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求才若渴（上）

阿厚出發去了京城，一切似乎都已步入正軌。

但是耿精忠深深的記得開國太祖毛嗲嗲說過的話「槍杆子裏出政權！」。

沒有強大的軍事實力，所有的一切都是給別人做嫁衣裳。而時間緊迫，必須抓緊練出一支精兵來，那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錢。

現階段，實力最強的還是朝廷，這個時候的八旗鐵騎仍然是所向披靡，戰鬥力十分強悍，而平西王吳三桂坐擁雲南厲兵秣馬，實力強大，可以與朝廷相抗。靖南王府和靖南王府實力相差無幾但各自也就兩萬多的兵，且戰鬥力一般。歷史上他們二王都是緊跟着平西王的腳步走的。

將軍隊進行改革？對不起，自己不會，感覺現有的就挺好，胡亂變更反而會讓士兵無所適從。

招兵買馬？也不行，一旦招兵擴編，福建大小官員必定上書彈劾，不用等幾年後，清廷立馬就會來滅了自己。

那隻能在武器上想辦法了！火槍！必須研製火槍，雖說在這個時代，局限於技術的原因，火器有容易受潮，射速慢，射程近，攜帶不方便，後勤供應難等諸多問題，很多時候甚至還不如那些強弓硬弩好用。但是，它畢竟是領先於時代的。耿精忠自己再清楚不過，這是未來造成千萬人死亡的真正銳器、大殺器！這，是大勢所趨！

耿精忠此時絞盡腦汁，苦思冥想仍是想不出有那一款武器是這個時代可以使用的，雖然後世網絡上有着詳細的手槍步槍的構造圖以及動態擊發原理圖，可是自己一個也沒記住，只模模糊糊的曉得一點概念，沒有用。再說即便記得，憑現在的工業水平也是造不出來的。

「火槍火炮啊！」在幾天前，耿精忠便主動巡視了靖南王府的將作坊，仔細詢問匠師才知道普通工匠都只是會按照按照圖紙所標註的尺寸進行打造，卻不會研發也不知道火槍的詳細原理。

都說二十一世紀什麼最貴？人才啊！這句話放在這裏也是相當正確。知道**才是王道的耿精忠此刻心裏就是這麼想的。

「戴梓？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戴梓就是康熙朝的人啊」耿精忠仔細回想了一下，以前看過某部網絡提起過這個人，自己還找度娘搜索過，不過現在只記得他是在平三藩的時候被重用，浙江人。

「唉，這茫茫人海，我上哪兒找他去。還有誰，還有誰呢？」，「湯若望！」忽然一個人名突然出現在了腦海里。

得益於金庸大大的，記得康熙親政前，湯若望等一眾西方傳教士都被鰲拜關進了大牢。且禁止他們傳教。想到這裏耿精忠笑了。

「鰲拜是個好人啊，哥有機會了！」耿精忠還在自言自語。

「來人！筆墨伺候！」耿精忠立刻動手寫了一封密信。準備動手將所有傳教士都接到福州來。

「迅速派人將這封信交到阿厚手上，讓他速速辦理。」只要將這些傳教士救出大牢，再同意他們傳教，不愁他們不來。再者，相比之下，到這裏可比坐牢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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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已是過去將近三個月。雖是隆冬時節，福州這裏卻是感覺不到多少寒冷。

這段時間以來，耿精忠並沒有閑着，幾件事情齊步走。

公主坊的事情早已步入正軌，冬季鮮花雖少但用其他植物精油調配出的香水種類卻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受歡迎。每日都給他帶來大筆收入。

阿厚也傳來消息，在灑下大筆銀子后，湯若望等傳教士也已成功救出正往福州而來，只是湯若望年老體弱正處病中會遲些出發。同時在京城為他挖了器作監的工匠也一併送往福州而來。只不過此時手中銀兩所剩無幾，希望耿精忠再差人送些過去。

與此同時，耿精忠以靖南王府的名義向沿海各港口招聘西方傳教士和各類工匠，同時在並在福州修建大教堂。教堂的修建的確為他吸引了不少的傳教士，不得不說，這些遠涉重洋的西方傳教士的確都是人才。不過卻沒有人會造火槍。

大部分事情都有府內專人負責去做，而耿精忠自己則不是躲在書房看書就是去軍營訓練。他知道自己沒有什麼統兵之才，所以放下身段，不恥下問，不停的向軍中的將軍們學習。

在焦急的等待中，京城的傳教士一行人終於到來了，除了湯若望，先期到達的總共有一百多人，其中傳教士有十三人。

最令耿精忠驚喜的是他記得的一個歷史名人，傳教士南懷仁。南懷仁，字敦伯，又字勛卿，比利時人，1623年10月9日出生於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1641年9月29日入耶穌會，1658年來華，是清初最有影響的來華傳教士之一，為近代西方科學知識在中國的傳播做出了重要貢獻，他是康熙皇帝的科學啟蒙老師，精通天文曆法、擅長鑄炮，是當時國家天文台（欽天監）業務上的最高負責人，官至工部侍郎，正二品。

耿精忠記得這個南懷仁最擅長鑄炮，這個是他現在最急需的人才。

「阿虎，召集所有工匠到王府大廳。」阿厚走後，明伯立刻派來一個機靈的小廝，也是府內家生子，忠誠可靠。

靖南王麾下原來總共有二十幾名工匠，加上最近招攬的和京城過來的一共接近二百人。本來寬敞的大廳此刻也顯得有些擁擠。由於工匠的地位一直很低，絕大部分從未見過如此氣派的大廳，一時間議論紛紛。

「諸位請安靜。首先非常歡迎各位師傅的到來」耿精忠立刻來到了大廳，工匠們見到前面有人-大聲對他們說話，也立刻都安靜了下來。

「這是我們靖南王世子，還不拜見！」見到工匠們發愣，立刻上前一步吼道。

「見過世子」眾多工匠齊聲行禮。「見過王子殿下」怪異的腔調來自西方傳教士。

「各位不必拘禮。」耿精忠內心一陣激動。他們可都是這個時代的寶貝啊！技術人員無論放在什麼時代，都應該是最吃香的一群人。這時候的朝廷不明白技術人員的寶貴，白白浪費了這些人的價值，真正是暴殄天物。前世的耿精忠學的便是電子技術，知道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自然不會再重蹈覆轍，決定要將這些匠戶都充分的利用起來的。無論是生產更加先進的火槍、火炮，還是研發更加好用的火藥，都需要這些工匠的努力。

「是這樣，前段時間本世子巡察軍營，發現軍中火器營的鳥槍經常出現炸膛線、死火等現象，非常容易損毀，而且威力也不足。因此想藉助諸位，幫忙打造一批威力足質量好的火器替換下現在士兵們手中劣質的貨色。這樣既減少士兵受傷也能增強戰力。有什麼要求你們隨時可以提出來。」

「世子，我等幾人在器作監打造火器三十年了，好的火器打造過不少，質量差的也很多。之所以很多火器質量差，不是因為我等手藝不行，而是因為缺乏鐵料啊。」領頭的是京城器作監的大師傅，名叫胡繼財：「自前明時期，上面的大人們把上等精鐵盡數拿去打造刀槍了，送到我們火器工坊的儘是廢鐵，用廢鐵打造出來的東西焉能不差？所以老朽希望世子能給我們好鐵進行打造，在下等一定給世子造出上等鳥槍。」

「不錯！」「是啊是啊！」從京城請來的這位老工匠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贏來了一片附和聲。

「好，本世子向你們保證，送到你們工坊的絕對都是上等好鐵，而且本世子還保證，只要你們用心打造，薪水將會是京城的十倍。還有，不管是大師傅還是學徒，只要誰有好的提議能改進火器、增強火器威力的，本世子更是不吝賞賜。」

一眾匠戶頓時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有些工匠開始小聲的相互討論起來。自古以來，匠戶地位地下，一直都是處於社會底層。此刻聽了這一席話，都還有些驚異疑不定，但看到耿精忠嚴肅的表情，每個人都從內心散發出喜悅來。

「你們當中可有人會鑄炮？」耿精忠停頓了一會又向匠師們問了一句，可是一看他們的反應便知道自己期望過頭了。

「阿虎，帶諸位師傅下去安頓，幾位洋先生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