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懲罰
司瀚冷著一張臉走到朱氏面前，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冰冷，一瞬間也讓朱氏的心冷到骨子裡。
「我現在問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司瀚聲音很冷漠，沒有一絲溫度。
朱氏有些害怕這樣的眼神，成親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見過司瀚這個樣子，她想起司綠俏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
可是司綠倩不管這些，「父親，司綠俏是故意的，她剛才不是這樣說的，她說…」
「倩兒！」朱氏打斷司綠倩的話，心中慢慢盤算。
剛才司綠俏這樣前後做法不一樣，故意激怒她，然後自己被打，還在司瀚來之前說出這樣的話，很明顯就是她設計的，只是不知道誰去告的密，把司瀚帶過來的，司瀚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怎麼不知道？只是眼前最重要的是怎樣過這一關，這一局，司綠俏贏了。
現在這樣的情況，不論她說什麼，司瀚都不會相信，況且這件事情，她和司綠倩確實就是這樣設計司綠俏的，只是為了讓她死，就算不死，也讓她身敗名裂。
這樣一個女子確實聰慧，只可惜，她是徐靜的女兒，不是她女兒，不然，會有更好的未來。
朱氏就是朱氏，即使剛才失態，可是在後院當中摸爬打滾這麼多年，確實有幾分能耐，就算剛才被司綠俏的話噎住了，可是也很快就反應過來。
司綠倩的話被朱氏打斷，她很不服氣，心想母親不好說，她來開口，所以也不管朱氏，裝出一副眼淚汪汪的模樣，討好地看著司瀚。
「父親，不是這樣的，母親只是為女兒抱不平而以，剛才四妹她對母親出言不敬，所以母親才會教訓她的，她還說我活該，一點都不尊敬我這個姐姐還有母親，態度差的很。」
司瀚一聽，簡直怒極發笑，「司綠倩，你當我是耳背嗎？來的時候我都聽清楚了，沒想到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虧你還是我司瀚的長女，有你這種女兒，我簡直愧對列祖列宗！」
司綠倩不可置信，「父親，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怎樣？你以為我不知道？分明是你在畫舫上想要將綠俏推到江中，可是自己不小心掉了下去的，怎麼，你還想賴你妹妹？你是怎麼當姐姐的？就因為這個原因，你的母親竟然還敢動手打人，她這是身為一個嫡母應該做的事嗎？」
「父親，你別聽司綠俏胡說，我…」司綠倩想要辯解，怎麼父親說的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看到這裡，司綠俏很滿意，嘴角盪出一個小小的弧度，除了朱氏，沒人看到，兩人的視線交匯，在空氣中擦出火花，噼啪作響。
呵呵，看到了嗎？你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叫百口莫辯吧？這是你們自找的！活該！誰讓你們這樣算計我？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你不死也得脫層皮。
死丫頭，別得意，你就贏了這一次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不要落到我手裡，否則，有你好看的。
兩個人互相都不退讓，誰也不肯低頭。
司瀚痛心疾首，自己好端端的嫡長女怎麼會變成這樣滿口假話？難道真是他疏忽了？還是說她本性如此？
「你還想說什麼？司綠倩，你知道你究竟錯在哪裡嗎？你錯在對自己的妹妹下手，還妄想欺騙我，做了不敢承認，我平時是這樣教育你的嗎？」
「父親，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我怎麼做的出那樣的事。」司綠倩還在試圖狡辯。
司瀚大聲一吼，「夠了！別再說了！朱氏，這就是你的好女兒，她就是這樣打算騙我的？是你覺得我太傻還是認為我沒長眼睛，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外面的人都是怎麼說的？還有，你的身子被看，這根本是你自找的！」
這下子，司綠倩不敢說話了，她從來沒有見過司瀚發這麼大的火，整個院子都要燒起來了。
朱氏橫了一眼司綠倩，這個女兒怎麼這麼沉不住氣，讓司瀚的怒火簡直越燒越旺。
「老爺，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隨你處置，司綠俏確實是我打的，可是老爺，你別忘記了，倩兒也是你的女兒，如今她這個樣子，以後有誰敢要她？就算有人看中了丞相府而娶她，她能幸福嗎？」
其實現在朱氏最關心的問題就是司綠倩被人看到了濕透的身子，根本不可能嫁給三皇子當正妃，最多是個側妃，要是運氣不好，只能是個侍妾，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憑什麼原本應該是司綠俏所受的，現在卻降臨到自己女兒身上，這不公平！
朱氏會這樣想也無可厚非，只是，她卻沒有想過，若不是她和司綠倩設計司綠俏，也不會有這樣的一天，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司瀚閉上眼，頓時感到心力交瘁，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他對朱氏是內疚的，畢竟自己不能給她愛，即使有時候做錯事他也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倩兒失了名節，她卻來壞綠俏，有用嗎？她只看到了倩兒，卻不想如果這件事發生在綠俏身上，靜兒該有多傷心？但是靜兒卻不會做出這樣有**份的事。
「朱氏身為嫡母，沒有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傷害庶女，從即日起，半年之內不得踏出院子一步，大小姐司綠倩，身為長姐卻不以身作則，陷害庶女妹，將女戒抄寫一萬遍，沒抄完之前也不能出門，你們兩個可有異議？」
「我…」
「老爺，我和倩兒沒有異議。」朱氏搶在司綠倩只說一個字的時候開口，免得司綠倩又把司瀚惹生氣了，司瀚的性格她還是很清楚的，如果再繼續激怒他，到時候只會讓懲罰加重。
司瀚平淡地說出這一切，可沒人知道，他的心還是很痛，自己的女兒沒有教好，任誰都會痛心，莫非是朝中的事太忙碌了？
「靜兒，我們回去吧。」
徐靜扶著司綠俏，「好，綠俏，我們回去吧。」
司青墨很懂事，扶著司綠俏的另一隻手，他很心疼姐姐，同時也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自己努力變得更強，不讓姐姐被朱氏欺負他要保護姐姐和瑤瑤，當然，還有娘。
「好，娘，你別擔心，女兒沒事。」
徐靜一直都是很軟弱的，這一次司綠俏也算是給徐靜上了一課，讓她知道，就算她什麼都不爭，但是朱氏還是不會放心，一樣會對她兒女下手，有她在的一天，她們都不會安穩。
待司綠俏幾個人離開以後，司綠倩看朱氏這麼難過，心裡也不好受，也更恨司綠俏了。
「母親，對不起，都是女兒太衝動，給你惹麻煩了，害得父親將你也軟禁起來，這一次司綠俏肯定很開心，在文友大會上取得了好成績，一回來就去了翠林居，祖母對她也越來越滿意，只是，我也受傷了啊，為什麼父親不心疼我？。」
朱氏苦笑著搖搖頭，細心地替司綠倩拉了一下被子，「算了，不怪你，你也吃了不少苦頭，你父親根本就不愛我，不會心疼你也是應該的，或許他以前是疼你的，可是當徐靜那個女人出現了以後，你的父親便不再那麼疼你了。」
說到底，朱氏也是一個可憐的人，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如果不是因為太強勢，或者說嫉妒心太強，也許司瀚始終會對她顧念一絲舊情，只是朱氏一味地覺得自己才是司瀚該愛的人，暗地裡總是欺負徐靜，所以司瀚才會越來越討厭她，心也慢慢排斥她。
其實徐靜倒是很希望和朱氏搞好關係，畢竟兩個人同時愛一個男人，還經常勸司瀚去她那裡，可是每次司瀚去都能聽到朱氏說徐靜的壞話，有時候甚至說她是狐狸精，慢慢的，就是徐靜求司瀚去朱氏那裡，司瀚也是不會去的。
一聽朱氏這麼說，司綠倩雙眼充滿怒火，「不錯，都是因為那個女人，我們才失去父親的寵愛，所以我一定不會放過她們的。」
「不，這段時間先讓她們開心一下，什麼時候等機會一到，她們沒有防備，再給她們致命一擊，倩兒，你好好休息，母親回去了。」
今天看到司瀚的態度，朱氏心中有了不一樣的計較，或許，有時候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司綠倩也知道自己今天表現不怎麼好，她也不想繼續惹自己母親不高興，只能乖乖聽話。
「是，母親。」只是，在她的心中卻充滿了不甘和對司綠俏的怨恨，恨不得司綠俏生不如死。
其實朱氏也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樣的性子，只是現在她也不想計較這麼多，因為她的心很痛，需要瞧瞧舔舐自己的傷口，「好，我走了。」
朱氏走後，司綠倩將自己的被子抓得很緊，該死的司綠俏，竟然敢這麼害她和自己的母親，真該死！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而且，司綠倩只要一想到司綠俏在文友大會上出盡風頭，她只感覺全身都要燒起來了，心中如同被貓抓了一樣難受，這該死的司綠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