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雙雄同行

第21章 雙雄同行

獨孤求敗和黃裳終於從華山絕頂下來了,在華山弟子的安排下吃飯休息。這兩個人有個共同點,就是都對吃喝享受不感興趣,簡單的饅頭白粥就能吃飽。當然了,為了兌現諾言,巧兒特意讓人給他們做了紅燒肉,讓不食人間煙火已久的黃裳好好吃了一頓。

兩人吃飽喝足之後,就各自休息去了,巧兒則找到張靜中,商量如何防範黃裳。雖然暫時看來黃裳已經放棄了找許若雲報仇的打算,也沒有遷怒華山派的意思,但不能不防黃裳突然發狂。他這個級數的高手,可以媲美核彈,多加防備總是沒錯的。

其他人都走了,張煥只能也回房休息。可他剛剛睡醒不久,躺在床上也睡不著,幸好還有個秦瑟也閑的無聊,可以和他說說話。聊了會天張煥才知道,他在華山住了三個多月,直到今天才見到秦瑟,是因為秦瑟前一陣子去探望她的爺爺了。

秦瑟的父親就是華山腳下一個大地主的兒子,因為自幼好武,也拜在了華山派門下。他小時候讀過書,家裡有錢,長的還不差,為人也還溫和,因此得到巧兒的青睞,最後娶得美人歸。可惜他的命不好,才成婚兩年,秦瑟還不到一周歲時,就在一次江湖爭鬥中丟了小命。

秦瑟的爺爺失去兒子之後,不願孫女再做江湖人,就把秦瑟留在山下。巧兒雖然溫善恭良,可畢竟是華山派弟子,因此被秦瑟爺爺厭棄,雖然不敢明說把她趕出家門,可也總是不給好臉色。巧兒明白秦瑟爺爺的意思,也就不再回秦家,而是留在了許若雲身邊。秦瑟年幼失父,不能再沒有母親,秦瑟爺爺就讓秦瑟偶爾來看看巧兒,所以張煥才一直沒見過秦瑟。

對於哄孩子,張煥並沒有多少經驗,不過他畢竟「見多識廣」,隨便講兩個小故事就把小丫頭迷住了,纏著他直叫和尚哥哥,要繼續聽故事。秦瑟乖巧可愛,讓張煥無法硬起心腸,只好搜腸刮肚的把存貨都掏了出來。

當巧兒回來時,正看到秦瑟坐在床邊,雙手捧著小臉,仰慕的看著張煥。巧兒正好心情不錯,見狀開玩笑道:「天玄,我家瑟瑟看樣子很喜歡和你在一起,不如你還俗娶了瑟瑟算了。」

張煥是現代人的心理,這種玩笑對他來說毫無感覺,於是也笑著說道:「好啊!瑟瑟長大了一定是個大美人,早點定下來也好,免的被別人搶走了。」

秦瑟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好奇地問道:「媽媽,什麼是『娶了』?早點定下什麼?」

巧兒蹲下身摸著她的腦袋道:「瑟瑟,娶了你就是讓你給和尚哥哥當媳婦,一輩子都和他在一起,你願意嗎?」

秦瑟立即拍手歡呼道:「好啊好啊,我願意和和尚哥哥一輩子在一起!」

張煥和巧兒都只是在開玩笑,可他們沒想到的是,秦瑟卻把玩笑當成了承諾,長大后也和張煥糾纏不清。

談笑了一陣之後,張煥又感到疲憊了,巧兒帶著秦瑟離開了,讓他好好休息。又是一夜好睡,第二天早晨起來之後,張煥感覺體力恢復了大半,在吃過早飯後就去找獨孤求敗。當他來到獨孤求敗的住處時,才明白巧兒昨天為什麼憂心忡忡的走了,卻樂呵呵的回來了。原來華山派的人給獨孤求敗和黃裳安排的房間只隔著一堵牆,只要黃裳有什麼舉動,獨孤求敗必定知道。有獨孤求敗保駕護航,華山派的人自然安心了。

獨孤求敗見張煥來了,沖他點了點頭。張煥幫他找到一個可以打個痛快的對手,這份人情他是要承的。再加上張煥的言談舉止比成年人還成熟穩重,所以獨孤求敗也把他當做個人物來看待了。

張煥見獨孤求敗對他不再是不冷不熱的了,心中大喜,說道:「獨孤前輩,黃裳前輩已經出現了,不知以後您有何打算?」

獨孤求敗看了看他,說道:「你問這句話,只怕不是想問我如何打算,而是想留在我二人身邊吧?」

張煥被獨孤求敗點破了用心,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說道:「獨孤前輩法眼如炬,晚輩這點小伎倆被您一眼就看穿了。前輩說的不錯,晚輩是想跟隨二位前輩身邊,做個端茶送水的小廝,不知前輩可否收留?」

獨孤求敗道:「我獨來獨往慣了,用不著你端茶送水。不過你跟我也沒什麼關係,願意去哪我管不著。」

聽到前一句的時候,張煥心裡涼了半截,沒想到后一句又把他送上了天堂。失望之後又是驚喜,讓張煥徹底體會了冰火兩重天的感覺。沒想到獨孤求敗看上去不苟言笑,居然也有這種惡趣味,弄得張煥哭笑不得。但只要能留在這兩位高手身邊,張煥就不和他計較這些了。

就在兩人正說話的時候,隔壁的黃裳突然出了門。獨孤求敗身形一動,張煥還沒等看清楚呢,他就消失了,接著就聽屋外傳來獨孤求敗的聲音:「黃兄,你這是要去哪?」

張煥急忙也出了門,就見黃裳比剛見到時乾淨多了,一頭雪白的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身上也換了一件青色的袍子,只是臉上的書卷氣依然不減,讓他看上去像個老儒生,而不是個武林高手。

黃裳見了獨孤求敗,很客氣的拱拱手,說道:「獨孤先生放心吧,我不會再找許若雲報仇了。不用我殺她,她也活不了多久了。我的仇人都老死了,而我也老了,活不多久了,如今只想歸隱田園,等著入土的那一天了。」

獨孤求敗道:「黃兄能放棄報仇,果然有大智慧。不過歸隱田園大可不必,你苦心孤詣四十年,練就了一身絕世武功,就此歸隱,不覺得可惜嗎?」

黃裳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說道:「武功只是用來報仇的,我的仇人都已經死了,再高又有何用?要說可惜,我花費四十年心血就此埋沒,確實是可惜了。不過我會把我的心得都寫下來留給後人,此生也就無憾了。」

獨孤求敗道:「黃兄此言差矣,武學一道淵深如海,豈有窮盡之理?你現在的武功看似登峰造極,但焉知沒有更上一層的可能?我多年來走遍天下,就是要找一個能打敗我的人,以圖突破現在的局限,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比我還稍高一籌的你,怎不欣喜若狂?你我正好可以互相印證,你豈可歸隱田園?」

黃裳苦笑道:「獨孤先生才是此言差矣,我雖然從道家典籍中自悟武功,但只是想用來報仇,而沒有深究的興趣。獨孤先生找錯人了,還是讓我走吧。」

獨孤求敗堅決地一搖頭,說道:「黃兄,我改名為獨孤求敗,畢生之念就是求得一敗,在遇到你之前,天下無人是我的敵手。如今你出現了,我豈能放過?這麼說吧,從此以後我就跟定你了,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對手難求啊,還請黃兄不要見怪!」

黃裳的脾氣也很執拗,見獨孤求敗如此胡攪蠻纏,也生氣了,說道:「你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我跟你無冤無仇,你跟著我作甚?你要打架,我偏不你跟你打,大不了讓你殺了我。」

黃裳寧肯被殺,也不願和獨孤求敗糾纏不清,倒讓獨孤求敗沒轍了,氣的他面如鍋底,卻說不出話來。

張煥見黃裳不肯和獨孤求敗打架,也是大為著急,若是他們兩個打不起來,他哪還有借鑒學習的機會?所以急忙站出來說道:「黃老前輩,您要歸隱田園,獨孤前輩確實沒有理由阻止。不過您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的大家,若是住到窮鄉僻壤,平日接觸的都是些無知的鄉民,難道不覺得寂寞嗎?」

張煥這話說到黃裳心底了,有學問的人都是往來無白丁的,之所以如此倒不是所有做學問的人都鄙視鄉農,而是兩者說不到一塊去。書生吟詩作詞,農夫聽不懂,農夫談鋤草插秧,書生同樣不明所以,用現在話來講,就是沒有共同語言。黃裳很有些書獃氣,這方面的毛病就更重了。他能忍受四十年獨自居住,卻不能忍受和粗鄙的農夫為伍。因此在聽了張煥的話之後,黃裳不禁躊躇了。

張煥見勸說有效,心中暗喜,急忙趁熱打鐵,說道:「黃老前輩,其實有獨孤前輩陪著您是件好事。論學問,獨孤前輩雖然沒有您的學問大,可也很是不凡;論武功,天下更是只有你們兩個能棋逢對手。當然了,獨孤前輩總想和您打架這是不行的,不如這樣,你們住在一起,一個月比武較量一次,其他的時候談談文,下下棋,豈不快哉?黃老前輩,獨孤前輩,您二位以為如何?」

黃裳被說的心動,一個月時間才動一次手,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同時還有談天說地的伴兒。獨孤求敗也覺得可行,像他們這個層次的高手比武,消耗是相當大的,他和黃裳拼了三天,估計得十幾天才能完全恢復過來,一個月比一次武,正好勞逸結合。於是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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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劍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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