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第九節

劉宇波整整一下午都做為一個傾聽者,不說一句話,時而順着故事的氣氛細細品味着不加糖的咖啡,聽到現在他開始同情童小夢了。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害怕起星期六,每天我都會喝三杯可樂,吃上三袋悄悄豆。星期六媽媽會出去約人打麻將,我一個人在家,把自己房間的門緊閉,有時連廁所也不敢去。看到李忠厚望我的眼神,我會不安的打了一個冷顫。我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裏,瘋狂的吃東西,喝可樂,我期望讓自己胖起來,變得不好看,也許這樣就會安全了。」

童小夢的思維有點異常,卻異常的令人心酸。

「朋友,會問我你為什麼從來沒用過化妝品?童小夢,那套連衣裙很好看,很適合你,價錢也不貴,為什麼不買?我媽給我買了件淺藍色外套,我會對她說不,不……媽媽,我不要,不好看,我還是穿校服習慣了。朋友常說,童小夢,你今年20歲了,也該穿一些像樣的衣服了。童小夢一直是同學中畢業三年後唯一還穿着校服的女孩」

童小夢說着說着,情緒有點激動,把頭背向窗外,不讓劉宇波看到她濕潤的眼睛。

「知道我為什麼喜歡狗嗎?」

劉宇波搖了搖頭

「因為狗能給我安全感,它會保護我不受到侵害。狗也許比男人更安全,我的狗已不知道救了我多少次了,因為每次有人想侵犯我的時候,我的狗都會發出警告。」

「他只是偷窺嗎?有沒有進一步過份的行為」

劉宇波追問,這是男人普遍的獵奇慾望,三級片嫌不過癮,直接找一級片看,凡事都往骯髒處想。

「一個晚上,媽媽去市裏進貨,我發燒,早早睡了。睡到11點多的時候,半夢半醒之前感到胸前一陣熾熱,立即意識到有人在撫摸我的乳房。我當即反抗,卻被那人捂著嘴巴,不能出聲。我一急,腳把床頭的幾個禮品玻璃杯子蹬倒,碎了一地。天很黑,我看不清那個黑影是誰,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就是李忠厚,就在他想繼續下去的時候,門突然被推開了。

客廳的燈光一下子打進來,「爸,你在幹啥?」是李小虎,他揉着睡意朦朧的眼睛奇怪的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噢,沒事兒,我來看看你姐姐是不是還發着燒」

劉宇波攥著拳頭罵了句「畜生」

「後來,我養了條狗,晚上就讓它卧在我的門口。開門的時候必須得先驚醒它」

「是不是以後他還有進一步的過分舉動,最終導致衝突升級,你………殺了他」

劉宇波實在不想把殺人犯跟童小夢聯繫在一起,但聽到這裏,心裏卻有一種期盼,盼著李忠厚不得好死,可他不期望兇手是童小夢。

「有一天半夜,我聽到媽媽跟李忠厚吵架。「我已決定了,把那條狗送人,把這個家弄得髒兮兮的,煩死了」李忠厚罵咧咧的說。「不可以的,我求你了,那是童童的的寶貝」我媽向他哀求。接着李忠厚又說「這家是我的,還是你的?」母親沉默了,我背靠在門上,默默的流淚,我知道媽媽和我,現在是靠這個男人活着,她也很無奈。」

「那條狗最後送人了嗎?」劉宇波開始關心起這條狗了,沒有這條狗,李忠厚隨時可以侵犯童小夢。

「被李忠厚用毒鼠強毒死了,屍體扔在垃圾堆里,我去把它扒出來,埋了。那條狗本來就有病,防疫能力特別弱,李忠厚本來買了三包毒鼠強,誰知道只用了一包就把它給毒死了。我整整哭了兩天,腦子裏一直出現這隻狗死時掙扎的樣子,它一定不知道李忠厚給他的食物里有毒,起反應的時候,它一直會很痛苦,嘴裏吐白沫,雙腿抽搐,蹬來蹬去,一直到最後雙腿不再動彈,絕望的眼睛還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劉宇波突然從童小夢咬牙切齒的語氣中意識到了什麼

「李忠厚也是這樣死的,是嗎」

「是的,那天他喝醉了,我給他端了一碗麵條,他吃了,我給他加了點佐料,用他剩下的第二包毒鼠強」

劉宇波通身一陣冰涼,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你為什麼還要殺李小虎,他應該是無辜的」

「我討厭他看我媽跟我的眼神,打心眼裏他就看不起我們。而最令我受不了的是,他好像也明白一點李忠厚對我曖昧的態度,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他才9歲,說話無顧忌,有一次我弄壞了他的玩具,他直接對我嚷「你們娘倆兒都是我爸養的,我對我爸說,把你們都趕出去。」

「就為了這個嗎?至於嗎,他還是個孩子。」劉宇波

童小夢喝了口咖啡,沒說話,過了良久才說「可能那時候是我一時之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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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請不要撫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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