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幸福與悲傷

「洛媽媽，那我就先回去了」禮貌的告別，連夏玲都不知在何時，這句媽媽自然地就被自己叫出了口，本以為洛母會生氣，誰知她說「哈哈，即然叫媽媽了，那麼以後就是我女兒了，來，多吃些菜」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而洛離聽到她叫媽媽那刻，則不知作何感想，本該生氣的，可心底卻在開心，所以她也只是笑著沉默不語。「真得不用洛離送你回去嗎？你一個女孩子的」拉著她的手，洛母擔憂道。而身旁的洛離則暗地翻了好幾個白眼，洛女士，拜託你搞清楚，你生的是個女孩。不是男的，而且你女兒沒去做過什麼變性手術啊。可不論洛離心中在想些什麼，洛母卻執意的要洛離送她回家。直至夏玲講出一句，「洛媽媽，別忘了她是路痴，這次能回家還是我送回來的呢」？幾句話打破了洛母的執著，洛母斜眼看著洛離，「你說我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全身都是缺點的女兒呢」閉了閉眼，洛離表示她現在裡外不是人，最好閉口什麼都不說的好。而夏玲呢？微笑告別洛母，看了一眼洛離，然後轉身走人。直至再也望不見夏玲的背影，兩人才回屋去。「哎，你說夏玲這麼好的女孩怎麼不是我的女兒啊」可惜的語氣，卻讓洛離站住了腳。「洛女士你這是在嫌棄我嗎」？呆愣的將話講出，洛離在見到洛母點頭那刻。沉默的起步，回房間去了。「內，你就去找她當女兒吧」在走到拐角處的地方，洛離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而洛母聽到后，則嘖嘖了兩聲。然後也轉身進房間去了。夜晚的天氣，總有令人感覺心涼的微風。睡在柔軟的大床上，淚珠從眼中滑過。她閉上雙眼，有時很奇怪，為什麼總感覺心那麼地不安呢？旭日的東升，預示著新一天的到來。從床上起身，看著窗外，一片白霧霧的世界，秋天快到了，也該要回去上課了，忙碌的金秋，走在路邊，享受著風的洗禮。路上碰到熟悉的人兒，微笑點頭然後擦肩走過，不知新的學期會碰見怎樣新奇的事，有些葉兒因受不住天氣的變化，而換了衣裳。拾起一片變得枯黃的葉兒，拿在手中。細細觀察，不知為何，自那事發生后，好像變得越來越愛傷感了。「怎麼，你改變性格又走起憂鬱這一條路來了」。調笑的語氣自頭頂響起。抬頭望去，是被光芒照耀住，卻看不清臉面的人，疑惑到將頭歪過，她不解的看著。「呵，又忘記了嗎」？微笑的蹲下身子，她與她在同一高度。手突然伸出，展開是藍色的寶石。「吶，夏玲記得吧。以後我會時常將它帶於身旁，如果你遺忘了，我會記得將它拿出，讓你記起我這個人」。輕輕的笑了一聲，洛離將手伸進口袋然後拿出，「其實我也一直將它帶在身旁」，因為陽光，寶石更加耀眼，這一刻，兩人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彼此。「哎，忘了問你，你怎麼在這啊」！奇怪的問話，卻讓夏玲笑開了眼。「因為我叫了阿姨為媽媽，而你則就是我的妹妹，自然的妹妹在哪兒，我這個做姐姐的就應該出現在那」平淡的將話講出，卻讓洛離停下了前行的腳步。不解的望去，「內，我發現你不去做抒情家真對不起你那天生就高的情感智商了，你會不會知道你講的一些話，很讓我感動」。歪著頭將心中的想法講出，卻讓夏玲摸了摸頭頂，閃躲不及，也只好順從。「真是個傻瓜。走吧，去看下洛媽媽」牽起她的手，自然向前走去。「哎，我說，咱能別這麼激人不，明知道我現處於嫉妒的心態，所以在洛女士面前叫媽就算了，現還在我面前叫。是在向我下挑戰嗎」？用仇恨的語氣將話講出，她斜看著她，夏玲放開她的手，就那般平靜的望向她。在洛離以為她生氣了時，夏玲開口了。「是啊，我向你挑戰，你敢接嗎」？完全氣死人不嘗命的口氣，洛離用舌舔了舔唇，然後兩手叉腰，朝夏玲大吼，「嘿，老虎不發威，你真當小爺我好欺負嗎」？將洛離從頭看到腳，「我知道你到泰國做了變性手術，所以不用一直強調你的性別。還有如果你是老虎，那病貓都可以變幻成人了」說完后便抬腳走人，留下身後那因為氣不過，而跺腳的人，卻又在見夏玲的背影快趕不上時，急忙追上，笑話，不追還留原地，用她那路痴本領尋家嗎？別笑死人了。咱還是安份守己些好。「洛媽媽，我回來了」剛到家門口，在洛離還未反應過來時她吼出了這麼一句，然後還是在洛離沒反應過來時，洛母穿著一件深藍色貓咪的圍裙，從廚房裡走出來，高興的將夏玲帶進了家門。風從門外吹進，像個頑皮的孩子，從身邊溜過，有些冷，用手摸了摸鼻樑，看向外面，似乎要下雨了。脫鞋換鞋進入家中，來到沙發邊坐下，看著對面那邊，洛母微笑著讓夏玲吃水果，夏玲推拖著的場景。「洛女士，我想要喝橙汁」突來的撒嬌讓洛母停下動作，看向洛離。「冰箱里有，自己拿去，沒看到我正在招呼小夏嗎」有些責備的語氣，即使她知道洛離一旦叫她洛女士時，就表明她生氣了的習慣。「可我還是你女兒呢」將這話講出，卻得來一句，「那我更寧願小夏是我的女兒」。委屈的望向她們，看到的依舊是洛母的微笑，夏玲的尷尬。起身將抱枕扔至一旁，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橙汁，然後走向窗檯那邊，仰頭望空。「洛媽媽，你為什麼」不解的詢問，卻發現此時洛母眼中全是一片痛苦之色，哪兒還有半點開心。低頭輕聲哭泣，「其實我也不想的，可不知為何便如此做了」。

抬手撫摸夏玲的頭髮，「最後才知道，第一次的見面，我便對你感到心疼，其實小夏才更需要一份關愛不是嗎？從剛開始見到你為止，我從未聽到過你提一句關於父母的話題，所以我便自做主張，將你做為親女兒，對你施展母親的溫柔，而洛離，她也是該要長大了」。震驚的望向洛母，最後哭著撲倒在洛母的懷中，她真的以為她今生不會感覺到母愛的，可洛母的話，卻讓她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亮光，哭夠了也冷靜下來了，「洛媽媽，你這樣對洛離太不公平了，你知道嗎？洛離她變憂鬱了很多，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這樣會讓洛離她疏遠你的。成長固然是好，可也不能一次促成」眼神望向洛離那邊，她緩慢的講道，而洛母也將視線移看過去，是她從未在洛離身上望見過的背影，彷彿世間只有她一人還存在著，那是孤寂的氣息啊，手捂住嘴，防止哭聲溢出，小洛，告訴媽媽，媽媽做錯了嗎？飯桌上，三人隨意坐著，「來，小夏，多吃些肉，你太瘦了」。洛母那溫柔的語氣突然響起，夏玲微笑道謝，而洛離則不屑撇嘴。「還有你也是，多吃些肉，不然成了猴子把你賣動物園耍雜技去」這次從溫柔轉變成彆扭，望著碗中的肉，她夾起一口吃下，「怎麼，洛女士你轉性了，終於知道你還有一個女兒被你流落街頭了」不客氣的指責，她毫不猶豫的將此話講出。「呵，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吧」。動作樣的擼起袖子，朝她惡狠狠的開口。講了句切，洛離終還是沉默低頭開始吃飯，只留洛母和夏玲那無奈的對視一眼。漆黑的夜晚再次降臨，送走夏玲，洛離沉默地上樓回房，望向她的背影，洛母咬咬下唇終進了廚房，我喜歡黑暗，因為它可以遮掩我的所有表情，我喜歡光明，因為它讓我那冰涼的心，感到一絲微小的溫暖。「小洛，陪媽媽聊會吧，我知道你還沒睡」。端著杯溫熱的牛奶，洛母突然出現在這黑暗的一片，遲久的沉默，洛離的聲音終於響起，雖然只是一句好。坐於床緣邊，洛母手握著溫熱的牛奶，「小洛這幾天是吃醋了嗎？還是真得生氣了呢？其實我只是想讓小洛學著自己去堅強面對所有呢？還記得上次我對你講小姨的事嗎？也是那時開始，突然覺得小洛還不夠成熟呢？所以我疏遠了小洛，直至那天，我看見了一個憂鬱的小洛。可是小夏也是個好女孩呢？小洛會發現小夏的孤寂嗎」？幾乎是沉重的口氣，卻讓場面陷入沉默之中。「那如果我學會了堅強，你還會將我拋棄嗎」沙啞的聲音，讓洛母紅了眼眶，她的小洛，不是一向大大咧咧的嗎？可為何現在那麼的小心翼翼呢？將牛奶放下，她到床上，一把擁過洛離，淚水流入她的發間，「小洛那麼好，我怎麼捨得拋棄呢？以後我們不學怎麼去堅強了好嗎？以後你想怎樣就怎樣好嗎」？很難過，回擁著洛母，洛離終於哭出了聲，「我可以把母愛分給別人，只是我求你，為我留一份母愛好嗎？我是你女兒啊！我會難過的，真得會難過啊」！艱難的開口，洛離希望洛母知道，她早己學會了如何去堅強，而洛母也在這刻知道了這點。「好，以後我們公平對待」。只是以後終只是個以後不是嗎？我們無法預料未來，卻又聽了太多的保證，所以在到那個未來時，我們才會難過到不再哭泣，也只是沉默不語。