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劇與鬧劇

歌劇與鬧劇

今晚義演的歌劇的是《貞德》,貞德是法國的民族女英雄。在演出前,珂賽緹用輕柔的語調,為堯明大致翻譯了用法語書寫的劇情背景。

貞德的事迹發生在1337年-1453年的英法百年戰爭時期。她是一個不識字的農村少女。她的家鄉在英國入侵時,受到了英國士兵的蹂躪,被焚燒為平地。傳說她在曠野中逃過了災難,並聽到了上帝的聲音。她憑藉著上帝的聲音,憑藉著自己堅定的信念、頑強的意志和靈活機動的戰略戰術,帶領法**隊對抗英軍的入侵,在幾乎不可能的情形下,為法國贏得了若干重大戰役的勝利。她的勝利幫助法國成功地抵抗了英國的征服,她的旗幟是法**隊信心和勇氣的召喚。貞德後來為了掩護軍隊撤退而被英國所俘,宗教裁判所以異端和女巫罪判處她火刑。

貞德相信人沒有理由殺害他人,所以她在軍中,永遠持著一面她特有的旗幟,而從來不使用刀劍等武器。貞德是中世紀少有的反對屠殺戰俘的軍事家。在戰鬥結束后,她不僅以宗教信仰的名義阻止部隊屠殺戰俘,還為死者的亡靈祈禱。她反對無原則的流血,她相信戰爭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和平。在法軍進軍的途中,她多次以成功的談判帶來和平。她的行為得到了交戰雙方軍隊的尊重。由於她多次準確地預言戰爭的結果,很多人相信她是上帝的「信使」。

在審訊貞德時,帶著維護大英帝國政治利益的宗教審判所的主教詢問道:「你是否覺得自己受到上帝的恩典?」,貞德回答道:「如果沒有的話,希望上帝能賜與我;如果我已得到,希望上帝仍給予我。」

這個問題是一個宗教學術上的陷阱。當時教會的教條是沒有人可以肯定他自己受到上帝的恩典。如果她做出肯定答覆,那她就證明了自己是異端邪說。而如果她的答覆是否定的,那她就承認了自己是有罪的。在場的公證人後來證實了當時法庭在聽到了貞德的回復后,「那些質問她的人全都目瞪口呆」,並且只得暫停了那天的審問。在整個審判過程中,貞德的無數充滿智慧的答辯,徹底地愚弄了那些審訊她的自以為是的主教們,使得他們不得不停止了對她的公開審判。

貞德被關押在一個由男性護衛看護的監獄里。由於長期在部隊中,貞德一直穿著男性的服飾,來淡化自己的性別角色。為了羞辱她,看守們故意偷走了她的衣服,逼迫她穿女性的服裝,還對她進行了性攻擊。

最後,英國教廷以不正當的方式判處了貞德火刑。當他們殘忍地將貞德燒死後,他們將貞德燒焦的屍體刨出來,向圍觀的群眾展示,證明貞德並沒有逃脫「凡人」的死亡。最終他們又再燒了兩次,才將貞德徹底燒成灰。貞德的骨灰被撒在了塞納河中。在當時,人們都崇尚土葬。這種燒成灰燼的方式意味著靈魂不得升天。貞德就義時,年僅19歲。

聽完珂賽緹充滿情感的介紹,堯明嘆息一聲,深沉地對珂賽緹說道:「英國教廷之所以這樣作,是因為他們不願意讓貞德背負神的信使的名譽,不願意人民崇拜她,並追隨她的旗幟。他們得逞了。在法國,聖女貞德主要被當作一個人民的女英雄被紀念。對於她是否是一個宗教人物,人們有很多爭議。」。

由於當時的宗教觀念強調聖潔,法國天主教徒心目中的聖女貞德,一直至死都是處女。而歷史學家能證明的,只是貞德在被審判前,由多位聲明卓著的貴夫人驗證,確實還是一位處女。

在英國,貞德更是受到了普遍的詆毀。英國大文豪莎士比亞的筆下,貞德竟然被描述成混跡軍中的妓女。

珂賽緹美麗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一種深切的悲傷:「英國教廷沒有得逞。你說過,永生是在人間的正義和愛上留下自己生命的痕迹。貞德一定已經獲得了永生,她一定快樂地住在了神的樂園!在我心中,她就是一位純潔的聖女,是一位美麗的天使。」。她的眼神中,燃燒著聖潔的火焰,帶著被貞德的故事深深地感染的堅貞與執著。堯明不由得心中為之一震,升起一種難以描摹的感覺。

儘管貞德的故事非常感人,但歌劇這種形式卻很難將這個故事完美地演繹出來。堯明曾經觀看過好萊塢的關於貞德的影片,又聽不懂法語,更是對這部被咿咿呀呀地清唱著的歌劇豪無興緻。

在劇情間隔的期間,巴黎的名流們紛紛來到包房,向「家主」問候。這是當時上流社會社交的一種習俗。這讓堯明對當時的歌劇產生了完全不同的理解。也許整個劇場中,包括演員在內,被貞德的故事深深地感動的也就只有珂賽緹這個純情少女。至於那些上流社會的人物嘛,社交永遠比劇情更重要。

這些人也都主動地向光彩照人的珂賽緹問候。但對於陪伴著珂賽緹的「柯林頓」,大家難以掩飾地流露出一種「鮮花插在牛糞上」的表情。

看著一眾人那種目光,堯明心中暗暗有氣:就算老子是一堆牛糞,你們這樣打量我,也不過是圍著牛糞嗡嗡亂飛的蒼蠅而已。為了證明自己是正宗花瓶,絕不是冒牌牛糞,堯明以花邊小報的記者的口吻,不斷賣弄著一些美國式幽默。

對著法國駐國聯專員,一位在原時空,因為在聯合國里提倡人權而獲得諾貝爾獎的和平愛好者,法國猶太人renésamuelcassin,堯明用的是田園詩人的抒情手法:「自由就像風的手指,撫摸柔軟的草地,帶來一片夢幻般的潮濕。」,這位正用欣賞的眼光打量珂賽緹的「和平愛好者」不由得臉色一紅。

對著前來拜訪的某法國名廚,堯明的說法是:「自由不僅是一種品味。自由是把無數不同的味道按照一種優雅的韻味調和,再用味蕾去認真仔細地探索的過程。」,這位大舌頭的廚師立即露出滿臉贊同之色,搖頭晃腦地回答道:「自由的境界,不僅是用充滿了**的味蕾去探索,還同時調動了全身所有的感官和情緒,去領會那種極致。」

對著現代抽象派畫家畢加索,堯明說道:「自由是一支神奇的畫筆,在色彩與情緒中毫無約束地抒發和創造。」,這個說法在漢語中有點歧義——「色」與「情」的藝術?

對著著名的法國醫生,堯明說道:「自由就是那種在每分鐘160次以上的心跳時,還能長期堅持的劇烈運動。自由就是對身體最徹底的解放。」

對著著名的法國ace飛行員,堯明說道:「自由就是那種在騰雲駕霧的感覺中,用最原始的方式,最意想不到的角度和姿勢,最高的速度作衝刺。記住,飛行員要竭盡全力留在飛機裡面,最後跳傘的飛行員將取得最終的勝利。」

對著著名的法國女科學家居里夫人的女兒,伊倫.若里奧.居里,一位在放射物理學上有很深的造詣的,具有憂鬱氣質的美麗的女科學家。堯明說道:「自由就是在自然規律的狹窄的通道中,反覆地探索。以放射的方式為長期積累的能量找到釋放的途徑。最後在小宇宙中,發生最強烈的爆發!」。

聽到這裡,一直正襟危坐、高傲超脫的「家主」終於忍不住,紅著臉以「上衛生間」的名義告辭了。珂賽緹也終於忍不住臉紅紅地別過頭來。堯明的「胡話」終於達到了「護花」效果,使得珂賽緹從那悲情的歌劇中解脫出來。

「你這個大色狼,你說的哪裡是什麼自由嘛!」,珂賽緹一旦離開了貞德的劇情,立即就變回了那位羅斯切爾德家族的多情而任性的小公主。她略帶嫉妒地看了隨「家主」一起離去的漂亮的伊倫.若里奧.居里的背影一眼,忿忿不平地說道:「她的小宇宙有那麼神奇嗎?『爆發』的詞都用上了。那麼多聽得讓人心情激蕩的好詞,都讓你說完了。你要沒有什麼更好聽的留給我,看我讓你真的『爆發』!」。說著,她狠狠地用手指頭戳了堯明一下。

堯明看著任性、天真,帶著一臉紅暈的珂賽緹,看見她美麗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勝過巴黎歌劇院燈光的神采,不由得心中一盪。「你是今天晚上的自由女神。」,堯明低聲說道,眼裡充滿yy的**,「我是獻給女神的祭品——純潔的羔羊。」。

「什麼羔羊,自吹自擂,明明是只批著羊皮的大色狼嘛!」,珂賽緹臉色通紅,湊過來對著堯明的耳朵說道。她心中充滿了羞澀和驚喜——這傢伙,竟然真的把最中聽的話留給了我。

「只不過自由女神嘛是絕不放過宰殺色狼的機會的。我好想嘗嘗狼肉的滋味。」,珂賽緹故意露出迷人的紅紅的小舌頭,在薄薄的、玉琢一般的唇線上舔了一圈。她俏皮的眼神充滿了誘惑,氣息裡帶著一種誘人的芬芳。一時間劇場內的咿咿呀呀的哀婉,再也掩飾不住包廂內濃郁的春意。

在接近劇終前的一段休息期間,心情大好的珂賽緹與堯明一同來到了歌劇院走廊,對今天來的一些貴賓表示謝意。在富麗堂皇的走廊上,人頭涌涌。似乎有一種天然的默契,在這時出現的,都是一些巴黎社會的名流。這些名流中,包括剛才在包廂里拜會過「家主」的諸位,也包括一些身份地位絕不低於「家主」的人物,如前來捧場的法國總理布魯姆。

然而堯明卻見到了一個他最不想見的角色——那個被他放馬踩倒的巴黎警長。他正在大聲地說一些粗鄙的笑話,巴結那些名媛淑女。

「這位是維爾福參議員的公子維爾福警長先生。」,珂賽緹向堯明介紹道,神態中帶著一絲不屑。這位維爾福公子長得還有點帥哥的模樣,但卻明顯比不上詹姆士.棒,也比不上海德里奇。

看見堯明,自視甚高的維爾福眼中頓時冒出了熊熊的怒火。「很對不起,柯林頓先生。恐怕你必須陪我到警察局去一趟,解釋你某月某日夜晚『襲警』的過程。」,維爾福轉過臉來,冷冰冰地說道,當即就想上前動手抓人。

一隻纖纖玉手攔住了維爾福。「那天晚上的情形嘛,是小妹陪柯林頓先生在巴黎大街上騎馬散步而已。當時可是小妹控的馬,一不留神,那匹該死的坐騎受了點驚嚇,衝撞了維爾福先生。哪裡談得上『襲警』二字。小妹在這裡當著大家的面,給維爾福先生陪個禮,就請您大人大量了。」,珂賽緹笑嘻嘻地,將責任輕描淡寫地攬了過去。

「這……,」,維爾福顯然有些不甘心,卻也一時語塞。

「維爾福先生,踩你的那匹漂亮的母馬性子可烈了,竟然把我和柯林頓先生都甩到了塞納河中。還借水遁把柯林頓先生給裹脅走,搞得我和柯林頓先生都失散了。」珂賽緹趁機損了愛娃一番,「不過還好,柯林頓先生已經將那匹母馬重重地鞭打了一番,現在她已經被柯林頓先生騎得服服帖帖的了。是不是呀,柯林頓先生?」,珂賽緹一邊帶著醋意調侃堯明,一邊緊緊地挽住了堯明的胳膊,習慣性地將小胸脯在堯明的胳膊上一趁一趁的。堯明聽得很有些生氣,狠狠地捏了珂賽緹的胳膊一把。

珂賽緹把堯明的胳膊夾得更緊了,低低地在堯明的耳邊說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傢伙,竟然敢這麼捏我。鞭打那匹漂亮的母馬的滋味一定很舒服吧?你自己能作,為什麼我就不能說!」。她一邊說著,一邊卻毫不猶豫地用指甲狠狠地掐入了堯明的肉里:「別想過河拆橋、恩將仇報。要是哪天你那匹漂亮的母馬落到了維爾福的手中,你還得求我救她呢!」。

堯明被掐得心中暗恨,卻又不敢有絲毫髮作。就在同時,維爾福也被珂賽緹與堯明之間當眾的打情罵俏氣得臉色鐵青。這位自認為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花花公子早就在四處吹噓,把珂賽緹當作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柯林頓,你能不能像個男子漢地站出來,承認你那天晚上的所作所為?難倒你就只配躲在女人後面當縮頭烏龜!」,維爾福憤怒地指責道。

堯明笑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嘛,我可清楚地記得是您意圖掏槍攻擊一個像愛神一般的女子,才被今晚的自由女神珂賽緹小姐的馬兒踩倒的嘛。連馬兒都不能容忍的行徑,您卻偏要在這麼多紳士淑女面前大聲炫耀……」。

堯明嘆了口氣,說道:「您這樣張揚,難倒就是為了在淑女面前,作一隻伸頭烏龜嗎?」

「你……,你如此侮辱我,我要同你決鬥!」,氣急敗壞的維爾福終於按捺不住,脫下雪白的手套向堯明扔去。

「決鬥?」,堯明皺著眉頭接過了維爾福的手套。根據決鬥的規則,堯明只要把對方扔過來的手套往地上一扔,就表示接受決鬥。在二十世紀前,推脫決鬥會被認為是一種懦弱和恥辱。

只是在二十世紀初,決鬥已經變得不流行了。這位維爾福公子不但恨德國人,思想還不是一般地落後。

「你頭上戴著自由女神的冠冕,怎麼可以輕易地向他人挑戰呢?」,堯明搖搖頭,將維爾福的手套的手套扔了回去。他以出人意料的方式拒絕了決鬥。

維爾福憤怒之下,立即將頭上帶著的自由女神冠冕扔到地上,又將手套扔了回來:「這下你該有種接受我的挑戰了吧?」。

堯明笑了:「你連自由女神的桂冠都不配佩戴,又憑什麼向我挑戰呢?」。堯明再次搖搖頭,將手套扔了回去。

「如果你向我挑戰的理由是珂賽緹小姐,她今天晚上代表著的是自由女神。你剛才的行為已經讓你自己完全失去了資格。對於一個沒有資格的人提出的決鬥,高尚的紳士唯一的辦法是讓自己的僕人鞭打他。看來前幾天晚上我的馬兒先知先覺,提前踩了你一頓。感謝上帝啊,感謝上帝!」,堯明豪不放棄,抓住維爾福的失誤,連續攻擊。

維爾福臉上青筋暴露,他終於按捺不住,怒吼一聲,向前跨步,使出一招「法國兔子搏鷹手」,向堯明抓來。

堯明淡淡一笑,向前半個邁步,左手一引,右手在維爾福腰間一托,將維爾福向後甩將出去。維爾福頓時覺得像騰雲駕霧一般,心中大驚,下身再次失禁。

騰的一聲,維爾福只覺得自己穩穩噹噹地落在了地上。「哇!」,四周爆發出女士們驚訝的呼聲。維爾福神色稍定,只覺得四周都是仰慕的目光。原來大家都把剛才的一幕當成了維爾福作了一個漂亮的凌空翻越。

至此,維爾福才知道堯明剛才手下留情了。他心中的一股不平之氣,早就被剛才的驚嚇消除得乾乾淨淨。他不由自主地不斷向珂賽緹偷偷打量,只覺得她有如天仙,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

好在四周不乏庸脂俗粉們頻頻送來的仰慕的目光,維爾福不由得打起了「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的念頭,再次意氣風發地與她們套起詞來。只是褲襠里夾了些剛才驚嚇出來的污穢,舉止上不免有一些遮遮掩掩。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最大與最小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耽美同人 最大與最小
上一章下一章

歌劇與鬧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