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厲害對手
被那厚實的手掌拍在肩膀上，莫問有些激動，平時像他這樣的學生，哪有什麼機會接觸校長？更別說被校長拍著肩膀了。
真正讓莫問高興的是校長那句「我相信你能行」，這是一種肯定，或許只是校長隨口說的，可對莫問而言，卻給他一種力量。
自卑的人，需要多鼓勵，莫問孤僻的性格，和他自卑的心理分不開。
「我會努力的！」莫問深吸口氣，朝前排走去。
「他是誰？」
做前排的海市學生議論起來，就是寧市這邊的學生，也露出疑惑之色。
「記者找好了？」海市一中這邊，幾個老師聚在一起。
「主任放心，已經找好了，照片都準備好，這次競賽結果傳出去，再配合學校的優惠政策，這屆中考尖子生大部分能被我校錄取。」
有些發福的海市一中教導主任露出笑容，朝走上前排的莫問看去，一邊說，「不是絕大部分，是要全部，要讓寧市一中斷了根基。以後都被我們學校踩在腳下！」
生源是學校經濟來源，而好學生，則是學校榮譽所在，每年招生都是學校的重點，對那些尖子生更是三顧茅廬，各種優惠，就為高考的時候，多出個人物。
這次競賽，海市一中可是有備而來，就為在今年招生時，大勝寧市一中。
「競賽以挑戰形式進行，內容是雙方老師各出三道題，誰的正確率最高獲勝，若是對的題一樣，那就以誰先完成獲勝，清楚了嗎？」戴眼鏡的女老師也是這次競賽的主持，給莫問講解競賽規則。
「嗯。」莫問點點頭，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
「你要挑戰的話，最好別去挑他，他是全國數學錦標賽冠軍，華府理院已經給他發邀請函，就算他不參加高考，也能進理院，被大數學家華先生欽點的記名弟子。他一個就挑了四個人，在相同的時間內，他不僅做完四個人的題量，而且，正確率是百分之百。」女老師小聲提醒莫問。
「林秀秀也在那四個人之中。」似乎怕莫問莽撞，女老師又補充一句，「我觀察一會兒，那個戴眼鏡的小女生一直沒出場，應該最弱，你可以挑戰她。」
莫問多看了那坐在最前排的瘦高男生兩眼，華府有兩所著名高校，一文一理，文院多出作家、詩人、哲學家等，而理院多出官員、科學家等。
能被文、理院錄取的，都是各區最頂尖的學生，而能夠被保送的，更是頂級人才，能夠在高二就接到理院邀請函的，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題都是隨機的嗎？」莫問又看向女老師說的女生，她正和旁邊同學興奮的說著什麼，臉上長著青春痘，梳著馬尾辮。
「題都是事先出好，分為六個等級，六個題，難易搭配，包含高一、高二，甚至涉及一部分高三內容。」
「準備好了嗎？再不開始，天都要黑了！」海市一中的主持老師催促，十分不耐煩。
莫問走上前，「老師，可以了。」
「你準備挑戰誰？」那老師皺眉問。
「老師，讓我來吧！」馬尾辮女生舉手，對著莫問露出個笑容，躍躍欲試。
台上單獨擺放著課桌椅，莫問和馬尾辮女生坐下，老師將題送上來，並檢查兩人是否有作弊工具。
「剛才那女老師是不是和你說我是最弱的？」馬尾辮女孩趁這個時間朝莫問笑說。
耳朵這麼靈？
莫問有些懷疑這女生是不是順風耳。
「女生對背後說壞話是很敏感的，你要是聽那女老師的話，那就大錯特錯，我可是學校的秘密武器，是要對付許清婉的，張勝數學好，可海市第一名卻是我，別奇怪，我這人不太喜歡出名，因此每次考試，都會刻意丟分，即便這樣，我的總分也能排進海市前二十。所以，你可要小心了。」
馬尾辮女孩說完，給莫問個鬼臉，戴上耳機，按下桌旁的計時器，開始做題。
這算心理戰嗎？
莫問深吸口氣，也按下計時器。
林秀秀坐立不安，緊張的望著台上，手心裡滿是汗，祈禱莫問能贏，若是許清婉來，那自己這個數學小組長就成學校笑話了。
「卧槽，老莫怎麼坐在那裡？」李言低聲爆粗口，坐到林秀秀旁。
楊華腆著臉，擠到另一邊，「班長，莫問都上，我們能上不？您一聲令下，我立馬上去干挺他們，這群牲口，竟然敢來我大一中囂張！」
林秀秀哭笑不得，這是競賽，又不是打架，不要耍**好不？
不過，林秀秀現在還真有關門放楊華的想法。
「上面都是老師，干你妹啊，要乾等去海市玩再干，他們敢來，我們就去血洗他們。」李言很是豪氣。
剛說完，滿臉媚笑，「班長，你說是吧？」
「是被人家血洗吧？我怎麼聽說上次有人在海市附近被楱得老媽都認不出來？」林秀秀意有所指的說。
「咳咳，那是失誤，海市那群孫子不守信用，說好單挑，尼瑪竟然找隊友。」李言尷尬，那可是他心裡的痛。
去年他跑去海市玩，把當地混混打了，那混混放下豪言讓他等著，李言沒往心裡去，沒想到回賓館路上就被一群混混給毆了，住半個月的院。
出院后李言就找人殺到海市，哪想那群混混因為販毒被抓進局裡，得關個七八年，把李言氣得一口老血吐出來，精神萎靡了三天。
被李言和楊華一鬧，林秀秀也沒那麼緊張，看著台上，一邊問，「你們和莫問很熟？」
李言一本正經的說，「一個宿舍的，能不熟嗎？熟得都成稀飯了，班長是要問莫問穿什麼顏色**呢，還是問他暗戀哪個女生？班長啊，你別看莫問老實巴交，平時和悶葫蘆一樣，私下裡也一肚子壞水。」
「哦？他怎麼壞水了？」林秀秀來了興趣，好奇的問。
卧槽，班長不會真對莫問感興趣吧？
這節奏不對啊！
「也沒什麼，就是偶爾打打架，翻牆上個網，男生都會做的。」李言說。
楊華拍拍胸口，「班長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人不可貌相，班長，別看我們暴力，可心是溫柔的，過馬路扶老奶奶，愛護路邊的花花草草，世界多美好。」
李言和楊華左一句右一句，自戀得沒邊。
「莫問做完了！」林秀秀站起來，李言也閉上嘴巴，朝台上看去。
女老師看看時間，不由吃驚，「這麼快？還不到二十分鐘！」
競賽的六道題，難易搭配，最難那道，演算都需要花七八分鐘，就算是林秀秀也花了半個小時，而且還錯一題。
會不會是做不出來放棄了？
拿起題卡，女老師瞟一眼，上面寫滿答案，懷疑的問，「還要不要檢查？」
莫問鬆口氣，笑著搖頭，「不用，我已經檢查過。」
這時，馬尾辮女孩也放下耳機，按下計時器，看向莫問，見他已經交了題卡，不由吃驚，這麼快？
結果需要雙方老師共同審核，莫問走下來，並沒有幾個老師關心，就是寧市的學生們也沒有在意。
「你都做完了？」林秀秀問。
莫問點點頭，見李言和楊華看怪物似的看著他，莫問撓撓頭，「不算很難的題。」
「哼，做得快有什麼用，六道題，能對一半就不錯了。」海市一中那邊，有人嘲諷道。
「就是，做得再快，全是錯的，只是無用功而已。」
「什麼對一半，我看恐怕一道都難，即使題分難易，但競賽中最簡單的題，對差生而言，也是極難。連最基本的公式都沒記住，還如何談應用，不知道你們老師是怎麼教的。太差了！」
寧市一中這邊，一個女生忽然輕聲啜泣，林秀秀臉色難看，那女生髮揮失常，六道題全錯，已經壓力很大，又被如此嘲笑，臉皮又薄，不哭才怪。
「卧槽，你誰啊你，欺負一個女生算什麼？有種沖我來！」李言當即就不樂意，一句粗口還回去。
再定睛一看，說話的是個麵皮白凈的男生，眉宇間透著陰柔，很娘的感覺。
李言捂嘴，做出個嘔吐的姿勢，「對不起，我錯了，男不男，女不女的，老子最噁心，你還是沖著楊華去吧，他好這口。」
「卧槽，你才好這口，你全家都好這口，老莫，你上！」楊華滿臉厭惡，拍拍莫問肩膀。
「抱歉，我和他們不熟，你可以沖著他們兩個去。」莫問避開白臉男生那要殺人的目光，交友不慎，你們出風頭，別拖我下水啊。
「粗魯，野蠻，沒教養……」白臉男生氣得花枝亂顫，指著莫問三人，臉色都青了，尖細的嗓音，讓一些學生露出笑容。
「你在說我嗎？多謝誇獎！」
李言的臉皮比青磚還厚，一臉我為之自豪，你拿我怎麼樣的表情，氣的白臉話都說不出來，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頓時報告廳一陣鬨笑，啜泣的女生也被逗樂了。
林秀秀表情豐富，不知是要怒，還是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