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第四十一章 探監

第四部 第四十一章 探監

日子就在平淡中度過,可也僅僅限於那幾個人而已。

帝國的境內重新湧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緒,大部分的人都感覺到戰火將降臨,家有浮財或者有點關係的人,已經在準備舉家遷移到外國,躲過這一次的災難再說。

對老百姓來說,有的吃,有的穿,一般就滿足了,對這些戰爭實在是提不起來興趣,或者說是懼怕。

他們不能理解,為什麼前段時間各勢力的和平會這麼快結束,他們所了解的,僅僅是說書人口中編纂的四國共處時期,只要他們向真正的逐鹿,民心是他們不可或缺的一環,下面的日子,應該是趕緊的討好我們這些老百姓吧,許多人已經在憧憬美好的未來了。

可,幸福總是這麼短暫的,他們睜大眼睛,等待發生的一切,準備把率先挑起戰火的那一方的祖宗十八代放在嘴裏面過過乾癮。

這年頭,弱勢的一方也只能這樣。

由於東邊的三大勢力的首腦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一點的動靜都沒有,反倒是西南一直以來隱藏實力的的聖國逐漸露出水面,一道急報傳到了君劍手上,他看了只是淡淡的一笑,便隨手丟到了一邊。

此刻他身邊懷抱嬰兒的倩兒有但的好奇,拿過那急報看了看,只見上面寫着從藏邊潛進來大批的人馬,疑似西洋人,裝備怪異,能力可怕……還沒見完便驚訝出聲:「公子,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一點的不着急?這些人一旦鬧騰起來後果可就不少?」對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在這些日子以來君劍陪她解悶說了不少,也了解了一點。

君劍無所謂的聳聳肩:「沒什麼大不了的,時間也差不多了,現在的局勢還是一點的變化也沒有。朝廷現在只顧自保,我和玉芝是絕對不會先動手,天下罪人地名頭我可不想要,他們來攪攪局也好,」意味非常的笑了笑,「現在就看他們到底是聰明不聰明了,只要進了我們和玉芝的範圍。就有準備好的陷阱狠狠打擊……」好象有想起了什麼,看了看紅木桌子了早就涼了半天的茶碗,疑惑道:「這些天來你不是一直和青玉膩在一起么,怎麼我今兒一大早來就見不到她的蹤影?」沒了那丫頭在身邊,總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倩兒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易發覺地慌亂。結巴道:「妾身,妾身昨兒聽說又新出了一種胭脂水粉,就打發青玉姐姐上街去買了。」

君劍雖然覺得有點的不對,但也沒懷疑的方向去,嬉笑道:「倩兒你還用什麼胭脂水粉啊。那味道公子我可不喜歡,用了后恐怕會掩蓋你的天生麗色呢。」

倩兒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暗自輕舒了一口氣。「公子又在笑話妾身,再怎麼樣恐怕還是趕不上那位吧。」說完之後還小心翼翼的打量他的臉色。

卻見他茫然的看向窗外,好象思慮重重。

不會真的生氣了吧,倩兒擔心問道:「公子在想什麼呢,難道妾身問地唐突?」

「啊?」君劍一臉迷惑的轉過了頭,似是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倩兒當然不會將剛才地話真的重複一便,只是問他在發獃什麼。

君劍抓抓頭:「只不過是回想起來一個人。已經被遺忘了好長時間,你先陪陪寶寶吧,我想去看看他,」自嘲的笑笑:「有些事情,既然已經有了眉目。還是早點結束為好。」

離巡撫衙門所在城市三百里的地方,是一座聳入雲端的高峰。因為地處北方,峰頂有着萬年不化的冰雪,儘管離那繁華之地不遠,卻沒有多少人煙出現,除卻嚴酷的環境之外,最近的幾年,那些貿然闖入此地地陌生人無不碰到了意外,漸漸的這些也就變成了禁地。

沒人知道,魔宮這些年進去政界和軍隊的人數不少,可這裏,才算是他們的大本營。

經過這麼多年的經營,山腹之中幾乎被挖空,地道四通八達。當然,大部分還是君劍出地里,當時噬魂在手,切石如豆腐一般,幾道劍氣就把山內劃了個七零八落,接下來就沒他的事了,自然有那些工匠來細心地敲打,即便這樣,還是好長的一段時間完工。

空閑的地方很多,有的地方就用來招呼一些特殊的客人,還是長期居住,其中,宮主親自派人送過來的更是待遇非常。

在山腹的最底部,空出來一座特別大的石室,佈置的也甚是豪華,外面有的一切,這裏並不缺少。

如果說有點和外面不一樣的話,那就是這裏氣氛的孤寂,龐大的房間中僅僅只有一個人。

此刻他長發掩面,冷冷的看著書桌上麵攤開的一本書籍。

心如止水,眼神冷寂,好象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斷他的思考。

可他的這種情況很快就被打斷了,眼中閃過驚訝,向那石門看去,輪軸轉動的聲音極大,也怪不得他如此的表現,除了他被送來的時候開過一次外,其他的時候都不見動靜,就算是他的吃穿用度,都是專門的輪道放下來的。

灰塵撲散,石門逐漸的上升,一身白袍的君劍站在那裏。

石室中人騰的站了起來,也許是情緒太激烈了點,連帶身形都搖搖晃晃的。

換了身打扮的君劍公子哥氣息盡除,整個人彷彿去了凡氣,不似人間中人,飄然進了房間,含笑打量着他,好象在品評一件珍寶,還點着頭:「不錯,不錯,變化大了。」

那人憤道:「你終於肯來見我了,我就不信這麼多年的大罵就沒有傳到你的耳朵里,」

君劍失笑:「這裏可是最裏面,離有人的地方隔着幾百丈的石壁,你真的以為你的嗓門如此大,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不要試圖激怒我,就當時來說,你最多罵了幾天也就沒了力氣,傻傻的事情不是你這樣地人能做的出的,東方!」

眼前的這個人正是當然玉芝的師兄,那次把他抓了回來之後就一直囚禁在這裏。

不過,看來自己的好心沒點效果。還是這麼大的火氣。

沒理會他地挑釁,隨意的在石室裏面看了一圈,最後的目光落到了那一排排佛經上面,滿意的笑了笑,看樣子底下的人對自己話執行地並沒水分。該有的全都有了。

被君劍噎了一句的東方身子一顫抖,想了老大的一會,才組織出來下一步要說的語言,這麼多年沒有和另一個人交流,說話也就不怎麼地連貫。就算是剛剛的那一句也是他這些年考慮了不知道多少遍,每隔一段時間就對空空的石壁大喊幾句解悶。

君劍找個地方盤膝做了下去,歪著頭看着他:「你地表情很奇怪。見到我也沒什麼意外的,好象早就知道我的來意一樣,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從那些佛經裏面悟出來的?」

「當然……不是……」東方費勁的吐出了一句話,腦袋裏思想的東西和嘴巴有點的搭不上線,慢慢的適應這種情況,緩緩道:「為了小師妹,我已經研究了你十幾年,就算是這些年來也沒有放棄。我在等著,等著有一天你走向勝利地時候再到我面前耀武揚威。」

君劍有點的驚訝,站起身來:「看樣子這段時間你倒是聰明了不少,不過好象還只是猜對了一半……」

東方本來見到他驚訝的模樣心中興奮,知道在武力上不能奈何對方一點點。能在言語上給他點難堪也是好的,可君劍後面的話卻讓他大受打擊。惱怒道:「君,你說謊,這才是你地本心,不要在我面前再掩蓋你那道貌岸然的面目了!」

「呵呵,我知道你不想再稱呼我以前那個名字地,就算是我聽起來也有點的不習慣,還是叫我南宮好了,至於你說的那個道貌岸然更不成立,難道你還認為自己有什麼價值讓我裝作仁義的模樣騙你效忠不成?」

饒有興趣的問道:「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現在已經走向勝利了,如果我告訴你,我現在很鬱悶,鬱悶的幾乎透不過氣來,被另一股勢力死死的壓着,這樣說你到底是信也不信,或者應該是高興的不得了吧。」

東方狠狠的看了君劍好幾眼,指了指牆上的刻痕,道:「我在算計每一天,師妹的女兒已經快成年了吧,你要是想做些什麼的話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當時我見了一那一面,就知道你對師妹仍然是念念不忘,遲早要去找她,現在,已經算是她最美麗的幾年了,錯過了就再也找不來……」不自覺的長嘆了一口氣,就為了眼前的這個臭小子,自己,還有玉芝,甚至無數人都在浪費自己的青春,那種憋屈感讓他幾乎哭了出來。

眼前年輕的臉龐讓人連發火的勁都提不起來,只能感覺到一陣陣無力的悲哀,為什麼上天是如此的不公,在自己這些人付出如此大的情況下,居然還賜給他再一次的青春,蒼天無眼啊。

沒心肝的君劍完全不顧及東方的感受,呵呵笑道:「好了,看你臉鐵青的那樣,就好象我欠了你幾百兩黃金沒還似的,這麼長時間沒有見你,心裏還是蠻挂念的,還是來談點輕鬆的吧,你看看這四周,我可是照着王侯卧室的標準專門給你設計的,住的還算習慣吧,怎麼,送了這麼多的東西難道連一聲謝謝都換不回來?「狀似十分驚訝。

不提這個還好,一看君劍這無辜的樣子就是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道:「和黃金鑄造的籠子有什麼區別?我現在還是想不明白,像你這樣心胸的人當年怎麼會留下我一命,肯定有什麼陰謀,甚至連這房間裏面所有的銳器全部拿走……」

君劍有點奇怪道:「世人皆道好死不如賴活着,怎麼你口口聲聲都要求得一死,這麼多年罵的恐怕也是想激怒我殺了你吧?怎麼,我們之間有好大的仇恨么,本公子怎麼一點的印象都沒有?」

東方氣的說不出話來,好象還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還好意思問自己怎麼想死的。廢話,這樣的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可渾身無力,連咬舌頭地勁都沒有,假如絕食的話還是有點的可能,可自己試了好幾次,餓的昏迷過去之後。自有天花板上探下的管子向自己的喉嚨里灌,死不了滋味還是難受之極。

哼聲道:「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容許我心裏有別樣地心思,對你的禁臠……」

君劍恍然大悟,撫掌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那可就誤會我了。在沾上玉芝的那一刻起,早就有了心裏準備,時刻反擊其他男子覬覦目光,沒辦法,懷璧其罪啊。不過,說實話,你可不要生氣啊。論威脅,你還輪不上……」

東方氣的臉色鐵青,搞了半天人家還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既然這樣,他還把自己給關起來幹什麼。

君劍微笑:「看看,我就說實話肯定會得罪人地吧,嘖嘖,關鍵還是你的小身份。會在將來的日子給我們添上一天的小麻煩……所以才不得不將你請過來住上一段時間……」

如果真的是這樣地話,那自己坐牢也太冤了一點,東方張大了嘴巴。

君劍也有點的不好意思,打了個哈哈道:「現在,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也許,用不了幾天。東方兄你又會重新面見陽光,到出門地時候,兄弟我可就不來送行了。」

東方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又在自己的眼前裝樣,心下還有點的奇怪,和當年的君差別也太大了把,怎麼變成了這副德行,看看卻更讓自己討厭,根本就摸不清楚他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麼。

前面這個小子繼續著喋喋不休,不過神色肅穆不好,讓人不由的就提起了心神。

「今兒我也就給你交了一個底,當年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還到不了毀家滅門的地步,說你研究了我這麼多年,看樣子也算很了解了,有點事情,我也只想和你說,跟手下面的人那是對牛彈琴,和那些女子商量又沒了大半男子氣概……你說,我們這樣爭來爭去地是為了什麼,這天下蒼生也都爭來爭去是為了什麼,倒頭來還不是讓某些人當笑話看……別問是誰在看笑話,當我發了牢騷好了……無論是我,玉芝,你,還有現在冒出來的牛鬼蛇神,現在無不在打破以往的規則而努力,我們的出身,本來就是雙手血腥……」

「我們做了,可後果卻是不怎麼好,東方你困於囹圄,玉芝孤獨多年,至於我,更是九死一生,」自嘲的笑笑,「看樣子佛家地因果報應是不會錯過任何人的。」

「留你於此,一方面是不想讓你添亂子,也想讓你誦誦佛經,為你自己,呵呵,還有我們這些人積累一點陰德……」說到最後,君劍都感覺做地有點過分,摸了摸腦瓜,嘿嘿笑了起來。

果然,東方指著君劍的手指一直顫抖,「你……你……」居然讓自己給他誦了這麼多年的經,簡直是無恥之極,虧當時發現這麼多的佛經,還以為是君大意留下來給自己解悶的。

君劍用怪異的姿勢搖了搖腦袋:「看樣子你誦的效果還不錯,要不然的話我也沒可能有好心情來見你。」

東方的身子一震,苦澀道:「你們破鏡重圓了?」

君劍驚訝的看着他:「小子,看樣子我還是小瞧了你,那只是一部分,本公子最近添了一個小女兒,這你沒算出來吧,怎麼還不多說幾聲恭喜啊?」

「師妹的?」

「錯啦,」君劍可惜道:「有些未知的事情你困在這裏是怎麼也算不出來的。東方臉色鐵青質問道:「你……居然背叛了師妹,和別的女子……無恥之徒!」

君劍反詰道:「東方大少爺,我不是君子,欺之以方這套多我來說是行不通的……」

「我承認,你身深情,很專一,可這並不是你有資格攻擊我的理由……」

「你敢說,當時你在武林盟中。就沒有一點點將玉芝娶回去,掌握整個盟中權力的想法?很顯然,你不是!」

「單身並不是你的資本,東方大少爺,你現在還是童子身么?不是,你肯定不是練童子功的料……」看見他一頭冷汗,繼續打擊道:「要不要我把當年你十幾歲時候身邊的兩個使女給查出來啊。很簡單地……」

「她們也是女人,你現在記起她們的時間又有多少……是的,不愛她們,確切的是說她們不值得你去愛……在這個世俗的面前,裝聖人只不過自取其辱而已!」

東方灘坐在地。好象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精神,半晌才掙扎道:「你這樣根本就對不起她。」

勝利者的感覺真好,君劍暗自嘆道,看樣子自己剛才還說假話了,遠遠要比當年在肉體上把他打倒要爽。

可好心情總是那麼地短暫。一股怨氣直衝腦門。

冷笑道:「是啊,我是罪人,我誰都對不起。不旦知道內情的人都這麼說,你這麼說,連帶我的內心也這樣說……」有些話在心裏面壓的太久了,恨不得一吐為快。

「現在,你們是弱者,抱括你,玉芝,玉矢天。等等,我倒是成了惡霸了……」

「你們都不說,可我的心裏明白……」

「當年地事情你也參與了吧,呵呵,好計策啊。我就不信,當年你們計劃的時候沒有算過我逃脫的幾率。恐怕是九死一生,只要我逃脫的機會稍微的大上那麼一點,你們肯定就不敢動手,說你們了解我,可互為敵手,對你等更是知之甚詳,你們在怕,怕只要給我留下一點點生地希望,就會惶惶不可終日。」

「是的,你們成功了,當年佈下的就是對君必死一局,然後就揮手十幾年,你們就發現變化了……」

「可你們又怎麼知道我當年在生死邊緣掙扎地苦痛,和被出賣的悲哀……幾乎淪入魂飛魄散的地步……」

「不了解,你們當然不了解,你們唯一能顧及到的,就是自己受委屈了,受欺負了……告訴你們,」君劍臉上有點獰笑的意思,看的東方毛骨悚然,步步後退。

「早在你們下那個決定的一天,這些後果就是你們該受的……感覺受傷害了么,小東西?自己覺得受不了了吧,好象世人都應該站在你們這一邊似地,可是,當時誰有來拯救我……」

「你們痛苦,可以哭泣,可以痛麻,更可以反抗,」君劍的語氣越來越凶,雙目赤紅,狀私瘋狂,「可是我他媽的就是受不了你們正人君子似的詰問……天理是如此廉價的話,你們痛快地時候怎麼不見?」

說了好大的一通,君劍覺得身子骨輕了不少,跌坐在地上大喘氣,再也不想看東方一眼。

良久,起身就向外面走去。

東方輕呼一聲:「南宮……」跌跌撞撞要追身而出,自己地未來還沒有着落,怎麼就這麼的走了。

君劍並沒有回頭:「不要問了,過幾天就可以送你出去,該結束的都應該結束……這麼多年你也該悟通了什麼該做和什麼不該做,放你出去並不是我心軟,只不過不想給她留下遺憾而已……你,應該明白的。」

「困了你這麼多年,如果你怨我就怨了吧,可是休想讓我給你道歉!」

「以後安分守己一點,能讓我不注意到你最好……」

「和你的師傅,未來也許會有再見的一天,該說什麼你心裏清楚,可能他也沒心思問其他的了……」

又是一陣絞輪的聲音,懸起的厚重石門逐漸下墜,轟的和地面深深溝壑併合在一起,石室內部又恢復了原有的寧靜。東方披頭散髮的跌坐於地,半天沒有意識。

後來,好象瘋了似的站起來大哭大笑,拋擲著一切可以移動的物體,幾書架的佛經也遭了央,花做蝴蝶飄飛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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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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