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晴天霹靂

小香雪中，司綠俏躺在自己的軟塌之上，徐靜一臉擔心，和司青墨坐在一邊，司瀚站著。

有個大夫正在給司綠俏正在把脈，這是司家經常請的林大夫，跟司家的人都比較熟悉。

「林大夫，我女兒怎麼樣？」徐靜著急地詢問。

「丞相大人，三姨娘，你們不必擔心，四小姐臉上的傷只是皮外傷，沒有什麼大礙的，用熱水敷一下，擦點葯就行，小姐還有點風寒，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症，我開一副葯，小姐吃了以後好好休息幾天，不要太辛苦，很快就能好的。」

徐靜總算是舒展了眉頭，「真是謝天謝地，菩薩保佑，綠俏沒事，老爺，你聽了沒有，真是太好了。」

司瀚也露出一個笑容，「是啊，還好女兒沒事。」不然，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徐靜交代了，畢竟朱氏是自己的結髮妻子，就算綠俏發生了什麼事，他也沒有辦法休了她，誰讓她朱氏有個為高權重手握重兵的爹呢！

「有勞進林大夫了。」司綠俏淡淡地開口向林大夫道謝，雖然這裡有個藏在暗中的人醫術比這個林大夫高明的多，可是他現在不方便出來。

「四小姐不用多禮，這是我分內之事，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告辭了。」林大夫受寵若驚，除了上一次四小姐昏迷，他從來沒有給四小姐看過病，沒想到這個四小姐竟然沒有一點小姐的架子，很好相處的，比大小姐好多了。

司瀚上前一步，「勞煩林大夫了。」隨後，朝著門外吩咐，「楊成，你去送送林大夫。」

門外響起楊成的聲音，「是，老爺。」

林大夫擺擺手，「丞相大人不用客氣。」隨即走了出去。

看著林大夫離開，徐靜抓著司綠俏的手，「綠俏，你不知道，如果這次不是青墨看到你被帶走，然後通知你父親和娘，不知道你還要受多少苦，萬一你出了什麼事，你讓娘怎麼活啊？若是早知道有今天這樣的局面，前幾天你說要去參加文友大會，娘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去的，娘寧願你不要那些虛名，只要你好好的，你懂嗎？」

司綠俏的眼淚也流了下來，不為自己所承受的傷痛，只為娘徐靜那樣心疼她，把她放在自己的手心。

這一刻，司綠俏覺得自己很不孝，明明是自己的計劃，可是竟然讓娘這麼難受，她覺得很對不起她，但她也沒有辦法，為了復仇，這一關必須過。

「娘，你放心，我沒事，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麼脆弱，我會好好的，你忘了我答應你的，會好好照顧自己，別忘了，我還有事做呢。」

徐靜沒有說話，她知道司綠俏說的是什麼，只是緊緊抱著司綠俏，很怕她會出事，這一次被朱氏打，上一次在街上差點被長公主的馬車撞了，再上一次差點落水而死，她都不知道自己這是做了什麼孽，怎麼她女兒需要承受這麼多，難道是自己不孝？

「青墨真乖，謝謝你，你真聰明。」雖然青墨的出現不在自己的計劃之內，可是有這樣的一個好弟弟也是她的幸運。

司青墨被司綠俏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沒有啦，姐姐，我只是擔心你被罵而已，早知道我就跑快點了，這樣姐姐就不會被打了。」

話雖如此，可是這幾個人都知道司青墨其實很努力在跑，只是人太小了，跑不到多快。

司綠俏剛想說什麼，突然跑進來一個人打擾了她想要說的話。

只見紫雨急急忙忙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小姐，不好了，紫娟和紫晶兩個一刻鐘之前傷痕纍纍地回來了，剛才奴婢看見林大夫，讓他去給她們兩個看了，情況很不好。」

司瀚在這裡，紫雨只好用敬語，可是現在情況真的很急啊，她也顧不得自己沒給司瀚行禮。

「什麼！？」司綠俏一下子直起身子來，可是她的頭很暈，又倒了下去，「怎麼會這樣？她們不是早就回來了嗎？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還傷痕纍纍的，怎麼可能？」

徐靜看司綠俏這麼激動，趕緊扶她起來，順便幫她順順氣，「綠俏，你別這麼著急，你的身體還沒好，要是你病倒了怎麼辦。」

「就是，綠俏，聽你娘的話，乖乖養身體，就算有什麼事都等自己的身體好了再說。」司瀚也在旁邊開口，女兒的身體都還沒有好，怎麼不關心自己呢？這樣的女兒，真是讓他這個做父親的都自愧不如，哎！老了老了。

「父親，娘，我怎麼可能不激動？那兩個是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丫頭，不行，我要去看，紫雨，你快扶我去看看她們兩個現在怎麼樣了。」

說完也不顧司瀚和徐靜還在這裡，拉著紫雨樣外走，司青墨一見，也想跟著跑出去，卻被徐靜攔了下來。

司瀚和徐靜相視一眼，都從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無奈，這個女兒就是太倔強了，兒子總是喜歡跟著女兒跑，不管該不該去。

最終，三人還是跟著去了，只是徐靜一人走了進去，司瀚和司青墨是男子，只好獃在外面。

來到紫晶和紫娟的房間，司綠俏有些顫抖的走過去，林大夫還在檢查紫晶和紫娟的身體，紫雲一見是她來了，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

「小姐，她們兩個是我在院子前面發現的，聽說是庄嬤嬤派人送過來的，我一看見她們渾身是血，就連臉上都是，趕緊叫人把她們兩個抬進來的。」說著，眼淚越流越多。

這時候，林大夫站起身，臉上滿是不忍。

司綠俏趕緊上前一步，「林大夫，她們兩個怎麼樣了？沒有什麼的，只是皮外傷，對嗎？」

「四小姐，對不起，我…這兩個姑娘都受了很重的傷，左邊的那個姑娘，養好了應該沒什麼事，但是可能左手會留下殘疾，只是右邊那個姑娘情況還要差很多，她傷到了腹部，很有可能，這輩子都無法生育，無法享受做母親的權力。」

林大夫說完，司綠俏雙腿一軟，如果不是紫雨扶著她，可能她都要倒在地上，紫娟這一輩子可能都無法生育？怎麼會這樣？她知道林大夫說得算好的情況，要是真的說出來最壞的結果，是不是就說明，紫鵑這輩子完全沒有機會當母親了？

要知道，紫鵑一向都很喜歡小孩子的，出門的時候看到很可愛的小孩子，都會自覺地笑出來，青墨和瑤瑤她都很疼愛，特別是瑤瑤，紫鵑把她當做是小孩子，比她這個姐姐都做得好。

進來的徐靜一聽，頓時傻眼，「林大夫，你說的是真的嗎？可是，她還沒有成親，以後……」

「不！不會的！林大夫，你騙我！」司綠俏頓時感到晴天霹靂，這不是真的。

如今兩個丫頭還在昏迷之中，要是等她們醒過來知道這一切，她們會有怎樣的反應？最重要的是紫鵑，她要是知道知道這輩子都無法當母親，會怎麼辦？會不會想不開？

紫雨也痛哭失聲，「小姐，不說紫鵑她怎麼辦啊？尤其是她那麼喜歡小孩子，要是不能當母親，她···」很顯然，紫雨跟司綠俏想到一塊去了。

林大夫搖搖頭，「四小姐你有所不知，這兩個姑娘不知道被誰這樣毒打了，也不知道她們是受了什麼樣的折磨，可是全身上下都是傷，聽這位姑娘說，身上幾乎沒有好的地方，臉上也是血兮兮的，不知道是誰這麼狠，竟然下了這麼重的手，我行醫多年都沒有遇到這樣的。」

說實話他還沒有見過誰可以把人折磨成這樣的，十大酷刑也不過如此吧？堂堂的丞相府竟然也有這樣的齷蹉之事，哎！可憐的兩個小姑娘。

徐靜沖林大夫使個眼色，把林大夫支走了，林大夫要是繼續說下去，自己的女兒可能會受不了的，就連自己聽了這個都受不了，更別說跟她們相處得這麼好的女兒。

林大夫到了門外把兩人的情況跟司瀚說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也沒有去賬房領銀子。

司瀚一聽，怒了，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事情，膽子也太大了！

良久，司綠俏冷靜下來，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努力回想，她記得當時庄嬤嬤把這兩個丫頭帶下去，可是一刻鐘前才回來，難道是庄嬤嬤乾的？一定是！

司綠俏啊司綠俏，你怎麼這麼傻啊！明知道庄嬤嬤不是個好東西，你竟然讓紫晶和紫鵑跟著她一起下去，為什麼你回來的時候沒有問一問這兩個人呢？為什麼在瑤池宴沒有說帶著兩個丫頭一起回來呢？都是因為你的疏忽，這兩個丫鬟才會變成這樣！

是的，司綠俏此時真的很恨自己，都是因為自己的沒有注意到，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無法挽回的悲劇，要怎麼跟她們兩個開口？

忽然，司綠俏雙眼爆發出強烈的恨意，一把甩開紫雨，朝外面跑去，徐靜趕緊跟著她，司瀚和司青墨也追了上去。

「小姐，你去哪兒？」

紫雨淚眼朦朧地追出去，可是已經看不到司綠俏的身影了，但她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小姐這會兒真的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