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箭已發.鹿死誰手

第十七章 箭已發.鹿死誰手

涿鹿。

他們的計劃就叫涿鹿。

月已圓,箭在弦。

涿鹿計劃在那月圓之夜已經開始了。

血魔天尊本想倚仗冷秋傷來稱霸武林,從而控制江湖勢力,誰知冷秋傷敗於朱正龍手中,拂袖而去,此計落空。

胡惟庸正在躊躇之際,哥舒一葉卻傳來了好消息:白蓮教主韓小林攜手合作,共謀大事。

胡惟庸大喜。

儘管白蓮教在江湖上籍籍無名,暗中卻是教眾遍布天下,勢力不菲。朝中猛將已經老不更事,再加上朱元璋為了鞏固帝位,對開過重臣排擠輕用,甚至加以暗殺,朝臣敢怒不敢言,心裡卻是暗恨朱元璋的行徑。內有相府死士和白蓮教眾,外有哥舒一葉蒙古精兵,涿鹿之計在胡惟庸看來,已經是勝券在握了。

京師沉寂,在這平靜的背後,那一股黑暗的洪波已經蠢蠢欲動了。這一切,都只是大戰來臨之前的預兆。

朱元璋穩坐軟榻,似已感受到了危機的逼臨,身邊是朱允炆與吳小邪。他在等一個人,算算時間,他該來了吧。

朱元璋將朱允炆喚在膝前,緩聲道:「自古改朝換代,必將有片刻的寧靜。寧靜的背後全是黑暗的陰影,這也是朕為何將國號定為大明的緣故之一。」

「皇爺爺,您為何說這些奇怪的話呢?」朱允炆問道。

「你還小,很多事你不懂。你只需好好的聽皇爺爺的話,無論發生什麼事,皇爺爺都會為你解決,記住,大明朝是姓朱,不是姓韓,更不是姓胡,懂嗎?」朱元璋撫摸著朱允炆的額頭,道。

「吳先生,一切都安排好了嗎?」

「啟稟皇上,一切妥善。」吳小邪道。

「朕已經老了,但是,還未斷氣。」朱元璋忽然怒道,「只要朕還未斷氣,就不允許血濺皇城。」

「只要有我吳小邪的一天,皇上的話就一定是聖旨。」吳小邪道。

「好,吳先生果然還是雄風仍在。朕又要欠你一份情了。」朱元璋望著吳小邪,眼眸忽如金石般,又道,「正龍怎地還未到?」

「想必已經到了!」

吳小邪話剛落畢,已有太監傳報:「小侯爺晉見!」

「吳先生的功力比之二十年前,更上一層樓了。傳!」

朱元璋笑道。

片刻,朱正龍就到了。

「參見皇上!」

「勿需多禮。」朱元璋擺擺手,道。

「你回來的正好,如今京師已經風雲密集,他們馬上就要行動了。我所擔心的並非胡惟庸的勢力,反而是白蓮教的勢力,當日韓小林既然能夠輕易進出皇宮,此人不小視。」吳小邪緩緩道。

「韓小林的確不可小視,他曾打敗雷門的雷震天,奪取了霹靂彈的研製之法,想必他正是為謀反作準備。微臣此次西湖之行還見到了公主,只是她已經被血魔天尊抓去了,血魔天尊是胡相爺的人,他必會以公主來要挾皇上以及斷去韓小林的後路,看來他們是要行動了。不知皇上有何吩咐?」朱正龍道。

「禁衛軍負責保衛皇城的安危,你與吳先生就留在朕的身邊,以防不測。」

「聽聞禁衛軍統領楊凡有刀神之稱,用兵如神,有他駐陣,皇城當可無憂。只是哥舒一葉與白蓮教那兩股勢力卻是派誰迎戰呢?」吳小邪道。

「徐達雖然老了,但是老當益壯,其子徐膺緒也不失為一個大將之才,有他們父子兩,那些江湖人士雖然武功高強,但是用兵之道,並非匹夫之勇,那些武林人士絕非徐達父子之敵。」朱元璋沉思了片刻,又道,「朕一直在猶豫,是否該給棣兒兵權,如今哥舒一葉來犯,棣兒雄才偉略,又駐守北平,若是棣兒出兵,哥舒一葉必敗。只是......」

「皇上擔心燕王勝利之後擁兵自重?」吳小邪似已看穿了朱元璋的心思,便問道。

「這只是朕所擔心的一方面,棣兒一直想回京師,只怕他會趁哥舒一葉起兵之時,倒戈相向,折入京師。」

「皇叔雖然覬覦帝位,但是絕不會棄大明而不顧,倒戈相向。如今國難當頭,想必皇叔能夠知曉大義,還請皇爺爺派兵給皇叔,以解國難。」朱允炆一直懼怕燕王,此時見到朱元璋懷疑燕王,深知國難逼臨,當以大局為重。

「是啊,皇上,此時當以大局為重,燕王畢竟是大明皇室之人,應當不會倒戈相向。」朱正龍道。

「不妥。即刻命徐達父子前去殲敵。京師有楊凡足矣!」

「領旨!」

朱允炆也不再辯解,遂領旨去辦了。

「微臣此次回京,還有一位姑娘同行,還請皇上允許微臣去安排一下。」朱正龍道。

「准奏。」

吳小邪道:「你就將那位姑娘先安置在侯爺府吧,快去快回。」

「是!」朱正龍說完,便走了。

京城安靜的出奇,司馬紅淚在客棧中忐忑不安,心中系掛朱正龍的安危。司馬紅淚深知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別人都說朱元璋是個喜怒無常的皇帝,朱正龍跟在他身邊,真是禍福難料。

司馬紅淚正在沉思之際,客棧中卻多了兩個老人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司馬紅淚身旁坐了下來。只見那兩個老人中,對著司馬紅淚的那人身著灰白長袍,容光煥發,顯然是修為頗深之人;另外一人穿著一件寬大的紫衣,司馬紅淚只能望見他的後背,那人白髮如雪,看似滄桑之甚,那少年就在他的身旁,左手握著一柄金弓,右手執了一支銀箭,頷首細聽。

只聽身著灰白長袍老者說道:「歲月如梭,想想我們已經有二十幾年沒有見面了,想不到東方兄弟已是滿頭白髮,看來我們的確是老了。」

「莫兄倒是雄風仍在,不減當年,不知莫兄此次來京,所為何事?」白髮老者道。

「如今京師風雨欲來,想必東方兄弟與我都是為了此事而來吧。」

「話雖如此,我已經離開中原二十餘年,中原之事我已經無心過問。我此次重返中原是要了卻一件心事。」

「如此說來,東方兄弟還是在怪吳小邪?」

「此事早已過去了,莫兄又何須再提。實不相瞞,此次我是為『九字真言訣』而來。」

「傳聞『九字真言訣』是江湖中人人覬覦之寶物,練成那九字秘訣便可天下無敵。難道東方兄弟已經知道了他的下落?」

「不錯,『九字真言訣』源自『抱朴子』,不僅是修鍊內功的精要,還是武學的秘典。江湖上人人覬覦,可惜失傳已久,幾年前,我東渡到達扶桑,居然發現有扶桑人在修練,還一口咬定是扶桑之武學,為了查證,我才返回中原。這『九字真言訣』居然落在江南雷門之手。」

「此事我稍有耳聞,幾月前,鄙徒在小寒山曾與雷門的雷震天相鬥,聽說雷震天用的便是『九字真言訣』,這也難怪,當年雷門的雷婉箏便是修練過九字真言訣,後來雷婉箏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九字真言訣』落在雷震天手上,卻也合理。只是怎地傳到了扶桑,卻是教人費解。」那灰白衣老者思憶著,忽然一拍桌子,憤然道,「最可恨的是,他們居然說『九字真言訣』是扶桑之武學。」

「對了,這是我的小徒谷暮寒,快見過莫世叔。」

那少年端了一杯茶,俯身敬道:「小侄谷暮寒見過莫世叔!」

灰白衣老者接過茶杯,淺飲了一口,展顏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金弓銀箭在手,果然有東方兄弟當年的氣派。」

「莫兄難道不覺得他像一個人?」東方修揚詭秘地問道。

「縉雲淵君鳳山莊谷笑伊?」

「沒錯。他正是谷笑伊的孫兒。」

「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君鳳山莊十八年前便已遭滅門,他不過十五六歲,卻是為何?」灰白衣老者奇道。

「當年君鳳山莊滅門事件中,谷笑伊慘遭毒手,其子谷清霜之妻僥倖逃脫,在蜀道巧遇我,求我相救,待我趕到之時,已是遲了。相交一場,我只好護送她離開了蜀中,後來她產下一子,便是谷暮寒。」

「原來如此,不知他生母如今安好?」

「難產而死。」白髮老者長嘆一聲,又道,「她臨死前告訴我,說君鳳山莊慘遭滅門也是因為那『九字真言訣』。所以,這件事我決心追查到底。」

司馬紅淚聽完他們的對話,這才明白,這兩人居然是隱跡江湖多年的莫須言與東方修揚。她心中暗想:聽莫須言的口氣,他似乎是為韓小林而來,他若插手,朱正龍豈不是會有危險?

司馬紅淚越想越心驚,莫須言二十年前便已震驚江湖,後來莫名消失,此次重出江湖,江湖上乃至朝廷均會掀起一番腥風血雨了。

司馬紅淚聽她似乎姬夢雲說過,莫須言當年因為不恥吳小邪與朱元璋聯手殺了小明王,才隱跡江湖,如今他出山,一定是為了仇怨而來,要與朱元璋為敵,而朱正龍卻是朱元璋的心腹,若是動起手來,朱正龍必敗無疑。

司馬紅淚心念至此,稍不留神,茶水澆了一身。茶水沁入衣襟,感覺是如此的冷。

她本來約好朱正龍到此相見,此時卻希望朱正龍不來為好。可是,朱正龍卻偏偏出現在她面前了。

司馬紅淚心也冷了。

東方修揚忽然轉身,望了望朱正龍。他這一望,莫須言也望了過來。東方修揚望的是他的人,而莫須言望的卻是他腰間的劍。

「長河之劍小侯爺!」

莫須言說了這幾個字,臉上是誰也看不透的表情,他的身子微微在動,那不是動,是顫抖。朱正龍竟能讓莫須言顫抖?

涿鹿,涿鹿,鹿死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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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刀狂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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