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諫

兵諫

魁梧高大的勃洛姆堡將軍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四周的荷槍實彈的衛兵從各個隱蔽的角落湧出來,而堯明同來的總理衛隊則在門外開始拔槍。

形勢千鈞一髮。

堯明當機立斷。他立即伸出手,作了一個讓所有人安靜的手勢。在那一瞬間,他流露出了一個領袖的威嚴和鎮靜,使得整個時空都似乎為之一窒。

「大家先停下來!勃洛姆堡將軍,不管你想作什麼,讓我們先為英勇就義的waltherwever將軍禱告!」。堯明在一瞬間掌握了先機,說出了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話。

勃洛姆堡出面,代表的是軍方。他無法在這種形勢下拒絕堯明的這個提議。

勃洛姆堡登時感覺到有一種興沖沖地向前衝鋒,卻突然一腳踏空,掉到一條壕溝里的感覺。他手下那些對他忠心耿耿的衛士們在元首一舉手的時候,頓時就停住了腳步,彷彿元首周圍有一層鋼鐵裝甲。就在他們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元首卻突然要為一個死翹翹了的傢伙禱告。而所有的目光都隨著元首的目光轉過來,瞪著自己。

「你們為什麼不帶黑紗!你們枉為軍人!這就是你們對英雄表達敬意的方式嗎?」堯明冰冷地對勃洛姆堡的衛兵們訓斥道。似乎不是在一場政變中,而是在一個閱兵式上訓斥士兵。這種超然的態度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

「不用帶黑紗了!衛士們,摘下你們的帽子,對waltherwever將軍致意。」魁梧高大的勃洛姆堡頭昏腦脹地命令道。在他想象中的場面,應該是一群五大三粗的衛士衝上去,把那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傢伙像抓小雞似地捆綁起來,然後擊斃幾個反抗者,再把所有的人靠威壓制服。

如此完美的設想,卻先被一個死翹翹了的傢伙莫名其妙地擋在途中。

「我天上的父啊,請允許我把waltherwever將軍的英魂交託在您的天堂里。他用鮮血和生命,捍衛了德國的夢想!原主賜予我德國所有的軍人,擁有waltherwever將軍一樣的力量。啊門!」堯明低下頭,用一種深沉的聲音禱告起來。一個人的力量永遠是不夠的,堯明趁禱告之機,呼喚同盟。

「這……」,勃洛姆堡氣得發抖,強壓住怒火。

堯明禱告剛一結束,勃洛姆堡立即舉手,就想發布拘捕堯明的命令。然而有一個人使用了「凌波微步」,搶在了他的前面。

「勃洛姆堡,你在幹什麼!這是我主持的海軍會議!」精明而文質彬彬的施佩爾擋在了堯明的面前。

「有誰能在六周內生產出一艘驅逐艦?有誰能以三分之一的噸位的艦隊完勝大英帝國海軍?有誰能讓德意志的海軍暢遊世界?」他的話語鏗鏘有力,如連珠發炮。這三個「有誰能」震撼了每一個在場的軍人。他說的,是每一個德**人的夢!

「不管你幹什麼,必須讓我結束這個海軍會議!否則你將成為千古罪人!」施佩爾繼續道。

「會議結束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將和元首共進退!」

「我代表海軍與元首共進退!」,海軍司令雷德爾淡淡地說道,語音雖然低沉,面容卻非常堅定。那三個「有誰能」讓他在瞬間作出了決定。

「我願意與元首共進退!」,「我願意和元首共進退!」,鄧尼茨、古德里安、約德爾等紛紛挺身而出。在場的將軍中,約有一半多的人都站了出來。他們大多都是參加過軍備會議的成員,佔了軍方實力派的一半以上。堯明這些天的心血沒有白費。

至此為止,勃洛姆堡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他很有些張皇失措。在他背後的那個人勸說他時,羅列出了元首一系列的罪狀,並告訴他只需要將元首抓起來,後面的事情就會很好辦。

他臉色變得鐵青。他可以抓一個元首,卻不可以將整個軍隊的一半以上高級將領全抓起來。他現在面臨的局面,就像一支衝鋒的部隊,突然遇到了敵人強烈的火力壓制,卻沒有後續作戰計劃,不知道進退的那種。

「幕後的主持人不在前台。」烽火的政治嗅覺特別敏感,他說了一句聽起來似乎是廢話的話。幕後主持人嘛,當然不會在前台。

堯明卻敏銳地領會到了他所說的含義——勃洛姆堡無法作決定!

「勃洛姆堡將軍,我相信你有很多話要對我說。」堯明按住自己心中的驚濤駭浪,讓語氣變得平靜而富有說服力。

「你知道嗎,你這是在兵諫!」堯明淡淡地說道。兵諫總比流血政變好,先把這個昏頭漲腦的勃洛姆堡套進來再說。

「如果你說的話有道理,如果你有什麼要指控我的,是從國家和人民的利益出發。我可以給你一個暢所欲言的機會。如果你說的是對的,我可以辭去我的職務,讓你今天的行為成為德國歷史上的一次義舉。」堯明巧妙地掌握了對方的心態,先給了一條出路。

「如果你說錯了,我體諒你的初衷,不責罰你的任何部下。你自己則必須對這次行動負責!」這是瓦解對方。

已經被連續攻擊搞得暈暈乎乎的勃洛姆堡終於有機會張嘴了:「我要逮捕你,我有充分的理由!」。他的語氣中,多的是故作鎮靜。連他自己也糊裡糊塗,究竟有多少「充分的理由」。當然,面對著一群擋在堯明面前的將軍,他的衛兵們猶豫不決。

堯明一揮手,制止了蠢蠢欲動的衛兵們。他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勃洛姆堡將軍,你只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是兵諫,無非是要在重要的場合指控我,與我談條件。你還有另外一個選擇,就是謀反!那德國流出的血就不只是在這個大堂上,德意志民族將面臨一次大分裂,我們的子孫將為此付出無盡的代價。而你,勃洛姆堡將軍,還有你們,追隨勃洛姆堡將軍的所有的人,將成為千古罪人!」

堯明收起笑容,冷然地說道:「你是一個軍人,知道什麼是時效。現在我數三聲,你必須作出決定。三,二,一!」

「我本來就是要兵諫嘛,要你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勃洛姆堡進退兩難,終於選擇了堯明給他安排的路,還耍了點小聰明,給自己留點面子。內心中,他把那個幕後主持者的祖宗十八代x了無數遍。同時,他又僥倖地想到,反正那傢伙說有充足的罪證,能讓這個硬得像石頭的元首下台一萬遍。

既然是兵諫,就不是那種你死我活的相互屠殺。堯明繼續控制局面,要求直接召開軍事法庭會議,以便聽取勃洛姆堡的指控。堯明又要求將衛兵們作了合理的部署,保證雙方的安全。堯明這方的衛兵少,被勃洛姆方的衛兵重重包圍。堯明等人還是處於一種「瓮中之鱉」的困局。

海因里希.繆勒帶著傷進來了。他帶來的消息卻是人憂喜兼半。他受到了襲擊,但通過英勇奮戰逃脫。海德里奇目前不知所蹤。戈林在前往漢堡的路途遇襲受傷,現在還沒有回到柏林。但戈林的指示已經發出,德國空軍已經全體警戒。而陸軍則分成了兩個陣營,都進入了警戒狀態。

決戰的中心還是在漢堡式的海軍軍事研究院的會議場。根據雙方協商,德國最高軍事法庭派出了法官,雙方也各自找來了自己的律師。堯明這邊的律師是烽火的密友漢斯.弗蘭克。堯明必須對勃洛姆堡的指控進行辯護。

來到這個時空后,堯明第一次體會到德國的軍事法庭的威嚴。這種威嚴讓烽火的狼威都感到失色。堯明索性收起所有的領袖氣度,扮演一個普普通通的「被告者」的角色。經過剛才的高度緊張,他也想趁機休息一下。

一開始的控告很輕鬆。勃洛姆堡控告堯明分裂國防軍。這次軍事會議只邀請了一部分將軍參加,是在軍中拉派系。施佩爾把皮球接了過去,說名單是他擬定的,本著保密的原則,只邀請了在軍事理論上有很深的功底的專家,而不是看軍銜或職位。

勃洛姆堡責問戈林為什麼能參加。戈林在軍中是出名的草包,只聽烽火一個人的。堯明笑著解釋道:「戈林在軍事理論上有很深的造詣,他屬於『大智若愚』的類型。為了保密,他寧可犧牲自己的聲譽。比方說,他是戰略轟炸機理論的創始人之一,但他卻要在外部表現出一副反對和壓制戰略轟炸機的形象。」當然,堯明是在胡說八道,肚子里還在不斷地對waltherwever將軍道歉,把他的功勞全給了戈林。

堯明順便指責周圍的軍事專家們,一有點心得,就趕緊著書立說,好像深怕對手不了解的樣子。堯明還樂呵呵地指責勃洛姆堡嫉妒戈林,因為空軍的重要性已經超過陸軍,戈林是國防部部長的最大競爭者。

勃洛姆堡趕忙昏天黑地地為自己辯護一通,說自己絕對不嫉妒戈林,等等,搞得自己像是一個被告者。

堯明索性告訴所有將軍,因為勃洛姆堡思想保守,不思進取,他正在計劃撤換勃洛姆堡。這讓參與兵變的將領們疑心大起,懷疑勃洛姆堡私心太重。

控方律師宣布需要時間準備,因為控方的第二條控訴是指責堯明越過國防部,直接指揮軍隊,看來用不上了。

烽火一直在旁分析局勢,他說道:「這次我們能力挽狂瀾,我看是對方低估了我們在軍備會議造成的影響。一個裁剪軍費的會議,本來應該是得罪將軍們的,卻使得所有的參與者都成了我們的支持者。」堯明聽后,若有所思。

休會後,堯明和施佩爾說說笑笑地回到法庭,當他們抬起頭來的時候,突然臉色大變。

一個西裝筆挺,一臉高傲的人走進來,坐在了控方的證人席上。這個人是經濟部長沙赫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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