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正式交鋒
一追、一逃，宛如二道流星從天空劃過。實力弱者根本感覺不到；實力強者更不敢露頭。
二日二夜，林炎飛臨混沌海上空。此時，靈氣已經補足，身體的創傷也恢復如初。可以一戰！他停下身形，轉身，等著舞陽的到來。
舞陽至，感覺林炎氣勢如山，停在空中巋然不動，戰意直衝雲霄。心中驚奇：氣勢不降反增，確實異於常人！收起輕視之心，調息運氣，全力出手。
頓時，混沌海巨浪翻滾，弱水時而掀起千尺浪，時而陷下百尺深。遠處，火氏器廬原址弱水漫境；離海集被浪頭沖刷……
靈識對上幾近圓滿的武帝神識，二者不分伯仲；元嬰初期修為對上半帝罡勁，林炎卻稍遜一籌。
任你神通百變，我一拳破之。更何況林炎剛晉陞元嬰期，還琢磨不出百般神通。
交戰半個時辰，林炎已被舞陽壓制，身形被逼得不斷上升，幾近蒼穹。
舞陽雙拳上沖，拳風如同二發炮彈，不給林炎喘息之機。
剛接下一招又迎來二拳，林炎只能硬扛，雙掌下壓拍向拳風。
「砰」巨大衝擊撞飛林炎身體，「刺啦」盡然撞破蒼穹，飛身天外……
「嘩」一柱罡氣衝破口處直泄而下，撞向緊隨而至的舞陽。
猝不及防，舞陽被罡氣砸下數十丈。但他毫不在意，反而喜形於色：苦於無處找尋的罡氣竟然在蒼穹之外！知道出處，只要能得到罡氣……武帝！我來啦！
也就三個眨眼的功夫，被林炎撞破的蒼穹很快癒合；而泄下的罡氣則很快被天地元氣包裹着沉入混沌海。
舞陽心急，運氣上沖，可距天幕九丈卻怎麼也無法上升了。無論舞陽想盡什麼辦法，蒼穹無法破開！
希望就在眼前卻不得。被調戲的舞陽身懸蒼穹之下，手指著上方破口大罵，形同罵街潑婦，哪有一盟之主的風範。可是蒼穹無動於衷，對之不理不睬。
鬧騰了近半個時辰，舞陽只得返回地面。
平靜下來，舞陽想着鳩行智最後的話語，心裏已經認可了他的推斷。只是，林炎已被自己擊出天宇，不知生死，那又該怎麼辦？但願他還活着吧。
恢復狀態，舞陽再次飛升，但結果沒有變化。
天外的罡氣暫時不可得，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沉入混沌海的罡氣也行。
舞陽下沉混沌海。但是弱水的威能依舊有效，他無法在有限的時間內找到它。
無奈，舞陽只能上岸，在海邊住下，等等看林炎是否有機會回返人間……
飛出蒼穹，林炎其實並不陌生，畢竟元嬰曾來此一游。但是宇宙罡氣對身體的沖刷時刻不在，五行霸氣被壓制在體內動彈不得，只能以靈氣護住全身。
金蛇慢慢探出腦袋，好奇的打探著無垠的宇宙，「大哥，我們已經置身天外了？」
「嗯。但罡風太烈，靈氣支撐不了多久，必須儘快返回大陸。只是舞陽肯定還在下面守着，我們不能沿原路返回。」
「那大哥儘快離開。」金蛇不想給林炎添亂，縮回林炎懷中。
頂住無序的罡風，林炎抬腳欲行，但腳下空空無處着力。移動都做不到，那怎麼離開，難道只能沿原路返回？如此下去，還不是落入舞陽之手。
就這片刻，蘊靈祖火已經支撐不住靈氣的消耗，再不回去，肉身、金蛇恐怕將被罡風洗刷成塵埃，一點生的機會都沒有了。林炎無奈，掉頭往回，破開天幕返回天元大陸。
天幕一開即合，漏進的罡氣寥寥。
林炎不敢停身在此，以防舞陽殺至，飛掠而去。
身形下墜，視線及物：底下還是大海，但顏色不是弱水所呈現的黑色，而是一片藍。還好，這裏已經不是混沌海，想必舞陽不會在此。林炎稍稍心安。
置身海面，林炎依稀有些印象：此海正是護送冰清兒所經過的東面大海。重回大陸飛了這麼短一點時間怎麼就來到東海了？林炎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慶幸。辨明方向，林炎向青龍大陸飛去……
靜坐岸邊等林炎不得，舞陽神識內視，感覺心神又有一絲趨滿，尋究因由，或許只有二點：一、剛剛被罡氣衝擊過；二、心應石上留着的心神烙印回歸。這點，舞陽其實早有懷疑：回歸途中，他斷斷續續感受到心神變化。再做調查，正好那段時間手下有人隕落。
又等三日不見林炎現身，舞陽起身取出心應石，將心應石上所留手下的烙印全都激活，通知他們即刻趕回混沌城，自己很快就到。
當舞陽踏進混沌城，通知到、未通知到的執事們已經在列，還有一些陌生面孔也在城中，看向舞陽的眼神各異。
舞陽未作理睬，直入總壇。
「舞陽，你還有臉回來，你看看在你領導下黑盟頹敗到什麼程度，總壇都差點被人家給毀了！」責罵聲撲面而來。
「義父，這個恥辱我會找回來，還會讓他們付出更大代價，這就不勞您費心了。」舞陽淡淡道。如今，武帝有望，對權勢他已經不看重，對舞清風的態度緩和不少。
行向盟主寶座，有陌生人想出頭攔阻，但在舞陽的眼神威勢下又退縮了回去。來到舞清風跟前，舞陽道：「義父，盟主之位您想收回收回便是，我沒有異議。不過，黑盟之仇必須要報！」
舞清風盯着舞陽半晌：之前為盟主之位，不惜串通手下逼宮自己，怎麼現在說放手就放手了？但看舞陽的神情，他知道舞陽說的是真的。「你已經成功了？」
「還沒有。不過，我已經找到方向，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成功。」舞陽自通道。
「真的？！」
「錯不了。」
「告訴我！盟主愛誰做誰做。」舞清風激動道。
「可以，稍後我會全盤告訴你。」
舞清風不再追問，退後一步等著舞陽處理事務。
舞陽將通知過的手下全部叫出，讓他們取出心應石，將自己留在上面的神識烙印全部收回。
當最後一絲烙印回歸，舞清風等大殿中人突然感覺大殿裏好像有一陣清風拂來，並圍着舞陽輕舞。舞陽則閉目開顏，法相凝出。磅礴的神識威壓將舞陽身周人都推開三丈有餘。
舞清風激動的將人都趕開到五丈外，包括自己，生怕干擾到舞陽的修行。
一盞茶時間，舞陽睜眼，神識威壓陡增。舞清風等人再次後退，同時開啟神識保護。
舞陽清醒，收起神識。
眾人這才輕鬆，但個個激動萬分，之前被打擊的頹廢一掃而空。他們都沒有開口，等著舞陽發話。
「義父，我覺得這條路應該不會錯了，你覺得呢？」
「錯不了、錯不了！」舞清風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道，「這感覺太強烈了！那你怎麼還說沒有？」
「確實沒有。」見大殿內眾人都盯着自己，一副急切的樣子，舞陽索性敞開道，「我認為晉陞武帝必須同時具備二點：一、神魂永固；二、凝練出罡氣。我現在只是完成了第一步。」
神魂永固、罡氣，這二個詞語在眾人腦海中盤旋。
想通一些環節，舞清風凄笑道：「舞陽，沒有你前番操作，誰能想到給予我們方便的心應石竟會是阻礙我們完成第一步的元兇……哈哈哈……萬年來先輩們孜孜以求武道終點竟然會壞在這麼一塊小石頭上……哈哈哈……」舞清風笑着流下了眼淚，手攥著心應石，恨不能將他捏爆。
大殿內，眾人都取出心應石，面面相覷。
「義父，我也是在神識趨臻圓滿才意識到這個問題，心應石的功效還是功不可沒的。只要到臨近最後一步捨棄心應石，應該不影響第一步完成。你們也別忙着就捨棄心應石，等需要的時候再捨棄不遲。」
有些人這才釋然，但今後，無關緊要之人就不必相互聯繫了。
「那凝練出罡氣又該如何實現？」平復下心緒，舞清風追問道。
大殿一片寂靜，個個豎起耳朵。
舞陽嘆了口氣，無奈道：「這就可遇不可求了。這片天地根本就沒聽聞哪裏有罡氣存在。我也是機緣巧合下，曾經得到過幾縷罡氣之絲，這才先走出一步。不過……」見舞清風眾人被打擊到，轉折回來，「不過，我現在已經知道哪裏有罡氣存在。」
「哪裏？！」
舞陽手指向上指了指，「天外。」
「……」眾人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