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樓頂上

第二章 樓頂上

「什麼流星?」

「就是流星呀!」

剛剛從床上爬起來,周衡的腦袋還有些混亂;連忙檢查了一下天花板,卻見客廳的上方出現了一道明顯的裂痕,已經有雨水開始滲下來了。

卧槽……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周衡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了一句;然而轉念一想,卻又很快眼皮一跳——

那豈不是說,自家樓頂上就有一顆隕石咯?

隕石應該算是值錢的東西了吧。屠龍刀和倚天劍那麼牛,不就是因為隕石的緣故嘛?雖然那是小說里的東西,不過去看看總歸不是什麼損失。這麼想著,周衡確認道,「就是落在我家樓頂的吧?」

周璐也看到了天花板上的裂縫,「就是啊,天花板都砸爛了——」

「那我去樓頂看看。」

說著,周衡取下外衣就往門外走去。身後周璐還在喊著「帶不帶雨傘」,周衡已經爬上安全梯,掀開了上樓頂的井蓋。

雨還在下,然而樓頂上卻有火正在燃燒——所幸因為雨勢,火苗並沒有擴散的跡象。

周衡連忙趕了過去。果然是因為剛才的隕石墜落,周圍屋頂上裂開了好幾條縫隙;自家客廳漏水的天花板,便是在其中一條裂縫的下面。而在隕石墜落的火苗當中,隱約可見幾顆黑黢黢的石頭。

那就是隕石嗎?雨水打在身上冷颼颼的,不過周衡眼神一片火熱——這些隕石應該很值錢吧?

早已帶入了一般小市民思想的周衡,在看到這種隕石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錢。雖說砸爛了自家天花板,但是自家只是租房而已,大不了換個地方搬走。不過能撿到這種稀罕玩意,也算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了。

仔細看了看火中的隕石,分量似乎還不小。這麼大一塊隕石沒把天花板砸穿,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后怕之餘,周衡不由得有些疑惑起來,這棟樓房的年份可不短了,據說是上個世紀剛剛建國的時候造的,到現在,已經有六七十年的歷史了。這樣一棟小破樓,居然能在天外隕石的撞擊下安然無恙。

不過無論如何,現在也不是深究這種常識問題的時候。從安全梯入口處那裡,周衡已經能聽到其他住戶的的說話聲了;隕石墜落的事顯然並不只有周衡一家看到,其他住戶也逐漸趕了過來——到時候再想獨吞這些東西可就晚了。

不過話雖如此,想要拿了寶貝走人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偏偏那邊隕石還都在火中,難道要直接跳到火里去撿隕石嗎?聽說這些東西的主要成分都是金屬,貿然去撿的話,說不定還會被燙傷。

不行,得趕緊把火撲滅,或者找個小棍小棒什麼的,把隕石從火中撥出來。這麼想著,周衡連忙在四周尋找了起來。然而樓頂上一片空曠,完全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工具。就在周衡圍著火堆亂轉的時候,借著火光,他突然發現屋頂的角落裡有個亮晶晶的東西。

很多年之後,周衡依然記得這一天的情景。他並不知道這個亮晶晶的東西對他的生活有多大的改變,然而此刻的他卻並沒有多想,下意識地將它撿了起來。

指尖接觸到的一剎那,周衡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感覺。就像是正被某道視線注視著一般,莫名其妙的感覺讓周衡一陣心悸;然而四周一看,黑漆漆的樓頂上只有那一灘快滅的火苗正在靜靜燃燒著。

這似乎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球,不比跳棋的彈珠大多少;要不是周衡眼神不錯,恐怕都不會注意到它。玻璃球上還沾著屋頂的泥水,但是握在手中卻有些溫熱發燙;摸起來沒有尋常玻璃與礦石的滑膩感,也並不像橡膠製品那樣有彈性。掂量了一下,奇怪的圓球質量並不算重,和塑料差不多。

從外表來看,這個小玻璃球很是漂亮,透明無暇,溫潤渾圓,和水滴一樣均勻純粹;就連周衡也不由自主地被它所吸引,仔細端詳了起來。更奇怪的是,玻璃球中心似乎有一點隱約的光芒在閃爍著。周衡眨了眨眼,正打算將它放在眼前仔細瞧瞧;然而就在這時,耳邊突然響起了奇怪的聲音:

「檢測到智慧生命信號,語言模型構建完成,碎片代號『主神』已經蘇醒。」

突然在耳邊響起的奇怪男聲,當時就嚇了周衡一跳。反覆確認之後,周衡才意識到,這個聲音正是從手中的塑料球中而來的。

「誰?」周衡手一抖,差點將手中的玻璃球扔出去,「叫……『主神』?」

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周衡第一個問出的問題便是這個了。所謂「主神」——這不是一部網路小說里的東西么?

「通過掃描宿主語言系統,選擇了與本碎片形象相近的名詞作為代號。如果宿主有其他想法,可以隨時進行更改。」

「等等,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就是『主神』。」

在天台上撿到了個會說話的玻璃球,這玻璃球還一直在堅持說自己是『主神』。如果不是因為實實在在的觸感,周衡都要以為他是在做夢了。而就在這時,樓下老王從井蓋中探出腦袋:「草,著火了!」

老王和周衡一樣,都是這棟樓上的租戶;長得人高馬大,聽說是在附近某個汽修站上班,三十多歲,聽說還是個王老五。看到有人來,周衡連忙將玻璃球攥在了手心,同時朝老王喊道,「著火了,快打桶水上來!」

老王也看到了站在一邊的周衡,應了一聲,卻並沒有按照周衡所說下樓去打水。原話朝樓內喊了一聲,便翻上了樓頂。

「小周啊,啥時候上來的?」

「剛上來。」

「這咋回事?聽說是流星落上面啦?」

「是啊。」周衡努努嘴,「火里還有隕石呢。」

「真是隕石!」老王也看到了火里黑乎乎的幾塊東西,滿臉驚喜;繞著火堆轉了兩圈,卻同樣沒找到什麼機會。雨還在下,那一灘看起來忽明忽暗的火苗遲遲不肯熄滅;而就在這時,也有其他人從安全梯上爬了上來。看到火堆里黑漆漆的石頭,周圍的住戶無不面露喜色,投向身邊其他人的目光也逐漸有了隱晦的敵視與戒備。

看著這些人的表現,周衡不由得冷笑了起來。他剛剛跟那個玻璃球說話,倒是忘了眼前的正事;而現在上來的人多了,想獨吞這幾顆隕石疙瘩也就難了。不過,周衡也沒心思去管這麼多了——剛剛撿到那個叫做『主神』的東西,他的心思早就不在這些黑鐵疙瘩上面了。隕石雖然少見,周衡至少從沒聽過有會說話的隕石;而在這裡爭搶那些有可能值錢也有可能不值錢的東西,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周衡急著下樓回家,不過這些人可不這麼想。一桶水送上來,潑在火上卻完全沒起到什麼作用。住在四樓的駱天生提出要喊消防局過來,卻沒人說話;洛天生看了眾人一圈,嘆了口氣,說我家還有點土,我去拿上來滅火。

駱天生同樣是這棟樓上的租戶。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據說是在一家it公司上班;平日舉止溫文爾雅,待人彬彬有禮,一看就是個好人。不過偶爾看到他女朋友來他租屋過夜,兩人感情倒是很不錯;因為他家就在周衡家正下方,半夜經常可以聽到他們壓抑的聲音。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自己也就算了,自家還住著一個未成年人來著。為了這件事,周衡曾厚著臉皮跑去跟駱天生說過一次,雖然當時是有點尷尬,不過之後周衡倒是沒有再聽到過那種聲音——至於他們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也就不是周衡需要考慮的東西了。

因為這件事,周衡對他的印象可不怎麼樣,不過到了這時候,他不急著勾心鬥角,先考慮滅火的事,倒是讓周衡有些意外。周衡想了想,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畢竟是自家屋頂,萬一真燒起來了可不好辦。跟著駱天生從樓頂下去,在樓道口等著的女人們便嘰嘰喳喳問了起來。內容無非是『隕石』、『流星』之類的東西,駱天生也沒理睬,回了一句「著火了,先滅火」就朝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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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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