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相對
被趙沐凡抓個正著的兩人連忙做了一下眼神交流。
小丟擠眼，是來找你的那我就先走了。
李同學蹙眉，你敢拋下我走還有沒有良心，剛才就為了幾張艷照就把我出賣的人還想一而再再而三？
小丟無辜，那趙沐凡看起來人蓄無害得，光天化日也不能把你吃了，有什麼可怕的。
李同學驚詫，人蓄無害？你哪隻眼睛看他是人蓄無害了，他就是只吃人不吐骨頭的狐狸！
小丟扶額，姑娘快別鬧了，自從你和那位王子殿下參加完活動回來后就變得神經兮兮的，到底發生什麼了……
李同學敷衍，不管怎麼樣，你不許拋下我一個人走掉。
小丟，……
趙沐凡看着面前兩人擠眉弄眼就像在演啞劇，覺得好笑。「你們兩個感情真好，已經達到可以眉目傳情心神結合的地步了。」
小丟被他一句心神結合搞得渾身雞皮疙瘩。
「有什麼事嗎？」李同學訕訕地問。
「沒什麼」，趙沐凡瞬時顯出一副柔弱少年陷入迷途的半可憐狀說道，「下堂課好像是要換教室，可是我第一次上課不知道教室在哪，又誰都不認識，所以想找學姐帶我去。」說着還伸手拽了拽李同學的袖角，耷拉着腦袋彷彿耳朵低垂待人認領的小狗。
李同學被他這麼一副模樣驚得下巴差點脫臼。剛才那個罵人賤女順理成章雄糾糾氣昂昂的得意樣子去哪了，不是以為裝成溫順就有人會買賬吧。
結果還真有人買賬，小丟就立即被他俘獲了。小丟這樣外表陽剛內心也陽剛的大姐大性格對這種柔弱嬌滴滴惹人憐的類型最沒轍了。她瞬間忘記了剛才趙沐凡口燦蓮花舌尖似劍的狠辣形象，自動將其理解成是為了自己仰慕的學姐而逆自然挺身而出激發潛能而為之，絕非他本性。因此小丟的母性光輝再次被熊熊地點燃，連帶着李同學殃及於內。
「那我們帶你一起過去吧。」
趙沐凡在小丟滿口答應的瞬間，眉梢輕挑，滿臉感激地看向小丟。氣氛渲染得她整個形象光輝偉大了起來，小丟興緻盎然地主動提出替兩人回教室拿教科書再一起過去。於是蹦蹦跳跳地朝教室走去，將李同學一個人留在走廊的拐角。
李同學本想無論如何也要跟小丟一起，無奈趙沐凡手裏攥着她的衣角，怎麼扯也扯不掉。這隻奸詐的狐狸，就知道他是有意這麼做的。
「學姐，總算找到機會和你獨處了。」趙沐凡恢復了原來那種鬼笑的表情，讓李同學覺得自己生命受到了威脅。
「你到底來這兒幹嘛？」李同學問。
「當然是和學姐一起換教室。」趙沐凡理所當然地說。
「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問你為什麼要轉校。」李同學問出自己內心的疑問。
趙沐凡稍微停頓了幾秒，他眼睛半眯著，嘴角的笑意略減，「在宴會上我不是說要告訴學姐關於程海旭的事嗎，所以我來了。」
李同學不解，「如果只為了這個沒必要搞到轉校吧。」
「果然是學姐，這麼快就看穿我的心事。」趙沐凡立馬陶醉狀上身，「其實我是為了能和學姐多相處一段時間才來的，硬是轉校還跳級，可見我的真心日月可鑒。學姐你就接受吧。」
李同學對趙沐凡無賴發言總算是有了免疫力，她知道就算逼他說也問不出什麼結果。「算了，來都來了也沒法讓你再回去。你現在能把我的袖子放開了吧。」
趙沐凡苦笑着，不情不願的樣子猶猶豫豫地才放開，最後還留戀地捏了捏手指。
小丟總算回來，一行三人才朝下個教室走去。
一路上小丟和趙沐凡相談甚歡，就像很久以前就認識的老朋友似的。聊天內容從天氣燦爛狀況，校內學妹到年級主任副校長身材臉蛋性格穿衣品味平均水平，再到k高籃球隊隊長車進及其他隊員艷照尺度，話題範圍可謂極盡廣闊。
李同學在一旁聽得哭笑不得。車進真是有個好學弟，自己艷照被當交易買賣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發個信息給他，旁敲側擊地告知一下呢。
和車進分開后的24小時，兩人沒有任何交流。不過這也算是車進信守承諾，讓彼此回到以前生活的約定吧。李同學覺得回歸過去的狀態沒什麼不好，起碼不會有那麼多意料之外的關注，高中生活安逸平定是她的願望。
可惜現在多了一個趙沐凡，安逸平定也算是越來越遠了。怎麼把這位狐狸仙打發走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而關於程海旭的事，李同學的確充滿好奇。這麼看來自己可能從未真正了解過他。
自己為什麼這麼在意程海旭，李同學有些說不上來。
換了教室的座位是按照原來的座位登記的，也就是說，是李同學為數不多能再次和程海旭坐在一起上課的機會。
趙沐凡作為新同學，被穿着高筒絲襪包身半裙上身發育不良下身發育過度的地理老師親切地安排在了離講桌最近的第一排空位上。身經百戰的狐狸同學總算也從調戲別人的歲月里體會了一次被調戲的感觸，期間他回頭幽怨地瞥李同學不下十次，有九次被地理老師捉住並站起來回答問題。於是整節課其他同學也就根本沒機會也不用費心思想回答問題了，地理老師根本就是在給他一個人講課。
趙沐凡來之前，這種殊榮一直是程海旭斷斷續續地承襲著。也實在因為程海旭地理成績出奇的不好，所以幾乎不給地理老師正常互動的機會。這回萬能的跳級狐狸同學拿着地理滿分的成績，生生栽了這個跟頭，欲哭無淚。
狐狸同學遭罪全過程，程海旭心情都異常地愉快，甚至能瞥見他持續上揚的嘴角。
李同學有剎那的愣神，視線就這麼固定在程海旭臉上，直到他察覺，淡笑着回視她。
李同學臉頰微紅，怯生生地收回視線。程海旭卻用手肘輕碰李同學的手臂，接着趴到桌子上將頭埋進雙臂，臉轉向她，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