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水澤和水泊差事自是不難,他二人不過此行鎮妖石,只管往邊上一站,看著禁軍拿人就好。--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而聽過幾人被堵嘴前惶惶間隻言片語,水澤和水泊倒是徹底放了心:何岑『混』入北軍之事,他二人亦是知曉,如今見皇上處置,也免得再擔憂那人在北軍中攪風攪雨。

待查點了名冊,大理寺、刑部、御史台幾位大人也到了,水澤和水泊對視一眼,心下暗驚,一時間倒是猜不出皇帝是要放過了何家還是要斬草除根。

幸而此事怎樣都與他們這兩府關係不大。

寒暄一回,察覺到那幾人對著眼神,曉得人怕是打算從他二人處打探宮中事宜,水澤暗哂一回諸人小視小兒,忽的有點兒期待胤礽出仕,教這些最喜論資排輩之人明白一回什麼叫做江山代有才人出!

「幾位大人,這時辰已是不早,水澤和水泊要回宮復命,可要同行?」

水澤笑得客套,更有張寧立在一旁,御史中丞張煒也不好再說,忙與郭、付、梁三人一同應是。

宮中,水郅已聽過一回兵部官員的坦白懺悔,有黃『門』在旁錄下言辭,幾人入內覲見時,正好見兵部左『侍』郎黃天修哆嗦著手從棉宣上移開。

張、郭、付、梁四人心下一沉,聽得前頭水澤水泊跪拜行禮,忙也跪地拜禮:「臣張煒/郭東博/付彬/梁詩律叩見陛下。」

「都起吧。」

水澤水泊又向邊上坐的靖王、肅王、西寧王行了禮,這才回稟差事妥當,將記錄書冊名錄的折本呈上。

水郅看了一眼,便笑了,贊道:「兩位侄兒果然思慮周全,待你二人父王捨得了,過一二年便來朝中辦差。」

水臶和水臵聞言,只是一笑,並不答話。

塗之洲在旁展扇遮面,假借輕咳掩去笑意:輪到自個兒兒子身上捨不得了?看你們要怎樣哄了星海不惱!

水郅暗嫌一回兩個弟弟小氣,卻也不勉強,看向張寧,問道:「溶兒看過信了?」

張寧道:「回皇上的話,北靜王世子接了信叩謝皇恩,午時散學時分乘車歸府。」

「溶兒果然知事。」

水郅言語中的欣慰,讓下頭跪著的御史中丞張煒只覺身子一顫,皇上這是明擺著說他們這些個臣子竟是連一小兒都不如了!

水郅本就不喜現今御史台諸臣,奈何如中丞張煒等臣子乃是家學淵源,雖是聒噪,卻還算的衷心,只是為人不夠聰慧,聞風奏事,總也尋不到關鍵之處。此回宣了人來,便是警醒,若是人不曉事兒,不能領會上意,擇了能人入台,他便也無須客氣,藉此回失職之事,派了羽衛入御史台!

刑部尚書郭東博乃是他當年欽點,為人處世小心謹慎,秉公執法,自是無需他囑咐太多,至於付彬,水郅將人打量一回,此人寒士出身,如今不過而立之年,便已至從三品官職,身負刑獄之職,朝臣卻無一人言說其不是,著實是個人才,只是那雙眼偶爾閃現的瘋狂,實在讓他沒法兒全然信重。

水郅暗嘆一回,命黃『門』將剛剛記錄兵部諸人言辭的棉宣『交』給郭、付二人,囑咐二人此回事宜定要勘查仔細。

待諸臣退下,殿中只餘三王並兩位世子,水郅猶豫一瞬,還是出言支了水澤和水泊去偏殿用點心。

眼見水臶和水臵瞧著水澤水泊離開送了口氣的樣子,水郅覺得有點兒憋氣,當初他們兄弟哪個不是十一二歲就出來辦差,他從不是不能容人的,怎的就被如此避諱?

只是如今這情形卻是也怨不得他兩位弟弟,他當年雖是名正言順的登基為帝,下頭臣子倚仗卻是仍在,朝堂傾軋幾乎連點遮掩都不要了,受了那麼一回苦,不願讓兒『女』再受也是應當。

壓了火氣,水郅問起先前一直沒得機會詢問之事:「絳彩國那使者,五弟你可見過?」

「那使者確是絳彩國人,不過臣弟瞧著那幾人神情閃爍,認為不可信。」水臵沉聲道,」且那幾人乃是騎著馬從正北處而來,與阿利國定脫不開關係。」

「你既疑心,緣何還帶了人來?」

「何家豎子將此事宣揚開來,直道東平王世子嗜殺,臣弟雖可將人嚴懲以誡,但軍中將領無不妒忌穆興之功,要其禁流言,人口上應著,卻從無作為,怕要『亂』了軍心。臣弟無法,只得將這罪魁禍首皆綁了回來,至於東北戰事,北軍將領還沒那個能耐去『插』手。」水臵言語頓了一頓,終是續道,「只是,那一行人中有個少年臣弟瞧著很是眼熟。」

「讓人拖了行程,慢慢行來。萬不可許人於邊路上隨意走動。」水郅『揉』著額頭,他最煩的就是何岑那樣自以為是之人,「你看著眼熟?可想起是似何人?」

「十年前被點去絳彩國行教化之事的榜眼李寶榮。」

「你是說那李寶榮當年許是在絳彩國成了婚?」水郅擰了眉頭,他還記得當年那位李榜眼,畢竟當初點了此人往絳彩國去原因極多,一是此人乃三甲中最年長者,二是為其家有恆產有子為後,三,則是為了此人乃是林瑜『門』生,對林瑜極為推崇,而他是嫌聽見林瑜二字都忍不住生恨!不過,此人當年去時言誓必將全心教化蠻荒之地,不想在絳彩國竟還遺下一子。

「成婚怕是不該,留了信物納妾聘書卻是可能。」塗之洲在旁笑道,眼中卻是滿滿嘲諷。

曉得塗之洲言中諷的是誰,水家兄弟三人不好評說,且那事同先皇亦有關聯,更不好言及,只能假作不知。水郅另擇了話頭,說起晚上在宮裡擺小宴,只他們兄弟爺們樂呵一回。

此時正經午膳時辰已過,水郅便留幾人用膳后在回府修整,塗之洲自言體弱受不得宮中煙火,便先行告退。

待塗之洲回到府上,見程毅也在,『交』代過晚上要赴宮中宴,便將程毅拎到自個兒書房。

聽過程毅將白日里亭中對話學來,塗之洲微蹙了眉頭,那賈姓小兒著實不似一普通公侯人家養出的孩子,語氣遣詞倒似宮中皇子!

不過,這地兒他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提了筆,將那處地勢簡略畫來,塗之洲看著圖想了一想,微蹙了眉,看向程毅,問道:「此處乃是何人所選?」

「瑾安將京中店鋪簡圖拿來,我和肅王世子、靖王世子、北靜王世子五人挑的。」程毅心下直嘆:怎的長輩們總擔心他們被璉兒騙?明明璉兒那麼有趣,就是愛使點兒小『性』子,以後他要待璉兒更好些!

塗之洲瞧著程毅面『色』,便曉得人想著什麼,心下恨恨想了一回待程毅受了算計便知曉何人待其為真,偏他眼瞅著人好容易從半臂長長到齊腰高,到底捨不得人難過,只能耐下心來細問:「那圖現在何處?」

「該是靖王世子拿了去。」程毅見他姨夫神『色』和緩了些,便探頭去品思人落筆技巧。

「既是如此,倒是無妨。」塗之洲鬆了口,見程毅又看過來的眼中滿是好奇,只得答道,「那處十年前乃是天機樓。」

瞅著程毅又轉去研究運筆之法,塗之洲無聲長嘆:他侄兒原來多單純可愛一孩子,打從跟那個賈璉『混』在一處,再不好逗『弄』,丁點兒小人兒就做老神在在模樣,但有所求就用澄亮的眼看人,讓人半點兒拒絕之言都說不出……聽說靖王、肅王家的兩個小子也都學會了撒嬌,那始作俑者實在可惡!

宮中,簡單午膳后,水澤將幾人『欲』起諸事一一說來,末了呈上那圈了選址之地的簡圖。

水郅看著面前棉宣,嘆笑一聲,兜兜轉轉,竟是又回了此處,倒是天意。

水臵和水臶也瞧著那圖,看著被圈上的那一處樓宇,齊齊搖了搖頭。

水澤和水泊悄悄的打著眼『色』:這地方果然有古怪!

還是水郅先出聲笑了一笑,道:「此處甚好,太子早先將華星的文章予我看過,朕覺得甚好,你們只管印來就是,這起一事倒不必你們『操』持,朕遣人去辦就好。」

「華星這弟子教得很不錯。」水臶瞟了眼水澤,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

水澤假作不見,打定主意再見著胤礽的時候定要叫人給他父親琢磨了壽禮來。

水臶和水臵的府邸相毗鄰,索『性』他二人同乘一頂軟轎,正方便二人敘話,水澤和水泊乘另一頂。

水臶『揉』著額頭看著水臵,道:「你說那賈姓小兒怎的就這麼邪『性』?」

「可能掙命的孩子都那個樣子。」水臵邊探手去捉水臶的手腕,邊道,「你瞧除了哪一處倒是真沒更合適的地方,便是要新建,也沒有比那更合適的位置了。那孩子心眼兒定是不少,確實借著旁人的勢,卻從未傷過人。」

「你倒是心寬,被個小孩子算計也不惱。」水臶隔開水臵的手,輕聲道,「放心,不過是去做監軍。」

「你心裡有數就好。」水臵並未多言,只是瞧著人笑。

想皇家子弟有多少好東西供著,尤其水郅並不是小氣人,但凡有供上的療傷聖『葯』,總會有水臶一份,這麼些年,除了要命的傷怕是沒什麼養不好的。

不過是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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