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 舞陽回歸

感受到遺失之地內陣法劇烈波動，蘭陣子心知不妙：舞陽出關了！趕緊取出心應石聯繫玄素，同時飛身撤離此地。

「舞陽正返回，各位不必再追殺，趕緊撤回各自家族謹守門戶。此番滅了他這麼多幫手，再想攻伐我們應該力所不及了。」玄素大聲通告。

眾人紛紛抱拳離去。

「林炎，我馬上返回玄武大陸，你呢？」見人走的差不多，玄素問林炎道。

「我和琥老這就返回學院。玄老，保重！」

「你們也保重！」

林炎、琥安返回雷鳴學院暫且不表。

返回各自家族的聯軍歸程並不完全順暢，運氣不好被舞陽迎面碰到的皆有損傷。舞陽之凶名更甚。玄素還算巧，從北面向東，沒有和舞陽照面到。

林炎、琥安走出混沌之地，來到高聳入雲的摩雲嶺山腳。

「林炎，你先走一步，我要去祭拜老爺。」

林炎知道他口中的「老爺」是誰，尊重道：「琥武聖名垂大陸，我自當也應祭拜。琥老，我陪你一道，你不介意吧？」

琥安笑笑，「沒關係，走吧。」

二人騰空而起，向山巔飛去。

飛臨山巔，林炎心神一動，傳音道：「琥老，此處有人！」

二人悄然落下，悄悄摸了過去，發現有五人藏匿此處：滕家四兄弟和鳩行智！

「誰？」鳩行智直覺靈敏，率先發現異樣，喝問道。

滕家四兄弟急忙站好，「魑魅魍魎四鬼索命陣」布下。

林炎、琥安現身。

「孟凡、琥安！」鳩行智一眼認出。

「鳩行智，到處尋你不到，原來你竟然躲到摩雲嶺上來了。正好，拿命來！」林炎道。

「尋我報仇？」鳩行智有些疑惑，「孟凡，貧僧印象中從未與你照過面，何來仇怨？」

林炎運轉「枯榮之變」恢復成本來模樣。

鳩行智見之恍然大悟：「林炎！難怪，當年你跳混沌海不是求死，而是逃生。弱水對你無用。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當年若不是你將我擄走混沌城，我干師兄就不會因此而命喪混沌城。鳩行智，你說我們之間有沒有仇？」

「即如此，廢話不必多說，就你二人，鹿死誰手還不得知。」鳩行智身處陣中，道。

琥安準備動手，林炎將之攔下，「琥老，我來，若不行您再出手不遲。」

琥安點頭，退後一步。

鳩行智面上冷笑，但心神卻不寧，叮囑道：「滕沖，你們小心些。」

滕涼道：「鳩師放心，手下敗將而已。」

「小心無錯，速戰速決！」滕沖道。

林炎抽出「九天玄鐵棍」發動攻勢。

戰事一觸即發，山巔頓時飛雪紛飛。

激戰一炷香，林炎節節敗退。

不借靈氣還是不行啊！林炎靈脈運轉，身形躍空，「九天玄鐵棍」收起，靈劍飛出。戰局改觀。靈劍雖出一柄，但有元嬰期的林炎來操控，其功效完全超越以前四柄。

越戰滕沖神情越凝重，「魑魅魍魎四鬼索命陣」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被壓制的只能暫護鳩行智安全，根本無法反撲空中的林炎。

一直聽聞孟凡以武神反殺武聖，原以為是五聖峰絕學之功，鳩行智對此絕學還起了覬覦之心。但，今日見林炎一戰，他知曉根本不是這麼回事。處在陣中，他幫不上手，就盯着林炎出招：靈劍飛舞卻根本感受不到元氣波動！

「林炎，你修行的根本就不是大陸功法！你、你自創出了新的功法體系！」鳩行智靈光乍現，脫口而出。

林炎心驚鳩行智的智慧和想像，但還是承認道：「你說的不錯，我現在施展的確實是新的功法體系。」

「它不需要元氣？」

「不需要。」

「那是什麼？」

「呵呵」林炎打了個哈哈，避開這個問題。

對這個問題林炎避而不談，鳩行智一點也不奇怪，他此刻心思翻湧，回憶起關於林炎的點點滴滴，驀然醒悟，喃喃自語道：「明白了、我明白了……」

聽清鳩行智說的是什麼，知曉他是繼梅運算元之後又一位演算大師，清楚他應該推算出什麼，不想他將此話說出，攻勢陡然加強。

「滕沖，不惜生死護我片刻，我必須將此消息報於盟主。」說着取出心應石聯繫舞陽。

滕沖四兄弟聽到，將鳩行智護在身後。

「盟主，孟凡就是雷鳴學院的林炎，他有奇運，最可能是大陸破局之人，最終能否成就武帝與他有莫大關係……啊……」聲音嘎然而止。在鳩行智身後，琥安從其後背抽出手掌，鮮血從手指滑落。

「鳩行智！」舞陽捏著心應石怒火中燒，向著摩雲嶺飛馳過去。

滕沖四兄弟見鳩行智驀然被殺，不顧身前靈劍，殺招全部招呼向琥安。舞陽之前交代過他們一定要保護好鳩行智，但很顯然，他們沒能完成盟主交代下來的任務。不殺琥安，他們無顏去見盟主。

「琥老小心！」林炎急聲提醒，同時靈識破體而出欲壓制滕家四兄弟。

滕沖不顧神識重創，為三兄弟支起第一道神識防護，大吼道：「撤！」而自己面色充血直撲琥安。

「嘭！」以滕沖為中心冰雪四濺、元氣紊亂。

林炎即便在空中也能感覺到摩雲嶺在震顫。

滕冰、滕冷、滕涼三道身影踉蹌逃離；琥安則一動不動趴伏雪地。

「琥老！」林炎飛身落下，抱起琥安，水行真氣注入其身。

琥安身體被炸得千瘡百孔，真氣無法貫通全身。從空間手鐲中取出「生生造化丹」，以靈氣強行渡入口中，琥安終於有了輕微動靜，慢慢睜開雙眼，迷離的眼神緩緩聚焦到林炎臉上；嘴唇蠕動，可是發不出聲音。最終，他放棄說話，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解脫，望向蒼天，緩緩合眼……

「琥老、琥老……」

無人應答。

林炎抱起琥安走到崖邊，以靈劍掘出深坑，將他輕輕放入，覆上泥土。

「琥老，此地離琥武聖最近了，您想必很快就能找到他。對不住，是我害得您命喪於此。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對陣他們我卻還在探究靈氣的運用。對不起！」林炎後悔不已，聲音哽咽。看着正在竭力逃離的滕家三兄弟，林炎殺意衝天，身形一閃凌空追出。

發覺林炎追至，滕冰轉身迎上，準備自爆。

林炎靈識驟出，將滕冰壓制住，靈劍穿透其胸膛。閃身不再管倒地的滕冰，繼續向剩下二人追去。

滕冷見滕冰自爆不成而被殺，氣血翻湧，一掌擊在滕涼後背助其逃離，原地自爆「嘭」。

林炎收不住前行之勢，急忙靈氣佈滿全身，硬扛武聖自爆傷害。

「咳咳咳」自爆衝擊令林炎五臟翻滾、氣息紊亂，身體也多處受傷，不得不停下腳步，服下丹藥，以靈氣滋養全身。

自晉陞元嬰期林炎還未受過傷，並不知曉元嬰期的強大。靈氣洗滌全身，傷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複合。靈氣雖消耗頗多，但治癒效果簡直逆天。

聽到林炎的咳嗽聲，滕涼知道林炎被擊傷，調轉身形殺向林炎。兄弟四人相依為命近百年，今日一戰卻只剩下他一人，這種傷痛他豈可忍受？沒有機會或只能逃走再尋機會，但發現機會就在眼前，他絕不能放過。

看到滕涼攻來，擔心他也不管不顧的自爆給自己造成不必要的傷害，元嬰直接出竅，閃現至滕涼上空，以強絕的靈識將其桎梏住，靈劍隨之而到，一劍梟首。

元嬰歸位，林炎正欲打掃戰場，突然感覺一股強大神識正飛奔此處。舞陽！他正向此地飛馳而來。

此戰靈氣消耗頗多，林炎不敢與舞陽硬碰，縱身向西飛離。

舞陽抵達，除了混亂的元氣；鳩行智、滕冰、滕涼三具屍首；及二個深坑，不見敵人痕迹。循着林炎逃離的方向看去，眼中儘是殺意。沒有停頓，他飛身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