，他不知道，也將信將疑，但是西洋的工業好，他是絕對信的。他心裡認為大清這些年被洋人欺負的原因，就是工業跟不上，甚至可以說是，工業根本就沒有造成的。
重商對他這樣一個農家子弟出生的官員，他是不可能認同的，這是歷史局限性造成的，重農對於他而言也是絕對不可能有絲毫鬆動的，對於一個傳統的士大夫，就是在開明，國家的糧食穩定永遠是擺在第一位的。聽到上午姚時哲明確的提出糧食若是不足，通過進口來進行彌補的時候，石贊清就堅決的不同意重商了，因為重商換來的好處絕對沒有造成的損失大！
不重商，還想國家強大，怎麼辦？重工吧，也沒啥其他的辦法了！
石贊清提出了這個觀點，你讓他如何做，他是不知道的，他不知道，但是燕無良知道啊！
燕無良拍著手就喊上了，「好一個重工！說到了點子上！」
燕無良拍著手，走到石贊清面前，小聲的說，「老石，你可真不仗義，這樣的好主意，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們這幫子化外野人天天挨罵？」
石贊清動了動嘴，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的見的話，「王爺，剩下是您的事情了，重工我可不懂！」
燕無良的臉立刻就耷拉下來了，心說：「你不懂？我就懂了？」
不過旋即想起來新中國成立的時候不也是啥都沒有嗎？短短的幾十年不是啥都有了，自己現在不管咋說，地盤比那個時候大，家底也沒有被滿清和民國時代的蠢豬敗光，怎麼也要比新中國搞工業容易啊！
想明白的燕無良就開始了，「諸位大人，石大人說的是大實話！咱大清現在卻的是什麼？缺的是大炮、戰艦、機器！不是銀子！所以重商不可取！重農不可廢！」
滿朝的保守派、清流長舒了一口氣，不過旋即想起來了，這重工也是要脫離土地的，就要開始反駁。
燕無良一看這個就板了板臉，向著兩宮太后、小皇帝鞠躬后說，「皇上、太后，奴才無良懇請三日後再進行重工的討論！今天……」
早就看不下去這通亂的慈安皇太后，這回說話了，「准了！」說完拉著慈禧就從帳子後面退走了。
正玩的高興的小皇帝一看自己一個媽說了，還費什麼神聽你們一幫子人嘮叨，「退朝！」
「恭送皇上，恭送太后！」
散了朝，燕無良拉著王興他們，拽著石贊清、文祥，拖著老僧、世鐸，就跑到自己王府去了，這回進門可不用翻牆頭了，正大光明的從正門進來的，一幫子人坐定了，燕無良讓燕安去把大門閉嘍，吩咐什麼人都不見，就開始了商量這個重工的事情。
回府的路上，燕無良坐在轎子里就琢磨開了，自己現在從洋鬼子哪裡忽悠來的技術啥的也是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數量的問題，要是按照西方的經濟制度，估計自己一萬年還在他們後邊跑，那就只能按照社會主義的工業計劃去搞了。
然後燕無良就琢磨蘇聯的那個工業爆發時期是怎麼搞的，最後想起自己老爹說的：「蘇聯的工業就是重工業為主，和咱們中國一點也不一樣，他們連個暖瓶單生產廠都是咱們幫著建的，很畸形，但是人家就是為了打仗預備的，所以也無可厚非，就是他們的農民慘點，集體農莊都是虧損著賣給蘇聯政府的，所以蘇聯的工業大發展是以本國農民的損失最為補償的。」
不過每次燕無良老爹說道這個的時候，都會不可惜的說，「要是咱中國也能先發展重工業，然後再說輕工業，那咱們中國就牛×::了！」
所以燕無良是打定了主義要在滿清大搞重工業，不過給自己提供原始積累的不是本國的農民而是朝鮮和日本的老百姓！
燕無良等大夥坐定后就開始了，「諸位！無良下面說的時候您可能不明白，但是我說完了您肯定就明白了！所以，我說話的時候，諸位別打岔，對了燕安，你去讓廖師爺過來，給我做好『口供』，要不我待會就忘了！」
燕安急急忙忙的去把廖師爺給找來，燕無良看師爺也到了，給自己點上煙就開始了，「首先，咱大清卻的不是老百姓用的！缺的是鐵、是鋼、是機器、是大炮、是軍艦！」
燕無良吐了口煙后，「所以咱大清不要什麼狗屁的民用工業！咱就要軍工，就要重工業！」
「對！」吃過洋鬼子苦頭的老僧就喊上了！
「噓！」一邊的世鐸連忙讓他噤聲，老僧臉一紅，就坐直了，等著燕無良的后話。
燕無良笑了笑，沖著僧王點了點頭，「俺無良別的也不懂！但是打仗要集中兵力，這個是絕對的！對吧？」
不能大夥說話，燕無良就說了，「咱們把在朝鮮，和將來在日本搶來的銀子，都用來發展軍工、重工業！到時候咱沒錢就出去搶！就是咱大清把銀子都花在這軍工上，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只要有槍、有炮、有戰艦！咱就不怕！無良今天在這把這回頭怎麼重工說明白了！那就是——私人聯合計劃型工業！」
文祥小聲的自言自語，「私人聯合計劃型工業！」
燕無良笑呵呵的看著文祥，「對！文中堂，就是私人聯合計劃型工業！私人！就是說咱們在坐的將咱們在朝鮮搶的銀子拿出來。這樣說不明白，我打個比方，你文中堂，拿著銀子開鐵礦，僧王千歲拿著銀子開鐵廠，世王爺千歲拿著銀子辦炮廠！你們三個就聯合起來，光給這些個幹活的人發銀子和糧食，其他的貨料成本咱都不計算了！到時候生產出來的大炮，直接賣給朝廷，朝廷給的銀子，你們三家分！這樣一是供貨及時穩定，二是銷路穩定，三是規模上的快，四是大夥都和咱的軍隊綁在一塊了！到時候要是軍隊吃了敗仗咱們也好不了！反正東西要是不好，朝廷打輸了，咱就搶不來銀子，就不能接著賺銀子！咱們不是指著那點子大炮錢賺銀子，是指望朝廷的軍隊搶到了銀子，分給咱們！怎麼分？咱們可以給朝廷的軍備進行佘貨！打贏了咱就要錢！要銀子！要土地！但是回頭朝廷還是要把咱佘過去的錢給咱的！」
底下的人已近被燕無良的天馬行空給搞呆了，一個個嘴巴張的大大的，就是記錄的廖師爺也是寫到後來手只哆嗦！這可是正兒八經的發戰爭財啊！而且是還發兩次財！先他媽的佘，再他媽要！
世鐸膽子比較小，「這這行嗎？無良你別是想的太好了吧？」
燕無良吐了個煙圈，「我的王叔大爺！咱無良啥時候胡說八道了！這事情別人辦不成！但是咱們在坐的絕對辦的了！只要大夥心齊！這天下能被咱們搶的地方多著呢！怕的什麼？東邊的日本，西邊的布哈拉、浩翰，南邊的安南、緬甸，只要咱大清打的贏，打的狠，不怕輸！就是把南洋的洋毛子都打跑了，老子也是不怕！」
世鐸接著說，「這太后和朝廷能同意嗎？」
燕無良樂了，「王叔，您糊塗了不是？朝廷現在卻的是什麼？還不時就是槍炮？咱就和太后說，朝鮮和未來日本收上來的稅給咱們一半，這還少啊？夠了開頭的！太后、朝廷嘗到了甜頭，他們巴不得咱們天天去搶呢！」
世鐸點了點頭，但是還是很不相信的樣子，燕無良就有點著急上火了，「這麼說吧，在坐的現在那位不是有個上百萬兩的銀子！俺無良今天就說句痛快話，我義勇軍在朝鮮搶到的都不止1200萬兩銀子，這還不算是給朝廷的！王叔、僧王，您二位也少不了吧？再說了諸位，你們中除了石大人和幾位回國效力的那位手裡的銀子不是幾十萬兩？拿出來！放在家裡不下小銀子！咱大幹一場！太后那裡我去說！還怕成不了？咱們幹起來后，別人跟進就要聽咱們的，要不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燕無良說完，就對燕安說，「去，讓我二媳婦給我把那個普魯士的那個條約拿出來，咱們這就挑！」
燕安去後面找蕊兒要條約去了，燕無良接著說，「咱們這麼干，等著朝廷富了，就可以把這些個軍工、重工企業賣給朝廷，到時候朝廷肯定是高價買的！咱們不是又開始掙一筆？」
這回世鐸不幹了，「憑什麼啊？咱們辛辛苦苦搞出來的產業，賣給朝廷不是虧了？留給後世子孫多好？」
燕無良給了世鐸一個白眼，「王叔，咱們這輩子權力有了，銀子不少，後世的兒孫自有他們的福氣！這軍國之器，你我握在手裡，太后、皇上念著咱們的功勞，給咱們點子銀子，就是恩點，要是後世子孫還和咱們一樣！後世的皇帝能容的了？不要到時候咱們是賺到銀子了，把全家和咱們這些到時化了土的傢伙都給送到火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