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大堵門

莫問筆桿轉動，很快就將題解開，讓林秀秀看。

「沒錯，答案，過程都沒有問題，甚至，比我的解題過程還簡單些。」林秀秀拿著草稿，有些吃驚。

很多數學題，都有多種解題方法，就看切題，讀題的視角，若是能抓到關鍵，解題就會變得簡單。

可是要抓到解題關鍵，需要大量的做題，有好的解題習慣，這對她而言並不難。

不過，林秀秀身為班長兼任數學課代表，很清楚莫問最差的就是數學，基本沒及格過，這樣的學生，怎麼會這麼快解開這些難題？

這些題能被記在筆記上，足以說明它們的難度，就是她自己解，也要花些時間，可莫問卻輕輕鬆鬆就解出來？

「難道他死記硬背的？」狐疑的看莫問一眼，林秀秀翻出數學試卷。

「喏，這個題！」

莫問看著題，這是個給出坐標軸、幾何參數，涉及線性方程，求函數的難題。

像這種字母一堆，計算推理過程又複雜的，基本上是作為壓軸題，而實際在這試卷上也是最後那道，是給學霸刷分數的，很多人碰都懶得去碰。

這種題，說簡單也簡單，說難，真的很難。

關鍵就是想通，還是想不通，想不通，那就邊上涼快去。

見莫問皺眉沉思，林秀秀鬆口氣，這是她故意為難莫問，秦焦守讓她給莫問補習，除了她是班長，還因為她最擅長數學，看見莫問如此「厲害」，難免心中不服。

莫問思考著，這種題，他以前是看都不會去看，可以說，他數學試卷要是能夠做完一半，都是考得非常好的一次。

六科目中，他最差的是數學，幾乎排全班倒數，最好的是語文，尤其是作文，上過幾次校報，而歷史、地理、政治也算不差，英語勉強過得去。

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變化，也讓他有種試一試的想法。

一個個步驟慢慢出現，莫問只解開一半，就沒辦法再解下去。

「做不了，太難！」莫問皺著眉，後面的計算，他用現在的所學，根本算不下去。

林秀秀小巧的嘴微微張開，她記得那天數學老師也是做到一半，說這個題的後半部分已經超過高中所學的內容，解題思路要到大學，學習線性代數后才能夠學到。

「你真是莫問？」

林秀秀心中吃驚，仔細打量這個在班裡存在感極低的男生，瘦高的個子，破舊的校服穿在身上還算乾淨，齊眉的短髮亂糟糟的，狹長的眼睛，黑色的眼眸，看起來很單純，又給人種孤僻感，生人莫近。

尤其他的肌膚，像是剛出生的嬰兒，白嫩白嫩的，讓她都有些嫉妒，她模糊記得，以前莫問的皮膚微黑而沒有光澤，現在，她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記錯掉。

「的確解不開！」莫問無奈的拋開筆，見林秀秀盯著他，摸摸鼻子，臉上沒花啊？

「要是打扮打扮，還是蠻帥的。」

林秀秀低頭錯開莫問視線，暗想，收起筆記，「你這麼厲害，我也沒什麼好教你的，補習就此結束，去吃飯吧！」

「哦！」

林秀秀走到教室門口，忽然回過頭，夕陽柔光傾灑在精緻無暇的臉上，嫣然一笑，「你不謝謝我？」

「謝謝！」莫問放好書，頭也沒抬。

「呃，不是這個意思。」林秀秀無語，這孩子，好傻好單純，「就是，你不請我吃個飯什麼的？」

莫問抬頭愣住，「我沒錢！」

林秀秀聽到這麼直白的拒絕，直接噎住。好一會兒反應過來，莫問的吃住都是學校資助的，還真沒什麼錢。

「要不，我請你喝杯飲料？」莫問撓撓頭，自己還是有幾塊零花錢，林秀秀能幫忙，陪自己補習，請客是應該的。

林秀秀嘻嘻笑著，眼裡透著機靈狡黠，「逗你的，等你以後有錢再請我，先記下。拜！」

回宿舍途中，莫問被李言拉住。

「行啊，你小子厲害，林秀秀也是個小美女，雖然差許清婉十萬八千里，但許清婉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什麼？」莫問覺得莫名其妙。

「老莫，加油，哥支持你，把林秀秀拿下，我和楊華賭一百塊錢。贏就請你吃飯！」李言拍拍莫問肩膀，給了個你懂的眼神。

回到宿舍，莫問才反應過來，這幾天和林秀秀補習，讓班裡傳出流言蜚語，他倒不在意，可影響林秀秀就不太好。

只是，這事還不能解釋，越描越黑，特別班裡那些八卦的女生，無風能起浪，這有風了，還不成海嘯？

只能過這一陣，冷下來再說。

莫問有點低估這件事的嚴重性，第二天，他就被堵在操場。

許清婉是女神不假，可她就像是天上的明星，可望而不可及，太遙遠，很多男生連想的念頭都沒有。

相比之下，林秀秀活躍在學校之中，更接地氣，也擁有大批愛慕者。

「小子，聽說你最近很風光啊？」

莫問看了看堵路的人，為首那個，算是這屆高二的老大，叫蕭震，體育特長生，三流武道練習生。

之所以說算是，是因為有李言、楊華這兩個校霸存在，他兩個不參與學校爭霸，卻沒人忽略他們的存在。

隨著國術興盛，學校是默認「老大」這個特殊角色的存在的，畢竟都是熱血青年，有些又身懷武藝，難免出現摩擦，增加學校的管理難度。

若是有人領導這些特殊的學校混混，學校只要管理領導者就行，所以，學校都會和每屆「老大」達成特殊協議，甚至，有時候學校會培養出「老大」來，防止學生鬧事。

要不是李言和楊華沒興趣，這屆「老大」位置，該由他們來坐。

「哦，麻煩讓讓，你擋道了！」

「你算什麼狗東西，敢這麼和老大說話？」有撮頭髮染黃的高個男生獰聲大喝，配合烏黑的臉，真有些凶神惡煞。

別人害怕蕭震，他莫問可不害怕，別說蕭震是老大，就算李言、楊華是老大，他也敢揍，何況，又不是沒動過手？

從小到大，莫問銘記的真理是「拳頭大才是硬道理」，那是九年前，深深刻進他骨子裡的記憶！

像蕭震這些人，你越害怕，越妥協，他們就越欺負你，弱小不是罪，可若是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蕭震他們在學校名氣不小，看見他們堵人，附近已經圍起不少同學，或指指點點，或幸災樂禍，也有女生露出同情、憐憫，卻沒有願意出頭幫忙的，就算幫，也是聲援蕭震。

莫問面帶笑容，看向臉黑的男生，輕聲說，「這位同學，狗不是東西，東西是不會叫的，只有狗，才會像你這樣狂吠。」

觀眾們很配合的笑出聲，黑臉男生臉越發黑起來，雙眼圓睜，露出口白牙，語氣森冷，「好小子，你找死！」

說著，他伸出手就朝莫問胸口打來。

黑臉男生出手迅速，高大的身體壓過來，就像是堵牆，給莫問無處閃躲的錯覺。

「慘了，竟然敢招惹黑虎，聽說黑虎今年有望評上練習生，是蕭震手下大將。」

「嘿嘿，真是無知無畏，像這種不知進退的，以後到社會上，只會處處碰壁。」

「就是，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惹蕭震？蕭震家裡三代從軍，父親更是軍區尉官，他從小練習軍拳，剛升高中，就拿到武道會評測的三流武道練習生職稱。」

「唉，挺帥的男生，怎麼就惹到他們？」幾個女生議論。

「花痴，帥能吃？招惹蕭震，不知死活。」

沒人看好莫問，他實在沒什麼名氣，如何與蕭震這樣學校老大相比？

幾個女生更是閉上眼睛，不敢看接下來血腥的畫面。

感受著黑臉男生帶來的壓力，莫問心靜如水，黑臉男生看似隨意出手，卻已經封死莫問躲閃的角度。

他臉上帶著獰笑，像莫問這樣的學生，他見得多了，最後哪個不是在他的拳頭面前，哭爹喊娘。

他最討厭這種人，沒什麼實力還拽，裝逼，身為弱者，就該有弱者的覺悟，好好臣服強者就行，反抗做什麼？

沒有地方躲，莫問也不打算躲，在黑臉男生離他兩尺時，他沉腰立馬，雙膝微屈，他的左拳從腰間鑽出，同時右腳斜向前呈弓步。

極其標準的右弓步沖拳，莫問的速度很快，從沉腰立馬，到弓步出拳，一氣呵成，如行雲流水般，不僅和黑臉男生打向他胸口的右拳擦肩而過，還將左拳狠狠的送進黑臉男生的腹部。

莫問的攻擊還沒有結束，只見他打中黑臉男生的同時，左腳跟上，右手抱左拳屈肘，藉助右腳的蹬力和拳勢的慣性，整個身體側向朝黑臉男生「投懷送抱」，如炮彈般撞上去。

嘭！

沉悶的碰撞聲中，黑臉男生巨大的身體如殘破的布袋，倒飛出去，口中「哇」的噴出血。

看到手下大將瞬間被擊潰，蕭震面色一沉，閃身而出，接住黑臉男生，徒然變臉，朝後退去，雙掌連拍黑臉男生後背數下，卸掉勁力，這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